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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她几日,就让她来给你认错。” “还几日?就今个儿!当着这些婶婶和她哥哥的面,给我跪下认错!真当我们侯府没规矩了是么?真以为老爷子去了我就治不了你们了?”老太太冷眉怒道,半点不愿退让,“她今天要是不数数自己错在哪儿了,我就当侯府没养过这么一个人,撒出去的粮食权当是喂了狗!” 容嘉自小被娇惯长大,以往住在侯府里虽说是规矩重,可因着表舅,阖府上下谁对她不是客客气气的? 是以难免就有几分娇纵。现如今被老太太指着鼻子骂是狗,叫她如何受得了? 容城是知道自己女儿脾气的,对这个酷似亡妻的娇娇女儿,他也是真宠,听了这番话便不觉皱眉:“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正浩进府那也是庶子,本就要低嘉嘉一头,怎么能让她在他面前跪下?” “你个孽子,这是要气死为娘不是?”老太太挥了手杖去打容城,“长幼有序,即便是庶子,那也长了容嘉两岁!何况今个儿教训她的是为了这个么?” 容嘉听了心中好笑,方才不就是因为她不肯叫哥哥才说她没规矩的么,这会儿又不是为了这个了? 她挣开了她爹爹,望着老太太道:“先帝因为表舅赏赐侯府的那封圣旨,我是记得清清楚楚,只要奶奶今天肯将那些赏赐全部吐出来,我就给你跪!别说是叫哥哥,叫祖宗我都愿意!” 老太太怒瞪着她,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可扬手甩到容嘉脸上的巴掌,却是半点没抖着,又重又狠。一巴掌下去,容嘉左脸直接肿了起来,嘴角都有血丝。 “给我滚!滚去连府再也别回来!我们承献侯府没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老太太抖索索地吼道,哪里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又指着容城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不准拦这个死丫头!” 容嘉捂着自己的脸,就像是感觉不到那痛,勾唇笑着道:“没我这个贱骨头,你以为这个侯府还能荣光几日?” 老太太扬起手杖就要打,这一次,不等容城来阻拦,容嘉自己就握住了。 “我可以滚,但我娘的那些嫁妆,我要一分不少地全拿回来。”这番话说完,容嘉便甩了袖子转身离开。 她知道她冲动了,可她憋不住心底的那股火,尤其是想到她娘这么多年以来,居然都被她爹给骗了。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一走,你再想让老太太原谅你可就难了。你那么聪明,这会儿怎么就看不清轻重了呢?”春兰急得不行,想拉着容嘉停下来,又不敢太过用力冒犯了她,眼泪巴巴地都快哭了。 好在不一会儿,容城就追了出来。 “嘉嘉,嘉嘉!”容城牵住女儿的袖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你奶奶的脾气么?非得硬着小性子往上面撞,这一巴掌爹瞧着都心疼,快回去叫春兰夏荷给你抹点药膏。爹先帮你劝着点,明个儿再和爹一块儿去认个错,叫奶奶原谅你。” 容嘉死死盯着她爹,等她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才道:“以往娘总是和我说,她刚嫁给你的时候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孕,奶奶没少为这事刁难她,那会儿都是爹你护着她。不仅明里暗里护着,还想着法子哄她开心,所以她愿意为你喝那些补身子的药,就想给你一个孩子。可是爹,从那时候你就一直在骗她么?” 容城的眼眸里显出挣扎,半晌都没有出声。 容嘉却笑了:“谢谢爹,至少你是骗了她一辈子,没在她生前就把这个儿子领回府。虽然,这里面也有表舅的原因。” 容嘉甩手离开,等到了侯府正门,她才停下看着两个婢女。 “我这一走怕是很难回来,表舅据说是得罪了摄政王,日后能不能再起势谁也不知道,你们如果要留在侯府,我不会怪你们的。” 春兰是个急性子:“小姐你说什么呢?我们不跟着谁照顾你啊?” 再看看旁边嗫嚅着的夏荷,容嘉忽然就释然了,她勾着春兰的袖子,朝外昂首迈步道:“那就跟小姐走吧,小妞,以后小姐有汤你喝汤,小姐有肉你吃肉。” 春兰却是一脸的懵比茫然。 容嘉也不多说什么,等回到连府见着了连城,她才皱皱鼻子,扑进了他怀里。 她敢这么放肆,无非也是因为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会等在原地安慰她宠着她罢了。 连城并不知他离家的这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还当她是在为摄政王伤心,便轻拍着后背安抚:“京城那么多好儿郎,以后表舅帮你挑好不好?” “表舅,我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她埋在他怀里闷闷摇着头。 连城这才注意到异常,再看旁边只一个春兰,便将她从怀里挖了出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瞧见她快肿成小馒头的左脸,以及崩裂的嘴角,平素温和的目光霎时沉了下来。 “谁打的你?” 容嘉摇头不吱声,恰逢有小厮来报:“将军,承献侯府容玉小姐求见。” 皇叔【020围猎】 容嘉顾不上抹药膏,就在庭院里见了容玉。 “不是叫你别冲动了么,你怎么还炮仗似的点上了呢?”容玉抬了抬她的下巴,抹着白玉膏仔细地帮她擦,“平日里那股聪明劲儿哪去了,你就看不出来老太太是故意逼你走的?” “多大点事啊,她咬着不放,你倒好,还上赶着把脸送到她手边去打!如今好了,全了老太太的念想!你不知道这顶头的天一变,他们就想着和你表舅划清界线了啊,你不仅不帮着点,还在里面推波助澜,是真想从此和侯府一刀两断呢?” 容玉添了几分力,容嘉便直皱着眉头呼疼了:“唉唉,我的亲姐唉,疼!我就是不乐意看我爹骗我娘,现在我一瞅着他们,就想到我娘傻兮兮地把我爹当宝的样子,老太太揪着我的痛点戳呢,我还真不乐意去伺候!我冲动归冲动,不见得就真那么蠢,承献侯府底子是个什么样我知道。他们嫌弃我表舅得罪了摄政王想撇干净,可没了我表舅在沙场上用命搏来的功勋,他们还能撑多久?” “那你就没想过,现在换了个主子,不说必然,就说万一,府里真有人叫陛下或者摄政王瞧上了呢?你也说连将军的功勋那都是沙场上搏来的,那如果他再也上不了战场,这连府的荣光又能维持多久?你呀,聪明归聪明,却不知道给自己留条退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