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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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则当然又来了,他每天都来。 方杳安从一开始的“你怎么又来了......你不要再来了!”逐渐变成“今天吃什么......多放辣可以吗......嗯,很好吃......对了,你明天别来了。” 这句话当然是没用的,季正则把自己的ps4都搬来了,方杳安洗碗的时候,他就拿个垫子连着电视坐在客厅里打游戏,最常玩的是一款赛车游戏。 可能男人天生就无法抵抗速度和竞技的诱惑,方杳安每次洗完碗想催他早点回家,结果自己也跟着陷进去了。不知不觉站在旁边看他玩了一轮又一轮,有时候局势胶着,还暗暗替他捏把汗。 站得脚都麻了,才想起来叫他回去。 他没有吃水果的习惯,甚至不怎么吃蔬菜,有时候放假在家一天摄入的蔬菜量就是泡面里的脱水菜包。但季正则有,他喜欢吃橙子,每天晚饭后会剥两个,并且要强塞给方杳安。清甜沁凉的汁水一下堵了满嘴,尤其季正则喜欢在冷藏柜放几分钟,吃起来又凉又爽。 入了冬,天黑得越来越早,季正则留得却越来越晚,他抱着手站在窗边,看楼下漆黑的夜,光秃秃的树杈被冷风吹得左摇右摆,几乎能听到烈烈作响的风声。 他想了想,状似无意地问,“外面这么黑,你等下回去没事吗?” 季正则刚结束一盘,随口回他,“没事,司......”又咳了一声,话到嘴边临时转成,“是啊,尤其出去那条巷子,就路口一盏灯,乌漆嘛黑的还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从旁边蹿出来给我一闷棍。这地又偏,走半天打不到车......” 他没让季正则再说下去,“你今晚住这吧,明天真的不要再来了。” 季正则自带信息过滤系统,只听前半句,顿时笑弯了眼睛,从善如流,“好啊,我睡哪?要不一起睡吧,这么冷的天,两个人抱着睡多暖和。” 他无视季正则的得寸进尺,“你睡主卧。” 主卧是他和叶嵋结婚时的新房,后来夫妻生活极度不协调,他就搬了出来,一直到现在都睡隔壁。 事实证明不能对季正则有任何让步,有一就有二,季正则待得越来越晚,甚至不等他开口,自己就洗澡睡下了。 除了雷打不动洗完澡后喝盒酸奶外,方杳安常年饮食几乎没有形成任何习惯。 他踏着拖鞋从热雾氤氲的浴室出来,一边擦头一边打开冰箱,把洗澡前已经喝了一口的酸奶衔进嘴里,再去浴室把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忽然想到什么,他把嘴里的酸奶盒拿下来,“季正则,快去洗澡,我要洗衣服了。”习惯有多可怕,他竟然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叫季正则去洗澡了。 没人应他,他从浴室探出来,客厅里确实没人,又去主卧,空荡荡的也没季正则的影子。他皱着眉,“回家了?”又扬声喊了一句,“季正则?” 没人。 他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你回家了吗?” 又往洗衣机倒了点洗衣液,一口灌完酸奶,坐到沙发开始看晚间新闻。不知道是不是澡泡久了,人困得厉害,没二十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发晕,起身关了电视。 脚步都虚浮起来,他推开房间的门,按开了灯。 视点一下变得刺眼,他定神一看,消失的季正则正侧躺在他床上,脸埋在他枕头里习,手在胯下飞快撸动。 他看见少年手心里粗长渗人的阴茎,颜色还很浅,尺寸却已十分可怕,直挺挺的立着,蜿蜒暴突的肉筋和圆硕的龟头格外狰狞丑陋。 他连话都说不出,像被吓懵了,一时间只想甩门而逃。季正则被强灯一照,猛然转头,琥珀色的眼瞳一下黑得不见底,方杳安心头狠狠一颤,转头就跑。 季正则两步跨下床,从身后一把箍住他,下巴磕在他肩上,粗热的呼吸拍打在他侧颈,一下一下的,顺着脖颈往下,汗毛倒竖,他吓得一缩,“啊!” 高挺的鼻梁沿着他下颌线蹭动,季正则一声声地问他,像饥渴的旅人,“老师,我想,可以吗?我想。” 硬硕的顶端隔着裤子抵在他腰窝,来回戳顶,烧灼的热好像穿透了他的皮肤,筋骨血液都跟着一并燃烧,他还在问,嘶哑的,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可以吗?我忍不住了老师,可以吗?” 方杳安成年后少有性冲动,青春期自渎倒有几次,后来和叶嵋结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抗拒,他几乎再没有过性欲,心如止水,甚至极少手淫,每天活得像个苦行僧。 季正则咬他的耳朵,牙齿叼着耳肉厮磨,舌头钻进他耳眼里搅动,耳边全是哗动的水响。他开始热,热到眼镜都起了雾,视线变得氤氲。 季正则摘了他的眼镜,随手丢到一边,他想说些什么,可刚张开嘴,季正则就吻了上来,舌头搅动的水声淫靡且色情,并不曼妙,近乎撕咬。 他从没被人这么激烈地吻过,好像整个口腔都在燃烧,一直延到喉头,龈肉和硬腭都被细细舔过。他双手抵在胸前,唇齿间全是年轻男孩身上勃发的荷尔蒙,被吻得发抖。 季正则边吻他边解他睡衣的扣子,干燥的吻沿着脖颈,喉结,锁骨,依次往下到他白皙的胸膛,奶头被狠狠嘬了几口,连着乳晕一齐被吸进嘴里。 方杳安肩膀颤抖着瑟缩,终于有了点意识,艰难地抗拒,“唔......干,干什么?” 奶头被咂得啧啧响,季正则抱着他的腰,流连吻在他下凹的腹部。他知道该推一把,可怎么也推不动,意识涣散得过分,他甚至开始分辨不清距离的远近,神经像交错的废旧电线,噼里啪啦的炸开。 他看着季正则脱了他的裤子,张嘴含住他已经抬头的阴茎,火热的口腔包裹着他,滑腻的舌头打着弯吮他流精的冠头。 季正则抬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瞳里全狂热的火,声音涩哑,“你这根东西怎么都这么漂亮?啊?” 他的手按在季正则肩上,两条腿绷得死紧,“走、走开。” 季正则把那根东西全含进嘴里,一连吞了两个深喉,性器肿胀到极点。男性之间全然陌生的性快感让他恐惧,他扶着季正则的肩膀,腿软得快跪下去,视线变成连绵的白,“不要,不要,走开,不......啊!” 他梗着声射进季正则嘴里,整个人脱力地大喘,胸膛剧烈起伏,过于激烈的性高潮引起阵阵晕眩,指尖都变得无力。 季正则顺势把他压到床上,剐了他的裤子,提着他的屁股让他撅着,掰开两瓣肉臀,稠腻的精液吐在臀缝里,舌头在皱褶试探着舔了几口,手指艰难地挤进去。 方杳安脊背一僵,本能感到危险,夹紧屁股往上爬,又被攥着脚踝一把拖回来,他嘶叫着胡乱地蹬,“不要,你疯了,滚开!” 季正则压在他背上,看他整张脸都浸在水光里,汗泪夹杂,脸上潮红一片,咬着嘴断断续续地挣扎,隐忍不发的漂亮模样,心都酥成一滩水了。 他抓着方杳安的手,去探自己下身勃发狰狞的阴茎,口干舌燥,“你摸摸,你摸摸它。” 粗硕的冠头顶到手心,方杳安像被烫了一下,连忙往回缩。季正则包着他的手,强迫他握住那根渗人的性器,低声诱哄,“就摸一摸,摸一摸好不好?” 身体里的手指越进越深,他被迫握着那个粗粝的性器撸动,不知道怎么了,浑身软绵绵的,越挣扎就越无力,像在深海里溺水,怎么都是徒劳。 季正则往床下一捞,拿出瓶什么,抹在性器的顶端。手指抽了出来,臀缝陡然挤进一个火热的硬物,粗壮的柱身磨在嫩肉上,他被烫坏了,簌簌发抖。 猝不及防,身体被一下贯穿,被粗略开拓过的甬道艰涩的破开,巨大的性器缓缓钉入,肠襞火辣辣,一寸寸将他填满,“唔,痛,痛!” 他怀疑自己的肚子都被捅穿了,疼得迅速蜷成一团,像只受惊的猫,脊背弓起来,僵硬地颤抖,身上忽冷忽热。 他是痛的,却又不是,被填满的一瞬间,尾椎有电流哗哗炸开,痛觉被麻痹,久违的性快感以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传递全身,他不知道身体里有什么在烧,轰然蹿起的熊熊烈火,从指尖燃到内脏,五脏六腑都开始痒。 季正则轻柔地吻他,眉弓到眼眶,脸腮到鼻尖,再掰着他后颈强迫他回头接吻,过长的眼睫被泪水沾在一起,鼻翼翕合,“痒,我痒。” 他的脸被欲火烧得通红,半阖着眼,嘴唇哆嗦不止,说出来的话都是烫的,“痒,里面痒。”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蚀骨挠心,血管过敏似的痒。他看不清身上压着的是谁,是谁都没关系,只要能救他。 他快被烧死了。 “救,救救我,我好痒,热,我痒。” 季正则把性器拔了出来,他把方杳安翻过来,面对面抱着,发疯似的咬住他肩上皙白的嫩肉,挺着阴茎克制又疯狂捣进去。 方杳安全身泛粉,水红的嘴开开合合,手臂攀上季正则的肩,他死死抱着身上精壮的少年,赤裸的皮肤紧紧贴合,指甲嵌进他结实的背部肌肉,“我,我会死,你......啊!” 季正则开始操他,掐着他细韧的腰,狠狠顶进去,又浅浅抽出来,带出一圈艳红的肠肉。他啧了一声,一下入到最深,毫无章法地撞击着。 滑腻的肠壁软得不可思议,紧紧裹着他,整个人像泡在温水。他觉得奇妙,世上竟然有这么舒服的地方,又紧又湿,像一张婴儿的嫩嘴,嘬得他筋酥骨软,腰眼发麻。 他眼眶猩红,肌肉偾结,太阳穴突突跳动,像一只发情的雄兽,毫无理智地操着身下纤瘦单薄的男人。 方杳安清瘦得过分,小臂软软地垂着,吊在季正则脖子上,整个人随着操弄不停耸动,两条白腻的长腿几乎缠不住季正则精窄的腰,被操得一抖一抖的,身上红得不正常。 下头被干得噗嗤噗嗤的响,房里回荡着交合的水声和肉体的撞击声,他浑身细汗,身体里的水分快速流失,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啜泣。后洞被插得又红又肿,流出来的水淅淅沥沥的淌了一屁股,骚红的穴肉被操得外翻,肠道里火辣辣的,说不出的麻涨。 他射过两次了,铃口涩痛,阴茎戳在季正则紧绷的腹肌上,涨成了紫红色,体内暴怒的肉具凶狠地鞭挞他。 “啊,不,不要了,求,求求你......不!”他的肩颈紧紧绷成一线,头高高仰起,细长的脖子泛起青色的经络,攥着床单的指节发白,纤薄的脊背上肩胛骨异突,像只被狼蛛缚住的蝶。 他被操射了。 精液喷溅到季正则下腹,他浑身痉挛着倒下来,泪和汗流了一脸,被强制射精的性器胀痛,后穴收缩。 季正则被夹得一僵,手穿过下腋反扣住他的肩膀,胯下啪啪使力,臀尖被撞得发红发肿,像个熟透的桃。 他快被撞碎了,肠道都被那根东西撑平了,灼热的精液灌了他一肚子,他被干得左摇右摆,几乎能听到精液在自己肚子里晃荡的声音。 季正则让他骑在腿上,胯部上拱,一颠一颠地操他。他手撑在季正则紧绷的腹部,身体里性器长驱直入,捅得他快要失明。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太热了,不管是他还是季正则,似乎浑身都是火,抱在一起热得人快要熟透。 季正则再次射进他身体里,深深的射进去,看他闭着眼睛,全身泡在汗里,白润的皮肤透着粉,身上全是青紫的印,两条腿止不住地哆嗦。 他连忙拖着被子盖到方杳安身上,冬天冷,就算有暖气,流了这么多汗也容易感冒。他支着脑袋,嘴角微微翘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方杳安坨红的脸。 “真漂亮。”他压到方杳安身上,轻轻舔他的嘴唇,阴茎又硬起来,他冷着脸撸了几下,骂了句操。 手机屏忽然亮了,他拿起来一看,唐又衷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样?好用吗? 他想了想, ——还行,我只放了四分之一。 ——那药烈,四分之一倒是差不多。 那边隔了一两秒,又发来一条, ——你就完事了? 季正则看着那个“就”字蹙起了眉头,又去看身边昏睡中仍还满面潮红的方杳安,眉梢挑动,回道, ——他晕了。 那边好久好久没回,双方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隔了快三分钟,唐又衷才发来一串漫长且无语的省略号,后面跟着一句咬牙切齿的, ——你丫 季正则捧着手机笑不可扼,转头又在方杳安脸上亲了亲, ——完了,我觉得自己喜欢他喜欢得快死了,有救吗? 刚发过去就听见方杳安皱着眉轻轻哼了一声,他连忙丢了手机凑过去,握着他小腿捏了捏,不知道在问谁,“哪里疼?” 他握着小腿亲了一口,拨开两条水津津的长腿,看见那个被操得红肿的肉洞,还没合拢,深红的骚肉翻在外边,浊白的精液混着血丝慢慢淌到床单上。 他抹了一把,赶紧把人抱了起来,往浴室走,清理到一半又硬了,握着方杳安的手给自己撸了一发。又换了床单,才把人抱进被子里,手上抹了药一点一点探进那个被干得深红的肉洞。 越看越觉得漂亮,又有血往下头涌,他口干舌燥,低声骂了一句,转头又去洗了个澡。 他回来的时候方杳安已经睡熟了,不知道是不是热的,脸颊连着脖子一片红。他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想想又不对,又在他颈窝嘬出两个显眼的印子,终于心满意足,抱着人往怀里带。 一翻身手机硌到腰,他拿出来一看,唐又衷回他, ——中邪了,叫人来驱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