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职业玩家在线阅读 - 浪浪的真实身份

浪浪的真实身份

    许承也就是浪迹天涯从游戏里出来,觉得这个副本真是累得他够呛,扯了扯衣领,趿着拖鞋走进浴室。隔一会儿才用毛巾揉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打算弄个鸡蛋面吃。许承靠在灶台边等水烧开,眉眼低垂,刘海湿哒哒地搭在额头,毛巾随便地搭在光洁的脖子上,一些细细的水珠顺着蜜色的肌理划过胸前到达紧实的人鱼线,最后汇集在灰色的睡裤边晕出一小片深色湿痕。

    他把面端到茶几上,蹲在地上,囫囵吃了几口,叮咚一声提示音,他拿起手机一看,游戏币兑换现实货币到账了。

    效率挺高。

    他喜滋滋地把刚到的一大笔钱转给了许婷,这才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隔了会儿,又心烦气躁地爬起来,在茶几柜子里胡乱翻了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他没有烟瘾,只有在心烦的时候会想来一支,吞云吐雾的时候最容易让人平静。

    游戏里发生的一切还在他脑海里翻腾,做职业玩家这么久,这次的任务是让他觉得最难的,各种意义上。他早知道没什么节操,也正因为没节操才这么火爆,让他能够养活自己和妹妹,但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做任务而“幸运”地进了个超级没节操的副本,莫名其妙地被卫听云爆操了无数次。好几年前他念书的时候也交过女友,但那个时候的主要精力都是和一群男生整天混迹篮球场,对情情爱爱的理解只是有个小女朋友在场边加油送水特别有面子,于是和女友的交往最深入也只限于牵牵小手,后来因为家庭原因就更没有精力考虑个人问题了,现在居然在游戏里体验到了什么叫极致的快感,即使那并没有在现实发生,但只要一想到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栗,这让他有点后怕。

    而且因为游戏设备太贵,他是去二手店淘的二手设备,上一任主人好像是个女生,他一进入游戏就出了BUG,游戏的隐私协定把他的性别定义为女,导致他不管穿什么衣服,里面都会被系统自动匹配女装内衣,这么久了他已经忍得习惯了,结果这次在副本里又倒霉地长出了女人才有的东西,直到他下线都还没消失,也不知道过段时间会不会恢复原状。

    还有卫听云,他明明只打算偷偷地跟踪他的,谁知道和他进行了身体的深入交流,牵扯越来越深,也不知道卫听云是不是真的变态,反正他是被他玩怕了,以后在游戏里一定要躲着点他。

    哎,愁人。

    许承吐了几个苦闷的烟圈,最近婷婷也工作了,需要花的钱也少了,也许他应该出去试试相处一个女朋友。

    想到婷婷,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点开微信,想看看她收到钱没有,可是聊天框一片空白。

    他叹了口气,婷婷越大和他的交流越少,只有要钱的时候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

    小的时候,他们家境还不错,他还经历过父母下岗再就业的困难时期,在许婷出生后,爸爸的生意就做大了,这个妹妹从小就娇生惯养,她长得漂亮,妈妈就送她去学跳舞,等念书的时候就直接送进了市里有名的寄宿制贵族学校。他是在普通公立中学念的书,妹妹周末才会回来,所以他们其实相处的不算多。他皮糙肉厚的整天打球打得一声臭汗,而许婷一直像个洋娃娃一样精致,闻到他身上的味儿就捂着鼻子躲开,说哥哥好臭不爱和他呆一起,加上两人年龄相差七岁,本来就玩不太到一起,所以在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很亲近。

    直到他大学,许婷读初中的时候,爸爸投资失败,据说欠了很多高利贷,实在负担不起,抱着妈妈一起跳楼自杀了。为什么是据说,是因为等他得到消息从学校赶回去的时候,父母已经成了两具冰凉的尸体,具体情况都是警察向他介绍的,说是爸爸跳楼之前留了遗言,不想让孩子的后半辈子生活在负债中,他们死了债就消了,许承是哥哥,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他被迫一夜长大。家里的房子车子存款都抵了债,他一个大学生拿什么去养许婷,姑姑倒是说可以帮他照顾妹妹,但是她读的贵族学校太贵了,必须转学到公立学校,许婷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从学校回来在姑姑家住了还没一周就给许承哭着闹着想回贵族学校,贵族学校的宿舍比姑姑家好多了,卫生间都比姑姑家的卧室大,她不要转学,如果妈妈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她转学的。

    把姑姑也气得不得了,骂她不知道为哥哥考虑,贵族学校的学费哪里是许承一个还在学校的大学生能承担的。可是许承还是同意了,她这个妹妹被养得娇气并不是她的错,父母已经离开了,许婷是他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她已经在经历这个年龄不该经受的失去双亲的痛苦,他实在不忍心让她还遭受生活品质的下降。

    生活的重担让他没有时间感受悲伤,只是尽快从学校退了学,开始打工为许婷筹学费,只有实在太累的时候,会在晚上想着父母偷偷哭一哭,随着年龄逐渐长大,也不再流泪了,实在难受了就多抽几根烟。

    而他和许婷的关系也因为相依为命的关系亲近起来,许婷开始变得喜欢和他打电话,一到周末就从学校出来和他玩一天,爬山逛公园,游乐场坐过山车 或者只是单纯的压马路,吃完晚饭后他再把许婷送回学校,因为他租住的房子太简陋了,许婷住不惯。每周和妹妹在一起的一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虽然没有父母,但他还有妹妹,只要妹妹在,家就在。

    只是随着许婷逐渐长大,直升入贵族学校的大学后,她的花销也变得更大了,她就读的是奢侈品管理专业,隔三差五就需要买名牌衣服名牌包包,不然就让同学看不起。只靠打工,许承已经负担不起许婷的花销,他又不想让妹妹失望,还好这个时候遇到了,不得不说这游戏的有钱人真的多,他在游戏里苦心经营,硬是咬着牙关把许婷供到了毕业,以后就能轻松一些了。

    这次任务赚来的钱就是为了给许婷买名牌公文包的,她在一个奢侈品公司实习,说是表现得好就可以留下来工作,只是还需要一个香奈儿的公文包装文件。

    她毕业后也没有搬到许承的单身公寓来住,许承一开始还有些期待,好好的把卧室收拾了一番,换了新床单,新窗帘,给自己买了一张行军床,打算许婷从学校搬出来后,就直接住卧室,他睡客厅的行军床。可惜,许婷来公寓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说是想住得离工作的地方近一些,可以节省通勤时间,而且许承的卧室太小了也装不下她的衣服包包,于是许承给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 间高档公寓,刷信用卡预先支付了一年的房租。

    因为付房租超支了,买公文包的钱一时没有来得及打给许婷,她还为这个跟许承嘟囔了好久。

    许承还是没忍住,掐灭了烟,给许婷发了个语音:“婷婷,钱打给你了,收到了吗?”

    许婷的回复很快:“收到啦!哥你最好了,谢谢哥,我终于可以买包了!”

    听到她娇声娇气的声音,许承忍不住笑了,这一阵子的苦闷仿佛也值得了,不就是在游戏里失了个身嘛,没多大事。

    他又问:“那这周末你回家吗?我给你做鱼吃。”

    许婷:“不回啦,我要去参加同事的party,哥你自己吃吧。”

    许承:“那好吧,那婷婷你下次有空回来的时候提前给我说。”

    许婷:“对了哥,我改名了,以后你别叫我婷婷了,叫我sara,知道了吗?”

    工作了确实洋气了,许承无奈地笑笑,回答:“好的,sara,是这么念吗?”

    许婷:“哎哟哥你这个口音,算了就这样吧,不和你说了,我和朋友在外面呢。”

    然后就不再回复了。

    卫听云没想到浪迹天涯一消失,就消失这么久,为了堵他,他已经连续一周每天都上游戏,把公西白他们都吓了一跳,然而这人就像泡沫消散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他随口开玩笑让找的浪浪肯定是找不到的,他不是没想过直接让游戏公司给他查浪迹天涯的真实信息,但是公司那边一查他不能保证那些员工会不会因为好奇调出原始录像来,那浪浪的身体就真的被野男人看光了,他那敞着腿儿淌着汁儿,奶子大大的,满脸红晕,茫然无措的浪浪,想到这就一阵无名火起,恨不得把人抓来狠操一顿,自然不愿让官方的人来查了。他相信浪浪只是在闹脾气,毕竟这人爱慕他到跟踪他,在副本里才终于找到机会献身,只是这人一得逞就恃宠生娇了,下次见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然而他没想到,再次见到浪浪是这种情况。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半裸着身体抱着一个背部赤裸的人,那人头发凌乱地披着,脸埋在他的肩上,似乎是害羞一般拱在他怀抱里,丰盈的奶子在两人的胸膛中间挤着,肥软的乳肉就这么露了一半出来,蜜色饱满的臀部挂着白色的淫靡印记,似乎还在抖动,修长结实的大腿紧紧绞在一起,而他自己正微笑着对这人说着什么。

    他只看一眼就认出来照片里被他抱在怀里的是密道里的浪浪。

    “这照片你从哪里来的?”卫听云眼底酝酿着怒气,压抑着冷冽的声音问道。

    “你干嘛这么凶啊?我还要问你,你抱着的是谁呢?这人是靠不要脸傍上你的吗?”张宝珠也嘟着嘴瞪着他答非所问。

    “我问你东西是哪里来的?”卫听云的脸已经被怒火烧得有点扭曲,这句话几乎是从齿间挤出来。

    张宝珠被勃然大怒的卫听云吓到了,顿时有点结巴,“不、不知道,今天上线就收到的,是个匿名的人寄来的,说是要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把他约到这里来,应该是你的爱慕者,我要见他。”卫听云冷酷地吩咐。

    “哦、哦。”这样的卫听云让张宝珠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照办。

    很快,一个男人就出现了,以为是来约会的,手里还抱着一把花,羞羞涩涩地递给张宝珠。

    张宝珠还没来得及说话,卫听云就用半江剑抵上了那人的脖子,问道:“你给宝珠的照片,哪里来的?”

    男人吓了一跳,哆嗦着发出一个声音:“啊?”

    张宝珠着急地踢了他一脚,“啊什么啊,快回答呀!”

    男人对着张宝珠懦弱一笑,“我在商会派的任务,从一个职业玩家手里买的呀,宝珠,你看了照片吧,卫听云就是个这么淫乱的人,你怎么还帮他。”

    “买的?”卫听云反问,脸上黑气沉沉,“卖你照片的人叫什么?”

    “浪迹天涯。”男人倒是回答得爽快,非常自然地把人卖了。

    “浪迹天涯……”卫听云重复着,手指把手里的照片捏得起了皱,声音几乎结了冰,“原来是为了钱,你就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