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不伦(骨科)在线阅读 - 第四十五章 你说的永远

第四十五章 你说的永远

    酣畅淋漓地做了两回,我趴在蒋鹤声身上头昏脑涨。

    今天天气不错,微风和煦,徐徐吹动纱帘。蒋鹤声摸着我的脑袋,一下一下亲我发顶。我身上的衣衫被他扯得凌乱不堪,丝袜上沾着他的白色精液。

    “没吃饭,真饿了。”我微合着眼,嘟哝道。

    蒋鹤声抬起我的下巴,舌头轻车熟路地探进我口腔里,舔我敏感的黏膜,我“呜呜”地呻吟,拿他没办法。

    他拍拍我:“去洗个澡,我去做饭。”

    蒋鹤声套上裤子,光着上身去厨房。我浑身无力,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唤。他做好饭这个时间,我又迷糊了一觉。

    恍惚中蒋鹤声抱我去浴缸里,将我剥光,拿着一堆黑色破布问我:“这还要吗?”

    我打了个哈欠:“都让你拽抽丝了,还要什么?”

    蒋鹤声坏笑,把丝袜扔进垃圾桶。他踏进浴缸里,细细给我搓洗下身。

    “下个礼拜就开学了,”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满头问号:“啥打算?好好上课呗。”

    他露出一种兄长的关爱,看着我淡笑:“该考的专业证书还是要考一考。”

    我饿得烦躁,不耐烦地用脚趾勾他软塌的性器:“知道了,先吃饭吧,我饿死了。”

    蒋鹤声在厨房拿电饭煲,我看着他伤痕遍布的背部,有些担心地问:“还是上些药吧,疼不疼?”

    他深深看我一眼:“没有你戳我那下疼。”

    我憋不住笑,喂给他一口汤:“我真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蒋鹤声“哼”了一声,把脸凑到我面前,我亲了他一口,他又变成笑眯眯的模样。

    “明天出去逛逛吧,”蒋鹤声把我抱在怀里,环着我的腰,不时给我擦嘴角,“喜欢什么就买,然后去趟银行,我把绑定的手机号换成你的。”

    “不用,你的钱你自己花嘛,我也不是真的要管着你。”我给蒋鹤声剥了个虾,“你给我张亲属卡,我随便花花得了。”

    “为什么不管着我?”蒋鹤声抱得更紧,意气道:“我喜欢你管我。”

    我笑道:“管钱多累啊,我可不想操这个心。”

    “哼,”蒋鹤声委屈地蹭我后颈,“连我的心也不想操,就知道舒服。”

    “说正经的,”我正色道,“开学之前,我还想去个地方。”

    我俩心有灵犀,对视了片刻,蒋鹤声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嗯,我也想去看看。”蒋鹤声说。

    周日我起得比较早,挑了件深色素净的裙子。蒋鹤声带我去吃了四方街的包子,然后我俩拐到了徐逸山家的方向。

    我心里七上八下,躁动不安,说不出来的惆怅。今天不见太阳,一直阴沉沉的,乌云压向大地。那边的胡同不好找停车位,我们又费了些时间才下车。

    蒋鹤声牵着我的手,我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我还买了些花肥和种子,不晓得用不用得上。

    这是我第三次来这里,心境和以前全然不同。

    胡同里三不五时晃出来个人,我都会下意识看看是不是徐逸山。这有点可笑,其实他在的时候,我们也不算多么交心的朋友。

    或许是感同身受吧,他的离开比存在更让我心惊。

    徐逸山家的门半掩着,我和蒋鹤声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你好,有人在吗?”蒋鹤声一边问,一边推开铁门。

    这门太旧了,扑簌簌掉下来一些铁锈。

    院子里站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听见声音回头望。

    我认得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家姐姐。

    她无神的眼睛里尽是疑问,但她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说:“姐,你好,我们见过,我是蒋听寒。”

    她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然后木讷地点点头,又背过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蒋鹤声,他朝我努努嘴,我这才看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被徐姐姐拔掉了,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蒋鹤声清了清嗓子,说:“湛湛,节哀。”

    我和徐湛湛同时奇怪地看向蒋鹤声。我是奇怪他认识徐逸山的姐姐,徐湛湛是似乎忘记了他是谁,拧眉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我,默然笑了。

    “原来她是你的。”徐湛湛扔掉手里的残花,拍了拍土,朝屋里走,“进来坐吧。”

    屋里的情况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去,一片狼藉,那台老式电视机被砸出一个大窟窿,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徐湛湛迈过那台电视机,在破烂堆里翻了半天,找出来一瓶水,递给蒋鹤声:“你俩喝一瓶可以吧?”

    蒋鹤声接过来:“谢谢。”

    徐湛湛打探的眼神瞟着我,对蒋鹤声说:“你有福气。”

    蒋鹤声劝道:“有没有福气,都得好好活着。”

    徐湛湛凄惨地笑了:“一个人,怎么活?”

    我不敢随便插嘴,怕讲错话,惹得她更伤心。

    她继续说:“爸家,妈家,婆婆家,都不收留我,我一个人,不叫家。”

    蒋鹤声平淡地说:“徐逸山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徐湛湛的眼眶飞快地湿润,恨恨地瞪着蒋鹤声:“他活该!他该死,知道吗?”

    她脸上流下激动的泪水,声音颤颤:“要是没有他,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都是他毁了我!”

    蒋鹤声无话可说,沉默地站着。

    我在包里翻出来纸巾,递给徐湛湛。徐湛湛没有接,又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干巴巴地说:“姐,你、你保重身体。”

    她的泪水把衣襟打湿,我的手悬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接,蒋鹤声把我的手放下,揽着我小声说:“我们先走吧。”

    我点点头,犹豫间还是把花肥和种子留下了。

    徐湛湛哭喊着:“还拿它们做什么?徐逸山的花早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走出铁门,蒋鹤声长长叹了口气,强打笑容,捏了捏我的脸:“逛街去吧,给寒寒买好看的衣服。”

    我没什么兴致,都是蒋鹤声在挑在看,他说合适的我就去试试,他说好看的就付钱拎走。

    逛了一会儿我就累了,我俩扫了两台按摩椅,我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蒋鹤声忽然说他去抽根烟。

    我抱着购物袋,又加了十分钟的时间。

    他抽完烟回来,正好按摩椅的时间也到了,我环着他的腰不松手,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痛快。

    蒋鹤声哄我:“想不想吃一中的麻辣烫?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最爱吃那个。”

    这倒是有点勾起了我的兴趣,我点点头,抱着蒋鹤声接吻。

    工作日的商场没几个人,我大着胆子吻了他好久。

    蒋鹤声抬腕看了眼手表:“得快点了,学生要放学了。”

    一中的麻辣烫店开了许多年,老板娘从小姑娘到为人母,店面也从路边摊开到二层楼,味道还是没有变。又香又辣的食物打开了我的胃,我吃得津津有味,蒋鹤声一口没动,就坐在我对面抽烟。

    “上了大学之后,还真没回来过了。”我辣得直吸气,用吸管喝玻璃瓶里的橙汁汽水,“你以前总来这里吗?”

    “不,”蒋鹤声摇摇头,“我不爱吃这个,我喜欢对面那家石锅拌饭,上学时候总吃,现在不吃也不想了。”

    我朝对面看去,石锅拌饭那家已经破落,大门紧锁,招牌上的字都掉了一半。

    “哦,我也吃过他们家,五花肉的最好吃。”我问蒋鹤声,“你呢,你喜欢什么的?”

    蒋鹤声笑着把烟头按灭:“都多少年了,早不记得了。”

    “也是哦,”我坏笑道,“你都那么老了。”

    蒋鹤声舌头顶了顶腮,要笑不笑道:“你就说这句话,比刀子捅我还疼。”

    我仰头大笑:“怎么样,后悔那么早从妈肚子里出来了吧?”

    “嗯,”蒋鹤声笑道,“后悔死了。”

    他把自己清汤的那碗推给我:“挑喜欢的,剩下我吃。”

    “饱了。”我放下筷子,擦擦嘴,汽水让我打了个嗝。

    蒋鹤声还是没动筷,并且看样子也不打算动筷子了。我本着对食物负责的原则,问他:“真浪费,要不打包吧?”

    蒋鹤声看着我:“寒寒,你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

    我不知他为何发问,有些发愣,但如实回答:“没有,我不喜欢读书。”

    “现在出国留学也比较好办,”蒋鹤声对我说,“开学就大二了,要提前准备一下,该考的证都考下来,到时我给你物色一个学校。”

    “国外有什么好的?”我嘀咕道,“想求学,中国也有的是好学校啊,我干嘛跑那么远,异国他乡的,我一个人害怕。”

    “嗯,我知道,寒寒害怕一个人。”蒋鹤声的脸贴着我的手背,“但这种机会不是随时有的,大学是个好时机。像我这样,工作了好几年,想出国也没有机会了,成本太大。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充耳不闻,吓唬他道:“我不光害怕,我还会寂寞呢。”

    蒋鹤声果不其然开始深呼吸。

    我嘻嘻笑:“我知道,你怕我后悔嘛,但我真的不喜欢,也没想过。我不想离开家,更不想离开你。”

    蒋鹤声无奈地看着我,我装可怜道:“咱们才在一起多久啊,你烦我了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在你身边缠着你了对不对?”

    “才不是。”蒋鹤声抓住我的双手,爱惜地亲了亲,“寒寒,我爱你,永远。”

    我很难不被认真的蒋鹤声打动,我含情脉脉地回望他:“蒋鹤声,我会陪着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