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凤对峙,百感交集
第十七章天凤对峙,百感交集 国君的营帐算不上是真的帐棚,更像是一座行宫。国君近年不参与骑射,自然不虽在如皇子们一般的接近围场。历年来在同一地方驻扎,后来就干脆的让人建了如此的殿堂行宫。 凤阡陌还没有来得及让人通报就直接的冲入了内厅,却不是因为冲动,多年来作为暗卫的习惯让他对杀气有一种很强烈的反应。更可况这一股杀气更是来由一个他认识的武者,带了杀气的的内劲在他一进行宫就扑面而来。 殿内站着一个男人,高大如熊,因为修练的武功而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让他看上去正气混然天成。身上的穿着是天朝皇室服饰,身边却没有跟着一个天朝随行的侍者。 而男人的语气也是明显的针锋相对,和鳯朝的国君不断的对话。那一股冀图震撼对方的杀气四方八面涌至,却不像是警告一样的吓人。 犹如这个鳯朝国君如蝼蚁一样,不值一提。 来者不善﹐就算是孩童也能看得出来。 国君要不是碍于对方是天朝来使也不会如此受气的和他交谈,而且这个男人的名号天下间无人不识,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是对手。 凤阡陌进门的一刹,同样狂妄的内劲如同角力一样的把这布天满地的杀气压回去。 国君顿是舒了一口气,但见来者是凤阡陌却有点意外。脸容下掩住的是对自己孩子的担心,他身边的暗卫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但动起手来却是能保他安全。 如今多了凤阡陌一只怕吃力而护不住,国君心谙可惜,暗中让自己的人更好的守护自己。 凤阡陌自知体内的魔力全凭内劲压止,如今这样的调用自然不是良策。只是他很清楚这个男人对和他硬碰没有一丝的兴趣。 凤阡陌似乎也一眼看出这个男人是谁﹐但还是拖着残驱先向国君行了一礼。 那个男人看到他的时候杀气散尽﹐眼神中还有一种与见故人的欢悦。 敢只身擅闯国君宫殿的天朝来使,如此的狂忘自大的男人,凤阡陌还真的不是第一次相见。 毕竟,凤阡陌在天朝也居住过一段时日。而这个男人却是无人不识,天朝街谈巷议的对像。 和凤阡陌一样是个传奇人物,天下间无人不知文武双全的男人,犹如千军万马的天朝太子——皇甫熙。 问鼎江湖有三,一是医毒圣手寒心;一是青峰传人幻月;还有一就是铜皮鐡骨皇甫熙。 国君被皇甫熙来击心情早就不好,所直接的迁怒了没通报的小太监﹐就一句话就把人拖出去杀了。也许是国君为了震撼皇甫熙的手段,但凤阡陌却很清楚皇甫熙的眼中没有凤朝这个国君。 皇甫熙收回杀气,全是因为他的存在。 凤阡陌的脸色稍为苍白,比谁都清楚他现在有必要尽全身的力气来压住体内魔力。凤阡陌没有料到自己会遇上皇甫熙,本来只是为了自己死后国君不会怪罪于凤陌璃才会过来国君的行宫……凤阡陌突然发现,自己在围猎中出事国君又怎可能不迁怒于凤陌璃。 看着那个被拖出去的小太监他不禁担心凤陌璃会有同样的下场。而且,皇甫熙的突然出现也不可能是巧合。这一切似是被设计好的一环接一环,凤阡陌心底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怎样也好,事到如今,他不可能现在就了此残生。暗地运劲调和本来封住的大穴,本来任由魔力噬食的身体稍为稳定下来。他很清楚,之前短暂的放纵已造成了伤害﹐他要封住魔力所用的内劲比平日更强。 身体不知到了何等的极限,但是凤阡陌怎可能不保护凤朝。 皇甫熙若是杀尽凤朝皇室,凤朝覆亡的话,他的主人又为何隐忍多年? 本来一心赴死的凤阡陌这一刻看着皇甫熙,百感交集。 国君赐座,凤阡陌硬撑着的端坐了下来。 "听闻天朝使团的队伍过几天才到境内,敢问天朝太子殿下是为何先一步到境?"淡淡的添了一杯茶﹐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极力的深藏自己沙哑的声音。 内厅一时间也只有凤阡陌的声音,而皇甫熙却先是由上而下的看了凤阡陌数次。本来看到凤阡陌时的意外早散开,收起了掌风和本来作势要攻击的手。皇甫熙微微一笑,万千的念头略过脑中,要动手和凤阡陌开打?似乎在考虑不同的可能性。 "没想到,真没想到。"淡淡的一句,似是自言自语的话。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和形像不太相配的拆扇,扇面上的是一个"翊"字,隐隐还能看到上面的血迹。 当年因为皇甫翊卷入天朝皇权中斗争的凤阡陌自是清楚这扇子的来历,皇甫熙用这样的胜利品在挑衅自己。只是皇甫熙许是不知,皇甫翊就在这围场附近。 皇甫熙这时看上去更像是个君子,又或许披着君子皮的狼。 "久别重逢﹐月弟你就这样冷漠无情。"皇甫熙话间有一种让人感到真诚的感觉,但凤阡陌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摰所言。 "天朝太子殿下连在下的真名也不知,又何来称兄道弟?"凤阡陌只是警惕的一望,从容的应对了一句。 皇甫熙也是多年皇族争夺的胜者,对这种不友善的交谈自是应对自如。更何况,凤阡陌和自己当年对手交好,他本来就和他没有太多友善的交集。这一刻他却自然的对着凤阡陌一笑,拱手行了一个天朝的君子礼。 凤阡陌若是以天朝礼仪回礼,自是想要自己的助力。但若以凤朝的礼仪回礼,自是不想和自己有所交集。 皇甫熙很清楚,凤阡陌的武力在自己之上。只是同是武者,他一眼就看出凤阡陌似乎受了伤,这样的话交手自己更有胜算。 凤阡陌只是抬眸一望,却没有回礼,轻轻的笑了。清丽的目光轻轻的带过﹐却不知在暗中观察了什么。暗卫的习惯是凤阡陌怎样也改不掉,如同呼吸一样成了自然不过的事。 摸了摸身侧配剑,观察入微,再以内力细探。 凤阡陌发现皇甫熙身侧虽未配剑,但食案上却有着明显因掌风而破损的痕迹。皇甫熙练的掌法和他的铜皮鐡骨相附相成,一个普通人被击中必死无疑。 而这宫中并非武者的普通人中,还有他那尊贵的父王。 凤阡陌自知体内的伤他能熬得住一时,但若真的与皇甫熙对峙却会有些许吃力。只是凤阡陌也是清楚,这行宫内还不知埋伏了多少暗卫。 江湖不成文的规矩让一般武者不会以如此超凡的武艺来刺干涉朝政,但是像皇甫熙和凤阡陌这种既是江湖人又是皇家人又岂有不用一身武艺的可能? 皇甫熙是不是君子,刺杀敌国一国之君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凤阡陌很清楚,如今皇甫熙在天朝的权势如何。干出这种事而挑了战争,回天朝后还会被拥护歌颂。 皇甫熙当年为了太子之位把亲弟迫害断其手的事迹,如今在天朝却是成了歌颂皇甫熙的歌谣。 所以,凤阡陌很清楚,他不能和皇甫熙硬碰。但是凤阡陌更是清楚不能对皇甫熙就范…… 二人的互动国君看来眼内,他看得出皇甫熙似乎对凤阡陌有所顾虑。自己这个多年流落在外的儿子似乎也不像是他想像中一个简单,国君也是在这时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过去一点也不清楚。 而且,凤阡陌散发出来的气场,若他身上流着的不是自己的血脉,他也许会想要把人置之死地。只是二人血浓于水,他又不怕这个无背影的皇长子夺位。 而且眼下还有皇甫熙和天朝这样一个巨大的要胁。 国君自是不知,只要凤陌璃的一句话,凤阡陌就不会管亲情血源一剑砍杀。 "陌儿可是认识天朝使者?"国君似乎有所猜忌,试探一般的问了一句。没平日一国之君的气势﹐犹如能轻易被杀死的蝼蚁一样。 "父王,儿臣曾在天朝待过一段时候﹐算是认识。"轻轻的一句带过,更是解说了凤阡陌的身份。 "原来闻名天下的幻月就是凤朝数手前寻回的皇长子。"皇甫熙轻语道出,让凤阡陌一个皱眉,青峰山的那个身份他还没有打算公开。国君的目光却是往凤阡陌身侧的青剑望去,青峰宝剑据说有灵会择主。围猎时看到凤阡陌如此配剑也没有想到这剑就是传说中的青峰剑,更没有想要自己的这个儿子是青峰传人。 "皇甫熙,你再信口雌黄休怪我不客气。"凤阡陌似乎没有被皇甫熙影响到,话中的敌意重重。一语破了皇甫熙想要道出的真相,身混如警告一样的散出了两道内力。 和皇甫熙同归于尽许不是计划之内,但凤阡陌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他不不惧怕这样做。又也许是那一种把生死置身事外的气慨,皇甫熙却有所退缩。 皇甫熙千算万算就是算少了凤阡陌不惜命,他从来就不明白一个人怎会不为私利所动?以前不明白,现今发现凤阡陌是凤朝皇长子更是不明白……凤阡陌如此真男儿真性情的情怀又岂是皇甫熙能相比和明白?当年,也是这种性情才会在天朝迷倒不知多少女子。 "且,夜闯……不,夜探围场行宫﹐怕不是为了聚旧吧。"侧首一望,内力中的杀气更重。 国君听得出凤阡陌语气中的强硬,隐隐觉得凤阡陌似乎比他更适合为王。如此气势,近乎是与生俱来。 之前有意想册立他为太子,本只是想培育一个傀儡。为的是一个不会谋朝篡位的继承人做靶子,让其他的皇子有一个攻击的目标。只是他们在互斗,他的皇位就坐得更稳。到他离世之日真正继承皇位的人是谁,他不在乎。也对,愧疚什么也好,一个在外多年的皇子又怎比得上一个又一个在他身边成长的皇子? 所以国君差一点就怕了,凤阡陌若真的如皇甫熙所说的强大。若是有一天这孩子倒戈相向,是有着能刹君的本领,他又该如何? 国君暗自的决定要提拔起更多的势力,同时把自己现在的恐惧归咎于皇甫熙。 凤阡陌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怎可能会造反?想多了,鐡定是想多了。 四目相对,皇甫熙自是先做了一个让步。 纵然一笑,皇甫熙提酒喝了又是一瓶。 "自是因为美酒良人,还有为了燕儿的婚事。"笑脸不断﹐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燕儿二字使凤阡陌不禁回想起过去,那个他待如亲妹的孩子……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那个曾扬言非君不嫁的天朝公主。 "皇甫熙,你醉了。"顿了顿﹐凤阡陌同样的举杯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