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殿内惊险,命由他去 剧情章- 家宴继续
第三章殿内惊险,命由他去 庞然大殿中是两排食案,主位坐着的自是一国之君。而他的右则空置,左则却是张氏贵妃——也是凤阡陌和凤陌璃以及七皇子的生母。张氏贵妃雍容华贵,身上衣着虽不是盛装但却庄重大方不失其贵妃之名。 两侧皇子们无一不是锦绣华丽衣着,独只有尾座的寗王凤陌璃才一身陈旧朝服,仿佛在细说着自己没别衣物可选一样。 因为是帝王家宴,雪狐和一众奴仆只能在耳房等候。让雪狐再次保证没有打宫中药库主意,凤阡陌才独自进了殿内。 "儿臣参见父王。"凤阡陌跪地行宫礼,没了雪狐的掺扶似乎显得有一些吃力。轻咳几下,显然是一脸大病初愈的苍白。宫礼倒是没有一丝的出错,帝王见此,也让他平身入首座。 俊美的脸容令人怜爱,病容却是和帝王七分相似。只是身体却被会被风吹倒,和未自封穴道前有着天壤之别。 本来昨日就想要召见众皇子,美其名为家宴,但帝王家又岂会有简单的家宴?传膳之时,凤阡陌不禁把目光转至尾座的寗王凤陌璃,英气的眉宇之间似乎有一种禁忌一样的单向情感。 "陌儿身体可有好些?"问此话的是张氏贵妃,语气的关心中也带有抱怨之意。此宴本是昨日,但却因凤阡陌,病倒,而推迟,张氏贵妃既为凤阡陌母妃自是要慰问关爱一番。同时,也让自己这个不懂规则的儿子明白。 圣上是没有怪罪,而且流露怜惜之情,但是这种愧疚又能持续多久?张氏贵妃倒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本就不喜凤阡陌的她,在这一刻提起了凤阡陌的弱点。 这一副病殃殃的身体,根本不能成大统,根本不该是王储之选。 国君再愧疚多年,也不能立他为太子,而今天他借家宴之名要聊的,闲话家常,,正是今天皇家秋收围猎。 流落民间多年的大皇子,回归后,因体弱而病倒数次。 又也许是某个太监的主意,又也许是国君让他们这些皇子表现,这年的竞猎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改成了二人一组。 但明显的维护之意,任谁都明白,这是皇帝对凤阡陌的偏袒。只要能和凤阡陌一组,不但能得到父皇的注意,又能显出爱护兄长。而且,更能显现自己的能力。毕竟,一个由民间回来的病殃子又如何和他们相斗? 各皇子各怀打算,只有寗王凤陌璃没有这样子的心思。他不需要在人前展现实力,也不用让自己的对方知道自己的真正能耐。这次围猎,他只想做最不受注目的一个。 胸有成竹的七皇子正要开口,心想这这个万众瞩目备受宠爱的大皇子和自己是同母所出,自然也该最容易说服,最容易拉拢到自己一组去。 凤阡陌倒是轻咳出声,目光移向七皇子,坚定而且有一种别的王子没有的傲慢。 七皇子就有一种莫明的胆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一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这一慢了,别的皇子就先后一句又一句的争相要求和凤阡陌一组。顿时,殿堂内没有开口要求和凤阡陌一组的也只有七皇子和寗王二人。 "父王,儿臣能否与陌璃一组?" 不重不轻的一句,倒是所有人的主意都打乱。二人是同胎而生,亲近一些也权属正常。而且凤阡陌这一开口,没有看到寗王近乎是顿时皱眉的皇帝也直接恩淮了。 在皇上面前他们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凤阡陌也猜到寗王不能拒绝。 届时寗王要如何刁难凤阡陌,自是他们之间的事。不过以凤阡陌这想要讨好寗王,别说是刁难,寗王要骑在他头上他也是心甘情愿。 家宴后,皇上把凤阡陌和凤陌璃留了下来,自然是有话要说,二人都猜到是和围猎有关。寗王凤陌璃心中倒是不好受,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到自己不闻不问的父王,居然是为了凤阡陌才多看自己一眼。 生在帝王家,不是该无情无义吗? 他恨,明明同样的被母妃厌恶,但他却备受圣恩。 为什么这个明明和自己同胎而生的大哥就能得到父爱? 还好他没有练过武,否则手中茶杯可能被他这样一下就粉碎。 寗王凤陌璃也早就让人查过凤阡陌,想要知道他流落民间这几年间是有何际遇。但是却一点儿也查不到,就像是这个人在被寻回是不存在一样。 他唯一知道的,是凤阡陌是在清幽阁名下的一所青楼被找到的。为了名声,国君也是下了禁令不让人提及此事。 旁人也许不知道清幽阁是这天下售卖情报和人命的要领,但寗王凤陌璃不会不知道,因为清幽阁阁主正是他。 所以,凤阡陌对自己如此的殷勤,是设计陷害?还是拉拢? 只众多皇子中,他寗王凤陌璃却是最闲散之人。难道这厮已知道自己暗地培养的势力?还是知道自己是清幽阁阁主的身份? 凤阡陌的轻咳把他唤回了现实,殿内的宫人也被退开。 "陌儿,你身子弱,回头还是传太医给看一二。" 国君对凤阡陌关怀备至,却没有留意到凤陌璃身衣的旧衣早已有补丁。厚此薄彼,让凤陌璃不禁轻哼冷笑。举杯把手中的酒一干而尽,掩饰自己的心寒。 只是,国君也许看不到,凤阡陌的目光内近乎从来只有凤陌璃一人。那一冷笑在他眼中如同冰刃,直刺他心头。内息又是凌乱,似乎要直迫他的心头教他生不如死。 心痛至极,也是如此疼痛。实在没法,暗自冲破开了其中一个穴位,反劲却让他更痛。体内的两道内力重新运转,只有一道且被他强行封锁。 "父王,儿臣没事,而且儿臣身边的雪狐对医术也略懂一二。" 他的汗水早满额,一脸的神色似是要吐血一样。脸上的血色突然回复,却过盛,然后又是苍白一片。 国君见状,还是担心让人把千年人参送至皇子宫殿。 "雪狐?药王谷的雪狐神医?" 没想到那个平日看似不靠谱的家伙的名声居然连深在宫中的帝王也有耳闻,凤阡陌倒是有点意外。 "正是。" 帝王也没有追问二人的关系,这个流落民间的孩子似乎有着平凡人没有的机缘和际遇。只可惜体弱如此,否则太子之位必他莫属。 药王谷不是凤朝境内,但名声不少,药王出名怪癖,从不是随意的救伤扶危。民间更有传言,没有药王治不好的病,只有他不愿治的。 药王名下,有三个被誉为神医的徒弟,每一个青出于蓝,但个性也是怪僻。 雪狐一头银发,据说身影如狐,医圣之名却是名不虚传。 蛛狼毒纹满脸,据说身有八臂,毒尊之名也非空有其名。 而他们大师兄,却是三人间最神秘,据医毒圣手,能耐均在二人之上。 这世人没有什么人不怕死,更是没有什么不需要医圣。国君自身也日渐年迈,病痛不少,能与药王谷结缘,自是兴奋。 这是之一。 药王谷和朝廷一直毫无瓜葛,相交之下能通商交好,凤朝未来的发展自然会更好。 这是其二。 最重要的是,凤阡陌的身体在一位神医下调理,哪有不好起来的道理?如果能洗骨涤髓,陌儿的身子也有望改善,更有习武的可能。 这是其三。 所以,这个国君一听药王谷雪狐,心头的大石似乎重重放下。 "看来儿臣这个知己好友是有几分名声。" 美中不足,却只是因为雪狐并非女子,而且有龙阳之癖。所以,帝王在听见,知己好友,这四字时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可惜。 要不然,他怕是早已赐婚了。 这话听在寗王凤陌璃却变了味,同时也在思考。凤阡陌和药王谷有关连,这一点可以细查。但据他所知,这个雪狐对其师兄情有独钟。冷不成,凤阡陌就是药王谷那个大弟子? 这样也说得过去,一个医毒能手,要装病实在太容易了。只是凤阡陌是为何如此? 他不是病殃子的话,太子之位自是囊中之物。难道是因为他不想要锋芒毕露,好让其他皇子防不胜防? 自己风流妖治也不是同样的道理? 那他现在透露自己的病根能治,果真是妙绝。凤陌璃安静得很,一如以往的不引人注目,坐着倒像是个多剩的人。但看凤阡陌却有所改变,自己的这个皇兄似乎比他想像中还会计算。 凤阡陌回着话,眼角却从没有从凤陌璃身上移开。他自然没有凤陌璃所想那样奸诈,但他的确是那个医毒圣手。而他的目的,也单单是想要讨好凤陌璃。 他的一切,他都想献与他这个皇弟。 他不经意的小动作,还是老样子的把目光瞄向凤陌璃。温顺的目光让凤陌璃有一种熟识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眸。 再次举杯,似乎忘了手中的杯子已无酒。酒壸一倾,为自己满上一杯。 凤阡陌在那一刻捕捉到凤陌璃身边的暗卫突然有所行动,眉轻轻的皱了起来。殿内本该无人,但是身在深宫的帝王身侧又怎可能没有守卫的一员? 凤阡陌一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只是这几个暗卫都似乎有点眼生。他指的自然不是容貌,而是他们的一些小动作。他们的步履和承自师门的独有身影,凤阡陌就能断出他们并非宫中所出的暗卫。 暗卫队似乎混进了不该有的人,要打草惊蛇吗?还是静观其变?凤阡陌自知体内的内力近乎于无,若是要开打也需冲破无数穴道。帝王曾习武,但却也只略懂皮毛,而且不再年轻。 而他,虽从未在人前展现武功,且一直以病人之态出现,自然也能是目标。 他的目光只能由凤陌璃身上移开,无奈的留意着这殿内的一举一动。但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在注视着凤陌璃,他发现刚才凤陌璃举杯的动作是一个暗号。 帝皇对凤陌璃未算亲近,此时刺杀只会助了七皇子上位,所以凤阡陌敢肯定来者是冲着他而来的。 凤阡陌心谙不妙,陌璃您可别冲动。 刺杀皇室,可不是一般的罪行。 而且,要他凤阡陌的命,拿去便是。 只是,现在还不行,他还没有助凤陌璃得天下。他还没有把过去这皇室欠凤陌璃的一切讨回来。他还没有告诉,凤陌璃当年的救赎,是他这一辈子都还不了的。 暗处一闪,银针射向凤阡陌。银针虽凶险但却易破,凤阡陌扬袖一挥让银针都刺入袖中。 "父王,今天雪狐也陪同儿臣前来,现在人正在偏殿。" 拱手而立起,凤阡陌道,让自己身边的武力值上升方为明策。 凤朝国君大喜,自是传召。雪狐一身玄衣,没有平日的风骚味道,看上去倒真的一表人材。 "草民雪狐参见皇上。"淡淡的一句,只恭身而不行跪礼,不卑不亢。药王谷并非凤朝境内,雪狐不行宫礼也权属正常。凤阡陌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注意力由自己袖口移开。 "早闻神医大名,没想到今天能一见。"帝王能得见神医,也不追究对方没有依礼跪拜。起来后雪狐近乎是自觉的坐在凤阡陌身侧,眉间似乎有独钟的情色。 客套话不断,帝王也看出雪狐对自家大皇子有意。而那个身影早在雪狐出现时停下了攻击,似乎在等下一个指令。 只见凤陌璃皱眉,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到地上,引起了各人的注意。像是打草惊蛇一样的,那身影顿时消失。 也是暗号,却是撤退的意思。 凤阡陌一愕,低头一看,刚才的银针无毒。但他挥袖一刻却透露了自己身怀武功,是试探,糟了。 这都是凤陌璃的试探。 "儿臣喝多了,先行告退。"凤陌璃告罪离席,对着凤阡陌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见状,凤阡陌也赶忙跪安告退。这误会,他不解释,跳到河中也洗不净。体内内力还被封住一道,虽没有本来的吃力,但因冲破穴道的反噬让他万般吃力。 凤陌璃似乎猜到凤阡陌会追上来,自己知道了对方袐密,凤阡陌又怎么能耐住性子?凤陌璃在这冷冰冰的皇宫中无依无靠的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掌握住不少袐密。 他手中的把柄和在各大势力的线眼可不是一般的少,刚才的行动也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凤阡陌流落民间,相信该是在药王谷长大,所以凤朝才寻查不到他。药王天性如童,早就把谷主之位交至其弟子手中。如凤陌璃无猜错,凤阡陌就是药王谷谷主。 既已是药王谷谷主,凤阡陌又是为了什么要返回凤朝?凤朝也不过是这遍大陆的一个王朝,算是三足鼎立,但战火连连。 药王谷方为世外桃园,他凤陌璃若不是有仇有恨,也会向往那样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又是故意的拐开走远。 "陌璃……请留步。"宫门在即,凤阡陌无法不开口请求。凤陌璃回首,美不胜数的动作使人厌弃他身上的陈旧衣物。纵然盖不住他那过人的美貌,但是一点也没有刚才兄友弟恭的样子,朝着凤阡陌笑容更有几分妖艳诡魅。 这一回眸轻笑,让凤阡陌万般的想要跪伏其身下,近乎自制不已的步向自己这个双生弟弟。 气喘的声音使凤陌璃更清楚,凤阡陌似乎对自己有不似是亲兄弟间的情绪。虽说现在要让凤阡陌吐出他的过往不难,只是他想要的是更完全的控制,这个人收归自用方为上策。 念头一转,凤陌璃往深宫走去。 "陌璃……"凤阡陌紧追,又是一声轻唤。凤陌璃的皱眉让他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称呼让他不悦。 踏进花园,凤阡陌发现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身边的随从和暗卫。 "王爷……"凤阡陌正要开口坦白,称呼也换了。 "本王正要往母妃处请安,皇兄这是打算同行?"凤陌璃很清楚如何显得若即若离,很清楚这儿不是相谈的地方。 "今夜子时,清幽内阁。"唇语道出,无数但却如命令一样的刻入凤阡陌心中。凤陌璃是清幽阁阁主一事,凤阡陌很清楚,他自己也在清幽阁待过一段时日。清幽阁查不到他的过往,也是他有意的阻挠,而那天他在清幽阁清楼出现,却是一个意外。 ,人皮,面具掉了,就被发现,最后连国君也来了,他不得不返宫。 "好。"也不知道是应了明语还是暗话,凤陌璃就不信他不会不来。子时宫门已关,凤阡陌要出来的话,必然要翻墙越壁。 这也证实了他能文能武的事实,这又是另一番的试探。 "皇弟,您是否不悦围猎的安排?"并肩而行,就一下只把话题换转了一下。 二人谈笑风生,看上去真像是亲密的兄弟一般,但内含的暗涌却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