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家宴规矩【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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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要拜年,夜弦和厉偌清被姜堰生拉硬拽弄醒去拜年,他们的家庭也是比较传统的家庭,过年的氛围也很不错,各种习俗礼仪都遵循的规矩。 厉偌清端了茶去拜年,而夜弦则端着点心,两个人喝了茶吃了点心一人塞了一个红包。这是夜弦第一次收到过年红包,虽然薄薄的一张,但这可是红包啊!不管多少钱,都能让她开心一整年。 厉偌清看到夜弦如此开心也放心了许多,他的父母已经在慢慢接受夜弦,如若不然也不会给她红包。 吃完早饭她就被拉进了更衣室化妆,因为接下来将是夜弦最害怕的大型社交现场,厉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会来到主宅拜年,作为厉偌清的女朋友她不能给他丢脸,光是礼服就换了五六套,最后选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绒长裙。 长裙蓬松,上半身剪裁贴身,不深的V字领口不会过于暴露,恰好遮住那一抹深邃的春光显得夜弦雅而不媚。最亮眼的大概就是这条裙子的挂脖肩带,那是一条用红色宝石和白色钻石交替镶嵌的衣带,这条带子替代了项链将少女的长颈装饰得奢华又不显刻意,领口用一枚精致的丝绒蝴蝶结挡住了这条裙子过于耀眼的奢华,将少女的灵动可爱完全展现了出来。稍稍蓬松的A字裙摆端庄优雅,最适合见父母亲戚。 “堰哥,这条裙子好好看啊!” 她换上了高跟鞋,蓬松的卷发也被挽了起来,化妆师正将她后颈处的碎发别起来,姜堰真的觉得她是牛奶做的,白白的,软软的,甜甜的。 化完妆的夜弦像一只人间小精灵,明明是酒红色这样的成熟颜色却无法压制她与生俱来的纯真,眉眼的纯欲之感被微红的眼妆放大了无数倍,她只是盯着他停留了片刻,他的心就为她而化了。 这条是姜堰选的,眼光极好,又或者是因为这只小兔子太绝。 “弦儿,过来。” 姜堰拿起女佣手中的耳环轻声叫起了她,夜弦提着裙摆开开心心得跑过去,一枚红色的花瓣耳环挂在了她的耳朵上,姜堰低头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有些微凉。 “是不是太冷了?加一条披肩吧。” “嗯,谢谢堰哥。” 厉偌清还在前厅接待亲戚,大年初一是家宴,来的人都姓厉,知道厉偌清即将出任财团总公司的副董,基本都明白了他接下来的发展,纷纷过来道贺。 他有好几个叔父,而他父亲是长子,辈分最大,地位也最高,也最威严,在厉家的同辈里面厉偌清是众星捧月一般得存在。这不,几个堂弟正端着酒杯恭维这位即将成为厉家家主的男人,虽然同辈里也不是没有出色的人才,但比起厉偌清生来就有的地位和尊崇,再优秀也只能给他当陪衬,厉家还是厉至尧说了算。 亲戚一多,小孩子也多了起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小姐们此刻正在宴会厅里快乐得玩闹,姜堰带着夜弦出来时,正好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了姜堰腿上。 姜堰人高马大腿又粗啥事儿没有,那两个小孩子被弹坐到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哭。身后跟着的保姆赶忙上去扶,听到孩子的哭声赶来的母亲对着姜堰就是一阵数落,“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有两个小孩子吗?” 姜堰瞥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微微低下头竟然道了歉,“抱歉,我没注意到他们。” 女人上下打量着姜堰,想了片刻才想起来他是厉家雇佣的保镖只是个下人,更加趾高气昂地找起了麻烦,“走路看着点,碰坏了厉家的小少爷你担待得起吗!” 小男孩儿一看他妈这么维护他从保姆的怀里挣脱哭跑着钻到了她的怀里撒起泼来,姜堰在这里始终不是厉家的人,他的身份对于这些姓厉的人来说永远是下人,有一些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姜堰无奈再一次低头道歉,眼前这位是厉偌清三叔父的儿媳妇刘珊珊和小孙子厉瑾辰,这样的地位他不能硬碰只能服软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明明是你儿子和另一个小朋友打闹自己撞上来的,为什么要堰哥道歉?” 夜弦的声音惹得姜堰心里一颤,回过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闭嘴,但夜弦根本不听走上前垂着那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儿,他已经没再哭了,反而跟着他妈妈一样趾高气昂地鄙视他们。 “你是谁?”刘珊珊没见过夜弦,但她走上前的时候着实震撼到她了,这女孩儿美得都让她一个女人晃了神。但那又如何,刘珊珊嫁进来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夜弦,想必也不是厉家的人,在这里敢如此嚣张大概率没见过世面。 夜弦的表情已经慢慢冷了下来,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儿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对着她吐舌头扮鬼脸。 “道歉应该是犯错的一方对受害者道歉,你儿子撞人白自己撞疼了为什么要让堰哥道歉?”夜弦又说了一遍,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事情。 “弦儿,别说了,小孩子而已。”姜堰拦不住她只能劝她,夜弦被拉住了手腕转头看向姜堰的眼神,他想息事宁人,毕竟这里是厉家,他们两个外人在这里不该如此。 刘珊珊:“还堰哥,今天是厉家的家宴,怎么又有下人来蹭饭?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还想让我儿子给你们道歉?笑话!这里是厉家,我儿子姓厉,你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珊珊笃定夜弦不是厉家人,又和姜堰关系很好一看就是外人,更加肆无忌惮,竟然直白得嘲讽起来。夜弦没少受过嘲讽和嫌弃,她一向看淡这些,但这女人说姜堰是下人她就忍不了。 夜弦咬起了牙刚想硬怼回去就听到了男人清晰响亮的声音,“她是我女朋友,是厉家未来的主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的女人指手画脚了?” 声音足够响亮,能让所有亲戚听得明明白白,厉偌清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跨着大步走向夜弦,在众人的惊愕中搂住了她的腰站到了她的身边,“宝宝今天真漂亮,我等你很久了,我们先去爸妈那边。” 厉偌清完全忽视了眼前的母子,他搂着夜弦转过身,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盯着刘珊珊眼底的厌恶泛起了波澜,“管好你的儿子,再让我看到他乱跑撞人,就给我滚出这里!” 女人的瞳孔一瞬间紧缩,这可是厉家未来的家主,得罪他会连累她丈夫在厉家地区地位和财富,而她儿子的未来也不会好过,刘珊珊虽然跋扈但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敢反抗换了张讨好的脸,“大少怎么这么说呢,只是个误会,误会而已,我儿子也不是故意的,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他还小不懂,那你也不懂吗?”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不用说了,还有,阿堰不是这里的下人,也不是你可以颐指气使的人,给我放尊重点!” 铿锵有力的威胁吓得女人连连道歉,只是她怀里的小男孩儿还在闹着,厉偌清一个眼神就让他乖乖收了声,厉偌清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在这里谁都不可以对他们两个有任何的冒犯。 当夜弦出现在厉至尧面前时,他觉得夜弦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千金小姐,配他的儿子绰绰有余。杨筠筠看了她许久,这样的女人能让她的儿子沉迷不奇怪,只是她想知道她是如何让原本花心浪荡的厉偌清死心塌地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厉至尧当初就算是爱着她也没还是忍不住出去拈花惹草,她早就知道男人的承诺不可信,只是不知自己的儿子能不能改邪归正。 晚宴很热闹坐了好几桌,主桌上一眼望去全是厉家手握权力的男人。厉偌清三个叔父连带他们的儿子坐一桌,女眷贵妇们坐一桌,小辈们坐一桌,其他人坐得更远。 好巧不巧,夜弦坐得那桌有下午那对趾高气昂的母子。跟那个小男孩儿打闹的小女孩儿是另一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女人还怀着孕一直在抚摸自己微隆的肚子跟身旁的人说着这胎一定是男孩儿。 夜弦不认识这些人,只是默默吃饭听她们闲聊,从她们的话语中夜弦知道了刘珊珊的身份,还有那个怀孕的女人原来是厉偌清二叔父的儿媳,这已经是她的第三胎了。嫁进厉家也就三年连怀三胎,因为前两胎一直都是女儿,所以她还需要继续怀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刚满18的少女听得头皮发麻,她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些有钱人受过高等教育还是这么重男轻女,听那个女人的语气像是生不出儿子誓不罢休一样,夜弦听出了她自己的不甘心,言语里全是求男孩儿的渴望。在她们眼里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因为只有男孩儿才能分到家产。 夜弦听得头疼,甚至已经在想如果自己嫁进来是不是也会和这些年轻女人一样,从结婚那一天开始就要拼命生儿子,生不出来就得饱受夫家的嫌弃。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会有这样的女人啊,不管是否自愿,在夜弦受过的教育里,这和下崽的母猪一样。 夜雪教过她,不要给男人当愚蠢的傻狗,也不要当给男人下崽的母猪,她的母亲在精神上是绝对的独立甚至是前卫。 豪门也会有和普通人家一样的恶俗观点,甚至更加偏激。 夜弦叹了口气继续吃螃蟹,酒过三巡,主桌上的男人喝得尽兴,厉至尧和厉偌清一直都被众星捧月,几位叔父对厉偌清的夸赞也让他忍不住多喝了好几杯。 她看厉偌清这么开心也掺和不进去索性自己吃螃蟹就行,这一整盘的大螃蟹基本没人吃,怀孕的不能吃,小孩子不会吃,这些富家儿媳们顾及姿态也不吃,只有夜弦一个人两只手沾满了黄色的蟹黄吃得起劲儿。 这螃蟹是真的肥美,好吃到爆炸! 刘珊珊和几个女人聊得起劲看到夜弦如此吃相小声得嘲笑起来,她们一会儿侧目一会儿掩面而笑,眼神还时不时瞟她生怕夜弦看不到一样,一直嘲笑她。 “你看看她什么吃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跟没吃过螃蟹一样。” “就是啊,看她穿得这么好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小姐呢,吃得满脸是油跟个乡巴佬似的!” “哈哈哈哈,别让人听到了,说不定真的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咱们可惹不起啊!” “什么千金小姐啊,你们没认出来了吗?她不是那个最近很火的女明星吗?和萧家家主闹绯闻那个!” “啊?真的假的?女明星?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靠绯闻火起来的,叫夜弦,萧家可是很捧她呢!之前不是被爆出来被梦华娱乐的老板潜规则吗?两个人雪夜亲热呢!” “天呐!她不是大少的女人吗?” “啊?大瓜啊!大少这是接盘了?” “可是我搜不出来这个新闻啊,真的假的?她真被萧家的人潜规则了?” “早就公关掉了,你搜不到的,不过你可以去搜萧家上个月的股价,爆料那天萧氏集团股价暴跌!” “真的哎!我看到了!股价真的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这件事要是真的,那厉偌清岂不是成了老实人接盘侠?” “嘘~小声点,在这里乱说你不要命了?” “他都找这种不三不四的女明星回来了,怎么还不让人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千金小姐,原来就是个娱乐圈烂床单的!” “烂床单什么意思?” “就是和很多男人上床,床单都滚烂了的意思哈哈哈哈哈…………” “也对,娱乐圈里的女人能有几个冰清玉洁的?” ……………… 夜弦只是想安静吃饭,但总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她本身不是喜欢主动惹事的人,看这些女人自我高潮也懒得搭理,继续剪她的蟹脚。 主桌谈论起了风爵的婚事,听说风家和傅家已经达成了共识,风爵也对傅家的小女儿没有异议,似乎好事将近。傅家虽说不是S市的,但家产还算雄厚,虽说比不上风家但现在能为他拿出资本来赢下这场夺权游戏,风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风爵的婚姻基本已经敲定了联姻,他们又说起了厉偌清,问起了刚刚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孩儿,在得知她父母双亡只有区区八千万遗产时都有些失望。 成年人对世界,经历得越多越成熟,越是成熟就越是趋利,几个叔父都不满意这门婚事,比起傅家的百亿身家,区区八千万的基金会遗产,根本比不了。 “偌清啊,不是二叔要棒打鸳鸯,这小姑娘不适合你,二叔给你介绍其他家的千金!绝对能帮上你!” “对啊偌清,咱们厉家最年轻一代就数你最让我们看重,你的妻子一定得是和你母亲差不多身价地位的女人,那小姑娘太小太幼稚了帮不了你!三叔前几天结识了京城的一个高官,他家里有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才23岁!我帮你联系认识认识,肯定能帮到我们厉家!” “你三叔说得对,咱们厉家也不是一定要看家产的,有权的也好,就这几天给你安排见见!” “二叔,三叔,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暂时没有相亲的想法,我女朋友会吃醋的。” 厉偌清直接拒绝了两个长辈,他们愣了一下都把目光投向了厉至尧,见他没多少反应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厉偌清的婚姻关乎这一代的游戏结果,他们还是得劝他慎重选择。 “这个女孩儿你喜欢就先处着,我和你三叔就是给你多介绍点人脉,那几个千金见见也无妨也没事!” “二叔,我说了,没有这个想法!” 厉偌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盯着二叔的眼睛展露出的强硬和霸道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但他们是长辈,厉偌清不该如此态度。 厉至尧在这两位长辈不满之前说了话,“偌清的婚事不急,局势瞬息万变,也不是依靠联姻就能高枕无忧的,今天是家宴,大家开心点聊聊家常就好。” 厉至尧发话众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换了个笑脸继续饮酒作乐。 几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又闹腾起来,不过这里长辈多他们不敢撒欢只是绕着桌子笑闹,厉瑾辰最调皮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一路跑到了奶奶的怀里,杨筠筠看着眼前可爱调皮的小男孩儿趴在奶奶的怀里撒娇心里也不禁生出几丝羡慕。 还是厉偌清早早结婚,她现在应该也已经抱上孙子合家幸福了。 “奶奶!要抱抱!” “辰辰啊,来吧,奶奶抱!” 看着亲昵的祖孙两个,杨筠筠看得欢喜,她又想起厉偌清小时候的模样,调皮得根本管不住,闯了祸就会躲进她怀里撒娇,被他爸抽了皮带就跑去爷爷奶奶那里哭诉。 “辰辰都这么大了啊?越长越可爱。” “辰辰五岁了,很调皮的,不好管!” 杨筠筠伸出右手摸上了小男孩儿的头,眼睛里满是宠溺,“小男孩儿嘛,调皮点很正常,偌清小时候比他还皮呢,等他长大就懂事了。” 两个贵妇谈笑着孙辈,小男孩儿趴在贵妇的肩上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远处吃螃蟹的夜弦,“奶奶,我想吃螃蟹。” “吃螃蟹啊,那奶奶帮你拆一只好不好?” “不要,我要吃那桌的!” 顺着小男孩儿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夜弦低头吃螃蟹的那桌。 “那桌啊,那叫你妈妈给你拆,这螃蟹早就上了,她怎么没给你弄?你妈是不是又不耐烦了?” 贵妇的语气有些重,盯着远处只顾和其他人说笑的刘珊珊眼中多了几分严肃。 “不是的奶奶,是那个女人把螃蟹全吃了!辰辰想吃螃蟹她不给!” 厉瑾辰指向了夜弦,两个大人看了一眼有些微愣,恢复察觉到杨筠筠的脸色,刚刚也听到了厉偌清的话,自然是不能在这里打了家主的脸只能低头安慰小男孩儿,“辰辰乖,这些螃蟹都是一锅的,奶奶这桌的也好吃,奶奶给你拆好不好?” “不要!不要!” “辰辰乖,今天是家宴,是大日子,不可以和平常一样撒泼!” “我不要!我不要!哇哇哇!那个坏女人欺负我,奶奶不帮我!哇哇哇!” 厉瑾辰一下子闹了起来,坐在奶奶的腿上哭嚎喊叫,这里人多自然不能让他闹起来,贵妇连忙捂住他的嘴厉声说道:“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是家宴的大日子,你还在这里哭闹是想被你爷爷罚跪吗?” 厉瑾辰一听连忙放小了声音,眼泪汪汪得看着自己的奶奶,“那个坏女人抢我的螃蟹吃,还瞪我,奶奶都不帮我…………” 贵妇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委屈落泪心里也不忍起来,抬起头看到夜弦面前已经堆成山的螃蟹壳信了他的话,“她怎么吃那么多?跟小孩子抢东西吃也不害臊!辰辰别哭了,再让佣人给你上一份热乎的。” 厉瑾辰点了点头,乖乖坐在了贵妇的腿上,杨筠筠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夜弦会吃那么多螃蟹,而且是直接动手吃得满脸是油,这吃相真的是底层出来的,长得再漂亮也没有千金小姐该有的礼仪规矩。 杨筠筠:“她可能是饿了吧又爱吃螃蟹,辰辰想吃家里还有很多,咱们厉家可不会缺几只螃蟹,想吃就告诉杨奶奶知道吗?” 厉瑾辰:“可是她瞪我,好凶好凶的,刚刚还逼着我道歉,辰辰怕她,不喜欢她…………” 贵妇:“什么?她逼你道歉?还凶你了?你才五岁,她怎么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凶?” 贵妇一听这还得了,抱起厉瑾辰看向杨筠筠的脸色都变冷了。 夜弦刚吃完最后一只螃蟹,感觉呼吸都是肥美的蟹黄味儿,还没等她喝完水女佣就叫走了她,夜弦慌忙擦干脸上的油渍被女佣带到了杨筠筠的身边,她低着头看到两个贵妇脸色铁青都有些茫然。 贵妇怀里的小男孩儿抬着头得意地看她,杨筠筠不好在这里坏了贵妇的面子对夜弦盘问起来,“弦儿,你刚刚是不是凶他了?” “啊?” 夜弦无措地眉头都拧起来了,她看向小男孩儿,小男孩儿跟很怕她一样一直往贵妇怀里缩装得很害怕一样,嘴里一直叫着奶奶。 杨筠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弦儿,就算他刚刚撞到你了,你也不能逼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道歉知道吗?你可以教育他,但不能凶他。” 夜弦:“……………” 夜弦有点懵,她还沉浸在好吃的里面大脑还没处理好信息,无辜地双眼转来转去很是茫然。 杨筠筠:“你是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你该让着点,总不能和小孩子计较,别这么小心眼儿。” 夜弦听到这句陡然一颤,她的脑子反应过来了,这小男孩儿在告状! 夜弦:“我没有凶他,我是要求他道歉了,因为他撞到了堰哥,他妈妈逼堰哥道歉,堰哥道歉了他们还是不依不饶,所以…………” 夜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筠筠抬手打断,她抬起头看着天真无辜的夜弦脸色微沉,“弦儿,有些时候你应该明白厉家的一些规矩,这些规矩我还没来得及教你,所以闹了今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记住在这里要低调一点行事,不管是说话还是吃饭,都是要守规矩的。” 莫名其妙被教育了一顿,夜弦回到座位上都没想得通为什么,她没有遵守规矩吗?她不该为姜堰出头吗? 厉瑾辰算是高兴了,女佣端来了热乎乎的螃蟹,他坐在奶奶的怀里津津有味地吃螃蟹,贵妇很满意杨筠筠的做法,能当上厉家家主的妻子,必定是需要威望和手段的,有些事情她让谁受委屈那个人就只能忍着。 贵妇拿着小勺子从螃蟹壳里挖出一勺蟹肉送进了小孙子的嘴里,看他吃得开心脸上也恢复了笑容,“哎哟,我的小乖乖,再吃两口。” 杨筠筠早没了吃饭的心思,靠在椅子上休息,主桌喝得厉害,一群大老爷们儿烟雾缭绕她也不想去凑热闹。 贵妇:“那个女人就是偌清的女朋友?看着年纪不大啊。” 贵妇喂着小孙子又抬头看向了杨筠筠,她尴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在桌边晃神的夜弦笑道:“是不大,18岁。” 贵妇有些惊愕,“这么小?交往多久了?不会才一两个月就往家里领了吧?” 杨筠筠:“应该已经一年了,去年的时候偌清提过她。” 贵妇:“什么?一年?那这个女孩儿岂不是没成年就勾搭上偌清了?” 杨筠筠越说越尴尬,只能尽量用笑容掩盖,“自由恋爱,是小了点,但偌清很喜欢她,两个人感情也不错才带回来的。” 贵妇:“听说那个女孩儿好像没什么家世吧,家庭情况调查了吗?” 杨筠筠:“调查了,家世一般,有个基金会财产八千万吧。” 贵妇:“啧啧啧,这可比你当初差远了,而且看着礼仪也不太好,你同意他们了?” 杨筠筠:“还在观望,这孩子其实挺独立的,年纪是小了点,不过蛮有自己的想法的,还有点小事业。我这儿子就爱这种类型,他不喜欢花瓶的。” 贵妇笑了笑,斜眼瞥向了自己的儿媳妇,杨筠筠的话好似对她带着些暗讽,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闲聊,“偌清和我们家那个不同,他这么出色又是厉家未来的家主,选妻子自然比不得我们这些人。所以啊,他的婚事可是要慎重选择啊!” 杨筠筠:“我知道,我和他爸都会慎重考虑。” 贵妇:“对了,那个女孩儿18岁还有自己的事业吗?家族企业?” 杨筠筠迟疑了,不敢直说,没想到厉瑾辰直接说了出来,“她是个女明星,是烂床单!” “!!!” “!!!” 小男孩儿此话一出吓得贵妇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五岁的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叫烂床单,一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 贵妇:“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辰辰!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厉瑾辰被贵妇吓到眼泪又涌了上来,颤颤巍巍地看向了还在说笑的刘珊珊。 贵妇看着她气不打一出来,“刘妈!刘妈!” 她叫了两声,保姆小跑着过来抱走了厉瑾辰,“把小少爷送回去,让刘珊珊也一起回去!在这里丢人现眼嚼舌根,回去再好好教训她!” 刘珊珊被带走的时候还不明所以,但看到自己婆婆的那张臭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她没办法反抗只能被带离了主宅。 贵妇气得不轻,又挪过椅子握住了杨筠筠的手,“是姐姐我管教不好,我给妹妹赔罪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个儿媳妇!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就喜欢漂亮的,好好的正经千金不要搞了个网红回来,从教养到说话我是一样都看不上!要不是当时她大了肚子又是个男孩儿,我和他爸绝对不会让这么个女人进门!唉,都怪我当初心软,怎么就随了儿子让他把这个女人娶进门,平常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还教坏辰辰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虽然是童言,但这两个大人都已经对那句话心怀芥蒂,两个女人对视了一会儿心里都有些怀疑,人言可畏,女明星对于这些豪门来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杨筠筠:“无妨,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还是得你亲自教,他妈妈不行就别让她带,教出来一身坏毛病太丢厉家的脸。” 贵妇点了点头再看夜弦的位子时她已经起身去了洗手间,“杨妹妹,这话也就我和你私下说说,我这可是有前车之鉴了,我那儿子当初发了疯一样就是要娶刘珊珊,说什么爱她一辈子,结果辰辰才三岁他就有新欢了,那刘珊珊也不离婚就指着继续当阔太太享受生活,我这家已经是一地鸡毛,我可不想咱们厉家再出个这种女人,而且这女明星作为厉家家主的妻子确实也不合适,我看你啊还是得提早做防范,别等她大了肚子来逼婚的好!” 女人的一番话说得杨筠筠心中大骇,她确实没想过夜弦未婚先孕,如果她成功了直接逼婚,那就真的是要走这条老路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筠筠?” 厉至尧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杨筠筠一颤连忙摇头说没事,她有些颤抖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身体,厉至尧喝了不少但还能走路原本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夫人,却没想到会吓到她,“是不是腿病又犯了?我去给你拿小毯子吧。” “不用,我没事…………” 她笑了笑,厉至尧难得这么温柔,二人对视着,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层的宠溺和爱意,“和你说过很多次的,难受不用忍着,我去帮你拿毯子。” “嗯…………谢谢。” 结婚这么多年,两个人的爱情消磨了大半,剩下最多的已经变成了亲情和习惯。 —————— 夜弦挤了很多洗面奶把脸上的蟹黄味儿洗了个干净,但洗完也脱妆了,也不知道那些人还要吃多久的饭,为了不丢厉偌清的面子,她还得补妆继续出去。 镜子前,夜弦拿着粉饼在脸上轻拍,她不擅长化妆,拿着唇釉擦了好几遍都没能达到刚刚化妆师给她的效果,正当她专心致志涂嘴唇的时候,突然一颗石子呼啸而过打烂了她右手边架子上的花瓶,夜弦被吓得本能闪躲,下一颗石子更大更猛,直接打在她的头上的发饰上,夜弦吃痛捂住头一个没注意高跟鞋一滑栽了下去。 她只听到了一阵小男孩儿的嬉笑声,拿着弹弓的厉瑾辰对着夜弦骂了一句坏女人最了个鬼脸赶忙跑了。夜弦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刚想爬起来去追打又想起杨筠筠的话,最后只能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叹气。 原本箍发的头饰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夜弦捡起残渣对着镜子只能徒手整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坚硬了,觉得是非对错就应该分得明明白白,刚刚明明是哪个小男孩儿的错,但道歉的却是姜堰,她想为姜堰讨回公道却又被教育不懂规矩,难道这里并不是那种讲道理的地方吗? 陈星峰教她的是绝对的黑与白,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法律会限制会惩罚,人也应该懂得是非对错,而不是无底线的容忍。 夜弦的三观,完全继承了她师父的三观,严正死板。 披散的长发盖过了她的肩膀,夜弦叹了好几口气想着还是先接受这样的规矩,她弯下腰将碎掉的花瓶捡了起来,却不想稍一不注意划破了手指。 “这里有女佣,你叫一声就会有人帮你收拾,不需要你自己动手。” 夜弦一惊抬起头就看到了厉至尧,他手里还捧着一条毛毯,黑色的眸子还是那样的深邃冰冷,“这话,我说过一次了,你没听还弄伤了自己的手。” 男人的声音带着强势的威严,夜弦一紧张想把手里的碎瓷片藏到身后却不想被扎得更深,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在白色的地砖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花。 厉至尧眯了眯眼睛,他将毯子挂在了肩膀上走上前对着夜弦伸出了右手,“伸出来。” 夜弦低头不语,又不敢违抗只能乖乖伸手,划破的手指还在淌血,厉至尧抬起她的右手将脖子上的眼镜戴在了鼻梁上,夜弦很紧张连手指都在用力,一用力血液奔涌得更快顺着纤长的手指滑进了手掌。 “别动,放松点。” 男人继续命令,夜弦微微抬头,看到了男人正在帮她拔出伤口里的碎瓷片,他身上的酒味很浓郁,浑身的皮肤也好似红了一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那条织着金丝的蓝色领带都让她恍惚间认错了人。 厉偌清和他的父亲,真的好像啊,连身材都相差无几,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的男人能保养得这么好,成熟又富满魅力,看得夜弦都脸红了。 厉偌清要是四五十岁也这么帅,这辈子她就真的打死都不跑了。 “没事的伯父,只是小伤。” 深蓝色的帕巾擦掉了她手上的血液,夜弦抬起头又是那种乖巧讨好,碧蓝色的水眸凝视着他,厉至尧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眸子里的柔情。 厉至尧:“你自己也要注意些,外面都是亲戚,大年初一见血不好。” 夜弦强撑的笑脸掩了下去,“嗯…………对不起,伯父,是我的错。” 她收回了手,那张深蓝色的帕巾就这么缠在她的手上。 “伯父,在这里有很多规矩是吗?” “是,这里是厉家主宅,今天是家宴,你确实要遵守规矩,偌清可以为你出头那是因为他有这个身份地位,而你为姜堰出头是不会有人顾及的。你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时候学会忍气吞声,下午那件事阿堰原本可以自己解决,但你为他出头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对于外面那群人来说,你和姜堰都是外人,他们不会顾及你们。” 这些事情夜弦听得懂也想得通,可她就是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他她来到这里选择融入那就必须遵守规矩。 夜弦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厉至尧知道她在强制接受,他说的已经很委婉,希望这个小女孩儿能够听懂。 “我明白了伯父,是我太冲动没有考虑后果,今天的事情我给您和伯母道歉,希望您和伯母可以原谅我这次。” 她接受了,厉至尧点了点头,“我和你伯母都不是特别严苛的人,你既然懂了道理那就最好。好了,别在这里低头了,出去见人吧。” 夜弦抬起头深呼吸两口露出了笑容,刚想走却被厉至尧拦住,他盯着她的耳垂问:“你的耳环呢?右边,少了一只。” 夜弦抬手摸了摸耳垂又转过头看镜子,果然少了一只,她下意识低头寻找,绕着卫生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不会丢在别的地方了吧?不对啊,刚刚还在的啊?” 厉至尧看她着急也低了头,刚往后退了两步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抬起脚跟一看正是她的钻石耳环,他弯下腰捡起耳环放在了掌心。 “在这里。” 夜弦回过头惊喜地拿走了耳环,原本他是想着给了她就走,但看到她受伤的手怎么也没办法穿进狭小的耳洞,厉至尧提出了帮忙。 夜弦仰起了头,微微侧过脸将右耳的耳垂露出来,烟紫色的长卷发散落在肩头,男人的手指缕过少女的发丝,将她的长发压在了耳后,食指的指腹触碰到柔软的耳垂时,他感受到了少女的微颤。 原本就粉嫩的小耳垂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此刻深红地厉害,昏黄的灯光透过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通透感,厉至尧戴了眼镜可以清楚地看到耳垂上那一点点狭窄的耳孔,里面的颜色更深更红。细小的耳钩轻轻抵住耳孔,男人稍稍用力眼看着银色的钩子穿了进去,侧过脸的少女眉头微动,她似乎有些抗拒,并不喜欢这样的入侵。厉至尧转过了视线,因为靠地够近,他似乎看到了少女蓝色瞳孔中的纹路,她的眼睛像极了蓝宝石,甚至比那昂贵的蓝宝石还要吸引人。 耳钩从另一侧穿了过来,厉至尧松开了手指,可眼神却没移开,夜弦摸了摸耳朵软软糯糯的说了句谢谢,她只是浅笑,带着羞涩紧张的讨好,让男人片刻就理解了自己的儿子为何会被蛊惑。 杨筠筠站在门外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从厉至尧捡起那只遗落的耳环开始,到他痴迷一般地凝视面前的少女,她全都看到了。 他为她拿的那一条毛毯还在肩上,可是这个男人此时的眼里却是别人,杨筠筠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她的丈夫是一个风流潇洒的男人,从杨筠筠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老实,厉至尧这些年也没少沾花惹草,她也懒得制造家庭矛盾,对他寻求新鲜感的做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得太过火给她整个私生子出来,杨筠筠并不反对他和哪个小秘书暧昧。 只是这次,这个死性难改的男人,竟然对自己儿子的女人动了心思,杨筠筠爱这个男人,但同时也厌他,再相爱的夫妻也无法达到真正的一致,人太喜欢完美,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更没有完美的人。 —————— 深夜,亲戚们都散了。厉偌清再一次醉得躺在床上不肯动,他侧着头看夜弦帮他收拾衣服,她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了,漂亮贤惠会做饭,懂事乖巧会哄他。 “宝宝。” “嗯?” “你有没有发现我爸妈已经很接受了你了呀?” “嗯…………感觉是比刚来那几天好,不过我今天坏了规矩,似乎有点…………” “不是有我吗?你帮阿堰出头也是好心,刘珊珊和她儿子平常就这样,嚣张惯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等有机会我帮你和阿堰出气!” 夜弦笑了笑将他的领带整理好,又从衣柜里拿出睡袍走过来帮他换上,厉偌清哪里是老实人,夜弦靠近了他就想和她亲热,这不刚走到身边就被他一把抱住压到了床上亲嘴儿。 夜弦不喜欢酒味烟味闪了过去,他只能啃她的脖子。 “阿清,如果我们结婚了,我是不是也一定得生个儿子啊?” “生啊,我们现在就生!” 厉偌清回了一句继续扯夜弦的裙子,温热的大手早就伸进了少女的腿心,夜弦夹紧了双腿将正在舔吻她的厉偌清推开了一半,“昨天刚做过,你别跟种马一样就知道上我!” 厉偌清看夜弦不愿意还委屈起来,“这不是为了早点怀上嘛,我也很累的,每天都得交公粮,身子都虚了!” “那不也是因为你自己每天都要!你省着点不就不虚了?” “那不行,我得让你尽快怀上孩子,等你肚子里有我的小宝宝了,你还怕我父母不同意?” “那怀上了你父母还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就去跳江!” “真的?你去跳江?青浦江?” 夜弦笑了起来,厉偌清哪里会真的去跳江,他可舍不得他的小母兔,死也得爽死她身上! “我要是跳死了,留下你孤儿寡母怎么办?” “那我就去殉情?” 夜弦话音刚落,房间里一片寂静,两两相望,刚刚的笑慢慢变成了一种浓烈的深情,夜弦捧起厉偌清的脸仔仔细细得将他的轮廓面容都刻进脑子里。 “弦儿,如果我死了,你真的愿意为我殉情吗?” 夜弦望着他,她终于明白当初自己的母亲为何会为了一个男人变得痴傻,一个智商极高的天才对一个疯子不离不弃,爱情,真的会冲昏人的头脑,就连殉情这种愚蠢的事情也会做得出来。 她想起来了,莫洛斯在夜雪死后的第三天,在城郊的废弃仓库里吞枪殉情,死的时候身上唯一的东西就是她为他编织的红色手环。 那个男人,每一次都那么勇敢,而他所有的勇敢都被夜弦继承了下来。 “愿意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别抛弃我…………”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抛弃你,弦儿,我爱你,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