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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带圣母去见朋友们(人渣情话输出、圣母辞职跑路)

    看到底下悲惨的光景,江含玥瞪大眼睛,退后两步!忽然捂住喉咙,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秦董事长也扫过一眼,立刻血压升高,恨不得当场把混账秦问揍死。

    “含玥。”宋知慌张地盖住自己,忙向失望透顶的未婚妻解释道:“我不愿意的。”

    江含玥捂着耳朵,他现在干哑的声音格外刺耳,她再也不想听一句。

    “我是被强迫的,含玥,我不愿意的!”宋知急疯了,想要下床去挽留,可刚强忍着疼痛支起一点身体,一条腿站在地上,那条细细的尿管便绕在他大腿上,勒出一道浅痕。

    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到未婚妻眼底泛红,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我们完了,宋知。”

    江含玥伤心欲绝,拉开病房推拉门的瞬间,正好对上了一个正向里张望的护士。

    她们对视一眼。

    对方微微一愣:“是江含玥吗?”

    护士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我们是小学同学,你记得吗?”

    “好久没见了,我听说你快结婚了。”

    “那就是你未婚夫啊?”她打探着,嘴巴张大,像是听到了什么精彩绝伦的大八卦。

    江含玥脖子上的线条都是收紧的,她强忍着哭出声的冲动,紧紧绷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告诉她:“现在不是了。”

    ……

    宋知在医院待了两天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不过依旧有些艰难。

    好在尿道也逐渐消肿,小便不再需要尿管辅助,可他上厕所的时候,依旧宛若在尿刀子。

    又酸又疼。

    在午睡醒来后,男人被护工扶着去了厕所。

    这护工是秦董事长请来的,那天在未婚妻走掉之后,秦董事长也强行把秦问带走了,之后便差遣一个专业护工来照顾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棕色工装派克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边走边脱下带着冷气的外套。

    他听到病房的独立卫生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排泄声。

    男人在说:“不行,还是很疼。”

    他放缓脚步,轻声走过去,只见男人一边扶着厕所墙壁上的专用扶手,一边对护工虚弱地笑:“麻烦您了,一天这么多次,回回要您等着。”

    他对那护工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走开。

    自己反倒从后面探过身来,一边把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边自然地把手伸过去,帮他扶住老二。

    “哥,想我吗?”

    怀里的人后背骤然一紧。

    秦问用左臂揽紧人,不愿撒手:“用不用我给你吹口哨。”

    他在对方脖颈边吹了起来,但吹了半天,男人本来尿的就稀少得可怜,现在更是一滴不出。

    宋知穿好病号服裤子,冷着脸扳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由于后面依旧很疼,背对着秦问走开时,走路姿势都奇奇怪怪的。

    秦问跟着他走过去。

    ——这几天,他本被父亲关了禁闭,不许出家门一步。

    家里的卧室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房门也足够坚固,他用了两天功夫把卧室窗户卸了,顺着下水管道往下爬了两层,把自己荡进楼道,才顺利跑出来找宋知。

    他知道男人的反应不会好到哪里去。

    正苦苦地跟着宋知往床边走,门忽得被敲响,医生走了进来。

    “436号床,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秦问高兴地把医生给的通知单接在手里,看向宋知:“哥出院后有什么安排?”

    宋知不说话,也不看他。

    结果他不停地跟着宋知走,硬是要出现在对方视野里:“和我去玩吧。”

    “我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在和我装没事儿人吗?”宋知震惊于年轻人的没脸没皮,怒火中烧:“我不会去的。”

    秦问不再说话。

    宋知一边防着他,一边收拾东西出院。他走姿别扭地走出了电梯,秦问便一路在后面跟着,终于走到了大马路上,伸手要拦下一辆出租,打开门的瞬间。

    整个人天旋地转,被年轻人扛在肩上,走向医院的停车场。

    “哥跟我去玩吧。”

    秦问的操作一下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不过这里是医院,对病人各式各样的移动方法容忍度较高,也没人多怀疑什么。

    秦问把后车门打开,把人塞进去。车里被贴心地铺上了相当软和的垫子,坐在上面屁股也不觉得疼。

    他带着宋知来到平日里去的酒吧。

    刚打开包厢的门。

    里面一个相当咋呼的年轻人高呼一声:“起立!”

    “叫嫂子!”

    一帮年轻人紧跟着从包厢沙发上面嘻嘻哈哈站起来:“嫂子好!”

    这不是叫他来玩的!

    这是来欺侮人的……宋知感到一阵恼火,只想逃跑。

    秦问却伸出长臂,环住了他:“哥,我的朋友都想见你。”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闹了。”

    “哥,给我个面子,好吗?”

    他早就和陈环宇说过了,说男人见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许他们乱搞,今天都得老老实实的。

    一众狐朋狗友听是听了,既没点牛郎,也没点跳艳舞的。他们用几道视线打量完宋知后,聚在一起,在KTV点歌台上点起了小黄歌。

    其中一个年轻人飙起了rap,歌词里带着hole、big dick此类字眼。

    秦问看了好几眼宋知。

    “至于这么紧张么?”陈环宇悄悄戳戳他:“这嘴打机关枪似的快,还有里面的词,你找的这老实蛋子,他听得懂吗?”

    秦问没什么好气,架住陈环宇的脖子:“他在我爸公司上班。”

    “外贸部。”

    “外语好得很,你说,他听得懂吗?”

    陈环宇一听,嘿嘿地笑。

    “我还以为……”他伸出手往后指:“那我去把歌切了!”

    “就这样吧。”秦问又在男人脸上扫了一眼:“应该没事。”

    唱得最猛的rap男突然朝这边看过来:“问哥,今天你请客,不能不给大家伙儿上水烟啊?”

    “好。”秦问起身:“我去要。”

    他回过头,对着旁边的男人轻声说道:“哥待在这里。”

    “他们要找事的话,不用理。”他把大手贴在宋知的后脑勺:“我马上就回来。”

    秦问人一走,墙角旮旯里的宋知便没人护着了,陈环宇看宋知从来的那一刻起,就全程坐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觉得好玩极了:“嫂子这是在干吗?”

    旁边人锤他一拳,使了个眼色:“看不出来吗?嫂子下面不行,动不了,一直养伤呢。”

    “啊。”

    “问哥关禁闭就是为这事儿呗。”

    宋知努力去忽略耳边恶劣的玩笑和恶心的视线。

    “嫂子。”陈环宇一口一个嫂,一路挪着坐过来。

    宋知心情差到了极点,并不打算接他的话茬。

    剩下几个人叫得更来劲了,“嫂子,弟弟们叫你呢。”

    这根本不是友好的打招呼,分明是在取乐,把他当猴耍!

    就在这时,宋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环宇凑过去,瞄了眼他的壁纸。那是一张合影,是江含玥和他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旅游时拍的,两个人冲着镜头高兴地笑着。

    “怎么有女朋友还和我们问哥乱搞啊?”一个人忿忿不平道。

    陈环宇也说:“不合适啊嫂子,今天我们哥几个就是来看你的。”

    “问哥也那么高兴。”

    “大家都以为你俩要好着呢,结果你又和别的女的……你不能做人不实诚啊!”他高呼一声,“得换成你和我们问哥的合影!”

    其他几个人跟着嬉笑起来。

    陈环宇说完,指指宋知的手机屏幕,本没打算夺,但后者以为他要干什么,手一滑,手机反而掉在了地上。

    他弯下腰去捡,再直起身体时,线衣圆领却被陈环宇的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只能继续保持尴尬弯腰的姿势。

    陈环宇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深感惊讶:“乖乖!”

    他凑头往宋知的线衣里面看:“嫂子,你的乳头,怎么被吸成这么大?”

    “滚!”

    宋知彻底火了,拽住他的手腕,掰得陈环宇疼的直咧嘴。

    宋知耐心值已经降到了最低,他来这里真是不知道干嘛的,怎么要被人这么羞辱!

    “别急啊,嫂子。”陈环宇揉了揉手腕,不急不恼,还在嬉皮,“跟弟弟们说说,我们问哥就是这么对你的?”

    “你后来受用了吗?哎呀,你可不知道,你是把他愁坏了,我们问哥可是虚心好学,请教了……”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老实人发起火来也是不好惹的,宋知抬手一拳糊到对方脸上,把陈环宇揍个了鼻血横流。

    下一秒,秦问从外面进来。

    他看到角落里的宋知气得脸涨红,他的朋友们全部围在那里。

    秦问面色一沉:“怎么?”

    陈环宇捂着鼻子,血汩汩地从指缝里流。

    秦问懂了个大概。他提起陈环宇的领子,把人摔在墙上,眼神都变了:“我是不是说过?”

    “叫你们别逗他!”

    “消消气,消消气,问哥。”几个人忙出来拦着,打起了哈哈。

    一群人被震慑住,之后没再和宋知搭一句话。

    秦问坐在宋知身边,把他和那拨人隔开。

    水烟很快被美貌的服务生端了上来,几个人围着一个四十公分的玻璃桶,一人占了一个管子,嘴唇对准管口,在那里吞云吐雾。

    因为宋知的到来,秦问一下午好像分外高兴。

    他和朋友们喝了一点酒,然后又滚回男人身边,不断地说些肉麻的话。

    “哥,我现在有吃药,精神有好一点了。”

    “哥,你真的好温柔,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好喜欢你。”

    “我在病房里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哥,你信我。”

    “我喜欢你,这两天我净在家里琢磨怎么跑出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出来的,我……”

    “够了!”宋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如果不是秦问做的那些事情,说不定他真的要被这人渣现在这副模样打动了。

    但终究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宋知反倒笑了,告诉他:“我对谁都很温柔,不仅是对你。”

    “我对你好,可你呢?你毁了我的人生!”宋知恨得几乎要咬碎牙齿,把人渣推开一点距离:“你还气走了我的未婚妻。”

    “我没办法和含玥结婚了。”

    “我的人生,”他的眼眶忽然蓄满泪水:“我用二十九年经营起来的人生,都被你毁了!”

    一群朋友热热闹闹,忽然有几个安静了,剩下几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说话了,都朝这里看。

    小黄歌的背景音乐还在壁挂屏幕里放送着。

    他们看到秦问抱住那老男人在角落里坐着,在那里可怜兮兮地说:“哥,那就别想她了,我们结婚好了。”

    “和我结婚!”

    见人不回应,他还恳切地摇摇那男人的肩,又重复一遍:“那就和我结婚啊!”

    哥几个儿面面相觑。

    他来真的??

    待那男人彻底不耐烦、秦问亲亲热热地把人送走了以后。

    包厢里的人半天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其中一个人有了动作,他们才开始议论起来。

    “人都他妈的给我听傻了。”

    另一个接茬:“操,谁不是呢。”

    “平时秦问玩得花,也没见怎么的。”

    “那男的长得是不错,可是岁数大了,脾气也大,到底哪里给他勾住啦?”

    真是想不通。

    秦问男女通吃,玩得最花,热度也快,玩完甩掉。

    结婚?这种承诺?

    他们脑子里还真想象不出画面来。

    秦问把人送到楼底下时,还在对男人难舍难分。

    “那我明天等你上班,我们在公司见。”他这两天被父亲强行灌着吃药,精神问题彻底控制住后,恢复了正常,可又变得像个陷入恋爱的毛头小子,一路上叨叨个不停。

    “嗯。”宋知敷衍地应了一句,连一个眼神都不多给他。

    秦问笑得格外高兴:“好。”

    ……

    一大早。

    秦问兴冲冲起了床,来到公司。

    可他没根本等到人。

    反而等到了,宋知放在薛成峰桌子上的一纸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