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又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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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经冷了,只是断断续续还有新鲜血液渗出来,方叫衣衫仍旧濡湿。郦辛被他抓紧了手,也没有反抗。他现在毕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要靠着撕扯一处别人造成的伤口才能伤害安雨楼。 安雨楼回身点着了床头的蜡烛,又扶住他腰,问道:“你怎么睡在这边?瞧你平常睡觉挺规矩的,难不成我一走,还跟小孩子一样睡着了满床乱滚?” 郦辛没答话。 他脸色仍有些不好,安雨楼想到他刚从梦中醒来,心便柔了柔,道:“做了什么梦?我在梦中,难道没有好好保护你不成?” 郦辛下意识便瞥向他腰间,那里不止环刀,连弯刀也没有挂着。奇怪……不,他买环刀肯定是为了隐藏身份,自带不会再带弯刀。难道他已经去过御心阁?郦辛的心又是一跳,抬眼望他,仿佛懂了他所谓“不该被你惩罚”之意,却又完全不能确定。安雨楼一向散漫,见他望来,俯头便轻轻一吻,笑道:“真是睡傻了。”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郦辛的手有些发抖,但被安雨楼握着,还不太明显。安雨楼道:“顾舵主那边还在交涉,我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去了一趟御心阁……郦辛,先前没跟你说,是东西还没到手,说了徒增你的烦恼。韩引奴说要有了毒药,才能制出解药,所以你内力恢复不了,也不必急躁。那毒我已偷了一份交给韩引奴,想来再过段日子,她便能想出办法给你解毒了,到那时……” 他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话来形容那时郦辛将会如何,不由顿了顿。郦辛心中接连震动,张了张口,艰涩地道:“你……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想要完整的你么?”安雨楼笑盈盈地看着他,郦辛却仍旧不想完全面对他,避开目光,道:“我不会感激你。” 安雨楼讶道:“谁要你的感激了?” 郦辛欲言又止,安雨楼一把把他按进怀里,摸着他后脑勺一阵乱揉,笑道:“我只要你爱我就成。”说着又往他后颈窝里一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真香。” “……” 一股说不出的觳觫感从颈窝沿着脊椎,倏地蔓延到腰下。郦辛暗一咬牙,知道自己是回想起梦中情景,才会忽然这样敏感,可梦中与安雨楼仿佛情浓意切地交欢的场景,实在是荒唐又……令人腿软,何况他现在就在安雨楼怀里。 安雨楼抬起头,和他稍稍分开一些,得意地道:“可接下来这件事,你非得感谢我不可了。” 他竟然没察觉到郦辛身体的变化!也幸好并未察觉,郦辛脸色微红,腿间已经微微勃起,只能强忍着浑身如细密针刺般的酥麻感,勉强道:“什么?” “你那位柏师兄……” 郦辛一愕,急切地抓住他衣领问道:“你找到他了?” “没见着人。”安雨楼目光落在他左臂上,神色微微一变,握住他的左臂,拉到眼前,那道两三寸长的剑伤痂已半脱,留下一条笔直粉红伤痕。安雨楼蹙眉瞧着这道伤,没再说话。郦辛顾不得那么多,只问道:“那你找着什么了?知道他在哪儿?” “……只翻到一笔记载,庚星归碧落。嘶,若不是这东西太难寻着,也不至挨这一剑。”他轻松地说起,郦辛已经染血的那只手不由垂了下来,这确实不该受到“惩罚”。 “瞧着是主顾预定,御心阁代为狩猎调教。碧落是主顾的代号,至于庚星……” “太白剑派就是金星,庚星!” “我也这么想,可照这么说,你也该是庚星才对。”安雨楼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转而问道,“怎么回事?” “我不是……”郦辛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接下来的话突破喉咙,“不是太白剑派的弟子。” “……没问你这个。”安雨楼叹了口气,放开一直抓着的他的右手,烦恼地摸着他左臂那条伤痕,道,“郦辛,你总不会又想不开了?” 那道伤口还在愈合中,本就有些刺痒,被他拇指摩挲,赫然又是一阵酥麻。郦辛手臂不禁一缩,他就本来浑身发软,这阵酥麻袭上来,简直要命。何况安雨楼这话他也不知怎么答,是想不开,老想着他甩不开?他只好转移话题:“那那个碧落是谁,你知道吗?” 古怪,在这种浑身麻痒难言、胯间肿胀难消之时去问柏师兄的消息,真是古怪之极。 安雨楼摊开他的手掌,轻轻吻他的掌心,道:“不认识。倒是……我在御心阁想要你的时候,就是那位碧落贵人和我竞价。”他的嘴唇慢慢移到脉门,沿着脉搏往上,亲到伤痕处。郦辛浑身颤抖,颤声道:“你是说,本来我也会被他买走?你却……” 安雨楼舔了舔他结痂脱落的伤痕,眼睛看着他,道:“你愿和你的师兄一道被他玩弄么” 什……么?郦辛脑海中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偏偏比他想到的更快,腰身一颤,霎时竟喷薄而出。他“啊”了一声,顿时惊慌失措,猛抽回手捂住裆部,羞愧得要哭。安雨楼顺着他手看去,但见他胯间洇湿了一片,愣了愣,看向郦辛的脸,已经羞得通红。 他知道郦辛向来容易害臊,急忙自腰间抽出手巾,低头解开他的短裤为他擦拭,竟是一句调侃话也没说。 郦辛更是说不出话,被细心清理那里,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却仍觉得难堪。安雨楼擦拭干净,抬头看他,眼眸里神色颇有些无奈,道:“那我也不能把你让给他。” “不是……” 他妈的!自己不是想到和师兄一起被……才射的,明明是……是他舔得太痒……然而两边都不想承认。何况若真的沦落到那地步,自己和师兄恐怕早已羞惭到自杀了,怎么可能还会…… 但师兄却是真的被那个代号为“碧落”的人囚禁起来,肆意玩弄了。这个事实让郦辛的心又冰凉无比,安雨楼这种怪胎,根本就是天下罕见,那个“碧落”绝不可能像他这样热衷于为宠物恢复体力。师兄已经失踪一年半了,就算去掉在御心阁被调教的半年,那也已落到那人手中一年。那人今年还想再买新的宠物,那师兄……师兄会怎样? 他根本想不出会怎样,安雨楼这个人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但若是失宠,就算是在安雨楼这里,下场也绝不会很好吧? 心口的冰寒蔓延到肺部,冻结住他的喉咙。他说不出话了。 安雨楼左手穿过他的腋下,抚住他的背心,掌心的暖意透进来,仿佛给他稍稍解了点冻。安雨楼是……可以依靠的么? 安雨楼轻轻拍拍他的背,叹息道:“我得走了。” 郦辛身子一僵,安雨楼这回感觉到了,忙双手环住他,为难地道:“我偷偷溜出来几天了,没被发现还好,否则要被啰嗦许久。” 郦辛没有动,安雨楼低下头,捉着他的嘴唇温柔地吻了上去。郦辛似乎想挣扎,动弹两下,又顺从地任他品尝了。安雨楼吻得缠绵深长,郦辛闭上眼睛,待他结束这个吻,虚弱地道:“安雨楼,你能不能别去?” 他抓住了安雨楼的衣襟,仿佛舍不得他离去。安雨楼凝视着他,忽然认真地问:“我若不去,你要爱我么?” 郦辛震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安雨楼没有管那些,只是看着他,那仿佛是一个交换条件,要用他的爱,来换得安雨楼不去滥杀无辜?简直……笑话。 郦辛往后退开一些,坐正了,一抿嘴唇。 安雨楼一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别说出来,我已后悔这样问你了。你要是答应了,我还不知怎么向教主交代,又怎么去赚回小鱼呢。” 他其实是要拒绝。然而安雨楼难道不知道?安雨楼无声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披着散乱发丝的耳朵,道:“我走了。” 为什么想哭? 安雨楼起身,正要去吹灭灯烛,却听郦辛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你的伤,没让韩引奴看么?” “我从不找她看伤。”安雨楼笑了笑,这也是怪癖。郦辛道:“我给你裹伤吧。”他欠身起来,去床头拿药与绷带。 安雨楼道:“好。” 他瞧着郦辛爬过去拿了东西,便到自己背后跪坐下来,虽看不到他的人了,却见他双手自腋下环过来解开腰带,脱下上衣,露出那道切割状的伤口。这一回他手上动作颇轻,好像终于懂得了可以对他温柔一些,清理了血污,涂抹上药膏,垫上透气的棉纱,又一次次环过他的腰来缠住绷带,就像……主动在拥抱他一样。 安雨楼不禁笑了起来。他想,郦辛若是愿意从后面抱住他,那一定非常舒服,他还可以把头仰在他的肩膀上,去吻他的耳朵、颈项。 可惜郦辛不愿。 郦辛只是环着他,在没伤的腰侧打好结,道:“好了。” 那意思完全就是“走吧”,连个亲吻也没有,亏得自己脖子脊梁都露在他面前,难道不好吻的么?安雨楼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穿上衣服,回过头,郦辛正怔怔地看着他。他忽然好生遗憾,真想留下来与他亲热,可惜不能。 “等我回来。” 他摸了摸郦辛的脸颊,肢体舒展地伸个懒腰,踏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