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只有今天噢
距离花灯节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向湮必须在这短暂的期间搜集愈多情报愈好。岳云龙放弃劝阻他,便干脆许诺帮助他搜集情报,所谓条件是向湮得确保自己的安全。向湮面上答应,但他除了单月笙再也没听过第二个人的话。 这日,他在一处酒楼探风。木制的楼房分上下两层,向湮径直穿过一楼的大通铺,前往二楼的隔间。他挑了一间靠内的屋子,独自坐下点了几杯茶水,便让小二退下了。他从窗户探出头,确认没人后翻过约三米宽的间隔,一跃而入隔壁屋子。 里头没人,门口的牌子却挂着“人满”。向湮左右看了一全,将坐垫拉到一侧墙壁边坐下,隔壁的谈论声便穿过一层薄薄的纸墙传入耳里。 “……城东那边又调了四个过去,一共二十六个。城北那边炸药也埋好了。现在都已经布齐了,就差时机了……”一个男人粗沉的嗓音响起,“我看帝国军这几日为了花灯节调动,城东那块儿换了几个人去其他地方,正是人手少的时候,是个搜集情报的好空子。王哥你还有什么吩咐的不?趁着他们人还没赶回来,我赶紧布置下去。” “不,先看看情况吧。”王哥阻止,“现在帝国那群狗娘养的已经盯上咱们了,西边被抓了两个人。你这送人再去打探,闹出什么动静岂不是自己把脑袋送给人家砍?现在不得乱动,一切都听我指示,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小弟谄媚道。过了会儿他又问:“王哥,咱这些炸药要不要再添些?会不会不够炸了那群狗日的脑袋?” “添什么添,你哪儿来的军资?”王哥不屑地碰了碰杯,“我算过了,这些够用。” “好……”小弟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那咱要不要再安排些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哥打断他。 “王哥,我也不是想说什么……就是这个,你说咱这次……能成么?”小弟问,“一百多个人布置下去了,平均算算下来也能打个四对一。但咱手上的都是老实的步枪,现在帝国军那儿用的可都是二代的新枪,子弹又快又稳的,一枪下去打手上半个手掌都没了。不像咱这些个的,拿来吞枪子儿都不一定能死透……就算是四打一,你说这赢得了么?” “咣”的一声,酒杯咕噜咕噜地滚到墙边。王哥沉声:“你什么意思?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不不不,王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质疑你,就是我觉得我这趟就算命大死不了,也得落下个残疾……”小弟声音慌乱而坚定,“我就是想知道,我们这么多弟兄的命,能不能有点儿价值。” 王哥顿了顿,接着似乎是坐到地上,发出一记沉重的响声:“别多想了,你心里要是有答案了就别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除了干,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王哥,这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相信你才跟你来的——”小弟的声音到一半就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一记拳头到肉的钝响。小弟的身子直直砸在纸墙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向湮都要以为墙碎了。王哥怒吼:“你他妈到这时候了说这话是几个意思?你急、你怕,就不允许我急、我怕了?感情这么多人命,你这一句‘跟着我来的’就能全嫁祸到我头上了是不是?” 又是几拳砸在小弟身上,王哥崩溃地又踹了两脚发泄:“这话不许提了……我们现在都到这一步了,没退路了。”他沉默半晌,声音有些沙哑,“咱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啊?” “王哥……” “我记得你在徐州有个相好是吧?”王哥突然说,“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就带这东西回徐州吧。” “这怎么行?”小弟急了,赶忙连滚带爬地冲到桌边,一桌子东西叮呤咣啷乱响。他说:“咱不是一道发誓了,要把帝国人从煌国赶出去!还没达成这个目的呢,我没法丢下你们自己灰溜溜地逃回去。” “叫上刘钊、李斌他俩一起吧。”王哥就像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一样,自顾自地安排起来,“你说得对,我才是策划这场反抗活动的主谋。要背人命也该我背着走下去,我不能退缩,我不走在第一个就不会有人跟着我,就永远无法胜利。”他将酒杯一放,“但你们没必要跟着我一起去送死。” 小弟坐下:“王哥,这话就太不厚道了……咱认识也有这么多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杯酒我喝了,就得陪你走到底。” 王哥没说话。 向湮突然觉得自己继续这么听下去好像怪不厚道的,正打算离开,就见门被推开。小二见他独自饮酒,谄笑着问:“哎,这位客官有啥要加上的不?” 他话音未落,向湮就听到隔壁两人顿时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他将矮桌翻起,砸向门口挡住那两人的视线,又矫健地翻出窗户沿着房梁一连翻了好几个窗台,最终选中一间人多杂乱的房间一跃而入。 屋内约有四个方才的房间那么大,栋梁漆成了暗红色,头顶吊灯散发的光被丝绸笼罩。人龙混杂,男男女女淹没在红色的绸带和浓郁的酒香里。向湮下意识皱眉,却听门外传来的动静,不得不找了一处入座。一旁身着帝国风仆役装扮的侍女便很快地为他鸩酒:“先生,今日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没?” “嗯。”向湮冷淡地接过酒递到嘴边,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木门忽地被推开,两个又高又壮的大汉站在门口,应该就是王哥和他的小弟了。浓眉大眼的那个冲屋里喊:“方才那小贼人在何处!” “哎哎、这位先生……”小二急忙挡在他前头不让他乱来,一边对屋里问道:“各位莫慌,这位先生方才被偷窃了重要物品。小偷从窗户翻出去了,我们正在挨个房间找呢……请问各位方才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从窗外进来啊?”他满头大汗,声音都哆嗦,唯恐身后两个壮汉就这么闯进去。 好在屋内十几个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儿,根本没人注意到向湮的到来。小二点头哈腰地又对那俩人说了什么,这才将人哄走。 向湮松了口气,将酒杯放回侍女手里的托盘上。忽地,他头一晕,浑身如火燎原,眼前的画面都跟蒙上了一层白雾似的朦胧模糊。“呃!”他扶着眉心,猛地往前一倾,一旁侍女的手看上去又嫩又白,隔着厚厚的布料也似乎能勾勒出她身上柔软的线条,小巧的胸部下是连绵的腰部,仿佛两只手就能握在手心那样纤细。 “呼、呼……”向湮的呼吸逐渐沉重,他左右环顾着正忘我的男女,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喝下的酒一定有问题。那侍女面带羞涩地扶着他的手,手心热度惊人,她甘泉般的声音滴落在耳畔:“先生,你想不想……啊!”话还未说完,她就被向湮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向湮双眼通红,起身后看了眼门,还是从窗户直接跳到后院的树上,翻过围墙一路狂奔。他的视线愈发模糊晦暗,到后来已经没了意识,只觉得双脚还在吃力地挪动。晕过去前,一个黑色的人影印在他的眼皮上,向湮缓缓阖上沉重的眼皮。 …… “呃……”醒来时眼前是一片黑暗,向湮握了握手,发现头疼欲裂,那种蚀骨的炽热仍未褪去分毫。他喘着粗气,将身上盖着的毛毯掀开,突然一股清香袭来——是毛毯的味道。他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气味,却迷迷糊糊地将脸埋在毛毯里深吸了一口。 向湮爬起来,迷糊意识到自己来过这里,却又记不起是什么地方。他吃力地扶着墙壁走了几步,来到一道长长的楼梯前。他只犹豫了片刻,便往上走去。他听到楼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说不出是什么,只觉得挠得他心尖瘙痒。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几乎成为了一声声低吼:“呼……呼……”来到一扇门前,他将手抵在门上,只轻轻一推,门便“吱嘎”一声径自敞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的背部,被帘子似的黑色长发半遮掩着。珍珠般润白的皮肤滑出一道柔和的曲线没入褪到一半的礼裙里,让人想要将手伸进去一探究竟。向湮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水泼到这片莹白上,用水将它沾湿,然后慢慢舔干净。 那人注意到他,轻轻“啊”了一声——连声音都是动人的,向湮想要听她用这声音喊自己的名字。他迫不及待地冲到那人面前,将她推倒在床沿。他一口咬住女人的脖颈,与他想象中的柔弱不同,皮肤下的血管一跳一跳的充满激昂的生命力;握在手里的纤腰也并非绵软的,而是带有力道的劲瘦。不过向湮无暇顾及这些细节,焦急地扒开她的衣服,炙热的吻从脖颈一点点挪到胸前,他咬着女人的锁骨吮吸起来。 女人非但不恼,反而一指抵在向湮唇边:“别这么着急,乖。” 向湮紧绷的神经就像突然被抚平了似的松懈下来,呼吸也迟缓了不少,一阵阵铺打在她的锁骨和指尖上。他松开女人的锁骨,缓缓点头。于是女人让他躺平在床上,自己则虚坐在他跨上,裙摆擦过他的大腿,盖在两人轻微接触的地方。 “放轻松,我会让你舒服的。”她将向湮的领口解开,露出饱满的胸肌和线条分明的腹肌。她似乎是有些不满,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上,愤愤地说:“不见了,都不见了……”接着含住一侧乳头舔了舔。 “嗯……”向湮闷哼一声。 “呵呵,还是这么敏感。”女人轻笑,一双纤细的手顺着肌肉线条贪婪地一路摸下去,在他的胯部游走着,一会儿捏捏,一会儿又按在掌心揉搓。向湮被她挑逗地心跳加速,胸膛都剧烈起伏着:“快点……” 女人轻笑着咬住他的乳头:“都敢命令我了,真不听话。不过惩罚还是等到以后好了……今天说过会让你舒服的。”她缓缓向下,慢慢褪去向湮身上的衣物。火热梆硬的性器贴在她手心里,散发着雄性独有的气味。她似乎是心情极好地笑了笑,在龟头上落了一个轻盈的、一触即分的吻。 “只有今天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