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乱伦的房中术与美人在线阅读 - 我的SM里什么都有,有我需 要的母性、友情、爱情和亲情,也有

我的SM里什么都有,有我需 要的母性、友情、爱情和亲情,也有

,我默默无言地望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当时可真年轻啊,有那么奢侈

    的时间和心情。某一年,我们经常在咖啡屋这样度过。

    二、虚拟中的妩媚

    我是比较早使用网络的,因为单位有计算机,而且能上网,那时还没有宽带,

    打开一张图片都要大半天,但我们科里几个人都抢着玩,除了玩连一点图型都没

    有的文字泥巴,大部份都去聊天室瞎聊。

    我最感兴趣的却是在一个内部文学网游逛,以蓝衬衣的网名先后贴了几十篇

    小文,半年下来,已是人气颇高,还混了个版主玩。

    那个文学版上还有一个叫做眉儿的,略有文采,常有小诗小词贴上来,偶尔

    还有几篇,人气也高,似乎在我之上。

    才子佳人自古相惜,我们挺谈得来,某个中午在聊天室碰见,聊得投机,我

    说你应该改个名字。

    「改什么才好?」她问。

    「妩媚。」虽然没见过人,但我从总觉得她叫这个名字更合适。

    「好,以后我就叫妩媚。」她飞快的打字过来,没有问为什么。

    从这之后,她的网名一概改成妩媚,人气也越来越高,在网上为她神魂颠倒

    的人恐怕不止一打。

    我说是不是该谢谢我,这名字让人浮想联翩。

    妩媚说:「要人家怎么谢你呢?给你相片呢还是让你请吃饭?」

    我叫屈:「谢我还要我请客?」

    妩媚说:「你知道有多人想请我吃饭吗?这算是天大的面子啦。」

    我说:「还是等下次再说吧,这个月我已分文不名了,现在正靠打秋风过日

    子。」

    妩媚回:「唉,多可怜的孩子,那我就破例一回,也让你打打秋风。」

    早就曾想象她的样子,但那时我正热恋着琳,心中歪念只是一闪而过,就婉

    拒了:「这机会留着,等没人肯让我打秋风的时候,再去找您。」

    「呸,过期作废,本小姐从来不等人!!!」记得她用了三个感叹号,透露

    出某种层度的老羞成怒。

    三、只谈一次恋爱

    跟琳不清不楚了五、六年,虽然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决心娶她做今生的妻子,

    但「我爱你」三字始终说不出口。

    不为别的,只因没自信。

    琳一年一年地长大,包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彩。

    而我没发展,工作平稳,时有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不算穷,但发不了财。

    琳一年一年地变化,每年的日子都过得跟去年截然不同,她喜欢有滋有味的

    生活,所有最流行最先锋玩意儿都会很自然、很合衬地出现在她身上,但我没觉

    得她俗,反而更感受到了一种女人味。

    琳的骨子里其是非常非常传统的,记得她说:「今生只谈一次恋爱。」

    我紧张起来:「一次恋爱?初恋往往是最盲目的,万一碰上个不合适的怎么

    办?」

    「所以恋爱前我会仔仔细细考虑的,一旦开始了,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

    尾,除非……是他不要我了。」她认真的说。

    想不到今天的都市里还有这种女孩子,从此我惶惑不安,深恐一个不小心,

    今生的至爱就被谁捷足先登了。

    但我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四、初恋不见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琳上夜校,

    攻读当时最热门的商贸管理,每次上学放学,均有个开着大乌鲨的小子负责接送。

    「他叫楠,最喜欢说笑话了。」琳跟我说,此后的谈话中不时提到他,说他

    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我五内如焚,在某个神魂颠倒夜第一次傻守在琳的家门口,看着那小子载她

    回来。

    两人在门口站着聊了二十三分半钟,当我在网上通宵达旦玩泥巴的时候,这

    不过是弹指霎间,那一刻,我却彷佛等了漫漫长长的整个世纪。

    没看到他们接吻,但黑暗中的我已肯定琳的初恋不见了。

    五、颓废男人的颓废对某些女人有巨大的杀伤力。

    半年里我夜夜笙歌,与酒为伴,迷倒了一打女孩和女人,没什么本事,只靠

    颓废,真正的彻底的颓废。

    与琳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贴身丫头如如几次约我不成,就通过家成找

    我出去玩。

    我拒绝不了家成,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甚至

    互写色文玩看,用的是纸和笔,那时还不知道有网上有个元元,还没有无极,更

    没有风月、海岸线和羔羊。

    那时也只有摩托车,常常是我载如如,家成载琳,爬山游岛卡拉OK,似乎

    其乐融融,但我和琳越来越客气,越来越陌生。

    琳渐渐知道了我的荒唐,某次忍不住说:「真奇怪,你怎么老是去惹那些已

    经有男友的女人呢?」皱着眉儿,神情似乎有点不屑。

    我只青着脸喝酒,心里下流而痛快:「我还上了有夫之妇呢,关你屁事!」

    六、约会系统内有个小才女叫景瑾,眉清目秀的,因追求者颇众且在晚报上

    开了个小专栏而心高气傲,平时不怎么理睬我,近来却老是嘘寒问暧:「这么憔

    悴,失恋了?」

    我知她有个定了婚的科长男友,邪笑说:「真乃绣心慧眼矣,你是要给我做

    心理辅导呢?还是要舍身成仁?」

    景瑾不烟不火:「都没兴趣,二十九晚的团拜会,你来不来?」

    我说:「不来,领导太多了,见一个就得点头哈腰一次。」自从踏进这个单

    位起,每年的春节团拜会我都不参加。

    景瑾说:「今年有抽奖呢,头等是双人泰国游。」那时泰国游还是非常新鲜

    的事物,几个大头目曾以经济考察为名兜了一圈回来,口沫横飞大侃人妖多娇多

    艳,把我们这些小卒子给馋得垂涎三尺。

    但我还是提不起兴致,起码有三个可以上床的女人约了那晚:「偶运气从来

    不行,买彩连个未等奖都没中过,再说少一个来,你就多一份中奖机会,这还不

    好?」

    景瑾忽然说:「我有个节目,你不想看吗?平时不是老听你们嚷嚷的。」

    我盯着瑾,奇怪她到底有什么企图,秽笑说:「艳舞吗?是我就来。」

    景瑾似乎有点脸红,居然说:「光膀子的,来不来随你便!」丢下这句转身

    就走。

    我裆里热乎乎的,这种平日端庄的女人浪起来倒真别有风情。

    七、跳舞女孩果然是光膀子的,景瑾与几个同舞的女孩子在绚丽的灯光下个

    个显得娇艳欲滴。

    她们身上像是只包着一条大红布,裸着一边雪肩一条皓臂,另一边拖着长长

    的水袖,腰肢婀娜,摇曳生姿,舞名记不清是还是。

    对于舞蹈,我可谓一窍不通,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她们究竟在表现什么,只快

    活地欣赏着一条条养眼的玉臂晃动舞动,它们的主子都是系统内的淑女名花,平

    时绝难一露的。

    这支舞后,再没什么能令我提起兴致的节目,我坐在角落里无聊地等着最后

    的一次抽奖。

    几个跳舞女孩卸了装背着大包小包从台边的小门出来,系统内的一干好色男

    自然引目相随,她们脸上的粉彩还没完全洗掉,眉眸如画,艳若桃花。

    景瑾和一个女孩朝这边走过来,居然在我跟前站住,美目游顾周围,说:

    「没椅子了?」

    我忙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景瑾指了身边女孩一下:「李佳,财务科

    的。」却没跟她介绍我。

    我点点头,李佳小声说了句:「你好。」虽然脸上还有残妆遮掩,可我总觉

    得她在脸红,不觉多看了两眼,这女孩居然不怯,嘴角挂着微笑,目不稍霎地望

    着我。

    景瑾忽用普通话电影腔说:「怎么着,一见钟情?」

    我的脸皮虽然在单位里有名的厚,也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疯话惹得有点发烧,

    当即胡乱反击:「小瑾瑾,别吃醋,等会陪你宵夜。」

    景瑾想都不想就应:「嗯,去海晶,订好位子了。」

    我猝不及防,第一次发觉这女孩原来如此厉害。

    李佳嫣然坐下,静静地看节目。

    八、中奖Call机震荡,我去办公室回电话,是玲玲催促过去。

    我回多功能厅找景瑾,把对奖卷递给她:「我先走,等会帮我对奖,中了一

    人一半,到时可别全吞了。」

    景瑾不接,瞪着眼说:「不是说好一起宵夜的吗?」

    我嘻嘻地笑:「真的要去海晶?」

    景瑾气乎乎说:「订了位子的,你问李佳!」

    李佳望着我,不置可否。

    我愕然,这才明白她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只好说:「朋友约好的,改天偶

    请客赔罪。」

    景瑾面笼寒霜:「不行!你去就翻脸,以后别去我那里复印东西。」

    我苦笑坐下,心里悻悻地自慰:「不去就不去,难道这两个美人儿还顶不过

    一个小淫娃么?」睨着两张如花似玉的娇颜想入非非。

    摇特等奖的时候,乱哄哄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系统里的一号头目被请上台

    抽奖,他从摇奖箱里摸出一张对折的卷根,展开来仔细看了看,大声念出几个号

    码。

    我只扫一眼对奖卷的两个后缀,就知与奖无缘了,对景瑾笑:「别告诉我你

    中奖了。」

    景瑾歪了歪红艳艳的嘴儿,把对奖卷撕成两半。

    大头目又念了一遍中奖号码,大厅里嗡嗡地低响起来,众人纷纷游目四顾,

    想看看中奖的幸运儿是谁。

    我也东张西望,听见旁边一声轻轻地叫,转头见李佳垂头望着手里的对奖卷

    不动,景瑾凑脑袋过去,立时欢叫了起来:「中了中了!你中了!」雪白的长臂

    高高举起,摇晃着朝台上喊:「在这边在这边!」彷佛中奖的是她。

    九、现实中的妩媚还没到海晶,我的绮念就破灭了,原来同去的除了景瑾的

    科长未婚夫,还有几对单位里的鸳鸯同事。

    在海晶一边透过玻璃窗俯瞰海景一边喝啤酒吃美食,的确是一件十分享受的

    事。

    腰里的Call机不停地振,那时我还没手机,又懒得去回电话,不胜其烦

    干脆就关了机。

    李佳坐在我的旁边,帮我舀了一碗汤,嫣然说:「行情真好呀,是你女朋友

    吧?」

    我想了想琳,不禁沮丧起来:「不是,她现在不Call我了。」

    李佳乜眼看我:「你们俩吵架了?」

    我摇头:「没有。」要是琳肯跟我吵架,那倒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李佳咬着筷尖,忽然问:「你们有多相爱?」

    我满怀皆苦,好一会才能回答:「没有相爱,只有我爱她,她不爱我,我们

    没有开始。」

    李佳呆了一下,笑起来:「单相思?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她的笑,没好气地说:「不能吗?为什么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李佳笑得很好看,露出白白的牙齿:「因为你平时总是意气风发的,好象老

    有一大堆女孩子投怀送抱似的。」

    我奇怪:「我平时意气风发?你怎么知道?」

    她脸上微微一红,弯弯的嘴角让人觉得很甜:「那篇里边,

    有个没心没肝的琳,写的就是她吧?」

    我恍然大悟:「你是妩媚!」

    李佳笑吟吟地望着我说:「觉得像不像?」

    严格的来说,她并不属于妩媚类型,而是清丽甜美的那款,但我知道不会猜

    错,因为网上的妩媚曾经刨根问底地跟我讨论那篇文章里的琳。

    「想不到你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妩媚笑嘻嘻地看我。

    我觉得十分地刺耳,还了她一句不轻的话:「我不是,别听了几句就断章取

    义。」

    妩媚叫:「哎呀,说错了,应该叫做一往情深的人。」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

    轻狂模样。

    我终于老羞成怒:「也不叫人,叫情圣,你运气真好,千百中才一个就叫你

    给碰着了,要不要我也对你情深一回?」

    妩媚低头喝汤,眼角黑漆漆的珠子溜我,似笑非笑地说:「有也不错呀,送

    上门来的还不要吗?不过,领不领情可是我的事。」

    我怔怔地看她,心里掂量这甜美女孩的妖精级别。

    她用餐巾抹了下嘴,抬起头望着我说:「告诉你吧,我也是从来不中奖的,

    今晚一遇见你,不知怎么就中了个头奖,我想……」她停了一停,脸上浮着淡淡

    的红晕接着说:「我的今生运气要来了。」

    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光临了,这半年里并不陌生,几个带给我这种感受

    的女孩或女人结果都倒了霉。

    十、桃花运第二天中午,景瑾来电话,声音慵懒。

    我一边意淫着那被窝里的香肩一边审她:「你倒送上门来了,昨晚究竟怎么

    回事?快招免打!」

    景瑾说:「你小子的桃花运到了,小妮子不知在哪着了魔,春心大动,前阵

    子排舞时,知道我跟你一个科的,就整天缠着问东问西,后来还闹着要我介绍你

    们认识。」

    我有点得意:「闹你来说亲?」

    景瑾骂:「说你个头!我说你吊儿郎当的有什么好,谁知她偏偏就是鬼迷心

    窍,总之人算是我介绍的,你好自为之,要是敢乱来,小心我剪了你!」

    「剪了你」是当时流行的狠毒话,女孩子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句总叫男人心里

    打个突,我跟她正经起来:「哎,怨我都怨我,天生魅力难自弃矣,但是!偶惹

    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不见她行不行。」

    「臭美什么!还吊起来卖了,知道吗?人家不单长得漂亮,而且现在就已经

    副科级了,前程似锦的,老爷子是市里退下来的大官,你小子几辈子积的德才让

    人家瞄一眼!这趟不好好把握你算白活了。」

    自从琳的初恋不见后,我已知道这辈子白活了。

    十一、醉跟妩媚的发展很快,没怎么刻意经营,第二次约会就吻了她。

    但这丫头并不像景瑾描述的那样热切,我若不找她,她也就不找我,往往十

    天半月不联系。

    景瑾倒是热心,和她的科长男友约我们出去喝了几次茶,一有机会就在我耳

    边灌汤,诸如瞧人家的条件多好多好,你小子哪里配得上等等。

    我的自尊心作祟,忍不住奋起反击,嘲她:「别那么没骨头,只不过请你去

    泰国玩了一次,回来就老帮着说话,好象你跟人家从前也没多好。」

    结果惹来一通痛骂并拒绝我去她那里复印文件,为此我付出了每天多跑近十

    趟楼梯的代价。

    看见琳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烂醉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忘了在哪个酒巴,有一晚妩媚忽然Call我,打电话过去,听她幽幽地问:

    「在哪里?」

    我说了名字,问她来不来。

    妩媚说没什么事,电话里聊聊算了。

    我说好,不知聊了多久,心脏突突的跳,就跟她说:「等下,吐完回来。」

    当我被人从洗手间里抬出来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妩媚。

    几个哥们帮她把我弄上的士,跟司机说了我的地址。

    地址是单位分的二手房,位于老市区的灯红酒绿之处,楼下大大小小的发廊

    遍布,被哥们称之为「鸡岛」,专供鬼混和鬼混后的歇脚用,父母平时不在这边

    住,天知道妩媚那晚是怎么把烂醉如泥的我弄上六楼的。

    我头昏脑胀地躺在沙发上,听她在耳边说:「我没力气了,你自已能上床去

    吗?」

    我只一动不动,不时欲仙欲死的呕吐,那是一种奇异的状态,脑子既似迷糊

    又似清醒,知道她用热毛巾敷着我的额头,知道她在喂我喝开水,知道她在拖地

    板,知道她在浴室里冲凉……

    十二、你爱我吗我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壁上的挂钟,时针指着凌晨五点。

    接着看见身上的被子,然后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另一端的妩媚,她身上披着一条

    毯子,底下露出一只纤巧细腻线条绝美的脚儿,其色白如脂玉,可以看见上边淡

    淡的青色脉胳,趾甲上涂着均匀的玫瑰彩,趾底至脚掌却是嫩红的,彷佛在提醒

    人这并不是一件工艺品。

    那景象无须费力就能回忆得很清楚,记得当时我怔怔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

    听见妩媚说:「你怎样了?」才发觉她也醒了。

    我把她拉过来,用被子围住,吻她。

    妩媚摇头,说有味道。

    我的手臂感觉她的反抗并不坚决,所以没有停顿。

    果然她只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就酥软成一团。

    我们吻了,分开,又吻,你来我往,感受着彼此的滑腻、挑逗与热烈,我想

    着刚才看见的那只脚儿,开始抚摸她的身子。

    妩媚娇喘起来,手无力的按在我的手上,不知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拒绝。

    当我的脸感受到她滚烫的鼻息时,手掌用力往下插去,穿过重重阻碍,指尖

    划过柔软的毛发触到一点滑溜溜的嫩腻。

    妩媚「嘤咛」一声,两手死死的抚在我的那只手上。

    中指仍可微微动作,指尖贪婪地感受着那一点奇娇异嫩,我知道女人到了这

    一步只有投降,我以为她不过是垂死挣扎。

    妩媚忽然问:「你爱我吗?」

    十三、痛「你爱我吗?」不只妩媚问过,但那时我总觉得是个圈套,每当有

    女人或女孩这么问的时候,我就会警惕,精神就会高度紧张。

    「你爱我吗?」妩媚轻轻地又问了一句,眼中满是柔柔的妩媚。

    我的欲火熄灭了一半,琳的容颜该死地浮现于我眼前。

    妩媚软绵的身子开始僵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渐渐松懈,妩媚的双手也放开了,我把手从她内裤里抽出来。

    「你还爱着她是吗?」沉默了许久后,妩媚才问。

    小时候,父母稍微地责骂就能令我啕嚎大哭,但自中学后,流泪的功能似乎

    消失了,记得有一次落了单,在马路上被一帮长年敌对的烂仔围殴,命差不多丢

    了半条,也没掉下半颗眼泪来。

    但这一刻,我又哭了。

    彷佛回到了稚嫩的童年,脸埋在双膝里痛快悲恸,无声无息,无可遏制。

    妩媚从背后抱住了我,默默无语。

    我跟她说琳,说曾经的故事,从相遇的那一天说起,从凌晨说到天亮。

    十四、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那夜过后,半年没有跟妩媚见面。在网上的

    聊天室碰见,彼此也只是淡淡的招呼问候,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海阔天空地畅谈。

    生日那天,我坐立不安,推掉了雅、玲玲、娴儿、媛媛还有谁谁的约会。

    与琳相识后,我们每年的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眼前。

    但时过境迁,今年的琳还会依旧么?

    电话又响,这次是如如,问有没有空过去,说她和琳在水边吧。

    我又见到了琳,她和如如带来一只小蛋糕,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她们拍着手为我唱生日歌,我想当时一定嫉妒坏了酒巴里的所有男人。

    吹熄蜡烛,我拆开礼盒,里面原来是一件浅蓝色衬衣,附着一张小卡,是琳

    的字:亲爱的小田田,生日快乐。

    「哎,老是喜欢蓝色的,真扎眼,没办法,只好帮你挑件颜色浅一点的。」

    琳看着我身上的明蓝色衬衣笑吟吟地说。

    那个下午的前半部份,我幸福欲死。

    我们好象回到了从前,我温柔轻语,琳笑靥如花,如如还跑去吧台跟人玩骰

    子,令我又惊又喜。

    琳用指尖点点自已的脸,看着我说:「要注意休息哟,你还是老熬夜吧?这

    么瘦了。」

    那一刻我冲动得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握她的柔荑,心里隐隐觉得那个叫楠的小

    子完蛋了。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

    4点半,琳就说要先走了:「如如陪你。」

    我诧异:「怎么这么早?」

    琳说:「要上下午班,从5点到晚上10点,惨吧。」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她说了个房地产公司的名字。

    我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猛记起以前曾听琳说过那个叫楠的小子家里就是

    做房地产的。

    刹那间,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十五、恼羞成怒琳走后,心中有一千个问题想问如如,可是都无法问出口,

    不愿问出口。连工作都是那小子家里的,我还能再安慰自已什么。

    如如盯着我,看我喝酒,说:「再这样我走了。」

    我摆摆手:「拜拜。」

    如如叹了口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想不到你这样没出息!以前觉得你

    很精采,很专心,很坚持,原来全都看错了。」

    可惜当时只当成了一句羞辱的话,我形如喷火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心

    理医生圣女还是圣母我何止没出息我还恬不知耻荒淫无度睡过一百个女人你其实

    不过琼瑶看多了自怜自惜自怨自艾幼稚无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就不会跟在另一个

    没心没肺贪图富贵忘情负义的女人屁股后边成天晃来晃去贴身丫环似的!」

    如如俏脸胀红,一手抓住桌上的杯子,杯子旁边还有吃剩的蛋糕。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想浇我么你试试。」我曾亲眼见过她用酸奶摔一个没

    劲小子的脸,为防不测不得不声色俱厉。

    如如抓起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十六、再见借用传统爱情故事那俗不可耐的套路,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坐

    在的士里,茫然不能远视,茫然不知去向。

    到了交叉路口,司机又问方向。

    我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忍着忍着忽然就想起了妩媚,想起那个凌晨她从

    背后拥抱我的滋味。

    从车里奔进她楼下的小商场,拔通电话。

    是她爸爸的声音,问我哪位,也许官做得久了,语气虽然平和,却予人一种

    威严之感。

    我说我叫米田,虽然是星期天,但那一刻真担心妩媚不在家。

    妩媚在电话那边颤抖地「喂」了一声,接着是微微的喘气声。

    我说:「下来,等你一分钟。」

    只过了半分钟,我就看见了妩媚,她趿着一双透明的塑料红拖鞋,从楼梯飞

    奔下来,膝盖上擦破了一块,鲜艳的血丝在雪白肌肤衬托下触目惊心。

    我看着她有膝盖问:「怎么回事?」

    妩媚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

    一时我们都没了话,她看着我,秀美的眼中蕴含着询问之色。

    我说:「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好么?」

    妩媚有点讶然:「你生日?」随即点点头,说:「我去拿把伞,顺便换件衣

    服。」

    我这才注意她身上穿着睡衣,白底大红圆点,很娃娃的款式。

    妩媚跑上楼,很快就重新下来,身上换了条淡紫色碎花连衣裙,手里多了一

    把雨伞,脚下仍趿着那双红拖鞋,朝我微微一笑:「走吧。」

    我们打着伞,沿街慢慢而行,话语不多,雨时大时小。

    路过一家药店,我进去买了棉支、纱布和药水,在廊下帮她的膝盖做了个简

    单的包扎。

    妩媚静静的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行,不知不觉走出老远,妩媚慢慢贴近我,抱着我

    的手臂依偎在我怀侧。

    我却该死地胡思乱想,若这一刻依偎在身边的是琳,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猛然间,我懊恼地惊觉:为什么我还这么想她,为什么我还要这么想她。

    讨厌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忘记,我开始试图令自已讨厌琳。

    妩媚忽然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园,说:「进去要不要?路上都是车,一不小心

    就给脏水溅到了。」

    我点点头,想不起上一次进公园是什么时候。

    十七、雨中跳舞雨越来越大,周围都是烟雾一般的雨幕,偌大的公园里彷佛

    只剩我们两个。

    妩媚踢着地上的水,笑逐颜开:「想不到雨天还有这种好处,好象整个公园

    都是我们的。」

    我们立在湖边,看烟雨中那条有名的桥,看密密地雨点在湖面溅起的无数涟

    漪。

    妩媚叹声说:「真美,若不是今天下着雨,若不是今天你来找我,还真看不

    见这么美丽的景色。」

    我始终抹不去脑海中的琳,猛地甩甩头,颓然闷哼说:「好难受,好难受,

    妩媚你能让我快活么?」

    妩媚愕然望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可分解的复杂神色,先浓后淡,最终被一股

    水般的温柔所代替,轻轻说:「我们跳舞吧,每次我不开心时就跳舞,跳一跳就

    能好起来。」

    我摇头说:「不会。」

    「我教你,很容易的。」妩媚边说边蹲下去把我们俩的鞋子脱掉,整整齐齐

    地摆放在一棵树底下,不由分说就把我一条手臂绕在她腰上,手把手带着跳了起

    来,先从最基本的慢四步开始,步子既缓又小,我虽然不大会,但还不至于踩到

    她脚上去,慢慢的我放松了。

    我们把着伞,在烟雨中的湖边跳舞,郁抑的我终于渐渐舒服起来,凉爽的风

    吹进伞内,空气清新无比。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不上妆的妩媚竟是如此秀丽怡人,望着她那两瓣嫩如凝脂

    的唇儿,心里生出一种想吻的冲动。

    妩媚鼻中轻轻柔柔地哼吟着调子,美目似合似启,恍然不觉,后来我才知这

    是个一跳舞就会迷醉的女孩。

    无意间低头,就看见了她那对莹白如玉的脚儿,正在碧绿的草地上诱人地翩

    跹而舞,划起一浪浪清澈的雨水。

    那是一幕令我毕生难忘的美丽。

    妩媚的碎花连衣裙和我的明蓝色衬衣早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冰凉一

    片,但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撩人火烫,在伞底,我们又接吻了。

    十八、因为爱你晚餐时,我们要了红酒。

    妩媚只陪我喝了一杯,脸就如晚霞般美丽起来,眼睛里水汪汪的,显然不大

    会喝酒。

    「为什么忽然来找我?」她摇晃着杯里的酒掠了我一眼。

    我撒了一半谎:「因为,忽然想你了。」

    妩媚说:「你们分手了?」

    我问:「谁?」

    「琳。」

    「没有开始,何来分手?」我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心里拚命讨厌琳。

    「但你还在乎她是吗?」

    我满心烦恶:「为什么你老是要提她?」

    妩媚凝视着我说:「因为这对我很重要。」

    我粗暴起来:「这跟你没关系,谢谢你的关心,吃完了没,我送你回去!」

    妩媚垂下头,露出一截雪滑白腻的脖子。

    我软声说:「对不起。」

    妩媚抬起头,眼中泪光盈盈:「这跟我有关系,跟我一辈子都关系,因为我

    爱你,深深的爱你,这半年里无时不刻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