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香江失渡[港风\古惑仔]在线阅读 - 45蛊(修微微h)

45蛊(修微微h)

    西贡向来被誉为“港岛后花园”,在邵九莉看来这种描述显然是不准确的,称作富商名流的“后花园”还差不多。

    西贡繁忙鼎沸属于码头,热火朝天的海鲜档,简陋纯朴的渔村。隐秘僻静则是上位者独享的超凡脱俗。

    就如眼前被碧水幼沙,丛林森森环绕的离岛别墅,坐落在西贡不知名的小岛屿上,背山环水,萧索避世,隐私性极高,原本是英属官员花大价钱买地改造成的一处桃花源。

    后来港岛情势有变,未到97,那人便早早处理资产回国,而这处离岛别墅则被吴达华接手。

    平时若看上哪个小明星便带往这里金屋藏娇一段时间,即便是鼻子灵敏过警犬的港娱狗仔也拿他没辙。

    而如今堂会选择开在这里,吴达华的心思可见一斑。

    邵九莉站在游艇甲板上,双扶着栏杆,半个身子危险地探出去,却毫不在意。

    朝阳照得小小一张脸透着粉白光泽,给脸上细细地绒毛镀上一层金,颊边细软下垂的发丝随风调皮的摇晃,清晨的海风亲吻过她微微翘起的,莹白光洁的小腿。

    眉眼低垂,清透的眼眸带着一丝愁。

    突然眼前光影不见,邵九莉直起身,刚想摘下那顶未经她同意便被带在头顶的巴拿马帽,身后传来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声音。

    “戴着吧,就算是冬天,海边的阳光也很毒辣。语气温和,她却听出了里面的不容置疑。

    她转过头,果然看见陆伯仁温文尔雅含笑看着她,他今天着一身做工考究的白色西装,贵气十足,风度翩翩,无端令人想起中梁家辉饰演地富家阔少。

    而她此刻仿佛变成那个头戴男士平帽落魄却倨傲的法国女孩。

    只是此西贡非彼西贡,这里没有湄公河,而陆伯仁更不是软弱的南洋少爷,唯一相适应的大概只有被当作情人转手于人的自己。

    “谢谢uncle关心。”她故作卖乖讨巧,却似完全不记得他要她见面叫他陆生这件事。

    “叫陆生这么难吗?放心,是吴达华那蠢货曲解,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只是你叫我想起一位故人。”陆伯仁轻易看穿她的心思,笑得无奈。

    后也来到她身旁,斜靠在栏杆上远眺,眼神柔和,“我曾有过一个女儿,若顺利长大,应该和你一般年纪……”

    “是陆生同那个‘故人’的女儿?。”

    邵九莉貌作不经意地问道,在此之前她曾委托过阮兰珍帮她调查过陆伯仁,而调查得到的仅有的一点资料显示这个神秘男人无妻无子。

    而从当事人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对她来说很重要。

    “今天不是个适合讲故事的日子。”陆伯仁笑着看向她,轻轻巧巧一句便避开她探寻的,眼底却是瘆人的阴冷,似吐信的毒蛇冰冷冷盯住猎物。

    邵九莉不自觉得打了个寒噤,用乖巧识趣的表情过渡,故作无所谓地摊摊手,“OKOK,如果赵奕飞真的坐上了龙头,你要怎么把我放到他身边?”

    “不要心急,只要他能变成龙头,那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邵九莉看着他运筹帷幄的样子,忍不住问,“这盘棋你究竟下的有多大?多少人成为你玩弄股掌之间的棋子?我也早在你的计算之内吗?”

    “误入陷阱的兔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你只要记住自己的任务就好。”

    游艇已经停泊在岛边,陆伯仁绅士地搀住她,登上海岛,却发现原来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

    各个社团元老各大地盘话事都已经到全,黑压压一片,凶神恶煞好不威风,而吴达华正同他们握手言欢。

    此时姗姗来迟的陆伯仁和邵九莉二人像乱入其中走错片场的演员——参加完舞会的绅士淑女错入黑绑片高i潮,真真滑稽。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场各位“老鬼”都是风雨里来去,泥淖穿梭练就一身油滑,洞明世事的能力无人能及,自然不会因此傲慢轻看。

    当然,这自然不包括邵九莉,头顶那男性化十足巴拿马帽足矣讲明一切,一片暧昧的眼神自然谈不上尊重。

    向来“疼爱有加”的契女都送出去陪客,足可证明陆伯仁的见其分量——而她也被物化的明白,成为男人i权利证明的华丽配饰。

    吴达华见两人过来,忙向其他人介绍,“这是陆生,往常我们社团最大的主顾。”陆伯仁顺势与其他人寒暄。

    邵九莉自觉地退后转身让出主场,转身前一秒突然听到陆伯仁在她耳边轻声说,“三只蛊虫相斗,你猜你压不压得对宝。”

    转身那人已经与其他人谈笑风生,像是午夜恶鬼骤出,一秒的出场便赠人人冷汗尖叫无限梦魇。

    赵奕飞此时被社团几个早已站好队的包围住,一句一句恭维个不停,“飞哥最近生意兴隆,电影公司节节红,上女明星好艳福啊!”

    “不比斌哥杂志社浴场夜zun会样样拿的出手,头牌仙仙、芬妮勾人魂,滋味赛食粉。”

    他轻佻的附和,语气却是冷的,眼神淡淡,一动不动盯向前面着熟悉衬衣百褶裙的女仔。

    肥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个彼时差点出现在他的桃1色杂志主角而现在却赫然变成吴达华契女的女仔,

    “飞哥钞票错花喽,我也没想到那女仔是原来是吴达华的契女,现在据说被送给那个陆伯仁换泰国,越南两条线。”

    “看来是我错过了,这位陆生好大手笔。”

    邵九莉隔着人群对上他投来的眼神,只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

    穿过棕榈丛丛,芭蕉狂野生长的密林幽径终于来到离岛别墅。

    白色缠花大理石柱,让人想起神圣庄严的万神殿,纯粹的欧罗巴风情,可惜没有地中海明媚灿金的阳光和茵蓝澄澈的天空。

    只有热带林木带来的郁热阴沉的环境,绿沉沉树荫映在洁白的大理石上,映成灰灰绿绿似霉菌腐蚀一样的斑块,墙边围栏旁连片的胭赤色杜鹃开的浓艳妖冶。

    神圣气质被压下,倒像座野狐呦呦鬼气森森的深山古刹。

    邵九莉独自站在院内僻静的角落一棵不起眼的缅栀子下,仔细想陆伯仁所说的话,今天在这的争位者难道不是只有赵奕飞和吴达华两个人吗,可他说三条蛊虫……

    她思绪纷乱,越想越觉得背后寒意阵阵。

    却未注意到不知何时身后伫立着的高大身影,先是头顶传来一阵枝叶窸窣声,接着扑簌簌残花片叶花掉落,一看便知有人毫不手软的做起采花大盗。

    还未回身,头上帽子已被人已被人揭去,又被随意的丢在杜鹃花丛。

    她转身,果然看见他在看着自己。

    他紧盯着她,发出低沉沉的笑,幽暗的眸阴冷地出奇,像忍耐着什么,颚线紧绷,舌抵过牙齿一圈,极力压抑着戾气。

    粗粝修长的指间违和地攥一朵缅栀子,黄芯白瓣,娇娇嫩嫩低垂着头。

    他冷一张脸地近再走近,强大的压迫感直逼地她不由自主向后退几步,直到背脊撞上身后树干无路可退 。

    他捻起她颊边因被他摘去帽子而弄乱的一缕发,捋到耳后,压着性子地把花别在她耳边,语气中的怒意却是掩饰不主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那个陆伯仁又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自然不可能向他解释自己因为孙嘉禾而被威胁的事,更不可能透露自己线人的身份,

    “我是吴达华契女,他要带我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伸手抵住他过分迫近的身体,却被男人反握住腕,

    “吴达华拿你做代价换和越南泰国的生意?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早说过要送你出国”

    邵九莉自然不会相信陆伯仁因为她会花这么大代价,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陆伯仁放出这样的话,但能肯定这不过是陆伯仁为了让她留在赵奕飞身边的铺垫。

    当然,这些她不可能叫赵奕飞知道,她抬头突然主动贴近,那那双清亮出奇的眸睇他,

    “邵生就不能相信我?”

    可惜男人好不识情趣,利眉紧皱,仍要固执开口,却未想到眼前女仔突然大胆行事,踮脚揽住他的脖颈,贴进他的怀里。

    他闻到她身上甜美辛烈香味,她是白罂粟黑鸦i片,他自然做不成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压下燎人的火,哑声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未说话,突然放开揽住他的手,而身体失去支撑,自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男人反应迅速,紧紧揽过腰,最终还是落个温香软玉满怀,再作出反应时嘴早被柔软的唇封住,他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精心所下的套?

    她的生涩还是和四年前一般无二,做那么多虚张声势的戏,舌尖却只敢在他唇峰浅浅描摹,虔诚圣洁膜拜一般,虽然不中意这般纯情的吻法,他却依然燥血难凉。

    被那细细的触感勾的心痒,他隐约听到隐藏内心名叫欲望的不断叫嚣着的野兽,嘶吼咆哮,欲挣脱桎梏。

    毫不留情的咬住她这只狡黠的灵狐脆弱的脖颈,控制她,以满足他火热的欲望,疯狂的占有欲和偏执的爱意。

    欲望的弓弦早已拉满,以粗重的呼吸为最后的暗号,铮鸣一声,开弓再无回头可能,他终于反客为主,霸道地撬开她含露的玫瑰唇,吮吸勾连,辗转冒进,漏骨却又赤忱,湿热的吻,灵活的唇舌孟浪地流连,引起轻喘微微,梨花带雨。

    她的背被逼得死死抵在缅栀子树干,花叶簌簌抖落个不停,落了她满身,她被吻得眼神迷离眼角绯红,小兽般发出呜咽,

    “邵生……邵生……”

    却不知这无异于烈火烹油,他眼神暗的可怕,扣在腰间的手不断收紧,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引逗追逐,无视她的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难舍难分的唇终于分开,却也不算分开,藕断丝连的晶莹记录着两人疯狂,她不敢看他,难得露出羞赧神色,他怎么肯放过,抬起她的下巴。

    可她此时正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见他一脸顽劣地欲要欣赏她难得失态的模样,欲撇过头,却不想喘吸间灼热湿暖的气流正好喷在他欲为她擦去唇边诱人水泽的粗糙拇指指腹。

    他只听见轰的一声,欲望再一次脱缰,眼神深不见底,大力揉过红肿娇艳的唇瓣,喉结上下翻转几次,手指灵巧的穿梭,解下她天鹅颈下衬衫的两粒扣

    。

    直到露出玲珑深陷的两截锁骨,圆润莹白的可爱肩头,终于露出野兽本性,低头吮吻啃咬品尝,在雪地留密密匝匝一片落梅,才肯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