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在线阅读 - 第十三章 承认

第十三章 承认

    “那是母亲之前派给篆刻老师的房子,我偶尔才过去。”蔺昂静静说道。

    “怪不得,我后来想着守株待兔,每天都去看看,却连着一个月都没人,还特地去户部查了户主,说早就过世了,是处空房,要不是还有这玉佩和衣裳,我真以为是我春梦一场。”

    “你,去等了一个月?”

    “嗯,后来实在找不到,也不能满京城扒人衣裳看腰吧,想着或许是周围哪个楼馆的公子,便一直让兰森带着我去。”

    “可是,只凭着这胎记,你就认定是我?”在没拿出玉佩之前,周彦学的语气就很是笃定。

    “是,之前我也只是猜测,可你知道我是怎么就确定是你的么?”周彦学跪在他双腿中间,膝盖顶着,“因为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除了那朵胎记,我还清晰记得那晚,只要我顶得深了他就忍不住用腿夹我的腰,然后里面流更多的水,你偷跑时肯定没注意到,床单被洇透了好大一滩,就跟今天一样。”周彦学说着动了动膝盖,虽然昨天够小心,但做时间有点长还是有些肿烫,“你倒是跟我说说鸣野,梅花胎记,男子斗篷,还有这个,怎么就那么凑巧,都在你身上呢?”

    蔺昂闭了闭眼,颤声承认:“是我。”

    周彦学卸下一口气,在他耳边呢喃:“你让我好找。”

    “若找到他,定然有求必应,诚心诚意报答。”

    “你是为了……”

    “嗯?”

    罢了。

    “……我是说,我以为你后悔了才装作不认得我。”

    周彦学深深看着他说道:“嗯,是后悔了。”

    “你——”

    “我后悔两年前没尽全力,竟给你留了力气让你跑了。”

    蔺昂小声道:“没有,之前你弄得我都走不了路了……”

    周彦学深吸一口气,柔声道:“都怪我不清醒,以后,我只给你舒服好不好?”

    “你……不会觉得丑陋畸形吧?”

    周彦学低下头堵他的嘴,心疼道:“你今后不必这样想,我疼你还来不及。”

    蔺昂问:“那你喜欢我这样子么?”

    “当然。”

    “好,我也很喜欢。”

    两具光洁的身子重新贴合到一起。床帐被抖下来,遮住了隐秘的春光,却挡不住情色的水声。蔺昂受不住他不断挑弄织就的情欲,自投罗网地紧紧抱住他。

    有求必应的报答么?

    那我也愿意。

    又缠了一个时辰,天已大亮,外面走廊上隐约有下人走动。蔺昂腿膝酸软,下身难言地发麻。周彦学把昨天的手巾拾起来,简单给他擦了下,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内衫替他穿上。

    “之前你穿了我的走,自己的倒落下了。”

    床上是没法子待了,果真如周彦学所言湿了一滩。蔺昂被安置在外间的临窗小塌上,看着他将昨晚没来得及喝的醒酒汤全洒在床褥上面,卷了卷扔出去,叫来管事说道:“昨天喝多吐了,着人送浴桶进来。”

    下人们进屋的时候,蔺昂挺直腰撇开脸,装作打量墙上的画,努力回想昨晚到底有没有弄出太大动静。周彦学等人都出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手伸到前面解开随便系上的衣带。

    “你要是喜欢,改日我给你画几幅好的。”

    “不用,”蔺昂由着他把自己剥光,往下一看,身上斑斑点点的印记,犹豫问,“昨晚,我……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谁们?哦,放心吧,这院子只有孙老在厢房,我不叫的话晚上没人过来。”周彦学扶着他浸到水里。

    他想起昨晚看到他腰后胎记,激动之下入得深了,引得蔺昂哼了好大一声,孙管事以为怎么了来门外问话,被他拿将军醉话糊弄过去。也不知道管事信没信,反正后来声响更大也没过来。

    当然这个也不能跟蔺昂说,只是一想到他忍不住哼出声的模样,下腹一热。

    浴桶不大盛不下两个男人,周彦学在旁边轻轻拨着水,看他把胳膊腿都洗干净之后,不好意思看了自己一眼,把手伸下去清洗用了整夜的地方。

    周彦学眼神一暗,说道:“要不要你把腿搭上来,我帮你弄出来?”

    “不用。”蔺昂想着姜大夫的话,不太担心会受孕的事儿。

    周彦学笑着悄声道:“我射得挺深的,你自己弄不出来的,还是说,你想含着?”

    蔺昂看了看门口:“大白天的别胡说,”又小声道,“反正自己会出来的。”

    周彦学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背过身去,也开始盯着墙上的画冷静。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还是一张不解风情的脸,眼神都没多给一个,怎么就这么勾人呢?

    沐浴后周彦学非要帮他涂消肿的药膏,完了还靠近吹了吹。光天化日就张着腿把私密处给人看,被他吹气弄得小腹一缩,蔺昂慌忙把胯间的脑袋推开套上裤子。周彦学叫人进来把沐浴物什都收拾了,管事仿佛没看见蔺昂在床上,只笑眯眯地问周彦学:“大人,灶上还温着些清粥,配着糖醋荷藕和虎跑素火煺,要不要用些?”

    周彦学转头问他:“有胃口么?”

    蔺昂点点头。

    被扣在周府歇了一日,到傍晚基本没事儿了,周彦学又给他净了一遍重新上药才放他,二话不说就让人套了车,非要把他送回去。

    “本来又不远,我不骑马走回去就是。”

    “我把你拐来,自然得送你回去,这都快天黑了。”

    “……我这么大一个人,迷不了路,你快回去吃饭吧。”

    周彦学看着他道:“你非要我说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么?”

    蔺昂一愣,便听话地跟着他上车,一时间只有车声辘辘。

    良久,周彦学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你觉得我轻浮,所以不想说这种话,果然,只要一说你便不言语了。”

    蔺昂看他有些悒悒,转个身与他挤在一侧,握了握他手说道:“我喜欢听,只是我嘴拙,不知道改如何回你。”

    周彦学转了转眼珠,说道:“那,以后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亲我一口行么,不然你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种私房话也不会当众说,蔺昂想了想便点头答应。周彦学开心道:“那你这次先补上吧。”

    话音刚落扯住他的手吻上来,直到周肆在外面说到了才顶着他额头,气喘吁吁地松开嘴唇。

    周彦学气息不稳地舔了舔他嘴角,“回去吧。”

    “嗯。”

    “记得多想想我。”

    “……嗯。”

    下了车周彦学又挑开车帘说道:“还有,记得来找我,”温文尔雅地揽着衣襟倾身到他耳边,用气声道,“要是再让我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你,保不齐下次还让不让你下地。”

    戴荣从行营过来,刚到门口便看到自家将军站在一辆马车前说话,等离得近了只看到垂下的车帘和收回去的一只手,手指细长,莹白如玉。他下马唤了声将军,见他神色奇异,眼神似乎有些暧昧。

    “哦,你回来了,进去吧。”蔺昂向他点点头,瞥了眼掉头的马车率先进了大门。戴荣狐疑地也看了一眼,便跟在他身后,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他耳后露出衣领的半颗新鲜红印,突然一下子在廊下站定。

    蔺昂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戴荣强笑了下道:“没、没事……”

    “嗯,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说吧。”

    “好。”

    他虽然年少没经什么人事,但当兵多年,兵士都是些青壮爷们儿,这些事他也不是没见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如何会出现在将军身上,而且那个位置……能让练武之人这么不设防,是有多亲密啊。将军这么严正克礼的人,既然如此亲密了为何不成亲,难不成是见不得光的青楼女子?

    戴荣心头苦笑,默默追着那个人走在前面的背影。想必是旧时未离京的相好,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还为她守身如玉从不沾染别人,相比是十分怜爱纵容吧,也怪不得姑娘要乘马车亲自来送。

    突然脑海一闪,他一下抓住了什么。

    不对,不对!

    那个车夫,他曾经在京山下见过,而刚刚过去的车门右侧,垂挂着一个小木牌,他看得分明,写了个“周”字。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