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是今天去学校时居然看见了彦身。 他来的比我早，面无表情的坐在课桌上玩手机，那副表情让我迟疑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门嘎吱的响了一声，彦身转头见是我，变脸般的笑了起来，“原初！” 出于礼貌，我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收起手机从课桌上下来，对我招招手：“你吃早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包子。” 他从上衣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袋子，像握着什么珍贵的宝物，将它放在我的桌上。 “谢谢。”我坐到凳子上，看着还散发着热气的包子，伸手拿起了一个。 包子的肉香很浓，拿在手里的重量也很沉，我咬了一口，里面滚烫的汁水瞬间在我嘴里炸开，烫的我差点把手里的包子扔出去。 彦身一直看着我，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他见我将舌头伸出来，急忙从桌肚里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你没事吧？快喝口水！” 其实我想说已经没那么烫了，但他已经拧开瓶盖对着我。没办法，我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瓶口太大了，有多余的水沿着嘴角向下滑去，沾湿了衣襟。 彦身收起瓶子，懊恼的看着我，“对不起，我怎么老做错事啊……” 我摇摇头，这些并没有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 桌上的包子放凉了，我拿起来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果然没那么烫了。 我小口小口的将包子周围的边都吃完，留下中间被两层面皮盖住的肉，拿给他看。 “你看，汉堡！” 彦身看到，噗吓一声笑起来，我看他笑的开心，也忍不住扯起嘴笑起来。 果然和彦身在一起时是最放松的一刻。 “你请我吃包子，我请你吃汉堡吧。” 我将它递给彦身，他不接。 “我吃过了，你吃吧，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这么多包子我也吃不完，你是不是嫌弃这是我用嘴啃出来的。”说到最后我也才想过来，这汉堡是我自己啃出来的，上面都是口水他哪里愿意吃。 想着就准备将汉堡收回来自己吃了，彦身却一伸手按住不让我动，凑过来将它吃了下去。 “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扬起笑，一脸阳光开朗的模样，“谢谢初初，很好吃！” 我的脸好像被他看的有点红，赶忙把手抽了回来，埋头将剩下的包子吃了。 彦身趴在桌子上，一直看着这边。 － 包子吃完后教室里的空位也快坐满了，我将油腻的袋子拿起丢到垃圾桶，回来时看到彦身将手机掏了出来。 他说：“初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每次想找你时总是找不到。”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狗狗一样的看着我，让我很想走过去摸一下他的头。 我掏出手机，手机是好几年前的款式，我平时也用不上，联系人更是少的可怜。 他叫我把微信的二维码调出来给他扫，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加好友，紧张的找了好久二维码在哪。 彦身的头像是一只小柴犬，呲着牙笑着，有种贱贱的可爱。 他看我盯着它，笑道：“你喜欢狗吗？这是我养的柴犬。” 我立即羡慕的发出哇的一声。 其实从小我就一直很想养狗，但是妈妈不让养，说养我一个赔钱货就够了不会再养一个，所以我也就偶尔会逗逗附近的流浪狗解解馋。 “你喜欢的话今天可以去我家看它，它特别亲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听到他的话，说实话我挺心动的，但是又想到原岁野，决定还是先去找原岁野，过段时间再去看柴犬吧。 彦身被拒绝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给我看了他相册里拍的好多狗的照片。 他说它叫大黄，是亲戚家狗生多了送给他的，很会拆家，经常被他妈妈赶到院子里不让进屋。 教室里的人很多，声音很吵。 但我看着彦身手机里的照片时，一些他家人出境的地方：有时是穿着拖鞋的脚，有时是一只手，有时是半张脸或眼睛。想象着他拍这些照片时是什么场景，我就想啊，彦身真幸福，他家里一定也像原岁野家那样温馨吧。 真羡慕啊，大家都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人。 － 下午放学时原岁野在教室门口等我。 我收拾着今天要带的作业，听着彦身在耳边说着这两天遇到的趣事，偶尔会被他幽默的语气逗的笑出声。 不知道是消失这几天让彦身感到寂寞了还是怎样，今天重新见到时就格外的黏人。 他问我：“今天想去兜风吗？” 我被他勾起回忆，又回想起上次坐在他身后风声从耳边呼啸时的场景，那种轻松到能忘掉一切烦恼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沉溺。 “原初。” 我抬起头，看见朝我招手的原岁野。 停顿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我冲彦身抱歉的摇摇头，道：“对不起彦身，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我提起书包站起来，跟他挥手，“我先走了，再见。” 没再等他回应，我低着头走到原岁野面前，轻声对他说：“哥哥，走吧。” 彦身就像是融合了所有我遥不可及的梦的存在，一旦触碰就会消散，我不敢靠近，只能克制着远离。 － 我坐在原岁野旁边，司机在前面沉默的开着车。 自从上车后原岁野就没再说话，扭着头一直看着窗外。 我有哪里得罪他了吗？ 好像是刚才出教室，彦身拉着我的手不想让我跟他走时，他就抿着嘴不说话了。 我没敢跟彦身说我和原岁野的关系，虽然原岁野让我叫他哥哥，但并没有说过可以跟别人说我是他弟弟。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像彦身解释，只想敷衍过去。 但当我对上彦身的眼睛时，好像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脆弱。 那点脆弱薄薄的，好像只要我轻轻一敲就能将它粉碎。 我可能真的有点变态了，难道是我和楚枫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被他传染了吗？ 当看到那份脆弱时，我竟然兴奋的跃跃欲试。 很想看看他被粉碎时的表情是怎样的。 天啊，我怎么变成了这样？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对朋友这样吧？ 因为太害怕这样的自己了，我没再试图像彦身解释，推开他的手就走了。 我没有回头，但我能猜到他一定很受伤。 我又伤害到了这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 在沉默即将漫延到窒息的情况时，原岁野终于开口说话了。 “昨晚为什么不发消息给我？” 我歪头想了想他说的什么消息，然后想到他昨天确实有说过让我到家后跟他报平安的事。 我揪着衣角，满含愧疚的道：“对不起，哥哥，我昨晚回去后太累直接睡着了。” 我感觉到他在看我，所以就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确认他有没有生气。 他和我对视了两秒，好像终于被我打败了一样，神情缓和下来。 “坐过来。”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我挪过去，和他挨的极近，腿也和他贴在了一起。 他将车子的挡板升起，彻底阻隔了和司机的空间，然后伸手览在我的肩上。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比较担心你。” 我依恋的把头靠到他肩上，轻轻的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朝他的怀里拥的更紧了些。 我透过他的肩膀看到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 一份［初初作战计划表］： 1.打入敌人内部（指进到家里） 完成 2.适当的示弱让敌人放低警惕心 完成 3.让敌人彻底撕掉伪善的面孔（开始色诱） 未完成 4.让敌人离不开你 未完成 5.搅的敌人家鸡犬不宁 未完成 6.功成身退 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