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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男莲花妖的暗恋史

    下凡历劫的神女×卑微可怜男莲花妖

    月照千湖,各有千秋,玄烛神女跣足散发步于瑶台之上,凉风习习,踝间银铃声阵阵脆响。

    她垂视着下届悠长明亮的灯火,觉出一阵冷意,在这里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习惯每日的清寒和昏暗。

    桂花树下有她三百年前埋下的酒,一直没有对酌的朋友来访,她便忘了佳酿的存在。

    今晚薄云遮月,玄烛神女随意扯了一团,怀里揣着酒,躺在上头,飘向人间。

    正是烟花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风绵软地扫过玄烛的脸庞,撩起发丝,在她颊边撒娇,她忽然抿嘴笑了,眼底的月光因此转暖化柔。

    人间真好啊,连风都是热的。

    勤政爱民的太守在煦湖边上修了长亭,玄烛着一身轻纱似的红衣,坐在亭边喝酒。桂花酒的香气醇厚,入口之后从喉头一直到胃里泛起热意,随即漫到五脏六腑。她高兴极了,她终于感受到了这种烧灼的温度,让她真切地知道自己的存在。

    荷花开始发芽抽叶,小小的叶片浮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有一片生得分外圆润可爱,中心含着一颗晶亮的水滴,像是融化了的小银珠。

    玄烛向那叶子吹了口气,水珠调皮地打了个旋又回到原位,她低笑一声继续喝酒。远处传来杂乱的鼓掌声喝彩声,玄烛的注意力被吸引,随即隐匿形迹飘向那处。

    神女逗弄似的一口仙气,让那平凡的荷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有了意识,能见万物,通事理。而他混沌初开见到的第一抹亮儿,是玄烛眼中浅淡的笑意。

    此后三百年间,再无光华能像她。

    “听说了吗?两百年前玄烛神女自请下届历劫,说是要尝三世人间疾苦。”一只螃蟹精说道,他披着黑色的铠甲,在太阳暴晒下嘴角吐出些白沫来。

    小柳扭着纤细的腰肢,用她那把黄鹂鸟似的好嗓子问:“是不是三百年前在这个亭子里喝酒的神女?”

    “是啊就是她,因为她来过,咱们这儿这么多花草得了仙缘,才能修得人身。”

    原来是她吗?她叫玄烛。

    自打化形以来一直沉默寡言的莲花精,头一次挑起话头,“我叫什么名字好呢?”

    若是没有名字的话,该怎么和她介绍自己呢?

    众妖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奈何都是些文盲妖精,起得名字实在不入耳,小柳最是简单粗暴,“你是莲花变的,就叫小莲吧,听起来和我像姐弟。”

    “小莲好。”

    “叫小莲。”

    自此,莲花精的名字便定了,小莲,尽管他是个男妖。

    又是一年春,小莲欣欣然从沉睡中醒来,尽管他如今可以化形修炼,几百年后说不准能飞升成地仙,但他志不在此,只是守在这片湖混成了辈分最大的妖。

    湖面上渐渐开始有轻舟长篙,徐徐破开水面,经过一冬天的休养生息,湖里的鱼正是肥美的时候。阿舒今年第一次跟叔叔出来捕鱼,她特别喜欢在艳阳高照的时候看渔夫撒网,仿佛把世间所有的璀璨都一兜子罩住了。

    按说荷花不会这么早抽叶,但是阿舒发现一株怪胎,它圆润可爱的叶片孤零零飘在水面,和烟罩雾笼似的垂柳发新芽不同,这抹碧色形单影只,却更显坚韧不拔。

    阿舒抿起嘴笑着用长篙轻轻晃点那叶子,小莲的本体还隐在水里,隔着飘摇的水面,他仰起头褪去遍布身上的料峭春寒,把神女的一点垂怜吞入腹中。

    尽管你顶着陌生的面容,但我还是从那低眉垂眸里认出了你。

    莲花精早已习惯等待,但没有一刻的等待如现在这般煎熬,日头东升西落,他感觉须臾的时光被掰开揉碎,变得如此漫长。

    有时候能远远地看她一眼,有时候她好多天都不出现,莲花精等啊等,终于等到仲夏六月,湖面遍布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而阿舒也揽了新活计,替讲究的达官显贵们炮制荷央茶。

    取新鲜的未开莲花,剥开内芯把一匙雨前茶塞进去,之后严密封上,七天之后将茶叶取出。这时茶叶便带了荷花的清香,极为风雅。

    而莲花妖早已将自己全然盛开,任君采撷,所以阿舒的这活计没有找上他。

    论辈分来说,小莲是这些毛头小花的祖祖祖爷爷,但是他现在无比羡慕它们,无知无觉地被阿舒握在手里,可以感受到她温暖干燥的手心。

    莲花精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花瓣,就像是他无意间合拢了双腿,想要阿舒抚摸他柔顺的头顶。

    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可以等的,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忽然,阿舒的眼神投射过来,像是在打量他,之后撑着小船,把他采了下来。

    他晕乎乎地嗅着阿舒胸前的香气,之后被安置在一个白净的瓷瓶里,阿舒比量过瓶子和茎身的长度,仔细地修剪着根部。

    这应当是她的房间,简单地放着桌子和床,还有一个低矮的梳妆台,上头放着一个绣绷子,不知道她在绣些什么?

    莲花妖放出自己的意识,仔细地瞧着阿舒的家,脉脉斜阳越过低矮的院墙,照耀着院里生长的瓜果菜蔬,母亲和父亲在为院里除草。她则用手蘸水抿了抿自己的鬓发,雀跃地出了门。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阿舒露出这样的表情,眼睛里流露出羞怯和兴奋的情绪,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本能地觉得失落难过,于是他跟了上去。

    隔着一座拱桥,莲花妖看着阿舒的脚不住地蹭来蹭去,她好像浑身不自在,但又向外辐射着快乐的能量。

    她对面是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的书生,他在低头对阿舒说着什么,但是莲花妖听不到,与其说他听不到,倒不如说他并不想听,他直觉自己会伤心。

    这种直觉来自他的等待,虽然未曾真真切切地同玄烛有一段情缘,但他为此已经练习了成千上万遍。

    莲花妖有时会想,玄烛是下届历劫来的,为什么那劫不能应在他身上。

    书生的寿数要尽了,身侧氤氲着将死之人才有的浓烈阴气,忽地那画面一换,莲花妖看到数月之后阿舒抱着书生的骨灰盒,整个人薄得像纸一样,像是要随风逝去。

    他的心里好似破了一个大洞,又酸又苦的东西淹了他满身,明明是水里的妖精,他却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阿舒脚步轻快地回了房,瓶里插的荷花,是明日书生上路,自己要送给他的。

    但是第一眼吸引住她的,不是那朵开得极其灿烂的花,而是床上的人。

    那是个长相极为精致的人,却通体没穿衣裳,柔滑如墨的长发散开,遮蔽着一些重要的地方。房里充斥着清新的莲花香气,冰肌玉骨的柔弱模样让阿舒下意识地认为那人是个女子。

    “姑娘,你为何在我房里?”阿舒问道。

    莲花妖梗了一瞬,接话道:“近些说话吧,我实在不好开口。”

    衣橱里放着阿舒的换洗衣裳,她随便找了一件,递给那人,随后背过身去,“我不看,你穿吧。”

    莲花妖窸窸窣窣了片刻,说好了,阿舒走近他,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我是城中小倌楼里逃出来的,姑娘也知道的,那不是什么清净地界,总有些腌臜事,我不愿卖身,一直靠在大户人家宴会上抚琴得些打赏钱为生,但最近总有些蛮狠男子,要……欺凌于我。”莲花妖侧头露出自己纤细的脖颈,表情沉郁,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原本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与情郎约好私奔才落得如此狼狈,没想到他竟是个命途多舛的男人,阿舒生性单纯善良,顿时对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产生了怜悯之心。

    “那,你就在我家住下吧,等风头过去你再做打算。”

    莲花妖正是这个目的,他听小柳讲了三百年的话本子,最熟悉妖精和落魄书生红袖添香的故事,阿舒又是个没见过其他男人的呆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可是,我还有一件事要找姑娘帮忙。”他的声音低如蚊呐,连呼带喘,似是羞得不能见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浮起一层薄汗,烫的吓人。

    阿舒直愣愣问他,他不答,只做手势让她靠近些,随后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只见坐在床边的女孩,脸瞬间爆红,双手抵在两侧抠着床沿,她都听到了什么?虽然她也曾经和邻居姐姐看过那等书,知道男子和女子身体的不同,但要让她帮着做那事解毒,她不敢呀。

    看见阿舒犹豫不决,莲花妖决定再点一把火,“我自知被下了不正经的药,污了姑娘的眼,我这就走了,大不了去死,也落得干净。”

    “别,别做傻事,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只是一时有些惊讶,吃过晚饭便来帮你,如何?”

    阿舒拉住他的衣袖,劝慰了一番,后又问了他的名字,听后眉头直跳。

    “那不如阿舒替我取一个吧。”

    阿舒望了望窗外生机勃勃的盛夏光景,灵机一动说:“要不就叫望夏吧。”

    “好呀。”但他心里是别的计较,他的望和她的舒,连起来正好代指月亮,玄烛是月亮里的神女,而这名字是玄烛亲口给他取的。

    晚饭之后,阿舒攥了一手心的汗推开房门,她给望夏准备了吃食,偷偷带了进来。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难受,一直紧并着腿,曲身坐下,只用了几口就停下。

    阿舒看他看得心惊,她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男人要给他下药,或许他们看了他现在的模样会更癫狂。

    “我虽然想帮你,但是没有趁手的工具。”阿舒说。

    好端端放在瓶子里的莲花,被望夏抽出。他将柔韧又富含水分的枝干递给阿舒,“这柄花就正合适。”

    “但……但是……”这是明天要送书生的花,她挑了好久的。阿舒刚想推辞,便听得望夏在耳边说道,“那我就任凭阿舒处置了。”

    细微的温热气流唤醒阿舒耳边的感官,那话裹挟着她过快的心跳,在脑海里起了一阵风暴,所到之处,一片混沌。

    花是会产蜜的,嘬一口甜到心里,但阿舒今日才发觉人也是能的,她一动作,望夏便从嗓子里沁出蜜来,甜而不腻。他的眼睫看人时像是荷风乍起时颤动的花瓣,同时身体越激动那股莲香便越浓郁。

    望夏十分气恼,自己为何是只花妖,若是藤变的精怪,就能将阿舒牢牢地缠住,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从前他总是在等,等着玄烛一星半点的靠近,等着虚无缥缈的归期,他开始后悔自己浪费了玄烛前两世的时光,就应该像今天这样,缠着她贴着她,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

    没有缘分又如何,把别人和她的缘分抢来不就好了,书生,注定和她不长久的。

    第二天,阿舒久违地赖床了,等到醒来已过正午。父亲送母亲回外祖家侍疾,早早地起身赶路,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不,她的腿下还压着另一个人。

    望夏装作悠悠醒转的样子,看她一眼便挪开眼,“昨天辛苦了……多谢你。”

    阿舒尴尬地抽回自己的腿,像只木偶似的僵直着身体,“不用谢,其实也不是很累,呵呵。”

    等到看到院子里被烈日晒得蔫了的菜苗,阿舒才想起来,书生今天要去京城赶考,现在他早已经走了,而自己要送他的礼物也被用过。

    奇怪的是,懊恼的情绪只存在了一瞬,下一瞬她的脑子里全是望夏昨晚的表情,或欢愉或难耐,一刻又一刻地在她心头盘旋。

    父亲送走母亲后,正好赶上山上开猎,他要在山里待一段时间,所以这家里,只有阿舒和望夏二人朝夕相对。

    望夏虽然饭做的不好,但是针线活很在行,两根藕带似的手指,捏着银针,几下就把家里的破衣服都补好了,同时还修补了阿舒绣了俩月的荷花。

    “你真厉害!”阿舒双手捧着脸,眼睛里撒满惊艳的星辰。

    被她这样灼灼的目光瞧得脸热,望夏微偏过头说:“你这样瞧着我,我又要毒发了。”

    没错,时至今日,他们夜里仍在灯光下做那交颈的鸳鸯,因为望夏说那药毒性大,得经过旷日持久的解毒,身体才能恢复原状。

    只是那朵被摘下的荷花,一过半月,每日清晨花瓣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不仅不萎蔫,反而更加鲜活。

    中午做饭时候,阿舒总是心神不宁的,昨晚她有些孟浪了,望夏被她折腾到半夜,今天嗓子有些嘶哑。

    她总是能想到他如雪山般起伏的后背,两扇蝴蝶骨尖敷着莹莹的粉色,触手温热细腻紧致,看着又像他身体里的那柄莲花,白里透粉,幽香阵阵。

    这般旖旎地想着,手下的菜刀就切到了手。望夏听到她的惊呼,连忙赶到厨房。

    “没事没事,小伤口。”阿舒觉得尴尬,想着昨晚的事切到了手,怎么好意思承受望夏的关切。

    望夏看着她手指上的血珠一颗颗划落,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不由分说地含住她的指尖,灵巧的舌头安抚着伤口,吮吸去鲜红的血液。

    阿舒说拿根布条子包扎住就好了,但望夏不同意,强硬地拉着她上药,也不知道那药瓶是哪里变出来的。抹好止血的药膏之后,望夏又拿出润手露,握着阿舒的手一指又一指地摩挲,像是把玩玉器那般爱重。

    淡色的唇上沾染上了阿舒的血迹,他却浑然不觉。阿舒觉得那一小片红显眼极了,让她心痒难耐。她探着上身,慢慢贴近望夏,眼睛只盯着那两片唇,忽地吻上去。

    片刻后又分开,问道:“这样也是能解毒的吧。”

    望夏小幅度地点点头,轻声说:“嗯。”

    阿舒又吻了上去,像只贪恋花丛的蜜蜂,攫取着更多的花蜜。望夏的呼吸早被她勾缠着乱作一团,一只手臂环着阿舒的腰,一只向后撑着,不然就要掉下去了。

    又柔又滑的头发在阿舒指尖滑动,她像是捧了一线凉月光,在珍而重之地为他加温为他染上绯色。

    “若是你不嫌弃,就留在我家如何?”

    “怎么会嫌弃?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就算是别处有华屋美衣,于我也没有半分用处。

    “我说的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吗?”阿舒急忙补充到。

    望夏伸出一指堵在阿舒唇上,说:“我知道的,我愿意。”

    阿舒曾经想过,她和书生一起长大,书生为人谦和友善,又是这里读书最好的人。父母小时拿他俩打趣,她也对他有些好感,所以阿舒以为以后会嫁给书生。

    但现在她才明白,好感和爱慕全然是两回事,就好比尝过珍馐佳肴,粗茶淡饭就是过眼云烟。

    父母只有阿舒一个女儿,不忍心将她嫁人,早就起了招赘的心思,望夏长得好,为人低调,关键和女儿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他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最终欣然接受。

    三月后,书生的死讯传回家乡,阿舒带着一捧鲜花祭奠,往事随风散去,握着望夏的手,她脑海里对书生只剩下朋友的情谊。

    然好景不长,成婚两年,阿舒父母相继去世,她好像一下子就枯萎了,饭用得一日少过一日,时常看着檐上的鸽子发呆。

    “阿舒,你还有我。”望夏抱着她,闷闷地说。

    阿舒的手虚虚搭在他胳膊上,回:“那不一样。”

    这样沉郁的日子过了不久,一天,阿舒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裳,画了时兴的妆,坐在床边同望夏说话,“谢谢你,陪了我许久。”

    “怎么忽然说这见外的话,我们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

    “我十岁时死了兄长,十八岁死了朋友,二十岁死了父母,想来这一辈子就是要孤独终老的。”

    望夏说:“你说什么傻话,你还有我。”

    阿舒笑着摇了摇头,“我昨晚做了个梦,上两辈子乃至之前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她朝天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劫,破不了的,但我不能害了你。”

    “你做什么了?”望夏意识到阿舒的反常,紧握着她,问道。

    手指点在他的眉心,阿舒描绘着爱人的轮廓,“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你一定要活的久一点。”

    神女的魂魄脱离肉体凡胎,远离无边苦海。望夏抱着了无生气的阿舒,心里好似战车碾过,嘴上哭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太渺小了,改不了命数,替不了天劫,更留不下爱慕的神女,一切欢愉都似镜花水月一场,转瞬即空。

    他又回到了那片湖,沉在最底的泥里,附近的妖精怎么喊他,他都不应声。小柳又在讲那些风尘女子和书生的故事,讲了三百年了也不嫌烦。

    高中状元的男人是不会回来迎娶花魁的,就像他,低在尘埃里的妖精,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神女,玄烛肯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望夏想。

    长烟一空,皓月千里,细碎的铃铛声由远及近而来,玄烛在望夏生长的地方站定,伸出手来,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回月亮上去?”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三百年前一时意动的那口气,如今已经化成长长的红线,将他们俩拴在一起。

    湖底传来咕嘟咕嘟的气泡声,片刻后,望夏像只海面上跃起的海豚似的,破开浮光跃金的湖面,他的周身氤氲着纱帐似的水雾,在月亮下闪着银光。

    他从下至上跳到了玄烛怀里,只有亲手触到他,才能发觉他真的什么都没穿。

    “原来是长在水里的,难怪那么能流水,眼睛里要流,嘴里也要流。”玄烛噙着笑意揶揄他,他梗起脖子顶嘴,“你……你变了,从前可不会说这些荤话。”

    “这也能算荤话?那你以后可有得要受。”

    望夏搂着她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过了这么久你才来找我?是不是忘了?”

    玄烛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心虚地解释,“怎么会,是事情太多一时脱不开身,一结束我就来找你了。”其实是结结实实地回自己的床上睡了几天才来找他的。

    “月亮里什么都没有的,又暗又冷,你愿意去吗?”

    “我是热的,你是亮的,有什么不愿意?”望夏虔诚地仰视着她,“在我眼里,你一直都闪闪发光。”

    后来,琼楼旁挖了一个莲池,望夏本体被安置在那里,至于他日后如何清香扑鼻、娇艳欲滴那就只有玄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