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承露
闻欣眨眨眼，动作迟缓地从棉服兜里掏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在光线不明朗的医院车库里映得他脸色格外苍白。 六点十二分。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承露的车还在这里，只要我再等一等，只要我再等一等。 想到这里，闻欣又一次慌慌张张地打开前置相机，他整理了一番衣领和头发，末了又轻轻咬了咬嘴唇，直到松口时那两片苍白的唇稍微有了些血色。 不知道继续等了多久，不远处终于有规律的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极轻又沉稳，闻欣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李承露。 他下意识地睁大眼睛，低头看着鞋尖，心脏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而不断失速。 他一定看到我了，闻欣心想。 他咽了咽口水，在脚步声停下的时候鼓起勇气抬起脸来，对眼前的男人露出一个仿佛演练了许多遍的笑容来。 闻欣低低地开口叫了声：“承露。” 李承露皱了皱眉，看得闻欣浑身都僵硬起来，“承露你……你现在才下班吗？” 男人显然不想理会他，刚刚看到闻欣时的一刹那厌憎神情被很快被收敛起来。李承露面色冷淡，径自绕过闻欣就想向后走。 闻欣心里一窒，他连忙跟上李承露的步子，嘴角挂着勉强的笑容，“承露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他个子不高，但男人的身量却很高，几乎高出他一头，闻欣贪婪地注视着男人，心想他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许多，比几年前成熟了，却看上去更冷淡。 李承露大步走着，始终视他如空气，就像根本没看到闻欣这个人。 闻欣慌了神，他前几天崴了脚，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只能一瘸一拐地跟着男人，“承露你，你等我一下，你听我说，承露……” 他抓住了李承露的大衣一角，迫使男人停下了步子。李承露不看他，闻欣心里闷闷的难受。 他是四天前来医院看脚踝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李承露。 当时闻欣进到诊室的时候，李承露正戴着口罩坐在桌前，修长匀称的身体包裹在白大褂里，他抬眼轻飘飘看了眼闻欣，眼底的情绪变化迅速得让人看不分明。 闻欣几乎在这瞬间就认出了他，李承露那双狭长的凤眼，薄薄的单眼皮和浅棕的瞳孔在这几年不知道多少次进到了他梦里。 闻欣见他停下，拽着他衣角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承露，”他抬头痴痴地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我们，我们好久不见了。” 李承露闻言垂眼看向他，嘴角紧紧抿着。 “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闻欣小心翼翼地问他。 “放开。”李承露淡淡地盯着他，神色没有不耐，眼底却透着凉薄。 此时的这双眼睛与过去重合起来，闻欣只恍惚了一瞬，便被男人拉着胳膊甩开了。 “承露！”闻欣突然跟上去，他慌不择路地从后面抱住李承露的腰，脸贴在男人的大衣上，心脏怦怦直跳。 “我错了，我错了承露！”他快速绕到男人身前，然后直直地蹲下去，细长手指开始哆嗦着解李承露的皮带。 李承露被他的动作一惊，一双浓眉微微蹙着。他向后退了一步，闻欣害怕他离开，猛地向前一扑便跪到了地上，双手则紧紧搂住了他的大腿。 膝盖碰到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库里十分明显，闻欣疼得脸色有些发白。李承露抿起嘴，“神经病。” 闻欣不敢抬头看他，他喘息声渐重，在李承露曲起腿用膝盖轻轻踢了他一下时，闻欣抖着嘴唇说：“承露……要不要，要不要肏我……” 李承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一直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突兀地向上扯了扯，眼里的神色藏在光线暗淡的车库角落里，像一团看不清的浓雾。 “神经病。”他又一次轻轻骂了一声，闻欣难堪地缩了缩肩膀，下一秒却被男人提着衣领粗暴拽了起来，“过来。” 闻欣仰躺在车后座，他下半身赤裸着，细长的大腿朝两边朝男人分开，上半身还穿着粗线的针织毛衣。 他用手指分开下身畸形的器官，恬不知耻地对着李承露袒露出冒水的穴口。 闻欣是个天生的两性畸形，也就是俗称的双性人，下身长着发育不良的阴茎和阴道。他是个男人，却依旧能躺下来被男人插。 李承露正探身在前面的座椅之间翻找什么，他脱了大衣，西裤的腰带半开着，白皙如玉的手指从前面勾出一枚套子。 “承露可以，可以不戴套来肏我……” 闻欣伸出一条腿磨蹭着他的腰侧，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容。 李承露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出声。 闻欣也不难过，他用手掌揉着自己的逼，揉得那里出了水，看上去又软又嫩。 李承露以前说过他这里长得很好看，闻欣颇有些得意地想。中学时他那里毛发不多，软软的一层，露着白生生的大阴唇和嫩粉的小阴唇，李承露那时候很喜欢肏他。 他还喜欢自己的手指，说他又细又长，是天生弹钢琴的手指。然后现在闻欣用那双他喜欢的弹钢琴的手指掰开自己熟透了的逼，抬起大腿等着李承露来肏他。 “承露你看我的逼，出了好多水啊……”闻欣用中指勾着穴口往下拉，声音弱弱的像是在撒娇。 李承露瞥他一眼，低头不紧不慢地掏出自己的性器，然后戴上套子。 他没什么表情，即使是这个时候，要在车库和一个双性人做这样放浪的事，脸上也是一派从容。 闻欣低低地惊呼一声，他伸出手去摸男人的鸡巴，圈着滚烫的茎身帮他把套子撸到底，“好大啊，承露，好像比以前还要大……我要吃不下去了……” 套子戴好后李承露并不着急肏他，他跪在后座居高临下地看着闻欣，伸手把裤子又往下拉了拉，白皙手指握着与他温润的脸完全不相称的粗大性器慢慢撸动。 闻欣咽了咽口水，他明白李承露的意思，激动地爬起来跪趴下，手指握上男人的鸡巴，张大嘴把龟头含了进去。 “好大……”他一边撸一边帮男人舔，口水兜不住地流了一下巴，把那根鸡巴染的湿亮，看着更加狰狞。 “要吃不下了承露……嗯……好大……” 闻欣晃着头部吞吐男人的鸡巴，车里空气沉闷，他有些喘不过气，手却还捏着男人的囊袋刺激他的性欲。 闻欣能闻到李承露的味道，鸡巴的腥臊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坠在云端漂浮。闻欣哆嗦着伸手揉自己的阴蒂，逼口一缩一缩的吐水，他又想到李承露当初说他水多，高潮时喷的像尿了一样。 “肏我，承露肏我……肏我的逼，想要承露肏我……” 李承露低头看他骚浪的情态，眼底红了红，面上却依旧无波无澜。他很快让闻欣转过去趴着，两手把着记忆里那把细腰，挺着鸡巴肏了进去。 车里的光线更昏暗，闻欣趴在后排的座椅上随着男人冲撞的动作晃动，他满足地大声淫叫着，翘高屁股迎合李承露，视线里外面的日光灯又暗又晃。 “肏死我承露……好爽，啊嗯，好爽啊……” 闻欣被李承露按着肩膀压在冰凉的皮质座椅上，雪白的屁股却高高翘着，两条肉肉的大腿间，畸形的女性器官被肏得水光淋漓。 李承露蹙着眉，他能感到包裹着他的肉穴在又一次的狠狠撞击后开始不规律地拼命绞尽，果然闻欣开始高声叫起来，“啊，要，要尿了……要被肏尿了……” 他的声音和过去一样，又软又黏，高潮时会突然开始剧烈的喘息，然后带着哭腔拖长音的哼叫。 李承露心里突然一阵闷痛，他俯身捂住闻欣的嘴，让那恼人的叫声彻底沉进自己的掌心。 闻欣被他捂住嘴，高潮逼近时整个人都开始抖，呼吸不畅让大脑缺氧。李承露趴在他身上，周围铺天盖地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香，闷得闻欣就要溺亡。 他开始无声地流泪，眼泪流在李承露白皙的手指上，闻欣能感到他的手指颤了一下，然后猛地收了回去。 “啊啊……喷了……承露，承露……” 闻欣终于能够呼吸，身后的男人动得凶悍，高潮之后的不适应丝毫得不到缓冲，他难受地抓紧了身下的座椅。 在晕眩的快感里，闻欣恍惚间回到了十几岁的一个睡不醒的下午。 他睁开眼睛，在慢慢清晰的视线里看到教室门口穿着和他一样的，有着藏青色衣领的，夏季校服的李承露。 他抿着唇，看上去就和现在一样，冷淡的，沉默地抬起眼皮看向闻欣，单眼皮下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多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