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殿堂闹剧,青峰往事
第三十五章殿堂闹剧,青峰往事 凤陌璃那一句"已有妻室?"声音不大,但却言犹在耳。凤阡陌觉得自己的脚在发抖,恨不得跪在凤陌璃脚边求罚。但实际上,没有人看出他的惊慌。 "陌儿何时成亲了?可有三书六礼?"说这话之人倒是一直在静静看着这一出的贵妃,和亲这事虽关系朝堂,但却也是贵妃的权限之一。而且这关系她皇儿的亲事,于礼上她这时候开口并无不当。 雍容华贵轻轻的笑着问道,也好让这个性格刚烈的女子有下台阶。 而且,若凤阡陌果真私定终生,为何方才道出?这良人又在何处?名媒正娶的说,又为何没有被凤阡陌接到宫中去? "没有。"凤阡陌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眼神中似乎在警告着贵妃别要多管闲事。 贵妃虽还在养病,又对凤阡陌有所忌惮,但她觉得这个皇子妃并不真的存在。也不知道凤阡陌是怎样想的,如今国势,若凤阡陌真的把天朝长公主娶回来,是百利而无一害。 皇甫燕在天朝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就连她这个深宫妇人也知晓。女子为将,天朝上下皆知战神一样的存在。美若天仙但却是一朵带刺的花儿,只是凤阡陌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必皇甫燕必是动了真情,才会做出如此对己方不利之事。 所以,贵妃认为凤阡陌如此说法只是不想乘皇甫燕之危。 "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凤朝的传统,教人不好胡弄。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不上是真有夫妻之名。 "也没有。" 凤陌璃听着看着,脸出却是一种带了深意的笑意,教凤阡陌眼角见了毛骨悚然。虽说凤陌璃一直没有过问他过去五年的一切,但自己毕竟归属于凤陌璃。主人不问,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先说出来? 只是,凤阡陌之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自己曾经和雪狐交合……只是主人肯定是生气了,那种怒于无形的感觉凤阡陌太熟识了。而主人生气了,错的也一定只有自己。 "那岂有已娶之说?"贵妃继续的说道,显然是不想要承认凤阡陌已有正妻的说法。相对于凤阡陌这从未露脸的糟糠之妻,贵妃也自然对皇甫燕这个更是门当户对的长公主更为满意。 哪怕关外的暗潮汹涌,两国即将开战。哪怕皇甫燕也有可能是天朝派来的间谍,虽说她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两国一但开战,皇甫燕一个远嫁的公主怕就成了弃子。以皇甫熙那性子还会堂而皇之的给她冠上叛国之名,这一点皇甫燕清楚。 但就算她不这样做,在天朝皇室中早已也没有她的栖身之地。兵权一天一天的被削弱,直到沦为出使和亲的棋子。本来皇甫燕一心以自己对幻月立下非君不嫁之约来阻止自己成为人质,但当她在自己以为已经死去的皇甫翊口中发现凤阡陌就是幻月时。她那一颗早就不知到了哪去的少女心又回来了,就如当日初见。 皇甫燕追逐爱情,一心想要嫁与凤阡陌,这又是错吗? 只是她比谁更是清楚凤阡陌已娶的事实,但是皇甫翊三皇兄不是说了么?幻月的那个夫人一直不在幻月的身边,但如今他却是如此的说。 "绝境结发,天地为证。"青峰剑尊当年与深爱的夫人遗下传承,只有练成其心法和功法得剑魂认可方能开启回归尘世之路。 青峰绝境如同镜花水月,与现世的时间不一。凤阡陌和雪狐在那绝境不知多久,但回来时现世只过了草草数月。 那传承乃双修之术,剑魂有二,认可的传人也有二,如同剑尊与其夫人。所以那时他们俩在迫不可以时结发,现在想来,也真是儿戏。 "青峰婚宴,宴席三日。" 当二人大成回归,青峰剑宗自然就是奉了幻月为剑尊传人。皇甫燕脸上带了一种失落,但这样一听却且有自嘲的苦笑。 她当年也是听说过的,青峰山新剑尊当年补上的婚宴流水三天,据说山门 大开,江湖上的侠客名士皆有请。 这事她不是不知,而是不想相信青峰剑尊是幻月。 "母妃,儿臣已娶妻这事早就天下皆知。"言下之意,不能不承认。贵妃不知凤阡陌乃青峰剑尊传人,自是不解。 "且,燕儿你当年不也收过喜贴的吗?" 倒是一旁挑眉看着的凤陌璃不禁暗笑,他的小夜儿那五年到底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他虽早猜到夙夜的武功似乎和以往的不一样,但却没有联想到剑尊传人。 难怪能与天朝那怪物一般的太子抗衡,小东西的武功原来已是与世无双。 只是,这个清幽阁阁主更是清楚剑尊传下来的武功可不是普通的招式。他的情报中曾提过,剑尊传下来的功法有阴阳二道内力,也只能以双修调和。 凤陌璃顿时明白自己为何每每和夙夜交合,自己都比夙夜先行体力不支。 讪讪一笑,凤陌璃突然起了榨干夙夜的欲望。 好教他什么也不告诉自己?本来的醋意许是暂时被那鬼畜的占有欲所入侵,凤陌璃等着宴会完结。凤陌璃想要在夙夜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看他在自己的怀中哭着求饶。 皇甫燕整理身上衣物,腰带虽被她取下,但这一衣物早经她重制竟不失庄重。 "月哥哥,燕儿不是想要你难堪。"皇甫燕喃喃一句,语气中带了失落。 "只是……" 只是以为幻月是幻月,凤阡陌是凤阡陌。 许是疗人说梦,自己也太过于天真。 这时,皇甫燕自觉无话可说。 但毕竟是个见过风浪,也曾领军打仗的将才。而且这样的结果她不是没有测想过,皇甫燕很快就恢复过来。 "燕儿愿为平妻。" 贵妃一听正要代凤阡陌接受,却听到不知那处传来的一道传音。 "自然不可。" 只见雪白的头发绾成女髻,头插一支雪白玉簪。高领的雪白衣袍﹐玄纹云袖,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唇色如温玉,凤眼银眉﹐不失那灵动如狐的感觉。 在众人的眼光下步入了宴殿中,脚步轻盈但又不失贵丽堂皇。 凤阡陌愕然回首,没有想过雪狐会如此来到。 "爷,奴家不过是回谷数日,公主殿下怎么又提起镭台那往事了?"雪狐狡滑的一笑,也不见礼,半个身子就直接的倚上了凤阡陌。 凤陌璃看着凤阡陌这位夫人,又禁不住挑眉。之前他还找他为他看病,二人原来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难怪那时小夜儿会对自己所说的如此敏感? 正妻吗?还是这切都只是一场戏?小夜儿真的娶了妻? 那五年能发生的事到底有多少……药王谷,青峰剑尊,小夜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凤陌璃生性猜忌,看着这样的幕,他的心还是不好受。凤陌璃不知自己该如何去想这事,他只知道夙夜还是那个对自己细心入微的小夜儿,他只知道夙夜还是甘心情愿守候自己的那人。 所以,凤陌璃压下了混身的醋意,等着他的小夜儿的一个解释。以凤陌璃对夙夜的认识,他恨不得就跪在自己的跟前求罚吧。 "怎么回来了?"密音传言,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 "剑魂鸣叫,您说呢?"指尖却已经摸上了凤阡陌的手腕,看似不正经的挑逗却是一个医者的本能。 "死不了。"算不上是把手抽回来的,但是凤阡陌却稍稍的退开,似乎不是很想要被雪狐把脉一样。 "还得好好调养。"雪狐心头一紧,许是在蛛丝马迹中看出凤阡陌曾受过重伤,又许是知晓青峰剑魂不会随便鸣叫。不过人现在没什么事,他也放心下来。纵然凤阡陌爱的是别人,雪狐还是禁不住关心他。 "留多久?"看着凤阡陌旳目光还是不经意的在看着凤陌璃,也知道自己的倾心早付予流水。凤阡陌也不是没有说过自己无法还情,只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情陷,一次又一次的想追逐不属自己的情爱。 凤阡陌带着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凤陌璃觉得二人扎眼得很,深沉的眸子下隐藏了不知多少情感。 "爹在京都,得找找,数天吧。" 二人没有再传音,也静了一会。 "他,对你好吗?"雪狐突然的问道,眼角瞄向凤陌璃。 ——只要他一直待你好,我也放心了。 凤阡陌偷望向凤陌璃,盯着自己看的那一双眸子似乎是等着自己回去算帐一样。 凤陌璃也真的有盘算着要怎样教训小夜儿,虽说过去的那五年发生什么他也不该计较,但说到底他还是起了醋意。他看不得自己的东西抱着别人,他看不得对方碰了自己的小夜儿。那本来被压下去的醋意翻了不知多少倍发作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看着雪狐在凤阡陌怀中上下其手,凤陌璃心中已经不知 起了多少个把夙夜操弄得下不了床的打算。 凤阡陌没有回答,似乎是害怕自己有不必要的想法。凤陌璃待他如何没有关系,他本就不配在他身边。 所以,那不重要。 心底那魔火如像花火一样重燃,自己不配。 "嗯。"凤阡陌应了雪狐一句,也没有多说一句。 虽说只是天朝来使的接风宴,但毕竟对方是一国公主。国君于礼上也自然该到席,但似乎因事耽误,只是无人多问一句。 所以当国君到来时,这场闹剧也暂告一段落。 "在聊什么呢?"如沐春风的国君脸上带笑,心情大好。皇甫燕见凤阡陌正妻到来,也不好多说一句,但脸上的难堪却是无可否认。 倒是贵妃先是谄媚的倚上了自己的夫君,话气中带了和年纪不相符的娇柔。 "没有什么,就是在说陌儿不识大体拒绝燕儿一遍丹心。教一个女孩子多么的难堪,就连我这个当娘也觉得对不起人家。" 凤阡陌心中不禁叹,自己不杀这女人,她偏要往死里赶。要不是前魔尊,他怕也是不会把人救治回来。 真是夜长梦多…… 那一句又一句颠倒是非的话,说得好听,引来了凤阡陌身边的雪狐不禁失声轻笑。国君望向雪狐,收起了平日对凤阡陌可能是断袖的不满,还是带了点欢喜的笑颜。 "雪狐神医怎么来了?"对贵妃的含沙射影的话国君不是没有听得到,却是明智的选了不听下去。 "回禀皇上,夫君设宴招待来使,雪狐哪有不来的道理?"少有识趣的回了一句,也没有放开绕在凤阡陌身上的手。凤阡陌自然不过的接戏,这种事他们似乎做过千次万次一样的柔情如水的拨了拨雪狐的发丝。 "是儿臣疏忽了,一直没有告知父皇母妃,才会引起这么多的误会。" 凤陌璃看得也耐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退席。凤阡陌想要跟上去,但却更明白自己根本脱不开。 也许贵妃口中的有几句国君还是听明白的,又也许是国君的暗卫早就汇报了这殿堂上的事。国君也没有多问几句,只是默认了雪狐是凤阡陌之妻的事。 宴后,国君留下了凤阡陌和雪狐,看样子也不知道是兴师问罪还是别的。但没有人看到皇甫燕被贵妃邀回宫殿去,也不知那个恶毒女人计划了什么。 凤怜珍的存在感不大,刚才又跟随国君前来,更是没有人留意到她同样来迟。只是他们都被叫到隔壁的书房,凤阡陌这才明白为何国君对雪狐为自己正妻之事似乎没有预期中的气愤。 原来凤怜珍引荐药王,为的自然是为了提升自身势力。还是该说她那天听了凤阡陌和凤陌璃二人的提点,终于明白她若是不想要和亲,也只有一个人说得算。 所以她不惜利用自己和药王的关系……得见药王,国君自然大喜,许诺了凤怜珍一件事。 但是却不知自己失去了谁人的信任,凤阡陌不想要药王也被凤朝之事纠缠。 只是事与愿违,他还能怎样? 另一方面,若皇甫燕真的嫁予凤阡陌,也不是没有本身的问题。这事牵涉到的事朝政国事,而且凤阡陌的力量也太过于庞大。要是他和天朝太子一样,开始摄政,更不可能让他多了皇甫燕这名将的助力。那怕这对凤朝有莫大的好处…… 凤阡陌自然知道国君这样留下自己自然不是为了闲聊,所以更不会意外凤怜珍带走雪狐去找药王。 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凤阡陌就知晓自己要被兴师问罪。国君在没其他在时才这样做,也算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了吧。 国君问了贵妃的事,凤阡陌没有正面回答。凤阡陌是为了什么才把人治好,他清楚牵涉太多。 国君又问了雪狐的事,凤阡陌也没有多话,只是认了二人已结发之事。 国君又问了皇甫燕和凤阡陌之间的事,凤阡陌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 不知为何,凤阡陌就是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也对,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早就去了先行回去的凤陌璃那里。 "父皇,儿臣先前是为了隐暪剑尊传人的身份,才会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事。只是过去二十剩载发生的也太多,要一一细说也不是办法,还请父皇恕罪。" 国君本想打压凤阡陌,但到自己这个儿子直接承认自己是新任剑尊时,他又是忐忑。 难怪时而凤阡陌身上带了一种独有的霸气,剑尊传人早就名震天下。也难怪天朝那个太子会忌惮他,凤阡陌的武力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国君顿时一愕,凤阡陌不会真的是天下第一吧? 国君突然也有着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忌惮,只是在他的认知下,一个如强大的男人又为何要回来认亲? 剑尊传人只是礼貌自眨的说法,这传人实为新的剑尊。青峰山门视剑尊为比掌门还要高的存在,地位在其青峰简直堪比帝王。 国君突然肯定凤阡陌对凤朝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知道对方所求,自然如同野马一样难以驯服。 "朕有一事不明,陌儿既已贵为剑尊,又为何要回归凤朝?" "剑尊所谓虚名根本不是什么,儿臣就是怕如此才一直隐瞒。"也怕被人查出自己同是凤陌璃的暗卫之事,不过那倒有凤陌璃这清幽阁阁主阻挡消息。 "而且,这京中宫中不是有着儿臣的一个家吗?父王,您我是先为父子后为君臣还是先为君臣后为父子?"凤阡陌纵使知道自己并非国君亲生,但却比谁都会说这种话。毕竟他这种由暗卫营爬出来的人,本就没什么底线。 他的唯一底线也许在凤陌璃那,也只在凤陌璃那。 国君这一听,心思又是变了变。认为凤阡陌是为了亲情才会回来,对国君来说更好控制。 不过锋芒毕露也不是件好事,也得说这孩子消减点锐气。只是国君的其他孩子中又有谁能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