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忆（2）
8 池霁那晚梦遗之后一直有意无意躲着段以泽，不说池霁本人找他的频率减少了，就是段以泽找他他都想着借口尽量回避。 后来段以泽提出自己生日想邀请池霁一起庆生，池霁这回却是怎么也想不出借口了。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 他自己私心不愿错过第一次给段以泽庆生的机会。 再者其实段以泽生日和他于同一个月，两人出生月日离得近，如果硬要扯上什么关系，段以泽的农历生日在这一年恰好就是池霁的新历生日。 池霁想着左右他俩生日近，以及他过一年新历生日也没什么，还可以省去过几天再和段以泽见面的尴尬，于是池霁脑子一热，就应下了段以泽的邀约。 即便在此之前，池霁过的一直都是农历生日。 段以泽当天，池霁抱着礼盒敲开了段以泽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段母，池霁和她微笑问好，随即看见身后的段以泽向他走来。池霁和他打过招呼，扭头又见客厅那边坐着上回池霁撞见人家打手枪的那个男生。 池霁还没想好怎么开场，对方主动遥遥和他招手：“hi。” “你好。”池霁和他打了声招呼，而后小声问段以泽，“他是谁啊？” 段以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段母在旁见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后看着段以泽的表情，试探着要替段以泽回答池霁：“朋友。” 那人开口自顾朝他挥着手自我介绍：“我叫林承训。” 段以泽幽幽朝段母那边一眼，没有应话，拉着池霁的手腕直接上了楼。 池霁有些犹豫着要回头：“他……” “不用管。”段以泽难得态度强硬。 两人闷进房间后池霁就跟段以泽说了句生日快乐，气氛一改沉默显得不一样起来，而后外卖就送来了两个大蛋糕，池霁和段以泽说他们今年同月同日庆生。 蛋糕最后没吃完，光是一个他俩都吃得勉强，剩下来的完好无损的一个池霁提议着要送下去给段母和段以泽朋友，段以泽却一抬手指直接抹平了大半个蛋糕面，以致蛋糕最后还是被浪费了。 池霁忍不住开口说他：“不吃还破坏，浪不浪费啊？” “浪费。”段以泽点点头表示赞同他，“那我们以后生日一起过了，买一个蛋糕名字就写同一个蛋糕上去。” 池霁被他这句逗笑，而后又见段以泽加上一句解释：“一个蛋糕的话，我们刚好吃完。” 池霁其实想说他的生日并不是每一年都有幸能和段以泽重合的，然而或许是对方眼神太过专注，池霁一时没抓好坦白的机会，点了点头直接应下。 他却不曾想过，这会错过坦白机会，后来他就没机会再说了。 许是气氛太好，池霁看着段以泽，一时冲动之下就表了白。 然而听到他几句表白后的段以泽，嘴角扬起的一点弧度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池霁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隐隐觉得自己要被拒绝了，于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捣鼓放在一边的生日盒子。 段以泽沉默半晌，池霁看着他捉摸不透的神情，有点受不了被安静凌迟的感觉，抱着一堆盒子起身说要下楼回家顺便丢个垃圾。他以为这样能稍微给自己争点体面不至于让气氛那么尴尬，谁知他临到房间门口就被段以泽叫住，而后被告知一句我不喜欢男生。 “哦，好。”池霁点点头，向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那我下去丢垃圾。” 两人这次分别，直到下一年暑假才偶然见上一面。 池霁心里其实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但这一年来段以泽任他怎么主动都不咸不淡，其实池霁自己也不免委屈，他觉得段以泽小题大做，明明表白不成他俩应该也是可以当朋友的关系，他想不通为什么段以泽能对自己疏离至此。 这个想法一旦生根池霁就越想越生气，他受不了，在又一个生日到来之际提着蛋糕不打一声就招呼去了段家，段以泽开门时见人是他，面上是掩不住的意外。 池霁这次先发制人开口道：“我想来玩，你是不是又要赶我？” “谁啊？” 池霁循声望去，是段以泽之前那个朋友。 对方从楼梯上悠悠走下，身上穿着段以泽的衣服。 为什么他能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身他在去年留宿段以泽家后对方拿给他穿过，衣服下摆还清楚留有他不慎滴到药水的痕迹。 段以泽没说什么，从他手上接过盒子向他让开路：“进来吧。” 两人进到段以泽房间里点蜡烛，期间一改过去的不言不语。 蛋糕是池霁自己做的，还算平整的奶油面上歪歪扭扭挤着他们两个的名字，外面被一圈蓝色的爱心围着，池霁的霁字有些难写，还被他本人写出了边界。 池霁看着那圈爱心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点儿傻逼。 他们第一次一块庆生却没唱生日歌也没许愿，两人安安静静隔着跃动的烛光对视了一会就吹了蜡烛，窗外不合时宜地亮起一道闪电。 “吃完了就回去吧，天气预报说晚点有台风。” 又要赶他。 “他为什么穿着你的衣服？”池霁闻言毫不避讳地直直看向段以泽，“你们在谈恋爱吗？ 不是说不喜欢男生吗？为什么每次找段以泽那个人都在他家却独独赶他？段以泽知道那个人一边手淫一边喊他名字过吗？ 9? 天边闪过一道闪电，段以泽面无表情盯着池霁看了一会儿：“很晚了池霁。” “为什么要赶我走？”池霁一想到他那个所谓的朋友就不平衡，他边说边朝段以泽靠近，一瞬不瞬地看向段以泽的眼睛，“我留下不可以吗？为什么他可以留下？” “可以。”段以泽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按住池霁的肩膀，面带无奈道，“你留下吧。” 池霁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问段以泽，冷不丁被段以泽来这么一句，只感受到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 “哦。”池霁应他，看起来有点蔫蔫儿的。 临近入睡时间，池霁进浴室前故意没问段以泽拿衣服，他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个多钟才朝门外喊段以泽说自己没带衣服。 段以泽无法，拿了简单两件衣服站在浴室前敲门，门从内打开一点缝隙，氤氲水汽从内散出，池霁温热带点水珠的指尖搭上段以泽手腕，段以泽看了几秒腕上的手指，而后移开视线。 待池霁湿着头发出来，房间里的段以泽已经不知去向了。 池霁从楼上找到楼下，段以泽人没找到倒是碰上了段母，池霁问了一句，段母答他应该在书房，池霁来到书房前，刚要抬手敲门段以泽就斜后方的客房走了出来。 池霁找到来人，和他对视着开门见山道：“你今晚睡哪儿啊？” 段以泽想也不想回他：“书房。” 池霁一愣，“一起睡啊为什么要睡书房？” “不方便。” “我们以前没一起睡过吗？为什么现在不行？” 段以泽看着他不说话，池霁本想装着若无其事，这会却被段以泽的目光盯得败下阵来，“客房呢？” “有人。” “谁？” 段以泽没回答他，对面客房的门忽地从里打开，林承训从里走出来，“我啊。” 气氛一下奇怪起来，池霁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然而池霁这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躺在床上闻着段以泽身上的味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整个脑子都是段以泽前脚客房出来而后脚紧跟一个林承训的画面。 凌晨一点二十分，池霁还是睡不着，整个人越想越清醒，最后一掀被子，他起身出了房门，转而走向段以泽所在的书房轻轻叩了几下门板。 敲门之后池霁站在走廊上被冷风这么一吹又有些后悔，他转身想要回房间，走没两步书房的门被段以泽打开：“怎么了？” 池霁转身，就见书房里的灯光倾泻出来，衬得段以泽眉眼都要显得柔和起来。 池霁看得移不开眼睛，一句心声脱口而出：“段以泽我真的喜欢你。” “别再和我说这些。”段以泽一扫面上的平静，眉头不耐地皱起，说着还要伸手去关门。 池霁下意识伸手去挡，段以泽一时不察，池霁的手被门夹了一下。 池霁当即到抽口气：“嘶——” 段以泽有些后悔，却也只是握着门把盯着池霁的手，没有看出什么受伤的痕迹。两人在门口对峙半晌，池霁不死心地再次往门内挤，段以泽这回没有用多大力气挡他，池霁终于得以成功进入书房。 池霁进入书房后环视了一圈，确定书房连一张够段以泽躺下的沙发都没有：“这里连张床都没有，你在哪里睡？” 段以泽淡淡回他：“和你没关系。” “那和谁有关，隔壁那个吗？”池霁前后话题转得快，“你们在谈恋爱？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还是说只有你这个所谓的朋友才可以？” 段以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伸手捏上池霁的下巴，“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池霁，你以为你是谁？” 两个人的距离无限靠近，鼻间气息都纠缠在一起。 “段以泽，我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池霁态度软了下来，声音都放轻了，“我每天晚上我都想你，见不到你想你见到了你就更加想你。” 他们的瞳孔相互倒映着对方的存在，段以泽的声音都要变得喑暗嘶哑：“你就这么喜欢男的？” 池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段以泽起反应是因为性别还是段以泽本人，他纠结半天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干巴巴地开口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段以泽不知这么看了他多久，而后毫无征兆地握住了池霁的手腕。 池霁意外地看向他，正要开口询问，段以泽就抓着他的手往裤裆上放。 手指触碰到段以泽裤子底下鼓鼓囊囊一团的那一刻，池霁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通红，触感是真的，温度也是真的，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是假的。 他红着脸，十分无措地“啊？”了一声。 “撸出来。”段以泽眉眼间莫名带了点阴郁，说话声音都低沉，“我就和你试试。” 再然后池霁就照做了，只不过是把手伸进段以泽裤子里没什么技巧地上下动作，段以泽就这么抓着池霁的手腕被人伺候得呼吸粗重，他的视线紧紧盯着面前人不放，池霁被看得不好意思，只是呆呆对着地板做着手上的机械动作。 手里的鸡巴越来越硬，池霁知道段以泽快射了，这会儿心里还开始分神盘算一会该如何应对段以泽。 然而再一次出乎池霁意料之外的是，还未等段以泽射出来，池霁大着胆子想要看看段以泽高潮时的样子，谁料冷不丁对上段以泽黑沉沉的眼神，段以泽就扣住他的手臂呼吸急促道：“滚。” 池霁闻言，面上尽是难以掩饰的委屈和不甘心：“段以泽你，说话不算数！” 段以泽却明显没有要和他多做周旋的意思，他直接上手，拽着池霁的领子就把人拎出了书房，末了不忘丢下一句—— “我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