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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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这边才被司命的话激得浑身发冷,不知如何应对,陡然耳听得一声模糊的呼唤:“司空!” 那声音不算近,自山路上方传下,同时响起的还有几名杀手喝叱之声。司空心神俱震,一时也顾不上来理会司命与君主这桩公案怎样了解,转身疾行,奔向山路上方。 他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曾对魏凌波说过若是太过担心,等身体好了便可赶过来。 刚才那声呼喊他虽然听得不太真切,可是总归没法放着不管,因此一面飞步上了石阶,一面暗自思忖,莫非这边的道路果然已被打通,萧家与官兵们都已经从这边上来了? 他脚步不停,耳听兵刃砰砰交击之声,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急急回道:“凌波吗,我在这里!”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也已经瞧见了站在山腰平台之上的魏凌波,更是大吃一惊。 魏凌波一身白衣上斑斑点点溅着几星鲜血,双目轻闭,眉峰微蹙,面颊上却有一道刚凝结的血痕,这让司空怎么不大吃一惊。 而他身周那些本拟阻杀他的杀手,却已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他们本来就是负伤而暂隐身后方略作喘息,仓促出击,看来并非魏凌波的敌手。 魏凌波朝着司空转过身来,苍白的面孔上浮起一丝惊喜的笑意,再叫一声:“司空!”提身一纵,便向他奔来。 司空一声惊呼:“当心!”眼见魏凌波脚下绊着一名杀手躯体,仓皇中跌下石阶,不由抢前一步要去扶他。 那一步却不知怎么回事,竟没有跨出去。他口中叫着小心,手也是伸出去了,却就在原地神情怔忡地看着魏凌波跌倒。 魏凌波这一跤跌得实在不轻,虽然双手及时着地,还是差点从石阶上骨碌碌滚下来,这大概也是因为听到司空就在下方,太过放心的缘故。然而司空竟没有及时赶到,他抬起脸来,睫毛上已不由挂了些许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惹人疼惜。他眉峰蹙得更深,嗔道:“你……你就在旁边看着么?”一面伸出手来。 五指纤纤,皓白如雪,捉着那色泽深碧的玉笛,更是给衬得晶莹剔透,格外美丽。 司空神色看上去很犹豫,咳嗽一声道:“凌波,你怎么来了的?” 魏凌波等了一瞬,发觉他依然没有动静,不禁有些怒气,挑高了眉毛,语声转寒冷冷道:“看来我不该来!” 司空到底还是怕惹他生气,走上前边道:“那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到……”他伸手一托魏凌波握着玉笛的那只手,魏凌波被他拉起来,另一只手顺势就按向他胸膛。司空赶忙抓住他那只手一扣腕脉,魏凌波又是一声痛呼,指缝间一柄晶莹闪烁的小刀“叮”地坠地,他一双眼睛也跟着睁开,黑白分明,灵活狡黠,双脚已经飞快地朝着司空连踢十五下。 司空双手只有一推,将他掷开几米外,面色冰寒,长剑呛啷一声出鞘,森然道:“隐狐,你果真大胆!” 隐狐被他一掷便趁势后翻一退三丈,眨了眨眼睛,将玉笛在手中转了个圆圈,很是哀怨地道:“你说什么?我只是刚刚治好了眼疾……哎呀!” 司空怒意勃发,哪还听得他这些胡言乱语,长剑刺出连环几剑直削他咽喉。他急忙再退闪避,骇然道:“别乱来!你不想知道他怎样了么?” 司空剑势一缓,似有意动,隐狐一口气还未彻底松下来,眼前陡然间精光暴涨,再避已是不及,司空长驱直入,剑尖抵着他喉咙,冷冷道:“这样你说是不说?” 隐狐高举双手,苦笑道:“你不用这么凶狠也行……” 司空剑尖一动,隐狐急忙叫道:“他没有事!” “那玉笛——” “我只借了玉笛,可没有碰到他一分一毫!”虽然言不尽实,最终结果却确实如此,隐狐瞧司空半点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眼珠忽然一转道:“你怎么认出来的,我哪里扮得不像了?那天夜里我看得可是很清……唔!” 司空剑尖刺入他咽喉半分,道:“凌波虽挂名枫林之下,其实不是枫林中人,对这条路的机关并不熟稔。” 隐狐咳嗽不已,声音沙哑地道:“原来如此。” “何况他对枫林之中地形完全不熟,眼睛不便,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孤身一人进来乱闯。” 隐狐一笑道:“那是说我扮的其实没有破绽了?” 司空“哼”了一声,道:“有了疑点之后自然看得出来,凌波在外人面前可没有你脸皮这么厚。” 话虽如此,他其实也不甚确定这点,否则也不必那么犹豫不决了。他接着问道:“晓得了原因,你是否可以瞑目?” 隐狐瞪大眼睛道:“我这只是开个玩笑……咳咳!” 司空不为所动,手腕一抖便要下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先别杀他。” 隐狐被司空那一剑逼得闭目,听见声音睁眼一看,失声道:“君主!” 来的正是司命,他怀中抱着被锁链锁住,昏迷不醒的君主,正自石阶走上来。听见隐狐的呼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他既然知道这条路的机关布置,那再好不过,叫他给我们易容,带我和他下山去,将这些情报交给山下的人便罢。” 隐狐立即苦着脸道:“这不是叫我背叛?” 他眼瞟着司命怀中的君主,心中那份挣扎还没有得出结果,司空已经咬牙道:“不行,这小子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司命道:“你这么担心,下山之后我替你杀了他就是。” 隐狐愈加气闷,不由振声道:“这于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司命瞧了他一眼,道:“你不听话,现在就死于你更没好处。” 隐狐简直要哭了,司空忍不住瞪着他怒道:“先把凌波的模样去掉!”不可否认,虽然知道眼前这个是隐狐假扮,可是一颦一笑都顶着魏凌波的面孔,多少有点叫司空难以抗拒。隐狐晓得了这点,忍不住嫣然一笑,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你叫少主不要杀我好不好?” 司空闷哼一声,剑一抖,便从隐狐面上划过,恨不得将他脸孔削了下来。 隐狐哀叹一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将剑收回去行不行?” 给两大高手一齐盯着,他就是再功夫了得,也着实不敢轻举妄动。司空将剑收回,顺手夺了玉笛,愈觉得这小子可恨之极,手按剑簧,简直忍耐不住那股想立即拔剑砍了他的冲动。 可是如司命所说那样,这条路才能短时间内打通,更快见到魏凌波。 所以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冲动。 见隐狐总算乖乖听话抹去了脸上易容药物,司空心头那股杀意方才淡下来,手好歹没再按在剑上,转而握着那管玉笛以指腹摩挲着,脸上忽然现出温柔缱绻之色,心思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司命正看着隐狐为君主易容,平台上安静下来,便清晰地听见山谷湖畔持续不断的厮杀之声。他回望司空一眼,蓦然开口道:“你不妨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司空回过神“啊”了一声,不禁搔了搔头发,总觉得这位令主看起来虽然冰冷无情,实际上却十分温和,甚至比起君主那种宠爱还要更令人觉得温暖,因此道:“那这边交给你了?” 司命已经转回脸,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微一颔首算作答允。隐狐十根手指灵活地在君主面庞上动作着,却也没有忽略了他们这边的一席对话,再一转眼发觉司空果然转身就要走,急忙抬头叫道:“你先告诉他不用杀了我也行啊!” 司空一想,过河拆桥固然没啥愧疚感,但他现在心情大好,也觉得利用完毕之后还一定要杀了他却着实有那么一点过分,因此道:“那只能看少主的意思了。” 隐狐愁眉苦脸地看向司命,司命的目光却转落在司空脸上,似乎是沉吟了一下,才道:“说过我不是少主了。” 司空当然还记得那几个突然奔出来叫他“少主”的杀手下场如何,只是直呼其名又太过无礼,不免有些迟疑,道:“那……” 司命道:“他不是说了,我们兄弟本该这样相处。” 司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 司命道:“何况我们的想法也没有多大分歧,只是我要带他走,可能与你初衷不合……” 司空忙道:“没这回事!我根本压制不了君主不说,就是真的压制住他,也未必就能真将他杀了。” 司命道:“这就好了。” 隐狐快手快脚地给君主易容完毕,叹道:“你们倒是说得挺开心,我这颗心却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来?” 司空咬了咬牙,看着司命道:“那一切都得看大哥的意思了。” 司命好像不易觉察地笑了笑,隐狐眼骨碌着转到司命面上,一笑也道:“大哥——” 司命立即皱起了眉头,道:“谁是你大哥!” 隐狐只好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回到枫林还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司空立即冷哼一声,隐狐不等他开口又接道:“至少是还没有做成功。” 司命不耐烦地道:“动作快些,别浪费时间!” 司空也懒得管司命到底会怎样处置隐狐,将玉笛插在腰间,径自踏下石阶去帮萧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