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案中案

    欧阳潇潇继续问道：“那位师傅是想给小翠赎身吗？”小红带着鄙夷的神情摇摇头，说道：“才不是呢，那个人又下流又抠门，小翠才不想嫁给这种人呢。前面小翠跟我说，要办一件大事，办成之后她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我问她什么事儿，她却不肯跟我说。”

    欧阳迅速地进行推断，这个“大事”可能就是从硝料师傅那里套出配方，这小翠如果不是间谍就是被间谍利用，现在被杀人灭口了。而她的哥哥也一起被杀，证明间谍也套出了他的秘方，那么接下来制硫的师傅就非常危险了。

    他赶紧命令手下十二时辰轮流监视保护制硫的师傅，一刻也不能离人。这案子到目前为止，暴露出来的端倪只是让他确定敌人是冲着火药来的，但线索几乎都断了。不过他可以确定，既然如此，敌人一定会对付最后一名师傅，除非他已经出卖了秘方。

    但这位叫褚十三的制硫师傅，却是这几个火药师傅中欧阳最信任的人，他本是死神营的战士，从潼川撤回的时候腿脚受伤留下了残疾，欧阳才安排他来“襄阳制造”做工，手把手地教会他的手艺。这个人慷慨轻生，又视欧阳为恩人，按理说没那么容易背叛。

    欧阳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从何小娘子这里入手，他本能地觉得她有问题。于是他又来到了她家，简单地叙述了妓院发生的命案。何小娘子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末了还问道：“欧阳统制，这事儿与奴家何干？”

    欧阳假装黯然地说道：“据妓院的老鸨说，小翠生前曾和你的丈夫姘居在一起。”何小娘子怒道：“我就知道这老家伙在外面乱搞，原来还是搞婊子！那老家伙人呢？”

    欧阳一边说话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死了，老鸨子说小翠告诉她你丈夫死了。”

    “她怎会……”何小娘子大吃一惊，又忽然醒悟，收住话头开始嚎啕大哭。但欧阳听出了她应该是说：“她怎么会知道或者她怎么会告诉老鸨”。而当她听说了丈夫死讯，收住话头之后不是求证是否属实，而是马上痛哭，这戏在欧阳眼中那是完全穿帮了。

    欧阳不动声色，假意安慰了她几句后，说道：“我们一定会全力缉拿凶手，给你个交代，今日起我们将全城搜索你丈夫的遗体。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当说到“全城搜索你丈夫的遗体”的时候，这女人肩膀微微一动，这点细节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基本可以确定硝料师傅已经遇害，而这个女人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知情。

    出来之后，他下令全城张贴布告寻找硝料师傅，又派人在何小娘子房子周围挖掘一切可疑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出尸首。

    出人意料的是，当天晚上凶手就自投罗网了。捕快们跟踪那褚十三，发现他半夜悄悄地翻进了何小娘子的院子，在院墙根下挖出了一具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这下人赃并获，他和何小娘子都被捕快抓住，欧阳听到消息也火速赶到了何小娘子家。

    欧阳痛惜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褚十三，褚十三低着头只是流泪，他摇摇头说道：“先看着那何小娘子，我要先单独审问这狗日的叛徒。”

    欧阳把褚十三揪到一间房里，怒道：“褚十三，这硫磺的配量你怕是早就泄露了吧？兄弟我是不是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起了这吃里扒外的心？”

    褚十三痛哭流涕，不断地打着自己的耳光：“欧阳指挥，是我褚十三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欧阳见他几下把自己脸打得肿起老高，说道：“不要打了，还是老实交代，看看还有没有一线生机。”

    褚十三定了定神，还是控制不住地抽泣着说道：“欧阳指挥的恩典小的是没齿难忘，都怪小的猪油蒙了心，着了那蛇蝎女人的道儿。两个多月前，小的在火药坊加班，那天晚上要投料。欧阳指挥你是知道的，我们几个师傅都是依次投料，三更的时候才最后轮到我。

    小的刚准备投料的时候，那个女人进来了，想是卫兵以为她寻她丈夫放她进来的。小的告诉她，她丈夫刚走。她却说外面太黑不敢一个人回去，要我干完活送她回去。小的虽然和那硝料师傅没啥交情，但毕竟是工友，也就答应了。

    但小的正在干活，那臭婆娘却……却来勾引小的。小的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就着了她的道儿。后来……小的就和她勾搭成奸了……

    她跟我说她那男人又老又没用，却还老出去嫖，迟早她会和离了跟我。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以为她真的看上了我。直到她问我火药的配方，我才警觉，怎么也不肯告诉她，还揍了她一顿，逼她告诉我为什么要套这火药秘方。

    她哭着说自己只是想以后跟我在一起了有个安身立命的秘方，没有别的企图。那蛇蝎女人最会装可怜，我就心软了。

    一个月前，她跟我说她丈夫跟人私奔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跟我做堂堂正正的夫妻了。那以后她天天来找我，但我想都快成夫妻了不要让人闲言碎语，始终不肯去她家。后来……我终于还是经不住诱惑，色胆包天，晚上去了她家。

    哪知道她丈夫根本没走，一直在等着我捉奸，他拿着斧头要杀我。但他那体格哪里是我的对手，反倒被我给杀了。杀人之后，我俩草草地把尸体埋在院墙根，但那臭婆娘忽然就变脸了。非要我说出秘方，否则就要告官，还说我是强奸她。

    小的知道欧阳指挥最恨当兵的掳掠百姓、强奸民女，小的虽然没当兵了，但也怕啊，就被迫告诉了她……”

    欧阳心中一紧，这硫磺的方子一泄露，恐怕蒙古人已经掌握了火药的全部配方。对于未来的战争来说，大宋又失去了一个优势。他摇摇头，痛惜地说道：“你这一色欲熏心，大宋不知道要多牺牲多少男儿。就算你死了，你还有脸去见咱们死神营牺牲的弟兄吗？”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