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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市其实机遇更大。 可她舍不得家乡风光,碧绿苍茫的草原,成群奔跑的牛羊,爽口的马奶酒,还有浩瀚无垠的繁星漫天。 祝福正纠结于回家还是留在A市,偶然间收到徐子默的微信。 这可比听闻他分手的消息更让她诧异。 毕竟两人的联系仅限于QQ邮箱的生日提醒时顺手点击送一张免费贺卡而已。 微信内容是一则报道的图片,标题很醒目,“天鹅少女的陨落,关注抑郁症患者的求救信号”。 应该是用手机拍的,图片并不清晰,报纸纸张泛黄发皱,陈旧感很重,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右边版面是一张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女,照片上的人,长相与她一般无二。 祝福看到后瞳孔倏地放大,连带着心颤不止,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照片上的人留着长直的黑发,穿着白色的纱裙。 嘴角的笑浅到看不清,弯弯笑眼却透着抹不去的哀伤。 是如愿没错,祝福一眼笃定。 曾经鲜活耀眼的少女怎么就变成了一张褪色的老照片。 她不敢信。 给徐子默回了信息,连环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去。 她迫不及待地需要证明,这是一场闹剧,一个玩笑,一件假案。 对于她的过激反应,徐子默确实没料到。 发给祝福的初衷只是觉得新奇,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就像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存在。 原来,真的与她有关。 祝福是真的急了,一秒都等不住,顾不得是否合适,她直接给徐子默拨了电话。 电子化日趋激烈的当下,主编让底下几个新人把陈年档案整理出来,分批输入电脑。 徐子默就是其中之一。 他负责其中刑事案件部分,逐年整理,看到这一份信息时,糊成一团的脑袋瞬间如醍醐灌顶。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看着照片里的人,明明是祝福的脸,可整个人平添了一份柔弱和凄美,轻而易举激起旁人的保护欲。 祝福和辅导员请了假,连车票都订好了,被徐子默拦了下来。 他说周末正好回A市参加大学聚会,到时候见面谈。 周末到了,他们约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店。 祝福早一个小时就到了,门口的迎客风铃每响一下,她就伸着脖子探出去看。 又一阵风铃声响起,是徐子默到了,祝福抬手示意。 “师兄…那篇报道是真的吗?”祝福连寒暄都没有心情了,直奔主题。 徐子默从随身都书包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是那份报道的完整版。 “当地时间4月14日早,天才芭蕾少女溺毙在家中泳池,年仅16岁。 据悉,别墅区巡逻保安在值勤期间将其发现,已无生命迹象。该女子为英商国际学校高二学生,品学兼优,深受老师同学喜爱……” 报道的尾声将“忧郁症”,“父母失责”,“未成年人心理健康”等犀利词汇大肆渲染,让这桩意外更赤裸生动地浮于水面。 祝福反复看了两遍,最后目光定格在少女的浅笑中。 她缓缓放下手,无力地搁在桌面上,连带着那几张纸都没了生机。 祝福闭上眼,仿佛还在消化这一场悲剧,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会。 这些天,她上网查了这件报道的始末,一点信息都没有,像是一个笑话,而证据只剩下微信聊天记录里那张模糊的照片。 抱着侥幸的心态,她期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现在,她的期待仿佛跟着手中的报道一齐被判了死刑,再无转圜。 “方便告诉我,你和这个女生的关系吗?” 徐子默拿出新闻人的状态,问她。 “她是我姐姐,我们是双胞胎。”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牙齿磕碰着陶瓷杯沿,没有一处不是抖的。 徐子默意外:“从前没听你提起过。”她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父母在很小的年纪就离婚了,我跟着爸爸,姐姐跟着妈妈。说来也讽刺,我们的父母都没有再提起对方的存在,八岁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这很离奇。”徐子默不否认。 祝福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眼眸里聚起了伤痛,回忆带了过往的悦耳笑声显得更涩。 /// 自记事起,祝福就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妈妈这个名词对她很陌生。 再长大点,她也会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妈妈而她没有”这样的致命题。 每每这时候,祝振纲的脸色变得难以言喻,或是暗淡无光,陷入长久的沉默。 然后祝福就不问了。 这世上太多未知是没有答案的。 也许提问并不是为了寻找答案,回答者的神情已然透露了一切。 和爸爸同一批下乡的叔叔阿姨在政策放宽后接连回家了,只有他还坚守在这里。 偶尔也听别人提过她的妈妈,描述最多的一个字眼就是美,然后就是负面的了。 娇弱,不贤惠,格格不入,吃不了苦就走了,类似这样的词汇。 让她不快乐的事情,祝福习惯性充耳不闻。 时间一久,连带着对妈妈的念想也断的差不多了。 命运的转折点在一个寻常的深夜里。 宁静且适合窥探秘密。 到了上学的年纪,祝福就被托养在老师家。 祝振纲很忙,日复一日泡在贫瘠的那几千几万亩荒地上,做改良,搞建设。 只有到了周五,他会托人把祝福接回牧区,在身边待两天,再送回去县上老师家。 这没什么,祝福习惯了,独立对她而言并不是意味着孤独。 刚到了牧区,祝福熟门熟路下了车往自家的小砖房走去。 祝振纲回家后,看到她已经乖乖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了,很是欣慰。 “爸爸。”她也看到他了,声音脆生生地活力无限。 祝振纲笑着应声,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捆牛肉条。 前两天一个老乡硬塞给他的,乡亲们的好意他一般不肯收,后来那老乡说了句“是带给孩子的”。 祝振纲想起祝福,突然笑了,那丫头确实贪吃,推诿不过便收下了。 “带到学校和同学们分着吃。”他递给她,转身去灶台忙活了。 祝福点头答应,等爸爸走远就拿起一根咬得津津有味。 打小她就不是个听话的性子。 祝振纲对女儿的照料用心,亦不够用心。 牧区里第一间小砖房就是他盖的,因为是女儿,祝振纲很尊重她的隐私,重视两性教育。 祝福很小的时候就有单独的房间,单人床,自己洗澡,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整理。 而这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在她的整个成长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