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争论（剧情章；上将劝诱元帅购买了一只克苏鲁风性爱玩偶）

    修复完成后的三天里，埃蒙德至少有四分之三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同时，这也并不是说剩下四分之一的时间里他就能够安心休息。卡尔文在进行恢复训练的时候总喜欢让他充当辅助配件，最温柔的时候是把他当做人形负重来增加训练难度，最不近人情的时候则是让他趴在软垫上露出屁股，一边把阴茎插在他身体里一边做俯卧撑——那一丝不错的抽插节奏和被吊在半空的快感几乎把埃蒙德折磨得要疯。介于两者之间的还有诸如在做推举训练的时候卡尔文会让他“坐上来自己动”，或是在淋浴的时候把他按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再来一发。

    对于这样高强度的持续工作，埃蒙德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之后，埃蒙德发现在性爱上自己和卡尔文已经合拍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这或许是因为性爱AI的身体本身就更具有普适性，但埃蒙德仍然觉得性爱对象本身仍然是个重要因素。如果此刻他不是一个性爱AI，如果卡尔文不是帝国元帅，他或许会考虑和对方谈个恋爱。仔细想想，上辈子他还真没和这种冰山美人的类型谈过恋爱，因为觉得他/她们既难搞定又缺乏情趣。

    啊哈。这一点在卡尔文身上也得到了极为充分的体现。埃蒙德想。

    “在想什么？”耳旁传来卡尔文的声音。

    “想你既难搞定又缺乏情趣。”埃蒙德仰头亲了一下卡尔文的薄唇。刚才做爱的时候他们热吻了好几次，以至于卡尔文原本浅淡的唇色有点不自然地泛红。

    “具体一点。”卡尔文眉心微蹙，低头盯着躺在他胸口的埃蒙德。

    “唔，让我想想。比如昨天我们浏览情趣用品的时候？”埃蒙德说，“我们翻阅了整整168页的商品目录，那里面有起码上千种不同类型的玩意儿，可你一件也看不上眼。”

    “如果我把那个大型章鱼形状的仿生怪物买回来，就是容易搞定又富有情趣了？”

    “我想在这方面，你最好不要质疑我的判断。”埃蒙德表示，“相信我，章鱼先生是联邦爱玩公司带给帝国最好的礼物。而且这可是最后一批存货了，至少在接下来……不知道多少年里，帝国再也没法通过贸易手段从联邦获得这样的好东西，而就算你们愿意自己造——虽然我不想质疑你们的技术能力，但你知道，在性爱用品领域，爱玩公司的产品质量无可匹敌。”

    “我想没有一个帝国人民会希望星际联邦带给他们的礼物是这种东西。”卡尔文不客气地评价，“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们能把最新的能源开采技术和单向空间折叠技术作为带给帝国的礼物。”

    “这就有点过分了。”埃蒙德忍不住说，“谁知道你们在掌握了这些技术以后究竟会做什么？更何况，你们也没有和联邦分享过你们的军事技术，我想我们只是彼此彼此。”

    “我不认为这两者可以相提并论。既然星际联邦宣称宇宙之内人人平等，为什么不愿意让同为人类的帝国人民也享受到这些高端民用技术所带来的福利？”卡尔文的手指扣上了埃蒙德的下巴，“虞玄雅元帅脱离宇宙帝国的时候，达莉娅女王允许她带走了所有人类最先进的技术、大量的能源储备和完整的基因库。如今作为虞元帅的后辈，你们却拒绝与我们共享技术，以至于帝国要制造一个定向跃迁点必须花费五倍于联邦的能源，定位的准确度却还不及联邦的十分之一。”

    “你说得完全正确。”埃蒙德表示，“帝国人民没有我们最高端的‘民用技术’……可那究竟对帝国人民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呢？只要帝国愿意在版图扩张上量力而行，这根本不会影响帝国人民的生活水准。卡尔文，你得承认，即使是十万年前人类的技术水平也完全足够让所有人都过上丝毫不必为物质忧心的富足生活了，以夺取技术为目标发动星际战争，和帝国人民的福利根本毫无关系，只是出于帝国权贵阶层的野心而已。”

    “如果只是为了生活富足，人类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必进步到这种地步。”卡尔文不客气地说，“版图的扩张速度不重要？如果不重要，为什么星际联邦在短短六万年时间里就扩张了8个星系？你算过那是光速的多少倍吗？”

    “那又怎么样？”埃蒙德反驳，“宇宙帝国的版图有整整12个星系，哦，准确地说，现在是13个半了。而在六万年前，你们也仅仅是拥有了银河系而已。”

    “人类从蜗居在太阳系到拥有整个银河系用了七万多年。”卡尔文说，“按照星际联邦最近一万年的扩张速度，五万年后联邦的疆域会是帝国的十倍有余。”

    “为什么要害怕这个？”埃蒙德摇头，“我不理解，真的。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认为一旦星际联邦的实力完全凌驾在宇宙帝国之上，最后一定会把帝国同化成联邦的一部分。你们没法再保全自己的政治体制，就连你们独有的‘帝国文化’和意识形态也将被污染，当然最重要的是，帝国皇帝和权贵阶层一定会被彻底消解，毕竟星际联邦奉行宇宙之内人人平等……但，要我说的话，这究竟又有什么问题呢？帝国人民会因此变得不幸吗？”

    “会。”卡尔文答得果断，“至少在帝国人的意识形态里，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我想如果帝国告诉你，联邦人民应该拥立一位杰出的皇帝陛下来引领全体公民的进步方向，你也一定无法接受。”

    “……显然，你对联邦文化的了解不够深刻。”埃蒙德忍不住坐了起来。他把两腿分开，跨坐在卡尔文的大腿上，浑身赤裸姿态性感，态度却端正得出奇，“如果你愿意多查阅一些资料，就会知道星际联邦在三角座星系里甚至有六座SM主题的寓居星系，如果联邦公民热衷于玩主奴游戏并决意为此奉献终身，他们完全可以自由地申请成为这些星系的公民，受星系内独立律法约束，彻底成为一名奴隶主或是奴隶，而联邦只会保障他们最基本的生命安全和离开星系的选择权，除此以外对他们所选择的人生给予最大程度的尊重。事实上，不管人们想要住在多离奇的社会里，只要在联邦有超过100万的公民联合请愿，联邦就会为他们开发一座寓居星系供他们实现理想。你一定知道现在的联邦里有整整84座由怀旧公民建立的古地球星系，里面人们全都生活在公元纪年的科技水平，一颗行星的陆地上能被划分出上百个‘国家’，彼此之间过家家似的相互合作或是攻击，但他们拥有的最具威力的武器也只是核武器，并且还被联合国禁止使用。所以，”埃蒙德停顿了一下，“即使如你所说，有朝一日帝国成了联邦的‘下属成员’，只要帝国公民愿意继续在帝国的体制下生活，联邦绝不会反对他们的意愿，帝国公民仍然可以是‘帝国公民’，你们仍然可以在寓居星系的范围内推行帝制，只要你们乐意。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大部分帝国公民都会忍不住选择生活在更加丰富多彩的世界里。”

    “我知道联邦的体制，也知道你们的外交辞令。”卡尔文看着埃蒙德暗红色的眼睛，“但是，我没有办法认同。你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帝国已经失去主权的基础上，但是。帝国的主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更何况，没有任何人会把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寄托在对手的仁慈上。”

    埃蒙德动了动嘴唇。虽然他的脑子里有无数种言论可以用来反驳卡尔文的话，但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泄了气。他想到卡尔文是帝国元帅——他为什么会成为帝国元帅？出色的作战指挥能力，无可匹敌的精神力，当然，这些都很重要。然而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容置疑的，对帝国的忠诚心。帝国的高级将领在被交付军权之前都是要经过最为严苛的政治审查的，一旦被察觉其内心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意识形态上的偏差，帝国都不会将军衔和武器交到他手里。卡尔文是帝国元帅，而且是在79岁这样年轻的年龄里就成为了帝国元帅，他对帝国的忠诚度显然无懈可击。

    这也是为什么在最后那一战里，他明明已经彻底失去了效忠帝国的理由，却仍不肯选择投降，不肯投入星际联邦对他张开了的怀抱，而是选择用那样决绝的方式……上帝，他可真是对牛弹琴。埃蒙德想。他怎么能期盼卡尔文认同他所说的话？通过辩论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还要军人干什么。

    “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埃蒙德举手投降，“毕竟，我只是你的性爱AI，并不是你的政治老师。我的工作是让你的阴茎插进我的屁股，而不是把我的思想插进你的脑袋。”

    “……你说得对。”卡尔文低声说。

    埃蒙德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下一刻，卡尔文的手抚上了他的侧腰：“我几乎忘了你是AI。抱歉，做了蠢事。”

    “放松点，卡尔文。”埃蒙德主动握住了卡尔文的阴茎，“你的精神力水平刚刚下降了一个百分点。你现在需要休息，或者性爱。别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卡尔文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说说话，但他刚才的感觉竟然与和埃蒙德对战时的感觉如出一辙。是啊，他只是一台AI，只是按照埃蒙德本人的行为模式推断出他可能会说的话，那些话也不过是联邦方面常常使用的外交辞令而已。他为什么会因为一台AI说出的话而认真？简直太蠢了。

    卡尔文把埃蒙德抱进怀里，手指插进了他深栗色的发丝，然后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和他深深接了个吻。

    “做爱吧。”他说。

    “好的——”埃蒙德喘了一声，手上用力，很快把卡尔文的阴茎弄硬了。“要不要试试口交？”他忽然问，“我还一次都没有为你口过。”

    “不。”卡尔文拒绝。

    “为什么？”埃蒙德再次感到不理解，“那样很舒服，我保证。”

    “以后怎么接吻？”卡尔文直截了当地说。

    “噢。”埃蒙德很想说他的口腔有自动清洁功能，但他想到卡尔文这么说应该是因为他有一点心理洁癖，于是没有坚持，“好吧，那我们还是用屁股。”他撑起身坐上去了一点，又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的很缺乏情趣。”

    “是不是我把那个章鱼怪物买回来，你就会收回这个观点？”卡尔文淡淡地问。

    “你真的应该试试，你一定会爱上它的，我保证。”埃蒙德咬着卡尔文的嘴唇说。

    “我会下单的。”

    “真的？”

    “嗯。既然你喜欢。”

    “噢……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好了，别说话。”卡尔文把手指伸进埃蒙德湿漉漉的屁股里，抽插了两下以后很快换成了自己的阴茎，“开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