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诗酒趁年华(耽美短篇1v1合集)在线阅读 - 7、只是一个人偶而已、定情信物

7、只是一个人偶而已、定情信物

    “路西法。”雅威冷静地接口,“我猜到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格林菲亚愕然。

    “看脸。”

    格林菲亚:“……”

    真是好简单粗暴的理由。“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也许只是巧合呢。”

    “我知道是他。”雅威轻声回答,“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那您还答应与他约会?”

    “我想看看他会做什么。”

    “太冒险了。”格林菲亚心有余悸,“如果他伤害到您……”

    雅威不解:“他为什么要伤害我?”

    “他已经伤害过您了,在一千年前的恒星天。”格林菲亚旧事重提,“永夜之剑,刺穿了您的胸口。”

    “是我有错在先。”雅威很自然地回答。

    格林菲亚感叹:“如此罪过,您竟然都不放在心上。即使路西菲尔已经堕入黑暗,也依然是您最偏爱的那一个吗?”

    是啊,一直都是。

    造物主的宠儿。

    路西法开了一半的会议,在他离开后变成了茶话会。

    贝利亚靠在萨麦尔身上呼呼大睡,别西卜狼吞虎咽,其他恶魔随意地聊着天。

    钻进钱眼里的玛门把新拍的电影提前放给大家看:“有什么意见随便提。”

    利维坦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嘲讽:“好像这电影赚的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似的。”

    玛门撇他一眼:“海上的船只那么多,人鱼都富得流油,你还缺钱?”

    “哼。”

    老司机阿斯蒙蒂斯在电影开场的第一分钟就开始挑剔:“怎么又是人类?一点新意都没有。人类有什么好玩的,挑战性不如天使,柔韧性不如精灵,叫起来不如人鱼,配合度不如魅魔,连持久度都不如血族……一不小心就玩死了,真是一无是处。”

    该隐不满意了:“血族为什么排在最后一位?你对我们血族有什么不满吗?”

    “怎么,你要亲自改变一下我的偏见?”阿斯蒙蒂斯随口瞎撩,“随时欢迎。”

    玛门理直气壮:“人类可是大客户,女主角不是人类她们怎么愿意掏钱?”

    “但也不能老是人类,就不能换换口味吗?比如天使和恶魔的相爱相杀,肯定很有市场。”阿斯蒙蒂斯兴致勃勃,“想想看,谁不想折断天使的翅膀,把他锁在笼子里肆意玩弄呢……”

    “这可不行,在人类世界,男女才是主流。你不懂人类。”

    “你才不懂人类。”阿斯蒙蒂斯不屑一顾,“假如那个天使拥有陛下一样的美貌呢?”

    全场一片哗然。

    连睡得真香的贝利亚都翘起头来哼唧了一句:“陛下回来了吗?”

    “没呢,你睡你的。”萨麦尔把他的脑袋按回去,“陛下回来我会叫你的。”

    “哦。”

    玛门咽了咽口水,仿佛听见了大把大把金币叮叮咚咚的美妙声音:“听起来真不错。”

    萨麦尔抄起别西卜嘴边掉下来的碎骨头,摔到玛门头上:“做梦!你从哪找这样的演员?”

    玛门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这不现实,十分惋惜:“可惜天堂都封锁了。”

    萨麦尔摇摇头:“就算天堂没封锁,你也找不到。”

    “美貌也是分等级的,陛下这等级的你是不要想了。精灵王你要不要试一下?人类对精灵向来很好奇。”阿斯蒙蒂斯提议,“他要是不愿意,你就拐一个漂亮的精灵幼崽。故事可以这样写:纯洁无知的小精灵在危险的密林里迷了路,藤蔓扒光了他的衣服,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照这个剧情拍,等电影一上映……”

    众恶魔听得津津有味,玛门更是运笔如飞,神采飞扬:“到时候……”

    “兰瑟尔会碾碎你的骨头。”会议室的大门轰然大开,门上两个骷髅头眼里的鬼火蹦出爱心的形状:“陛下!”

    萨麦尔拍拍贝利亚的脸,后者揉着眼睛,睡眼惺忪:“陛下你回来啦,会还开吗?不开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这里太吵睡得不舒服。”

    “等一会就结束了。”路西法对七宗罪出奇的耐心,走过别西卜身边的时候顺手投喂了一颗苹果,暴食张开嘴,啊呜一口整个吞掉了,嚼得咯嘣咯嘣响。

    阿斯蒙蒂斯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玛门:“你可以先拍嘛,等上映的时候躲起来就是了。难道他还能跑到地狱来要人?”

    玛门有些意动,萨麦尔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没有比兰瑟尔更护崽的,他真的能。”

    利维坦偏爱唱反调:“来就来,难道玛门还打不过他?”

    玛门纠结了:“陛下你觉得呢,我听你的。”

    “兰瑟尔打你的时候,我可以帮忙为你们清场,让你们打个痛快。”路西法笑吟吟地坐在骨龙王座上,揶揄道。

    阿斯蒙蒂斯眼波流转,无论看谁都自带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陛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约会对象不合胃口吗?”

    利维坦:“这种约会对象,能吃得下去的只有你这没节操的家伙吧!”

    该隐:“在这一点上,我由衷地佩服阿斯蒙蒂斯。”

    萨麦尔:“只要忽略他像谁,美还是很美的。”

    “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该隐摇头。

    “你们啊,都太肤浅了。最妙的就是相似而不是,把这样一张脸压在身下,既有渎神的快感,又不用承担后果,不是再好不过了吗?”阿斯蒙蒂斯和他们都不一样,“陛下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如把他让给我玩。”

    “不了,我没有分享的爱好。”路西法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一想到那张脸任其他恶魔玩弄的样子,就有点不舒服。

    “只是一个人偶而已。”阿斯蒙蒂斯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您不会动心了吧?”

    众魔齐刷刷望着路西法,八卦之心大起。

    “我没有心。”路西法不为所动。

    也许路西菲尔是有的,他的心里满满的只装了一位神只,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可是路西菲尔连同的他的心早已葬身在无底深渊。

    恶魔们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没有谁想揭路西法的伤疤。

    “陛下,王都的婚宴您参加吗?”玛门向来乐于在人间活动,并从这些活动里寻找商机。

    路西法漫不经心:“如果我有空的话。”

    “如果您要去的话,请务必戴上这个徽章。”玛门立刻两眼放光,滔滔不绝,“我刚刚设计出来的,鸢尾商会联盟的成员,人手一个,互相之间还可以传递消息。您这个拥有最高权限,随时可以召集全员精神开会……”

    利维坦嗤之以鼻:“这不跟权戒一样吗?”

    玛门据理力争:“这怎么一样?你知道商会联盟有多少成员,包括多少种族吗?除了天使,所有种族都有!”

    阿斯蒙蒂斯意思意思给他捧个场:“哇哦,真厉害,所有种族,都赶得上我了。”

    “我跟你可不一样。”玛门并不领情,骄傲地说,“整个地狱八成的税收都来自我的商会,你,也就是个播种机!”

    阿斯蒙蒂斯轻笑一声,灰绿色的眼睛波光潋滟,魅惑原罪之力悄无声息地在会议室散开。

    玛门神色一滞,呆呆地陷入了灰绿的沼泽,手里的鸢尾徽章“铛”地滑落到桌上。

    阿斯蒙蒂斯抬起下巴:“过来,给大家跳个脱衣舞。”

    玛门毫无反抗之力,傻傻地按他的话去做,离开座位,一边脱衣服一边扭动身体。

    该隐反应超快,立马把投影上的爱情电影换成了动感的音乐。

    利维坦吹着口哨,拿出了相机咔咔咔一顿拍。门上的骷髅欢快地跟着扭来扭去。

    贝利亚的头一点一点的,似睡非睡。路西法一手撑着脸,一手给别西卜投喂苹果。

    一个抛,一个接,还挺有节奏。

    萨麦尔面无表情地看薛定谔的儿子作死,在喧闹的音乐声里低声问:“您有什么烦恼吗,陛下?”

    “萨麦尔,你知道怎么进入天堂吗?我想去找个东西。”沧海桑田,当年的山谷无迹可寻。神只已经陨落,唯有水晶天或许还能留下一点什么。

    “这您可难倒我了。神只的谕令,我可没本事解开。”

    贝利亚打了个哈欠,像说梦话似的:“天国的钥匙,不是在您手里吗?”

    “天国的钥匙?”阿斯蒙蒂斯打了个响指,收回能力,玛门如梦初醒,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小短裤。

    大家没心思嘲笑他,注意力全部转了个方向。

    玛门急慌慌地穿衣服,脸色通红地假装无事发生:“什么钥匙?”

    “就是天国的钥匙啊。”贝利亚满脸无辜,眼神纯净得完全不像个恶魔,“神只赐予路……”

    萨麦尔捂住他的嘴,委婉地表述:“钥匙不在您那里吗?”

    “什么钥匙?”玛门一头雾水,生在地狱的魔二代对堕天使们的过去一知半解,经常陷入这种“你知我知他知只有玛门不知”的局面里。“谁能跟我解释一下?”

    路西法其实也有点迷惑:“你们以为钥匙还在我这里?”

    除了玛门以外的五宗罪纷纷点头,阿斯蒙蒂斯呢喃:“原来不在了吗?”

    贝利亚含糊地说:“可是梅塔说,钥匙在你这里呀。”

    路西法示意萨麦尔松开手,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唔,我想想,好像是我们上次开会之后,他让我告诉你,天国的钥匙不在天堂,应该还在你这里。”贝利亚摸摸脑袋,褐色的小卷毛好像小熊玩偶。

    地狱的力量逐渐渗入人间之后,会议从一年一次变更为一月一次,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

    “天堂已经封锁了,梅塔特隆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睡觉的时候呀。”贝利亚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的力量在睡梦中能发挥到极致,要是不全力设防,连路西法的梦境他也能窥探。

    地狱和天堂大战的时候,贝利亚的能力就派上了不少用场,打探情报从未失手。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他现在居然还能做到。

    “你侵入了梅塔特隆的梦境?”路西法问。

    众恶魔都目光炯炯地等他回答,连别西卜吃苹果的声音都降低了一点点。

    “不是啊,我不需要侵入梅塔的梦境,我们是灵魂伴侣,可以在梦里相见的。”贝利亚用平淡的语气扔出了一个深水炸弹,掀起巨大的浪涛。

    路西法:“你们是灵魂伴侣?”

    利维坦:“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萨麦尔:“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