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3)赌注
书迷正在阅读:快穿之玩弄青涩美人、该死的情热(SX,NP)、沈言的玩具、【总/攻】受欢迎的Alpha、当我的男朋友变成了Alpha、美人后穴攻略记录薄(短篇合集)、深渊外【人鱼】、赴风流(BDSM)、我爱数学、【催眠总攻】老蛇皮的春天
方杳安温吞惯了,连激动都那么姗姗来迟,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就情绪决堤了,一双洇红的泪眼看着季正则一眨不眨,眼泪扑簌簌地落,顷刻流了满脸。 季正则被他的泪吓住了,“哭什么?”手忙脚乱地去擦,“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在这吗?老师,宝贝儿,祖宗,亲爹,你可别哭了。”他焦头烂额,偏过头敛着眉,“操,玩脱了。” 方杳安整张脸都哭红了,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控制不住自己突然脆弱的泪腺,呼吸都哭出颤音来。 季正则提着两袋东西,单手搂住他,低下头吻他的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这多冷啊,先回去好不好?” 方杳安半点理智不剩,攥着季正则的衣摆,一个劲地亲他,软甜的吻夹着泪铺满季正则整张英俊萧肃的脸。季正则就势把他圈进怀里,啜着他的嘴,吃他的舌头。进了楼,季正则把他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去,手搂在他腋下,两人一路磕磕绊绊亲上去。 方杳安不停地抖,不知是哭得太凶还是过分激动,嘴唇都哆嗦起来,两个人像快渴死一样,紧紧抱着,嘴贴着嘴,舌缠着舌,一刻也不分开。 方杳安被亲得呻吟起来,两颊火烧云似的红,他吊着季正则的脖子,唇舌搅动的水声充斥耳道,被吻得舌根发疼也不松手。他从没有过这么豁出去的时候,现在却只觉得一辈子这样抱着亲也是愿意的。 他被亲狠了,腿都发软,季正则在三楼楼板那松开他,细细密密地啜他睫上的泪,“不哭了不哭了。” 方杳安这一哭把他面子里子全丢光了,他也不在乎,吸了吸鼻子,眼泪婆娑地看着季正则,还在哽咽,“你……你去哪里了?” 季正则还没说话,就瞥见旁边楼梯上有个人影下来,显然是目睹了一切,脸色惊白,“方哥。” 方杳安残泪还挂在脸上,嘴唇被亲得水艳艳的红,他从季正则怀里挣脱出来,偏头冷淡地扫周期明一眼,神情自若,“你有事吗?” 方才叶嵋讥讽的话犹在耳畔,“你不知道那时候,你最冷落我的那段时间,我突然就左右逢源了,到哪都有男的追我,我哪来这么大魅力,我自己都想不通。今年六月我回来一趟,稀里糊涂就弄明白了,你们家楼下那个姓周的……呵,我还当是你俩早有一腿,想方设法来踢开我,没想到啊,你瞧他不上吧?我说呢?这人怎么一有空就上来找你,合着他找人仙人跳我呢?” 周期明在他们两人中间环视,眼珠惊凸,咬着牙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你们......” 方杳安截断他的话,“就是这样,我没什么跟你说的,如果你上来是来找我的,麻烦你回去。” 周期明看着他,身形都恍惚起来,他在方杳安直白冷拒的目光下拳头紧了几紧,终于是失魂落魄地走了。 方杳安冷静下来,径直往上走,刚才那个和季正则一路亲上来的人仿佛不是他。 到了门口,季正则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一句,“他喜欢你。” 方杳安开门的手顿了一秒,随即拧开了钥匙,率先进了门,“关我什么事?” 季正则半天没跟进来,方杳安把他的拖鞋拿出来,回头看他,上勾的眼角还是红的,“你到底进不进来?” 他一怔,慢慢笑出来,连忙换了鞋进去。 方杳安是不冷的,就算冷,刚才那样火热的吻也该让他热起来了。但他为自己的失态羞愧,一个人躲进厨房,去冲热可可。 季正则坐在厨房外的餐桌边,忽然问他,“老师,你喜欢男人吗?” 方杳安倒开水的手僵了一瞬,又重新倒进去,“不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我数到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季正则就“123”飞快念完,“好了,就知道你喜欢我!” 他们两个都没说话,季正则嘴唇动了动,“其实你可以跟他们说,是我逼你的。” 方杳安把壶放下,“没意义,他们不会信的。” 而且,他不是被逼的。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季正则问,补充,“照片。” 方杳安指腹摩挲着逐渐发热滚烫的杯壁,说出一个他觉得最可能的名字,“黄玉新?” 季正则的手交叉着扣放在桌上,两根食指对着摩擦,“嗯,是啊。”他眼瞳沉黯,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浅浅地,“我也觉得是他。” 方杳安原本觉得最可疑的人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错怪人了,心里一咯噔,不上不下像空悬着。 季正则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吗?” 他皱着眉偏了偏头,“不是在学校吗?” 季正则没有笑,话却说得轻柔而甜蜜,“你不记得了。我在学校也问过你的,我说我们是不是见过,你说没有。其实见过的,去年八月在一河大道,我万年不去那边,第一次过去,大热天的还在外边等人,心里躁得正想杀人,你一头撞进我怀里。” 他轻轻笑起来,又咳了一声,手握成一个空拳抵在唇上,唇角还是翘的,“我发现你走路就不爱抬头,老这么闯,撞了人还挺凶。你抬头看了我一眼,隔着镜片,眼睫毛好像都在生气,说,‘对不起’。我当时腿就软了,差点跪下去,你知道血液逆流什么感觉吗?我好像都心脏都缺血了。” 方杳安听见男孩子清朗的笑声,带点自我戏谑,“我满脑子都在想,开玩笑吧,上帝拿我肋骨造了个男的。” “等我回过魂,你早不见人了。我晚上回去就做梦,来来回回地梦见你,梦见我压着你干,把你干得一直哭,再舔掉你的眼泪。结果没过几天我就跑南非去了,早知道回学校能遇着你,我才不在那待呢。” 他胡乱拨了几下头发,说不清是羞恼还是烦躁,较真似的孩子气,“我遇见你之前没喜欢过男人,我真对你一见钟情……那么宽的一条街,那么多的人,你偏偏撞进我怀里,你自己送上门的,还想跑啊?” 方杳安把热可可“砰”得一声放到他面前,“你之前喜欢过谁?” “其实也没喜欢过谁,主要我没想会喜......”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凑过来,仰头看他,“怎么?吃醋了?” 方杳安没说话。 季正则握他的手,手指顺着手腕往上,轻轻挽开他的袖口,看见那一圈细细的红绳,不知在沉思还是在沉默,浅金色的眼瞳像一潭幽静的泉,“为什么你从不来找我?永远都是我来找你,我有那么可有可无吗?” 方杳安有一瞬间的怔神,刚才的气焰一下灭了,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他去找过的,最开始几天,打不通电话的时候,他去找他,连别墅区都没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他还去了找唐又衷,唐又衷态度很轻慢,他难得对着方杳安挂个笑,“季正则就是个坏东西,老师您别为他急,你越伤心他越高兴。” 他摸不清这话的意思,好像季正则的消失是一场报复,报复他的冷淡和拿乔,或许躲在暗地里想冷眼看他哭天抢地的死缠烂打。 季正则心里骂娘,他那时候也没料到会在自己的阴沟里翻船。他不想两个人再这么不上不下地耗着,计划让方杳安全盘接受,就只能不破不立,直接断他的后路。他借了黄玉新那阵东风,不过想再吊方杳安几天,让他好好梳理清楚。没想到照片就给他爸知道了,“这事闹我爸那去了,他平常真不管我的,那天竟然说‘你爱玩可以,别害人家老师啊’。” 他爸说,人好好一男老师,还结过婚的,你给骗床上去了,你本事挺大。季正则说我没玩,我认真的。他爸根本不听,说让他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季正则嗤笑一声,“结果老混蛋给我关酒窖里头了,真他妈又冷又静,我冻得快没命了。我小妈偷着给我送被子来的时候,我都快僵了。” 偏偏唐又衷关键时刻犯了傻,联系不到人还当是季正则在拉战线,又赶上林耀出国计划败露,被他哥关在家里不知是死是活,等他回过神,这才发现季正则消失的时候已经长到离谱了。 “大前天他才给我放出来,我都烧糊涂了,热得跟块烙铁似的,根本站不起来。他说你想好了吗?我说想好了,今年我不在家过年了。” 今年是方杳安第一次在家里包饺子,季正则也是现学的,但上手很快,刚开始煮了一盘下锅,他守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叫方杳安看着。 结果等他回来,饺子都煮成糊糊了,方杳安在锅前急得团团转,季正则连忙关了火,“不是叫你看着吗?” 方杳安眼里写满了不知所措,他无辜极了,“我看着了呀,我看着饺子皮都煮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季正则简直哭笑不得,“我叫你看,我......你不是自己煮过饺子吗?” 方杳安一片茫然,“速冻饺子和自己包的一样吗?我怕馅没熟呢?”他看季正则颔首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像被他蠢到无话可说了。 他心里冒出一丝心虚,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我是不是太笨了?” 季正则突然两手捧着他的脸颊把他整张脸都吊起来,方杳安脸上那一点点可怜的肉被挤得上嘟,他嘴翘着,瞳孔黑漆漆的,像一只茫然的鸭子。 季正则根本无法想象像他这种级别的厨房残障人士怎么也能一个人活到今天,犯傻还犯得这么有理有据。 方杳安秀致的眉拧着,牙语不清,“干什么?” 季正则突然笑开了,眼神飘忽起来,漫不经心的愉悦。郑重的吻落到方杳安额头,再到鼻尖,抿他两瓣嘟起来的唇,方杳安有一种微醺的感觉,少年的快乐像夏日的橘子汽水将他包围。 他被季正则圈着手臂就这么提抱了起来,两脚不点地,季正则唆他的舌头抱着他轻轻地晃,方杳安的腿滑稽地乱蹬,像一只被人提着耳朵的兔。 季正则紧紧箍着他,笑出一口洁白的牙,桃花眼眯得半弯,俊眉修目,顾盼神飞,“你再笨我也要跟你谈恋爱。” 季正则重新下了两盘饺子,热气腾腾地端出来,专挑大的往他碗里夹,“先别吃菜,尝尝饺子馅怎么样?” 季正则又坐在他对面,像那时第一次来他家里,手撑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方杳安一阵目眩,深觉自己犯了个大错,就算他是男的,33岁,是个老师,遇见这样的男孩子也一样要完蛋。 一种可怕的热度攀上他的脸颊,他意识到什么,掩饰似的,低头不停往嘴里塞饺子,忽然咬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圆圆的,是个金属。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季正则浸着笑意的眼睛,“吃到了,好了,一年的好运都是你的了,吐出来吧。”季正则把手张开,接在他下巴上。 他死死咬住那枚硬币,用力到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眼眶猩红。季正则撬他的牙关,想把硬币拽出来,他怎么也不松,面目都狰狞起来。 季正则一把将他扯进怀里,顺他的背,“哦,好了好了,想咬着就咬着。”亲在他耳朵上,“不能吞下去啊。” 他母亲早逝,被冷漠刻板的父亲一手带大,毕业后的第三年父亲肺癌过世,跟叶嵋结婚以后,也是冷冷清清,从小到大,他几乎从来没有体验到过年的意义。 可现在,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已经这么热闹。 他明明记得季正则是在吻他的眼泪,怎么忽然就吻到他的嘴,他们明明还在吃年夜饭,怎么就开始做爱了。 他手撑在窗上,被身后的季正则掐着奶头撞得不停耸动,呼出的热气哈到窗上漾起白雾。他一阵一阵地抖,季正则探过来吻他,呼吸绕在一起,浑浊而粗重,分不清是季正则的还是他的,“太,太深了……哈,轻一点……” 强悍炽烈的性爱叫他恐惧又引他堕落,粗挺昂健的阴茎从他被插得烂红的软穴里抽出来,又狠狠捣进去,方杳安长长地呻吟一声,像一只哀鸣的鸟,眼泪无声无息地滚下来。 季正则坐在沙发上,把他反抱在怀里,掰开他两条腿,自下而上,深深地干他。他被捣得乱七八遭,不停地收缩,抽搐,尖叫,喘息,像一具失灵的机械,连指尖都带着电流,他叫得那样可怜,却无限快乐。 城市除夕夜里禁放的烟花全在他脑子里炸开了,一朵一朵五彩斑斓,伴随着高潮盛大地开放。他是直接被操射出来的,射的时候自己都没察觉,后劲却大,他死死掐住季正则的手臂,多余的眼白都翻出来,一直流泪,他竭力想说话,嘴唇却哆哆嗦嗦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季正则抱住他不停抽搐的四肢,绵密的吻在他耳侧,声线低且哑,压着浓浓的性欲,“怎么了宝贝儿?” 他扭过头艰难地碰季正则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四瓣唇贴着摩挲,气音低弱,“想接吻……” 季正则笑,“可以。”他抽出阴茎,把方杳安正面抱着,一边吃他被嘬得红肿的嘴,一边翘着性器在他臀缝里蹭动,再撑开肉襞,一点点地顶进去。 进去的过程总叫方杳安痛苦,他伸长了脖子,细细的弯眉轻蹙起来,像吞进那根东西就让他受了极大的苦楚,白瘦的小臂软软地垂在季正则肩上,细弱地呜咽像在啜泣。 他被抛得好高好高,囊袋打在臀尖上一直插到底,他又有一种被操到失明的错觉,所有的器官因为性爱沸腾燃烧,他融化在季正则身下了。 等洗完澡睡觉都凌晨三点了,他枕在季正则臂弯里,年轻的皮肤有股沐浴后清新的湿香,清爽怡人。他好像一个垂涎少年的老精怪,贪婪地攫取这种郁勃的精气。 “你为什么喜欢我?”他又在问这个问题,不厌其烦。 “不知道,可能上辈子太爱你了,没用完,这辈子接着爱你。” “用完了怎么办?” “不怕,我给你戴了月老的红绳,下辈子还爱你。” 他说喜欢,季正则却说爱。 他没有说话,好久好久,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季正则。” 没人应声。 他又轻声叫了一句,“季正则。” 季正则揽了他一下,把他窝进怀里,胸膛温暖而宽阔,说话时轻轻振动,“嗯,我在听。” 他紧紧扣住季正则的肩膀,“你不要后悔。” 我求求你,不要后悔。 岌岌可危的理智高墙终于崩塌,他战战兢兢地加入赌局,赌自己会得到这个男孩的青春期还是他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