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怎么不起床吃饭，你今天不是要去找你的朋友吗？” 言论见小槐迟迟不动身，开口劝说道。 “朋友？” 小槐想到了谈笑，上次去找谈笑似乎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是啊，每次你都会神神秘秘进山，一呆就是好半天。” 言论的话提醒了小槐，莫非自己去找的是老树爷爷？ 一提到老树爷爷，小槐的思绪也不由飘散开去。 自己成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老树爷爷，那些曾经的过往在记忆里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小槐快记不起老树爷爷的脸了。 小槐像个木头一样，直直往外走，言论似乎还说了一些什么话，但是小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越往森林深处走去，树木就越茂密。小槐一直走，直到走到中间的一颗大树才停下了脚步。 “老树爷爷……” 那颗树看起来也有几千年的树龄了，树盖如亭，投下一片清凉。树根粗壮，蜿蜒伸向远方。 那恍如隔世的场景，终于在一次比一次模糊的梦境里瞬间清晰了起来。 “怎么你想到答案了吗？” 老树爷爷咯咯笑了起来，树干上浮现出了一个老爷爷的脸庞。 “答案？” 正当小槐疑惑不解的时候，老树爷爷将话接了过去。 “是啊，犹豫可不是好事？其实你喜不喜欢，在不在意，你的心早已给了你答案了。” “喜不喜欢……在不在意……”小槐默念着这两句后，吐出了一个名字：“言论。” 老树爷爷依旧和蔼地笑着，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陌生，甚至笑容里还有几分肯定。 反倒是小槐被自己吓到了，原来抹去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对言论那不可言语的爱意吗？ “我不知道。” 小槐开始摇头，他摇得厉害，像是要把这些他觉得可怕的信息从头脑里摇出来。 老树爷爷又咯咯笑了两声：“年轻人总是这样，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偏偏不相信。” 说完，老树爷爷隐去了身影。 小槐他本来并不在意答案，因为他早已忘记了问题。只是这个答案，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动摇。 小槐走到了河边，静静望着河水发呆。自己原来是喜欢言论，那上仙又将如何呢。 那些心事缠绕在小槐的心头，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小槐正感伤着，突然想到他必须要去阻止村民们的行动，毫不犹豫撒开脚丫就往村子跑。 可是这时候的日头已经偏西，当小槐跑回村口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言论和绯。绯在给言论拭汗，两人动作亲密，就像是恩爱的两口子。 小槐来不及多想转头跑去森林，然而一切都晚了。当自己气喘吁吁地跑回山里，看到的却是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浓郁地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子，他不停地呕吐。 小槐他承受不住这样的场景，摸爬滚打，极其狼狈地逃下了山。 那一夜，他抬头看到了满天的流星划过，将天空映照得无比绚丽，然后身后就出现了上仙。 他是这样被上仙捡了回去的…… 他是这样成仙的…… 自己的记忆是错乱的…… 自己的记忆也是虚假的…… “小槐！” 上仙的声音从现实传到小槐耳朵，淡淡的昙花气息将小槐拉回了现实。 小槐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牢笼，但也是在上仙怀里。 他来找自己了。 “上仙。” 小槐仅仅是念出这两个字就已经泪流不止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上仙似乎有些慌乱，替小槐擦去眼泪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好。” 小槐一头扎进了上仙的怀里，像小猫一般撒娇。 上仙大致检查了小槐的身体，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 “做昙花银耳羹给你吃？” 上仙的声音平淡了一些。 “唔……”小槐摇头：“我要吃肉包子。” “好，都依你。” 上仙轻轻将小槐抱起，只一瞬便回到了寝宫。 熟悉的宫殿，但是此刻并不清冷，因为有小槐身边有上仙。 上仙将小槐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理好了被角。 “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去弄包子。” “好。” 小槐闭上了眼睛，这次他不用再去，静静享受着床给他带来的安逸。 “小槐……”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自己，小槐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却发现自己身处在浴池之中，身边皆是雾气。还未等小槐做出什么反应，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小槐闻到身后的昙花香气传来，是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