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自由是本书

    段竟遥心情太坏了，已经很多年不敢有人这样的触他霉头。

    曾经让他自卑伤感的身世虽然不至于成为逆鳞，可是但凡为人子的，都决计无法忍受生身母亲被这样诋毁。

    何况……他本就对母亲怀有愧疚之情，顿时怒极难以自控，只恨自己怎么不能心狠的掐死他们。

    段川凌拉住段竟遥，凌声道：“放心，爸爸不会放过他们的。”不止是他们，他们背后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

    “你离我远点就行。”段竟遥扯回胳膊，生硬地撇过脸，快步跑上楼。

    离远点是不可能的，段川凌绝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放弃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亲密无间，抵足而眠。

    可段竟遥最讨厌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像自己生气全然没有道理，都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段川凌望着段竟遥“噔噔噔”的跑上阁楼，想了一下，或许有一个东西可以让小孩消气。

    晚饭期间，段川凌询问段竟遥意见，“老宅里的这些可以安排在别处，只有咱们两个人守夜过除夕，好吗？”

    段竟遥当作没听见，低头喝粥。段川凌又问了一遍。

    “随便你。”段竟遥兴致缺缺，那些人又不是他正儿八经的亲戚朋友，在一起吃顿饭不过是走个形式，又闹了一出后，他连形式都不想走了。

    段川凌摸透了他的心理，继续说：“既然不一起吃了，不如咱们回去吧，这里人太多，难免不被打扰。”

    段竟遥动作顿了一下，勺子在小米粥里转动了两圈，点点头，说：“好。”

    段川凌是真高兴了，“看来遥遥和爸爸想到一块去了，咱们两个人过，离他们远点。”

    段竟遥冷静的喝完粥，心头反驳：不，你想差了，我只想一个人过，离你也远点。

    没人管得着段川凌在哪里过除夕夜，老宅是段家的祖宅不假，可也不是姓段的阿猫阿狗就都能上来的，好几年才接到邀请，这下得知家主都跑了，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吃“团圆饭”了。

    管家客客气气的留他们，但也没人真敢自居，都各自找些借口走了。一路走一路嘀咕，段川凌真是中了邪，那邪的名字叫段竟遥。

    段川凌的别墅是段竟遥最熟悉的地方，从十岁开始就住在这里，已经有十年了。

    要是哪栋房子可以称为一个“家”字，莫过面前这栋华丽的四层复合楼了。

    老管家训练有素，没有半个字的疑问，指挥着佣人将行李一件件放到该放的地方，随后安排人准备午餐。

    段竟遥和管家打了声招呼，故意落下身后让他等一下的段川凌，直接跑进了屋。

    段川凌盯着小孩像矫健的野兔一般“嗖”的一声蹿进门里，不知道又躲到那个角落去了，低低笑起来，真可爱，他想。

    段川凌让管家把他准备了三个多月的礼物拿到卧室去，然后径直走向了段竟遥的卧室，若他猜的不错，段竟遥一定是在换衣服。

    门把手扭了一下，没开，被反锁了。

    果然在里面。

    段川凌料想敲门也不会开，索性不浪费那个功夫，直接在新换的指纹锁上摁了指纹，“滴”的一声，锁开了。

    段竟遥衣服脱到一半，惊讶的回头看到段川凌反手关门，含笑注视着他。

    段竟遥立刻将脱到一半的毛衣穿了回去，他刚才就想问了，“你把我房门换了？怎么不和我打一声招呼？还有，你为什么输入你的指纹？”

    段川凌回答得有理有据，“宝贝，爸爸是怕你泡澡太舒服了睡着了。那样会着凉的。”他一面说一面走过去打开衣柜，挑出了两套衣服放到床上，“选一套？”

    段竟遥看也不看，拿起自己选的往浴室走，“你管我穿什么？”

    段川凌心头痒了一下，难耐的伸出舌尖抵了抵上颚，他是很想管的。

    段川凌试图劝说：“这两套更适合，也比较薄，不会热。你手里的太厚了，家里暖气太足……”

    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段川凌锲而不舍的敲了敲浴室门，补充未完的几个字，“会冒汗的，遥遥。”

    段竟遥充耳不闻，热就热了，排汗就是排毒。再者说，暖气太热不能调低一点吗？大惊小怪的，烦死了。

    以前段川凌就很喜欢在这些生活细节上发表意见，彼时的段竟遥还存了几分讨好他的心思，大多时候都会乖乖的听话。

    可是现在……讨好段川凌？呵，想都别想！

    那个控制狂！

    段竟遥换好衣服拉开门，段川凌竟靠在门口不走，用挑剔的目光上下审视着他，不知道是觉得衣服不合适不满意，还是因为小孩不肯听他的话而不满意。

    段竟遥对他视而不见，侧身过去，一条胳膊伸过来搂住他的肩膀，段川凌还是坚持己见，“你身上的毛衣厚了，样式和裤子不搭，乖，听爸爸的，换一套，下午咱们出去买东西。”

    “买什么？”

    “你想买什么？”

    段竟遥故作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大抵是他认真沉思的样子勾得段川凌心里更痒了，贴过来凑得更紧，大方至极：

    “宝宝，你想买什么？不管什么东西爸爸都能买给你。”

    段竟遥状似艰难的做出了决定，还不忘确认了一下，“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遥遥宝贝的欢心最重要？”

    “那就……”段竟遥轻声祈求，“我想买一份自由，可以吗？”

    ……

    瞬间安静了。

    “自由，是什么？”段川凌面色冷沉，好像没有生气，只是在疑问，自由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买？

    冰冷的气氛让段竟遥错觉自己会被冻僵，段川凌生气了，嗯，要不是刚才有人得罪了自己，单这两个字就会惹得这人暴怒的。

    确实如此，段川凌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他认为现在应该要给小孩顺毛的，但是生气的小孩很不听话，非要在他的雷区蹦迪。

    “遥遥，你告诉我，上哪里给你买？”段川凌轻轻一笑，语调阴森森的恐怖，“谁敢付让我付这个价钱呢？嗯？”

    他一面问，一面惩罚的咬了近在咫尺的玉白耳尖一口。

    段竟遥闷哼，把段川凌推开，不得不转换话题，“放开，我不买了还不行么？”

    段川凌将人搂紧，下巴轻轻的压在怀中人的肩上，默然不语。

    段竟遥等的好一会儿，没动静了，悄悄的用眼角斜了段川凌一眼，这一眼勾得段川凌欲念丛生，绮丽无数。

    经冷风一吹又被热气一熏，小孩本就白嫩的脸皮泛着薄薄红，看上去可口极了，尤其是那眼角像是印染开一抹淡淡的胭脂色，惹的人恨不得上去吻掉。

    段川凌靠得他极近，只要一偏头就能亲到那抹胭脂，他也那样做了。

    吻一印上眼角，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火热的呼吸，段竟遥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危险。

    但是眼睛从来都是任何有目生物的弱点，感觉到段川凌张唇含着舔了舔眼皮，段竟遥就颤抖得厉害，也不敢顺便挣扎，就像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一般。

    扑棱棱的睫毛轻刷过官能敏锐的唇瓣，段川凌顿时觉得心里更痒了，另一只手也圈上了男孩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贴得更紧。

    段川凌的吐息不稳，蹭着段竟遥的脸颊呢喃的唤着：“遥遥，宝贝……”

    每唤一声就亲一下，眼看着要亲到段竟遥的嘴角了，被一偏头躲过。

    段竟遥同样也有点气息不稳，但打乱他心情的绝不是和段川凌一样的暧昧心思。

    “走开，别抱着我。”段竟遥扳段川凌的手臂，固若金汤的怀抱让他难以撼动。

    段川凌不想放，反而抱得更紧，两人严丝合缝的紧贴着，触碰到的部位早就勃起的硬度和热度清晰的传到了段竟遥的后腰上，令他挣动僵了一僵。

    段川凌却当他是默认，一俯身穿过腿弯把人抱了起来，段竟遥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揪着他的衣领，十分气愤的瞪着他。

    被放到床上，段竟遥也没松开手，段川凌顺势侧压上床，一手抚上男孩生动稠丽的脸颊，一手搭在他的腰上，轻声问：“怎么了？遥遥。”

    两人离得太近了，段川凌没的呼吸喷在耳边，眼睑上，段竟遥条件反射的松了手，想往后退一点。

    可现在只盼着和他零距离接触的段川凌哪里会让他拉开哪怕一丁点的距离，手臂一动，就让小孩嵌进了胸膛，双手牢牢环住。

    不是在商讨买东西么？怎么就跑到床上来了？段竟遥不能表示理解。

    能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说段川凌随时随地在发情。

    段竟遥不想回应段川凌的热情，伸手直接盖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吻过来，冷声呵斥，“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宝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克制得了呢？”

    嘴被捂上，声音含糊一点，震动的感觉传递到手心，让段竟遥觉得很不自在。

    段川凌伸出舌头舔着段竟遥的手心，段竟遥被他舔得一激灵，立刻撤开了手，然后就被得寸进尺的家伙一口啃上了喉结，顿时颤抖得更厉害了。

    “唔……松嘴。”

    咬什么咬，一天到晚就是乱咬，又不是狗。

    段竟遥腹诽不已，但是喉结被轻轻的含咬在段川凌的嘴里，让他下意识的不敢多说，只因为喉结的震动惹来坚硬的牙齿轻轻的叩击，那种感觉实在太让人头皮发麻了。

    段川凌满意于小孩的乖乖顺顺，闹了好些天，总算听话了点。他用舌尖拨弄着精巧的喉结，时不时合上牙齿摩擦着。

    摩擦得力道被掌控得很好，但带给段竟遥的体验还是太可怕了点，他实在不舒服得扭了扭身子，被段川凌狠狠的纳入怀里，拥抱的力气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段川凌不依不饶的死死的摁住开始不安的男孩，转而换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询问：“遥遥，你还想买什么吗？”

    明明是很温柔如水的声音，却让段竟遥打了个寒颤，他险些要被逼得崩溃。心里清楚段川凌一定要听到他否认的回答，不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一只手已经探进他的下衣摆，段竟遥赶紧按住，飞快地说：“自由是本书，你丢掉的那一本书！”

    “哦？”段川凌想起来了，心情没有半点好转，单手解开了腰带，拉下了拉链，不客气的伸进去揉了揉，怀中小孩已经僵成石头了，一动也不敢动。

    段川凌冷冷地想：就算自由只是本书，嗯，也是不该存在的书！

    “换一本好不好？”段川凌掐着段竟遥的阴茎根部，好整以暇的商量，“遥遥，爸爸知道你喜欢书，换一本送给你，要不要？”

    “好。”段竟遥咬着牙根答应了。

    段川凌没松手，轻轻的撸动了两下，直接在小孩压抑的轻哼中把掌中的小东西弄得硬起来，舔着段竟遥嫣红的花瓣一样的唇角，继续问：“你想换成什么？”

    段竟遥揪紧了段川凌的领子，慢吞吞的蹦出几个字，“。”

    段川凌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这个名字好，我喜欢。遥遥真乖。”

    好心情的段川凌把段竟遥身上让他觉得不合身的衣服扒掉了，小孩缩进被子里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用全部的潜在语言告诉他：

    你可以滚了。

    段川凌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温柔笑着，“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