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章 聚会
这一年的平安夜,他们订了一家私人会所,在室内庆祝。 可希踏进会所时,见着里头奢华的装饰不禁吞了吞口水,凑近程岸耳边小声道:“财大气粗,名不虚传。” 程岸捏了捏她手心,“这不像夸人的词啊。” 这时,服务员走上前来,做出要为可希服务的姿势,可希不知他要做什么,有些错愕。 程岸附身在她耳边解释道:“室内挺暖和的,用不用把大衣脱了?” 原来是要帮她拿大衣,可希点了点头,她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室温的闷热,也想脱下外层这件厚重的大衣。 正准备自己脱时,程岸搭了把手,“我帮你。” “嗯,谢谢。”她穿着吊带裙,向后脱衣确实有些不顺手。 程岸将她的大衣递给服务员,又替她理了理头发,看着她露出的光洁肩线,有点吃味,半开玩笑道:“要不还是把外套穿上吧,我舍不得你被别人看。” 两人来得不算迟,但会所内已经到了不少其他人,门口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程岸带着人来本就引起不少好奇,现在看着他对女生的态度,更是惊讶。 程家势力显赫,向来都只有别人巴结程岸的份,何曾见过程岸这样温柔待人。在场的大多心里有了底,哪怕不认得他牵着的女生是谁,也知道那是个不能得罪的人。 程岸牵着可希入场,先迎上来的人可希认得,去年带头起哄要脱媛媛衣服的男生,虽然今年他那顶蓝色头发染回黑色,可人看上去还是流里流气的,可希对他仍旧好感不起来。 “哇哦,岸哥竟然带妞来,太正了吧,”佟浩上下打量着可希,招手叫来一旁端盘的服务生,拿了一杯饮品朝可希递过去,“嫂子要不要来杯?” 可希躲闪开跟前的注视,她移开目光,不想与佟浩对话,更不想接过他递来的饮品。 程岸替她接过,晃了晃杯子,看着杯中的液体,与佟浩道:“这才几点,就喝醉了?” 程岸语气淡淡,佟浩听不出喜怒,还以为多半是玩笑,便大咧咧继续道:“怎么可能,我都还没喝多少。” 程岸沉着脸将那杯饮品放回侍应的盘子,睨了佟浩一眼:“那就自己再继续慢慢喝吧。” “不是……我……”佟浩还没摸透怎么回事。 这时走来另一人,递过来两杯没有度数的饮品,朝程岸与可希打招呼:“来了。” 见着熟人,可希眼神即刻松懈下来,她接过聂子轩递来的饮料,笑了笑道了声谢。 聂子轩指了指一旁的自助餐区,问他们:“用不用先去吃点东西。”。 程岸淡笑,朝他点了下头,揽着可希的腰,跟她道:“走,我带你过去。” 自始至终,除了第一眼,可希都不曾再拿正眼看过佟浩。 对此,佟浩很是不爽,指着可希的背影,搭上一旁聂子轩的肩膀,恨恨说道:“不是,这女的在跟我摆臭脸吗?她拽个屁啊,我招惹她了?” 聂子轩拿开佟浩搭上来的手,和他保持了些距离,“她也没怎么你吧。” “是没怎么我,但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看着就火大,岸哥怎么看上这种货色?” 聂子轩冷笑了下,“那你自己去问程岸?” 佟浩是典型欺善怕恶的人,并不敢说程岸,唯有把矛头指向可希,继续忿忿道:“就见不惯她这种假清高的人,仗着有人撑腰就目中无人,有几斤几两自己不会掂清?” “佟浩,”聂子轩推了下眼镜,终是忍不住,阴了眼神警告他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她不仅是程岸的女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佟浩“切”了一声,看聂子轩认真的态度,也就耸了耸肩不再继续往下说。聂家财力比他家的略胜一筹,更何况他知道聂子轩和程岸的关系,更多的牢骚不好再在聂子轩面前发泄。 闷声喝着酒,佟浩看向那边,心里愤愤不平。那他就放长双眼看看这女的能跟程岸好多久,哪天如果他们分了,他一定玩死这个女的。 吃着糕点的可希,有些抱歉地看着程岸。 “刚刚那个人……我,我没办法……,去年的事你也知道,我实在放不下,没办法喜欢他。” 程岸笑:“你喜欢他干嘛?你只要喜欢我就好了。”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程岸又夹了块糕点到她盘子里,“但你不用为我想太多,你就做你自己,爱讨厌谁就讨厌谁,这是你的自由。” 可希听他这样讲,更加不好意思,顿了顿又问:“不会令你难做吗?” 程岸无所谓地笑笑,“迄今为止,令我觉得难的就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 程岸看着她,只笑不语,捏了捏她的脸,“快吃吧,吃多点。” 可希赶紧打了下他的手,“别弄花我的妆。” 程岸咬牙,故意捏多几下,可希忙抓住他的手。 打闹间,可希又看见了个认识的人,是林诀,他坐在角落一个人玩着电子鼓,可希下意识往他周围寻找,一边问程岸:“看那边,那是林诀对吧,那含景会来吗?” 她问话时,眼睛亮亮,程岸不忍熄灭她眼里的亮光,含糊回道:“不知道。” 可希“哦”了声,想了想又道:“不过看样子是不会来的吧,要来应该早就跟林诀一起来了。” “也许呢,”程岸看向林诀处,“他们又不是一对的。” “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吗?” “他们在不了一起的。” 可希听完,愣了下,眨巴了眼,有些遗憾,但也继续沉默。 程岸好奇,“你不问为什么?” 可希摇头,“问了又能怎么样,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外人插不了手。” 程岸笑了下,可以,这就是李可希,理智本智。但他就想说给她听,“戈含景和林诀的大哥,订婚了。” 可希瞪大双眼,感叹豪门复杂的同时,也想起之前含景说过的话,难怪她说“做朋友更长久”,原来如此,她心里惋惜,“果然是我们插手不了的,不过缘分这种事,也很难说。” 程岸不置可否,他们两家人的事,确实很难说。 可希继续吃着东西,突然有几个女生过来拉可希去聊天,可希与她们第一次相见,她们却像自来熟一样,挽着可希的手开始夸可希的衣服和妆容好看。 女生们把可希拉到一边,程岸不好参与,可希一个人,一开始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和她们相处,她本就不会说话,跟这些出身好的人在一起,更加害怕找不到话题。 但跟几个女生待了会儿,她就发现,佟浩那样的人只是特例,女孩子们显然都很友善,谈吐大方,举止优雅,其中有个看见可希口红掉了,还贴心地问她用不用补补。 只是,她们的话题,可希却仍旧插不上嘴。她们在分享自己的课外生活,高峰探险,尼泊尔徒步,野外骑摩托,海外划艇,与想象中奢靡的名媛生活不同,却也是令人羡煞的多姿多彩。 可希默默地听着,偶尔有人问到“可希你呢,有玩过这个吗?”,可希也是笑笑摇头,而后继续听她们讲,不怎么发表看法。 每个人出身不同,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所谓赢在了起跑线,但既然不在同一条起跑线,就没有比较的必要性。可希心里清楚,她们不是同个圈子里的,完全不需要强迫自己去融入,于是可希很快找到一个能让怡然自得的方式,那就是安静,保持礼貌的笑容听她们讲话就好了。 “哦,那挺遗憾的,有机会你要去哦。”好在这些女生们都教养很好,并没有异话。 可希点头,“嗯,有机会一定。” 听她们聊天,可希也慢慢明白过来她们这样聚会的目的是什么。玩乐是固然的,但同时他们也在做信息交换,分享自己知道的,打听自己不知道的,她们拉她过来,似乎也是想从她身上得知一些关于程家的事,但可希对他家的事和生意都知之甚少,无可奉告。当中有些女生似乎还带着任务来,有意无意都在透露自己家生意的合作意向。 有些感慨,富家小姐们的生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交谈了好久,她们总算结束,有人提议去外面的游泳池玩水,可希忙说自己不懂游泳,趁机摆脱她们。 和她们挥手时,可希忽然想起网络上的一个段子,说社恐的人与人聊天总是不自在,连笑都不自然,只有告别那刻最高兴。嗯,过于真实。 松了一口气,可希回头找程岸,他与林诀和聂子轩在那儿聊天,可希走过去,走近就听见林诀在问“什么时候走”。 走?终于可以离开这聚会的意思吗?可希想。 “会过完年吗?” 哦?不是指这聚会,那么,林诀问的是谁。 程岸与林诀是背对着她的,只有聂子轩面朝着她,看见了她,朝程岸使了个眼色,他们止住话题,可希不得而知。 程岸朝她走来,自然地牵住她的手,问:“怎么样?” 可希耸耸肩,“沾了你的光,大家都对我很好。” 程岸勾唇,“关我什么事,是你本来就很讨人喜欢。” 可希不以为意地笑笑,看了眼林诀和聂子轩,问道:“你们呢,在聊什么?” 程岸躲开她问话的眼神,依旧笑着,“没什么。” 他拉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教她玩桌游。但程岸很受欢迎,总有人来找他,每玩一会儿,他就会停下和人寒暄,可希本就对游戏不感冒,干脆就让他去应酬别人,不用管她。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可希到了睡点,她向来作息稳定,除了被他折腾的时候,其余晚上最晚不过十点半,必定睡觉,此时她喝着水,忍不住悄悄打呵欠。 程岸瞧见,暗暗笑她,这班人是要玩到通宵,而她怕是会在这儿直接睡过去。 他坐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水喝了口,然后当着朋友们的面,头就倒在她身上,手上的游戏牌随手撒一桌。 可希宕机,眨巴眼不敢动弹,悄声问他:“干嘛。” 他整个人软成泥一样往她身上蹭,在她耳边呢喃:“我醉了……” 可希一脸问号,拜托,你喝的我那杯……只是白开水而已好吗。 这时他在她手心,写了个“回”字,可希才反应过来,忙配合,跟关心询问的不知道哪个谁解释道:“他醉了,我想……我得送他先回去了。” 见她僵硬地撒着谎,程岸忍不住想偷笑,于是他加把劲卖力演出,瘫在她身上撒泼:“没醉,我没醉,我要回去,再喝!” 可希不禁佩服起他的演技,一脸“看吧,他就是醉得这么厉害,只有真的醉了才会重复自己没醉”的模样看向大家,扶着程岸装作无奈的样子起身。 程岸戏交足,整个人真的像醉了一样,无力地靠到可希身上,压得可希脚步不稳。 重死了,可希心里埋汰,得亏不是真醉,不然她根本扶不了他。同时也服气,他能装得这样像,想着快点趁还没有太多人围上来怀疑,离开现场。 但其实在场的都见过程岸酒量,往年的圣诞聚会,他明明就是最能喝的那个。 他们刚踏出门,聂子轩就追出来,问可希:“阿岸是自己开车来的还是有司机,你一个人可以吗,用不用帮你叫个车?” 可希见没有其他人追上来,忙摆手,小声跟聂子轩道:“不用,他装的。” 聂子轩看了眼靠在她肩膀的程岸,了然,而后扬了扬唇点头:“那你们回去小心点。” “嗯,谢了。” 谢过聂子轩的好意,可希在服务员那儿拿过外套,继续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程岸离开会所。 等彻底出了会所,可希忙推着程岸:“没人了,不用装了,快起来。” 程岸却仍旧没有松开她,贴着她身子,把她抱得紧紧。 “喂,我胳膊好酸,快起来。” 程岸像足酒醉似的,置若罔闻,脸埋在她肩颈窝蹭来蹭去,就当自己是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拼命撒她娇。 可希拿他没办法,他这样子,温热的气息弄得她很痒,可希最怕痒,笑着跟他求饶:“别闹了,至少让我把衣服穿好。” 程岸这才不装了,依依不舍地直起身子,外头冷,总归不能让她冻着。于是他拿过她大衣替她穿上,并把所有扣子都给她系好后,又将她圈进怀里。 他真的很喜欢抱她,她虽然瘦,但身子柔盈,抱在怀里是说不出的舒服。 “不回学校了吧,”程岸道,“今晚去我那儿住,好不好?” 可希长长地“恩”了声,“好,不过……我想走回去。” 程岸无奈地笑了笑,都依她的,“行,你别喊累就好。” 今晚平安夜,尽管很晚,街上仍旧比平日多很多人。程岸与可希牵手走着,没怎么讲话,周遭嘈杂,但却不烦躁。 路很长,心却安。 程岸人高腿长,哪怕放慢,他的脚步也会稍比可希快一点,可路走久了,慢慢两人走的节奏不自觉一致,同手同脚。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可希忽地叫了声程岸。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为什么?” “你眼光有问题。”可希笃定的语气讲道,想想看,跟那么美貌的顾思嫣分手,放着那么多高素质的优秀女生不追求,他偏偏喜欢她这样长相和出身都一般的普通人,这不是瞎了是什么。 程岸笑了下,看向她,“我眼光不知道有多好。” “你啊,别老夸我,就是你老夸我,夸得我飘飘然,”可希看着前面的路,有些惆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程岸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下,认真道:“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好。” 可希啧了声,不大相信他说的话,心里越发肯定他的眼光有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可希想确认下,趁这时她记起,便问出口:“对了,晚上我听你和林诀他们在谈话,说要离开,离开去哪?” 话音刚落,可希就察觉他牵着她的手顿了下,只听他装无事一样继续道:“什么离开去哪,你听错了吧。” 可希停下脚步。 程岸走在前刹停,错愕地回头看她。 “……你有事瞒着我。”完全是肯定的语气,可希缓缓道,“要走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程岸陷入沉默,可希的心也跟着咯嗒停了下。 第八九章日出 可希走上前,静静地看着他,“我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会走的。”许久,程岸才将她揽在怀里,下颌抵着她发顶,轻声回应道。 “程岸,”在他抱她那刻,可希的心慌乱得不像话,那种害怕他离开害怕被抛弃的恐惧袭遍她全身,但她很快就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总是不愿跟你说你家里的事,你只跟我分享你快乐的事,可我,也想与你分担忧愁。告诉我好吗,告诉我真相。” 所谓真相,要从她失踪时候说起,在猜到幕后黑手的方向,程岸找到了他姑父。在程家,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便是这个借着他姑姑一步步爬上高位,看似游离在程家权力争斗之外,其实绵里藏针,暗地里布局无数的姑父。 后来唐茉莉经营的那个淫窟遭曝光,程岸也曾怀疑过,那是不是他姑父用来笼络高官达人的场所,但唐茉莉至定罪也不曾供出他姑父,他姑父与这桩案件的联系也就不了了之,甚至他姑姑坐上轮椅这事,怕都与他姑父脱不了干系。 程岸很早的时候,便发现了他这个姑父阴暗的一面,也因此,程岸很多时候都会提防他,能免则免地不与他打交道。 而知道可惜的失踪可能与他姑父有关系,程岸求他姑父帮忙找出她的下落,便与他姑父做了个协议,尽管他姑父好像是真的对唐茉莉指使绑架她的事一无所知,但凭他与唐茉莉的关系,程岸最后还是救到了可希。 协议生效,他姑父想的,就是要程岸离国,原本这事程岸爷爷是坚决不赞成,可程岸负责的项目被他自己放弃了,他曾在众人面前承诺过,他会对此负起全责,他姑父就顺理成章让他出国,表面假意让他去开拓海外市场和磨练,其实是趁机架空程岸在国内的势力,程家现在的话事人还是程岸爷爷,而他爷爷现在只相信程岸一人,对程岸姑父来说,因此,只要程岸在国内一天,他就永远都得不到能大展宏图的机会。 这些,程岸并不想讲给可希听,说了只会平添她歉意,于是他简而言之,只道:“有个项目,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国外。” 他语气淡然,可希听起来也不觉得是什么为难的事,便道:“原来这样,会离开很久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要离开很久,我不想离开你,所以我还在想办法,尽量不走。” 很久……是多久。可希咬了咬唇,稳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询问:“什么时候要走,会去多久?” “如果要走,新年之前,”程岸叹了声气,语有不舍,“至少半年。” “啥?”可希惊讶地从他怀里抬头,“就半年?!” 程岸挑眉,什么叫……就? 可希如释重负地捶打他胸膛,吓死她了,无语无语太无语了,害她担心了老半天,以为像狗血电视剧一样,他们要分开个十几二十年或是半世纪长,难过得就快掉眼泪,结果……结果就只是半年而已嘛。 “你真的很烦,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她气得破音,一个劲捶他,“只有半年而已,我还以为多久呢,半年,我又不是等不起,你干嘛瞒我!” 再者,生离死别,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 程岸怔了怔,任她打他,只想确认一件事,“你会等我?” “这还用问的吗?”可希觉得好笑,“别说半年,五年以内的,我都等得起。” 居然还有期限的,程岸听得想笑,发自内心地想笑,他继续问:“那如果超过五年呢?” 可希住手,垂下目光,认真地思考着,“如果……超过五年……那,那我就去找你。” 程岸重新抱她入怀,声音喑哑,“那如果,又五年,找不到呢?” 可希眼眶湿湿,说着气话:“那我就不找了,找那么久都找不到,就是你成心躲起来不让我找到,我心很狠的,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程岸笑出声,胸腔都在震,抱紧她,霸道又卑微,“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要我。” 初雪落下,他吻住她,在热闹的长街,吻得深情如醉。 他们回家,浴室里,赤裸着身体在花洒下相拥。 程岸替可希抹上沐浴露,又将她抱进怀里,蹭她身上的泡泡,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可希整个人被热水泡得泛红,欢愉下,红韵更明显,她耳垂小小,红得可爱,程岸含住她耳朵,在她耳边呢喃,惹得可希往他身上贴得更近, 他揉着她奶子,吻遍她全身,拿手指插她小穴,弄得她连连喷水,花穴越洗越泥泞,他越插穴儿就缩得越紧。 浴室大,她每声呻吟都有回音,淹没在花洒水声下,程岸光听她叫就受不了,手指被她花穴咬得紧紧,硬得发疼的鸡巴也想。 洗完澡,他拿毛巾替她擦干头发和身子,而后打横抱起她出浴室到床上,一边揉着她奶子一边亲吻她,取了安全套准备插入。 但还没进去,大龟头只是抵上了花穴口,刚洗澡时被手指玩弄得外翻的花瓣就敏感得猛烈收缩。程岸难以进入,扶起她身子,架高她两腿,他人本就高大,这时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半蹲着,高度更是悬殊。可希腿被高举起,花穴尽展在程岸眼前,程岸压着翘起的肉棒,斜斜插入。 一进入可希眉头就紧皱起,她身子被掰得扭曲,他性器太粗,她紧张起来更加容纳不了他的巨大,花穴排斥性地夹咬他肉棒。程岸听她叫出来的呻吟难受,这样强硬插得更深会让她更痛苦,他停下抽插,抓她手圈住他脖子,揽腰将她抱起,下到床上,站在床边让她腿盘上来。 “腿圈住,这样好点吗?”他在她耳边温柔道。 可希嗯了声,他臂弯有力,她也不怕会从他身上摔倒。她的花穴早就被他玩得充血敏感,这会儿被密密实实地填饱,可希根本不用自己动,他的肉棒占据了她花穴的每一处,狰狞的龟头就顶得她花心发酸发麻。 站着肏她好长,他才把她放下在床。前插,后入,侧操,她上他下,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越做越有默契,程岸本就爱她入骨,当感受到她越来越能接纳他之后,冲刺更加疯狂,肏得可希尖叫连连。 可希不知道为什么叫着叫着就哭了起来,大概是太爽太刺激了,澎湃的感官刺激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情不自禁就哭出声,抽泣着,啊叫着。 那脆弱又娇柔的声音,哭得程岸心颤。 他最听不得她哭,一边哄着“乖乖不哭”但一边操弄的动作越发凶狠,可希被他圈得死死,下半身却还是不受控地抽搐颤抖,花汁尿液都泄出来,咕哧咕哧喷向程岸腹肌、耻毛、睾丸。她两腿疯狂发颤,抖得都快感觉不是自己的四肢,他肉棒却仍不知疲倦地在她体内鞭笞,粗长的肉棒塞满她下身,甚至越撑越大,要把她撑裂开了,粗长的巨根就顶到了她子宫口,撞得她好爽好舒服,从胸腔炸裂的哭泣完全不能自抑。 她哭得这样惨,程岸既兴奋又心疼,把她身子压下贴近他,舔舐她脸上的泪水,含住她唇瓣,狠狠地吮着她小舌,堵住她的双唇,吞掉她的呜咽。 可希无从宣泄自己的快感,唯有紧紧抱住程岸,他坚实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她的两颗乳珠子压得凹进去,她仍忍不住颤抖,屁股晃动更厉害,夹紧了他肉棒,满脑子就想他快射快结束。 但她夹越紧,他肉棒就涨得越粗,暴凸的青筋刮着她穴壁,穴里的软肉就争先恐后地反抗,两者像相爱相杀的天生一对,谁也不放过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岸将松开她的唇,可希就连喘息都顾不上,刺激地疯狂尖叫,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泄了几次,又哭又尿,流了好多汗,她很担心自己会因为脱水过多而坏掉。 程岸被她咬得头皮发麻,她那儿里头的褶皱就像怎么也熨不平一样,千百张小嘴吮咬他肉棒,要是可以,他愿意全根插进她最深最里面,埋在里面一辈子,被她夹死也心甘情愿。 这一晚做得酣畅淋漓,因为要离别,因为太多的情感,因为说不尽的爱恋,他们互相汲取,用最赤诚的方式倾诉着对彼此的不舍。 折腾到不知道多晚,结束后可希饿得睡不着,挣扎着起床想去厨房弄点东西吃,但她腿被肏到无力,两脚开开合不拢,下床都是个问题。 程岸见状笑得欢,拿了件她的睡裙给她穿上,抱她下楼,让她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洗了些水果,又热了一杯牛奶给她。 他替她剥葡萄皮,又摘草莓蒂的,可希看得不好意思,开口喊停他,但嗓子都在方才喊哑了,听起来别样脆弱,“可以了,我腿软而已,手没废呢,我自己来就好。” 程岸乐意这么做,不听她的,自顾自喂她吃。 可希满心感动,倚在他胸膛,跟他道:“程岸,你放心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程岸没应,可希继续道。 “跟你说个秘密,我连媛媛都没告诉的秘密哦,我中考不是考了我们市全市第一吗,当时市里跟学校都给我发了一笔奖金,我啊,只交了30%给我舅,自己偷偷留了一笔做小金库,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碰那笔钱,有这么多。”可希比划出四根手指,“有时参加一些比赛也有奖金,加上我爸这些年来给我打的生活费,虽然他现在家里也很拮据,可我平常消遣的地方也没什么,我有的已经足够我花很久了,所以在经济上你完全不用担心。 “生活方面,我日常都在学校里,住宿舍很安全的,学习的话,我李可希,没啥优点了,就是学习好。” “我知道。” “所以啊,”可希舒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我。” 程岸听她绘声绘色地讲着,缄默不语,静静观赏她在尽力表现轻松。 可是啊,她讲得越轻松,他内心的不舍就越浓重。 “我从来,”程岸眼里就只有她,“就没有担心过你不能照顾好自己。相反地,我很害怕你把自己照顾得太好。” 可希不解,纳闷地看向他,“为什么……” “李可希,我害怕,害怕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会习惯了一个人,然后就不需要我了。”他抱着她的手在颤抖,眼睛泛着红丝,不敢让她见到,移开了注视她的目光。 他从未质疑过她的坚强,一个能在危险时刻选择死亡也不愿屈服的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她有一颗坚强到他自愧不如的心脏,也正因为如此,他害怕。 可希不曾想是这个原因。她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想和他说很多话,把她的想法和心思完完整整都传递给他。 “不是这样的,程岸,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差点就被我妈不要了。”她轻轻说着,回想自己的小时候,有点儿惭愧,“都怪我那时候太不乖了,上课不认真,下课就想玩,有一次,我闹着我妈给我买一个玩具,闹得她很烦,就把我丢在了垃圾桶。” 在这满是暖意的厅房里,程岸听着,眼前仿佛浮现了她说的画面,孤苦无助的她一个人。 “那个垃圾桶晚上没什么人经过,我在那儿一直哭也没人来捡我回去,后来我才知道,我妈那时候已经确诊是抑郁症,情绪很不稳定,当我真的以为,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了,哭得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妈回来了,她把我捡回去了,那次之后我就暗下决心,以后会乖乖地做个好孩子,不哭不闹了,我不想再被她不要,我需要她,我很需要她。” 她讲得很平静,只有耐心聆听,才能听清她语气尽头无底的难过。 “那次被唐茉莉抓走,她跟我说你不会来救我的时候,我也一度以为,可能就那样又一个人默默地死去。”可希自嘲地笑笑,“这个世界,并没有离了谁就不行,离了谁地球都会照样旋转。” “可当你出现了,当我被拯救了,我就明白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幸福,而现在我很确定,你就是我未来想要的幸福。” 可希泪光闪闪,脸上挂着笑容,眼里有着动人的坚定。 程岸后来想,他最喜欢她的,莫过于她的这份冷静和认真,因为活得太通透,她对什么事都很冷漠不在意,可一旦上心,却比谁都更认真对待,就像这份感情,连喜欢都要小心翼翼考虑那么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确定了心意,就会死心塌地赋予一辈子。 这样的认真,又叫他如何能不珍视,如何能不动容。 程岸捧起她的脸,轻轻覆上她温热的唇瓣,吮吸她口里的果香。 他多么想,一直困她在身边,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献给她,明明她在安慰他,他却听得越发不自信。 一吻缠毕,他额头与她的相抵,喘息粗重,“如果可以把你变小就好了,小到可以装进我口袋,那么我就能带着你一起走。” 可希却板起脸,严肃地道:“不可能,就算变小,我也不会跟你走,要高考了,我不能分心。” 程岸失笑,“你就不能说点假话哄哄我。” 可希摇头,“不能,幼稚鬼。” 程岸气得咬牙,手伸进她睡裙内,掐了下她软软的奶子。 “嗯啊——”可希没好气,咬他喉结。 程岸趁她脸贴过来,就含住了她耳垂,手上揉她奶儿动作不停。 可希太过敏感,被他这样轻轻撩拨就流水,在他怀里坐不安稳,悄悄地调整坐姿,不让水流出到他身上。 “痒啊?”程岸察觉她异样,手顺着她身体往下到她腿心,在她耳边亲昵地讲着悄悄话,“我给你揉揉,你多讲些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 “才不要……”可希嘤咛着不让他碰,“我也要听你小时候的事……” “那这样,我们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就将一件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可希眼睛亮起,饶有兴致,“好。” 夜已深,两人却越聊越起劲。 只是到后来,可希体力实在跟不上,困意慢慢袭来,听着程岸讲话间就闭上眼,睡到不自知。 程岸察觉她睡着,放缓了呼吸,认真地凝着她睡颜。 想起她说他,幼稚。 如果幼稚点,愿望就可以成真,那他宁愿幼稚。 是真的,很想很想把她绑在身边,禁锢住,然后他就能每分每秒,随时随地看见她,亲吻她。 可比他愿望更重要的,是她的愿望。 在过去,她已经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苦和难,那么未来,他就只想她能开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法想象那些日子她怎么熬过,有时他不愿相信她的前世,是无法接受她的前世里没有他,所以他得庆幸,庆幸一切能重来,庆幸她能平安无事又倔强勇敢地活到现在。 程岸将她抱起回房,喃喃自语,缱绻宠溺。 李可希,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再松开你,所以,也请你一定抓紧我。 *** 程岸走的那天,正好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那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可希想去看日出。 凌晨,下了几天的薄雪终于消停,昏暗的天骤然在一点发亮,重重叠叠的云都被镶上了金边,云霞之间裂开了缝隙,光从里面透出来,一轮红日刹那从云海跳出。 “还记得我们困在海岛天台那个晚上吗?”可希言辞激动,“那是我第一次看日出,破晓那刻,光从黑暗中透出,晨曦朝露来,新的一天,有着无限光明的新希望。” 每每回忆起那一刻,可希心中就只有震撼,充满对生活的期待。 漫天彩光,程岸眼里却只有她。 “这半年,就当是我们的考验好了,”可希伸出尾指,“他日你归来,我们都要变得更优秀,约定好咯。” 程岸笑得温柔,与她手指交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最后日出这段,想用Eason慈善演唱会的宣传话再诠释: 「日出日落便是一天,无论今天怎样的困难,明天太阳还会升起,希望大家有信心、有勇气」 原谅我夹带私货了,但生活真的很苦,每天都努力自我安慰,希望在明天,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