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时候的他，粉嘟嘟的嘴巴。是在求着什么

    那天过后，二人就分了手。

    霍闵章觉得只是学习压力大，过一阵子就好，但校花竟然把两人的事说出去了。

    一时间，霍闵章红了。谁能想到这个才15岁的学霸校草竟然不举！

    不甘心的霍闵章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交往了几个社会少女，爬过少女的床，但无一例外，他都硬不起来。

    后来，他甚至连看岛国动作片都觉得恶心。

    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霍闵章阻隔了自己与别人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孤僻，成绩也一落千丈。他删除了与同学所有的联系方式，不想结交任何人。

    成为了罗巍现在眼中阴郁霍闵章。

    开学以来霍闵章一直有留意罗巍，和郑致祈。他逐渐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自己曾经是怎么护着罗巍。想起罗巍红着眼来到他的家，他只要跟他乱说一些所谓的见闻，罗巍就会哈哈大笑，完全不会怀疑真假。他想起一到夏天他们会一起去游泳，他故意教不会罗巍，让罗巍只能扒拉着他在泳池哭喊着救命。

    是，他跟罗巍曾经很亲密。回忆突然变得清晰。

    矮小又不会游泳的罗巍被他拉下成人池，害怕得用腿紧紧缠着他的腰，双手环着脖子。罗巍很瘦小，但身体软软的，抱着一点都不硌。

    ”闵章哥哥不要，我怕。”

    罗巍哭起来特别好看，小眼睛先是蓄满了泪水，倔强地抿着唇。他再故意使坏抱着罗巍往下一沉。哇的一声，罗巍泪水缺堤而下，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掉到他身上。

    这时霍闵章才会心满意足地帮他擦走泪珠，装作勉为其难地把他抱上游泳池，说：“好吧，陪你去婴儿池玩吧。”

    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的霍闵章觉得有点烫，手不自觉地往下摸。

    “我在干嘛！”

    他被自己的反应吓到，打开ipad刷女团舞让自己快点睡下来。

    开学后两个月迎来一年一度的校运会。班主任慷慨激昂演讲了15分钟，把全班同学的集体荣誉感都激发出来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参与了项目。罗巍想自己的爆发力和硬条件都不是很好，但似乎韧性不错，报名了1500米。

    霍闵章觉得自己最近奇怪的念头都是因为运动少了，报了几个短跑项目，让荷尔蒙爆发一下，脑子或许就能冷静下来。

    校运会当日，霍闵章妈妈徐玉开车把他送到会场。徐玉是一名家庭主妇，主业是打麻将，副业是逛街。霍闵章平时都不让徐玉送他，今天她坚持说因为自己去附近办事，很顺路，霍闵章才同意。

    作为母亲的徐玉是明显能感受到霍闵章的性格的变化。她问过老公，大老粗的霍启明说就是叛逆期，从男生成为男人的正常变化。徐玉想自己青春期的时候也不喜欢父母过多打扰，想着霍闵章好像没走歪就行，也没管着他。

    去到现场，徐玉看着一群活力四射的高中生，心情舒畅。“年轻多好啊！咦？这好像是……”

    罗巍的身影同时进入霍闵章和徐玉的眼中。

    16岁的罗巍渐露出成熟的骨架，但大了两号的校服仍让他看起来特别瘦弱。POLO衫款式的校服，罗巍没有扣上扣子，敞开的衣领露出分明的锁骨，如果贴在他身前方俯视下去，一定会隐约看到毫无遮拦的身体。下摆宽大得似乎可以轻易让人把手伸进衣内，逐寸丈量纤细的腰部。运动长裤挡住他的一双笔直的腿，却盖不住他饱满的臀部曲线。偏偏这样诱惑的身体搭配的却是一张稚气脸，一双丹凤眼还似乎要告诸天下：只要稍微欺负这具身体，眼尾便会泛红，恼出眼泪。

    “是巍巍吗？”徐玉的一声喊把霍闵章从混乱的思维中抽离。

    “徐阿姨？”

    “呀，真的是巍巍啊！”徐玉拉着霍闵章往罗巍方向走去。，

    “巍巍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阿姨都差点认不出来，”徐玉看着巍巍特别开心。“志明你跟巍巍又做同学拉？怎能都不跟妈妈说？”

    霍闵章没有说话。因为他开学以来也没跟罗巍说过一句话。

    徐玉看气氛知道两人关系不似从前，觉得很可惜。

    ＂阿姨记得巍巍小时候还经常来玩的。”徐玉着霍闵章冰冷的眼，她不懂为什么儿子看到儿时好友居然这么冷漠。

    童年的友谊很珍贵。因为成年后，不会再有一个人能陪你从无知懵懂，胡作非为，到看透世间，老练成熟。这种回忆，长大后任何一种情感都是无法媲美的。

    徐玉看了看左手的宝珀，“阿姨有事要走了。”她怕了怕罗巍的肩膀，“巍巍你空多来找闵章玩啊。”

    霍闵章又忍不住继续看罗巍。

    啧，这个人明明身体比小时候长开很多，怎么脸上还有奶膘呢。

    “我脸上有什么吗？”

    霍闵章怎么也想不到，罗巍跟他讲的第一句不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也不是问他过得好不好，而是问为什么盯着自己。

    “哦，我……你不是有项目吗？怎么见你带那么少东西。运动服呢？”

    “嗯，我打算穿校服就算了。”

    “校服不透气，这样不太好。”霍闵章明显语气加重了。“这种化纤的材料很容易……”

    ”我知道！“罗巍觉得霍闵章又要拿他“丰富”的知识教训自己“我也没打算拿奖，就是参与跑一下。觉得不妥就退出好了。”

    霍闵章不知道罗巍在生气什么。他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一会难受的又不是自己。

    “我的巍巍，”郑致祈从后跑过来下巴压在罗巍肩膀上，“一会我要跳高啊，我好紧张。哟，这不是小猎豹霍闵章嘛！听说，你很快？”

    说完还邪魅地一笑。

    罗巍没听懂郑致祈的梗，拉着他进运动场。“快到时间了，我们先进去吧。”

    霍闵章的拳头握紧。想着罗巍这么瘦弱还要跑1500米自己就关心一下，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嘲笑。

    “妈的，郑致祈你个什么玩意。”

    校运会开场表演是舞蹈队联合话剧小组一共80多个女生穿着运动短裙跳啦啦操。舞蹈编排很简单，没有太复杂的队形变换，仔细看也不是每个女生都国色天香，但80多个女孩在整整地表演，场景十分养眼。

    但霍闵章没有关注这些女孩，反而看着罗巍和郑致祈。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看表情就知道郑致祈拿起望远镜看，又兴奋地递给罗巍，明显这个小色胚跟罗巍讨论女生。

    霍闵章想起来，小时侯的罗巍就有点像小女孩，也会有女生的喜欢跟他玩。但罗巍对女孩都特别尊敬有礼，再怎么闹也不会有过分的言行。

    那时候的罗巍说起女孩子哪有现在的表情啊，这个郑致祈这三年给他教了一些什么啊！

    100米的预赛和跳高的预赛都准备要开始了。霍闵章换好一身短跑的服装在场边做热身运动。

    郑致祈把望远镜留给罗巍要罗巍给他打气，但罗巍忍不住拿着望远镜寻找霍闵章的身影。

    目镜中反映出来的霍闵章上身是浅灰色短袖透气训练服，下身穿着黑色三分田径短裤，搭配ASICS　TARTHER　PR　系列的跑鞋，好像十分专业。

    这样的霍闵章站在赛场上，还没跑已经获得高度的关注。在他把长腿放在把杆上要拉筋的时候，大腿肌肉受到拉伸的压力迅速聚合，臀大肌在股二头肌拉扯下形成漂亮又危险的弧度曲线。是让人无法一手丈量的。

    突出的喉结慢慢伸向脚尖的方向，这个角度，就如同他趴在床上。可能身下压着什么让他无法放手的宝物，一下一下，他在缓慢，却用劲地往前进击。不时用放松的神情看一下身下，又会目视前方，攻略的眼神，顶着进击目标。

    罗巍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他记忆中的霍闵章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霍闵章没有这样的线条，这样的眼神。

    预备的哨声响起，霍闵章踩上助跑器。他双手撑在跑道上，比肩略宽，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

    枪声一响，现场响起雷鸣般的呐喊声。霍闵章如离弦的箭刺向终点，罗巍在高昂的喊声中感到热血沸腾！

    11秒32！霍闵章以小组第一的成绩进入决赛！

    不知为何，罗巍竟然有种小骄傲的感觉，脸也烫得厉害。

    是啊，霍闵章不是从小就如此优秀的吗？他就是应该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所有人的掌声和赞美。

    想起自己脑子一热居然去跑1500米，真的有点太高估自己。希望一会能坚持跑完全程，不要中途放弃，不然真实丢脸。

    罗巍就稍微拉了一下筋，还穿着校服就准备要跑了。还留在赛地边的霍闵章看到罗巍的准备功夫非常不充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留在了场边。

    枪声响起，罗巍用他自己觉得舒适的速度匀速向前跑，不到半圈，他已经是倒数第三了。一开始罗巍还在劝自己不用心急，慢慢来，后来他发现霍闵章居然就站在场边，而跑第一的选手快要冲刺了，他还有整整一圈！

    太丢脸了，大家同样是男人，同在一个地方长大，怎么就有如此大的差别。为什么霍闵章好像一直在进步，而自己却一直这么没用。

    罗巍突然激动起来，开始加速。

    同学们在边上大喊：“别加速啊，稳住啊！”霍闵章在场边小跑追着罗巍喊：“你发什么神经啊，跑慢点啊。”

    但前方的人已经冲刺，罗巍受不了落后巨大的自己，依然用一个超过自己能力的速度跑。

    他感觉到自己开始有点耳鸣，眼睛被蒙上一片白雾。

    霍闵章看出他脚步已经很不稳，大喊着：“罗巍，你停下来，别跑了！”

    不跑？退赛？怎么可能！拿不到名次就算了，怎么能还不完成赛事。

    也是这一瞬间的事，罗巍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似乎有人拿着一个打蛋器在他脑子里搅拌，他感觉自己脚失力了，要往下倒。

    但他并没有倒在跑道上，而是在一个怀抱里。

    是霍闵章冲去跑道扶着摇摇欲坠的罗巍，并一手把变得柔弱不堪的罗巍楼在怀里。

    旁人看起来可能非常美好的画面，但霍闵章可能冲得太急，可能对于抱着一个不比他矮多少的男生没有经验，他扭到脚了，连着罗巍一同倒在地上。

    霍闵章右手撑着地，左手还扶在罗巍的腰上。

    罗巍倒下的时候撞到霍闵章的胸上，就这么趴着，努力要眼神聚焦想看清眼前是何人。

    霍闵章这时才仔细看罗巍的五官。

    眉骨并不突出，单眼皮，狐狸眼里是深黑色的眼珠；他上唇厚，下唇薄，唇珠明显。罗巍张着小嘴在艰难地喘气，微张的形状像一个神秘又深邃的洞穴。在霍闵章眼中，对方像在所求着一些不便与外人道之事。霍闵章心理咯噔了一下，吞了一下口水，突然感到下腹有一股暖流在继续往下沉最后凝结在会中穴。握着罗巍腰的左手更紧了一些。

    工作人员和校衣队陆续跑进赛道。

    “这两位同学，没事吧？”

    “我没事，”英雄救美的霍闵章英雄，自己也受伤了，加上来得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继续一手扶着罗巍，右手把自己撑起来。但他完全没考虑到怀里男孩的体重，以及自己受伤的左脚，这一撑，感觉右手小手臂一阵剧痛，整个人彻底躺在地上。

    拿着一个担架来的医护队同学呆了：两个抱着躺在地上的人，一个表情痛苦，一个一动不动。

    “要……抬哪个走？”

    “抬他！”霍闵章用下巴点了点怀里人，”我能自己走！”

    学校还是叫来了救护车，霍闵章拒绝坐轮椅更不要上担架，自己跳着坐上了救护车。

    这个时候郑致祈才匆匆赶到，也嚷着要陪罗巍去医院。

    “你跟着来有个屁用，去告诉找何萍阿姨。”

    “你……怎么知道罗巍妈妈的名字。”

    霍闵章心想，怎么你可以知道我就不行？我连他肋骨中间有颗痣都知道！不过再想一下，可能罗巍根本没跟别人提过他们曾经关系，突然觉得伤感。

    霍闵章看着一同被送去医院，在身边躺着的罗巍，小声地说：“看吧，你倒下的时候你的初中同学在干嘛？还不是我来救的你。”他希望他清醒之后只记得自己冲上去扶住他那一刻，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能全部忘记。

    检查，霍闵章左脚扭伤，右手小手臂骨折；罗巍轻微中暑，打完点滴休息后就可以离开，霍闵章需要手术治疗。

    英雄救美，英雄重伤。

    霍闵章麻醉后推入手术室，迷迷糊糊中他做了很长的梦。

    他梦见大概6、7岁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罗巍，被父母骂了狠了会留宿他家，两个人挤在一米多的小床上；每次霍闵章都会拍着他的背，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那时候的罗巍好柔软啊，像一个大娃娃躺在霍闵章怀里安静地睡着。

    闭着眼的罗巍睫毛在巍巍颤动，嘴巴也在微微一张一合似乎在呓语。就像校运会那天躺在霍闵章身上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罗巍粉嘟嘟的嘴巴，是在求着什么呢？如果，只是如果，当时霍闵章把手指伸到他唇上，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就闭上嘴巴，还是会张得更大，渴求迎合着什么呢？

    霍闵章想继续沉溺梦中，但可能环境太亮了，还有什么吵杂的声音，他醒了。

    醒来他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左脚也被裹着。床前只有他班主任。醒来第一话，他问的是罗巍怎么了？

    听到班主任说罗巍只是有点中暑，打完点滴后就被妈妈接走了，霍闵章松了一口气。自己拼死冲上去救人，那人都没等自己醒来就走了。霍闵章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刚刚做梦在想着那个人呢。

    更可笑的是，霍闵章梦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