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温泉别院(剧情)
自从两人建立了和平友好的炮友关系,一切都变得有序起来。 每三天,顾远山能够留在揽星斋一夜,解决双方生理问题,其他时间则必须回到东厢。若有突然需求,也可以向林星辞预约时间,待琐事不那么繁忙后,再抽时间相处。 他甚至得到了一张林星辞的本月行程表。 “......”顾远山盯着那张花笺,嘴角一抽。 “没有异议的话,请今明两天来我房间,过几天我要去城南.......” 话没说完,眼前便罩下一片阴影,林星辞一惊,下意识弹开身子。 只见顾远山越过书桌,两根手指拎起花笺,刷地一声,当着林星辞的面撕碎了。 “连上床都要规定时间,你不如再规定下,小爷硬的时候鸡巴多粗合适,操你多深舒服,舔你.......” 林星辞面颊涨红:“放肆!” 顾远山甩了甩碎花笺,嗤笑:“你当我全自动角先生呢?” “.......我得去一趟城南的庄子,”林星辞眉心拧出细纹,“不能再拖了。” 顾远山:“我陪你去呗。” 林星辞嘴唇蠕动两下,没说出话来。 那张脸冷冷淡淡,肌肉都没抽动几下,却愣是表达出“憋屈”两个字。 “干嘛,你故意躲我呢?”顾远山乐了,凑到他面前得寸进尺,“昨天没爽到啊?” “不是。”林星辞几乎是立刻反驳。 “那你怎么这幅表情?” 林星辞偏过头,看向一旁,不说话。 “说啊,”顾远山去追他的视线,毫不顾忌地耍流氓,“不说我亲你了。” 林星辞眼珠一动,头才跟着转过来,形成一个轻微地瞪视。他很少有这么鲜活的表情,显然是被顾远山的无耻气到了,起身就走。 顾远山被他瞪得摸不着头脑,嘀咕:“没事去什么城南啊。” 城南是出了名的花柳街,妓院、赌场、烟馆,比比皆是。生意危险,自然就聚集了一帮亡命之徒,商人再是重利,也没几个敢往城南发展。 母亲很有商业头脑,借着父亲的威名,在花柳街开了几家饭馆,狠赚一笔。 后来林星辞成了家主,赵宜夏一气之下撒手不管了,林星辞虽然能力出众,但家中事务繁多,他没有人脉,又失去将军威名的庇护,还是老太君出面,才说服赵宜夏重新掌管生意。 但经此变故,顾家对花柳街的控制力还是减弱不少,顾远山了解不多,也知道那是一笔烂账,林星辞没事往那儿跑干什么? 不过么,也不关他的事。 顾远山滚回矮榻,没心没肺地晃着脚丫子,抬高了声音喊人:“石棋呢,拿叠桂花糕进来。” 石棋猫着腰探头:“您不跟林公子一起去啊?” “没看人家多嫌弃我呢?”顾远山也就是过过嘴瘾,没那么拎不清,闻言伸了个懒腰,“待会儿记得再拿壶好酒,就要.......林星辞珍藏起来待客的秋露白。” 那么贵的酒,少爷也真舍得拿出来祸祸。石棋啧舌:“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林公子和夫人反目,不愧是少爷!” 顾远山晃荡的足尖顿住,这才想起来,林星辞是为了让他搬回东厢,才跟赵宜夏闹翻的,结果到最后他也没搬走。 难怪林星辞刚才那么生气,原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城南正乱着,”石棋越想越美,嘿嘿笑道,“林公子平时那么傲,这回可有苦头吃了。” 顾远山倏地从榻上抬头:“什么意思?” 石棋一愣:“您不知道?苏陈在抢地盘,死伤了好些人,还逼着顾家站队。两家杀眼红了,林公子过去不论站谁,另一边都会蓄意报复,自然......诶,少爷你去哪儿?” 顾远山已经走到门外,摆摆手:“城南别院。” “啊?您不喝酒啦?” “带上,”他笑了笑,随口道,“别院有两口不错的温泉,我去玩玩儿。” 石棋:“???” * 水面雾气氤氲,玄黑大理石铺就汤池,映着午后阳光。 顾远山撩了撩泉水,扭头往书房里看。 别院最小的温泉在院子正中,只隔一座假山就是书房。这个时间,正是林星辞忙碌的时间。 林星辞的声音质感很特别,清透如山泉,又因为昨天过激的性事带了几分哑,每句话都像勾子,大老远就往顾远山耳朵里钻。 顾远山小指掏了掏耳朵,透过花树的缝隙,正大光明地偷窥起来。 屋里站了几个高矮胖瘦的男人,是花柳街几个铺子的掌柜、商队的领头、家里的管家,顾远山对他们有点印象,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会算计得很。 下面的人汇报账目,林星辞就坐在桌前,一截单薄的后背挺得笔直,并不出言打断,只在关键处提点几句,声音不高,语调也不严厉,堪称平和。 那些主掌一方事务的大掌柜们却纷纷涨红了脸,还有几个熬不住,颤巍巍地掏出汗巾往脸上抹,半句回嘴的余地也没有。 一帮能人,此刻在林星辞面前,竟都成了学堂里背不出书的学生。 林星辞有点东西啊。 这场单方面的折磨持续了半个时辰,顾远山往假山一趴,下巴搁在手臂上,百无聊赖,开始数人家睫毛。 林星辞长了张堪称漂亮的脸,皮肤冷白,鼻梁秀丽,睫毛浓密,掩着浅棕透亮的眼瞳,只是轻轻眨动眼皮,就有种难言的神秘感。 好看,想舔。 顾远山忽然没由来地想起,有一段时间,他还挺喜欢吃糯米团子的。 雪白柔软的丸子口感黏软,加了蔬菜汁又变成粉红、墨绿,一口咬开,香甜软糯。 那年,父亲死了,母亲和老太君忙着操持丧事、接待宾客,顾远山做了噩梦,一觉醒来找不到母亲,便哭着一头扑进了林星辞的怀抱。 当时的林星辞不过是个弱冠少年,僵硬地抱着他不知怎么哄,就想用好吃的搪塞过去。 可厨房又忙又乱,来来往往的脚步把后厨走成兵荒马乱,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惶惑,哪里有空做小孩吃的玩意儿? 林星辞只得挽起袖子亲自上阵。 那是顾远山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糯米团子,但没有父亲留下的遗言,也没有家人仆从异样的目光,只有两个半大少年肩靠肩头挨头,坐在门槛分食团子。 转眼间竟已六年过去。 如今想来,他对林星辞,也并非全是厌恶。 发呆间,两对睫毛忽然变了方向,顾远山还没反应过来,就和那双浅眸对上了目光。 “......” 书房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林星辞一只手搭在窗沿,身子还没完全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顾远山登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避开视线,低咳一声:“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林星辞还处在营业状态,浑身冒着冷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既然划分了时间,还请少爷好好遵守。” 顾远山往前靠靠,问他:“忙完了吧,现在可以吗?” “自然不行,”林星辞眉尖微蹙,“你在说什么胡话?” “巧了,”顾远山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爱跟你反着来。”说着单掌在假山一拍,纵身跃起。 林星辞抬手想关窗,又怎敌他动作轻快,三两步急急后退,还绊了脚,往后倒去。 顾远山眼疾手快,揽住青年腰肢,转圈卸力,啪的一声,顺势将人按在墙角。 他身高体健,影子兜头罩下,林星辞着了慌,用力推他:“回去随你怎么弄,今日有事,待会儿还有人要来的。” 顾远山嗯了一声,手指却勾起他的发丝把弄:“你那天叫我什么来着,老公?” 林星辞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耳根一红。 顾远山俯下身,嗅他发间气息:“怎么想起这么叫?” “你说的。”林星辞眨眨眼,反而有些困惑。 足足三四秒,顾远山才对上他的脑回路。 走廊那次,情动之时,顾远山胡乱说了一堆荤话,什么老公操你爽不爽、给老公生孩子之类的,张口就来,多少带着点征服占有的意味,算不上多友善。 林星辞却以为这是他的特别性癖,说要好好表现,就真的很认真。 顾远山歪头想了想,觉得他现在拥有这个性癖也不晚。 说实话,他已经被林星辞一脸纯情的样子撩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