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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恶意的审视目光。 “是你自己夸下海口,属于小瑅的部分,和我的部分都能接受,这么快就忘了吗?” “现在就来践行诺言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粗暴扯开甘棠的衣裙。指尖侧过,指甲边缘沿着她的锁骨直划向她的一侧乳房,力度稍重,以至于划出浅白的划痕。 然后他握住她的乳房,揉动了几下。 动作没有怜惜,是种很纯粹的男人对女人的掌控。 甘棠终于意识到违和的地方,从刚才开始,甘瑅就再没叫过她姐姐。 仿佛真成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甘瑅有人格分裂?她惊慌失措地想着,试着唤他“小瑅”,却只换来冷冷的嘲笑。 “先前小瑅对你的,是弟弟对待姐姐的方式。不想来试一下吗,男人对女人的,这种。” 应着话语,他的手指粗暴地插入,搅了几下,却发觉甘棠根本就没动情,她身体里每一寸都在全力排斥他。 他便停下动作,嗤笑道,“不相干的男人不行,自己的亲弟弟就可以,明明里面还含着我的东西,却拼了命地拒绝我,是不是该说你不愧是适合乱伦的体质。” 他又说,“我可以跟你建立合法婚姻关系,也不介意婚后你跟你的小瑅维持偷情关系,反正我们用同一个身体,这样还不够吗?” 说这些的时候,男人脸上挂着古怪的嘲弄,捏住甘棠下巴的指微微用力,像在催促她的回应。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我,你告诉你的小瑅,要他别再出来了,你的要求他没法拒绝,正好我也早就想摆脱他了。” 甘棠脸上的惊慌与恐惧随着他的话语消失,脸色是一片惨淡。 “……玩够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依稀带着哭音。 “我是说过不会逃,可没说过要反复接受你这种恶意试探,如果你不想我收回这句话……现在就滚出去。” 甘瑅脸上一瞬凝固,依稀闪过一丝狼狈。 他闭上眼再睁开,脸上浮出难言的复杂。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缄默地起身,退出门去了。 那动作既不像她认知的“小瑅”,也不属于刚才的“虞棣”,正介于两者之间。 像个不伦不类的缝合怪。 甘棠想,她的弟弟可真是个怪物啊。 她对此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十九岁的甘瑅,继续长大的甘瑅,不可能永远保持十五岁的状态。 换言之,他在甘棠面前的形态其实是不正常的。 他的一部分被她强行留在过去,畸形的状态里,无法解脱。 另一部分歪斜地成长,长得也不是很好。 甘棠忽然意识到,直到现在,她仍对甘瑅作为“虞棣”生活的四年一无所知,他的父母,他的学校,他的生活。 她以为甘瑅过得很好,但她的以为也只是以为罢了。 他是怎么把自己变成面目全非的另一个人的呢。 甘棠忽然觉得有点冷,她坐在床边,望着虚掩的门外的一片黑暗。 她好像依稀窥见那个模糊阴暗的,无可名状的形态,自我矛盾,分崩离析。 好像差一点点就从不稳的深渊边上掉下去了。 她等水烧好,去洗了澡,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从衣柜里翻出件衣服来。 甘瑅从前穿过的宽松T恤,被她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只能罩住腿根,手稍一抬高,底裤就一览无余。 她推开甘瑅的房间门。 门里也是一片黑暗,她凭着记忆往床的方向走。没有刻意收敛的脚步声,落在漆黑寂静里格外明显。 甘瑅平静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不想被我袭击的话,就别靠过来了。” 甘棠的步子顿住了。 她能听见甘瑅爬坐起来的声音,只是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两个人在黑暗里对峙,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彼此视线。 甘棠把脚步放得更轻,几乎不带一点声响地朝他走过去。 这其实是种自欺欺人。她知道甘瑅正在黑暗里等着她,证据就是越发强烈的被注视的知觉。 甘棠的手一落在床沿,就被甘瑅摸索着抓住了。那力度不是很大,还带着犹豫,似乎想松手,又似乎想用力把她抓过去。 甘棠没给他抉择的机会,碰瓷一样跌落在他身上,顺便给他一个潮湿的带有沐浴液香气的拥抱。 “可怜我?” 甘瑅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懒散地摸着她的湿发。 “袭击你。” “那来吧。”甘瑅很大方地往后一仰,躺在枕头上。 甘棠随着这动作趴在他身上。 她有点手足无措,把手撑在他身上,她想,从现在起,她得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一个纯粹,完整的个体。 不是小瑅,而是一个男人。 这其实不怎么难做到,黑暗遮挡视线,触感和嗅觉都格外鲜明。来自甘瑅身上的沐浴液跟她虽属同款,却夹杂着独有的男性荷尔蒙味道。这味道甘棠已经相当熟悉,甚至生出眷恋来。 她在甘瑅身旁躺下,像抱着抱枕一样把他的后背轻轻抱住。 甘瑅难掩失望,闷声说道,“这样就叫袭击了?” 甘棠把头埋在他后背,有点狡猾地道,“我还没想好要袭击哪一个。” 甘瑅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哪个都可以,你翻牌子吧。” 甘棠难掩好奇,“难道叫你不同的称呼,做起来会不一样吗?” 甘瑅被她问得有点难堪,咳了咳,含糊道,“作为男人抱你,跟作为弟弟抱你怎么能一样。” “可是我的弟弟本身就是男人啊。” 迎着甘棠想也不想的本能回答,甘瑅终于忍不住反身抱住她。 “你可以试试。”他的语调已经带有危险的喑哑,所幸抱她的力道不是很大,像是留给她逃跑的余地。 “不试。”甘棠干脆利落地拒绝,“如果我一直都不叫你任何一个名字,你会随意选择模式吗?” 她这会儿脑子里有许多小问号,又连珠似的发问,“那如果跟其中一种状态下的你做到一半,再叫你另一个名字,你会生气还是切换?” 甘瑅突然把头埋在她身上,懊恼地道,“姐……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按摩棒一样。” 甘棠拿出勤学好问的劲头,“不行,事关下半辈子的生活,我总得弄清楚吧。” 下半辈子,这个甜美的词极自然地从她口中说出,甘瑅的心一下子就被涌上的幸福敲得麻痹了。 他捻起甘棠一绺潮湿的发,轻轻扫过嘴唇,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笑意。 “假如我以后真的疯掉了,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抛家舍业带你看医生接受治疗呗,谁叫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