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曲终人散终须别 幕落独留戏中人 (周x嵇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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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陵城的这一场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烽火散去之后一切重归寂静。齐王率军返回鄢陵城外的营地,周欢与嵇无隅共乘一马,随军而行。 嵇无隅经此一劫,早已心神俱疲,此刻安安静静地靠在周欢怀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与踏实。 “恭喜周都监抱得美人归啊。”齐王在一旁看了,也忍不住打趣他。 周欢露出苦涩一笑,想起自己与嵇无隅的那个约定,心中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他低下头去,看嵇无隅那双薄薄的眼皮子不住地上下打架,不禁觉得有趣,伸手去逗弄那片睫毛。 嵇无隅像是痒痒似的,眼皮子一颤,睁开眼睛。 “你在做什么?”嵇无隅眨了眨眼睛。 周欢喜欢嵇无隅这么冲自己眨眼睛,这是一向温润如玉人淡如菊的他难得一见的可爱。 “终于醒了?”周欢笑道,“我身上睡起来就这么舒服?” “嗯。”嵇无隅眉眼一弯,唇角浅浅地扬起一个弧度,“不知怎么的,在你身边,我心里就特别踏实。” 周欢看着嵇无隅那张疲惫的脸,就知道他被楚行云软禁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心中不禁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我该早点来的,害你担惊受怕了。” “你有你的安排,我会一直等你。” 周欢似笑非笑:“你就这么相信我?还是说,这也是你算出来的?” “不用算也知道。”嵇无隅轻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来。” 周欢的确有他自己的安排,确切说,从离开凛丘的那一天起,周欢与齐王的联络就从来没有断过。一路走来,周欢将他在豫州的所见所闻,在鄢陵经历的遭遇,楚行云其人其事以及鄢陵城的内部情况详细地记录了下来,用飞鸽传书把情报一一递交到了齐王的手中。 当然,也包括了周欢与鄢陵城四大家族联手的计划。 本来周欢只打算在鄢陵城待上个五六天,可是当他知晓了嵇无隅的遭遇之后,他便改变了主意。 与四大家族联手的想法,也是在那时候应运而生。 所幸的是,他们遇到了蒲道安,并得到了他的鼎力支持。正是因为有蒲道安从中斡旋,牵线搭桥,周欢才能得到四大家族的信任,将自己的想法化为现实。 兖州兵与四大家族的人里应外合,打了楚行云一个措手不及。 老实说,这个想法非常大胆,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豪赌。刚开始,当齐王得知周欢的这个计划时,他便连连摇头,直呼这赌注太大,一旦失败,后患无穷。 因为四大家族手中毕竟没有兵权,只能靠着各家豢养的死士与官府的军队作战。楚行云若是铁了心地死守鄢陵城,那毫无疑问,必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 但是作为一个老赌徒,周欢的决心很坚定,他赌的就是楚行云不敢正面应战。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周欢自认对楚行云的为人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楚行云就是个徒有外表没有真材实料的空心萝卜。没了鄢陵城,他还可以回紫云山。大不了在紫云山里避避风头,过个一两年后再换个身份,到别处去继续招摇撞骗也未尝不可。 对于一个没有真本事,只能靠招摇撞骗蛊惑人心的人来说,要为鄢陵拼命血战到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周欢赌的就是这一点。 而结果也的确正如周欢所料,楚行云望风而逃,官兵士气低落,消极应战。至于楚行云从各地征召来的乐属更是如同一盘散沙一般一哄而散,躲的躲,逃的逃。除了楚行云出逃的那一路上尸横遍野以外,在鄢陵城各处,战斗基本上都是还没打起来,就已经结束。 与下定决心背水一战的四大家族相比,楚行云的官军可谓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击即溃,一败涂地。 回到营中后,周欢当着齐王的面,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汇报了一番。直到深夜,周欢才退出帐外,没走出几步,便看到一个久违的人影。 许久未见的沈惊月一身戎装,那殷红披风即便是在夜幕之下也显得如此惹眼,迎着风猎猎起舞。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待着谁。 “这不是沈大人么?这么晚了不睡?等谁呢?” 周欢在沈惊月面前几步外停下,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他。 沈惊月微微侧过脸来,挑起眉梢道:“出来透透气,看风景而已,你有意见?” “没,我哪敢有意见?”周欢瞥了一眼沈惊月那早已被露水打湿了的衣角,心下了然地笑了笑,“那我就不在这儿挡着沈大人你看风景了。更深露冷,小心着凉。” 周欢扭过头去,正要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沈惊月的声音:“周欢,我真是看错了你。” “什么?”周欢一皱眉,回过头来。 沈惊月斜着眼,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本以为你看人有点眼光,算是个有品味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居然饥不择食到连那种货色都吃得下嘴?” 周欢一头雾水:“那种货色?” 沈惊月冷冷地道:“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跟那种货色共处一室我都嫌恶心,你趁早把他领回去。” 周欢来到沈惊月帐中,刚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赵舒?” 周欢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会在沈惊月帐中?转念一想,顿时恍然大悟——自己之前派了赵舒去楚府打听嵇无隅下落来着。但是由于这些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一忙起来,周欢就把赵舒忘了个一干二净。 赵舒一看到周欢,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立马飞扑上来,一把抱住周欢的腰:“周长秋!你可算来了,这到底是哪儿?这儿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凶巴巴的,尤其是这个人!” 赵舒躲在周欢身前,又惧又怕地瞄了沈惊月一眼。 周欢看了赵舒这样,不禁好奇地看着沈惊月:“你到底怎么他了?把他吓成这样?” “怎么?心疼你的小情儿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我是看在你面上,才好歹留了他性命,否则……”沈惊月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周欢听了这话,已经暗暗猜到了什么。多半是赵舒这家伙死性不改,见沈惊月长得好看,就忍不住揩他的油。没想到这一摸却摸到了老虎屁股上,被沈惊月狠狠教训了一番。 那画面太美,周欢实在不愿细想,只连忙澄清道:“等等!沈大人,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不是我情人,我跟他也没有半点关系!” “周长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赵舒抬起头来,将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在周欢胸前,“人家可是因为你一句话,不惜豁出了性命去救你的无隅兄啊。” “无隅兄??” 陌生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沈惊月额头青筋毕露,脸更加黑了,拳头也渐渐硬了。 “不是,此事说来话长……!”周欢哭笑不得,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沈惊月解释这些,他只知道此刻的沈惊月就像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那双眼睛里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可是赵舒仍然不依不饶,抓住周欢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周长秋,你摸摸这儿,还有这儿,都流血了!为了你,我差点连自己小命都搭进去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沈惊月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后,赵舒和周欢齐刷刷地被沈惊月踢出了帐外。 周欢气到失语,只要跟赵舒纠缠在一起,就铁定没好事。可是赵舒进楚府的确也是为了帮自己的忙,他总不能前脚刚利用完人家,后脚就冷酷无情地一脚踹开。 于是周欢只好灰头土脸地领着赵舒,回到自己帐中。 嵇无隅和孟小桃此时都还没有睡,嵇无隅回到营中之后,孟小桃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向他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孟小桃面前,赵舒不敢再胡闹,而是抱着周欢丢给他的被褥,规规矩矩地缩在榻边,那乖巧的模样简直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无隅兄,你这是怎么了?”周欢发现嵇无隅脖子上缠着一圈圈布条,不禁大吃一惊,“你受伤了吗?” 嵇无隅碰了碰颈脖后方,轻轻摇头:“只是方才在城外对峙之时受了一点皮肉伤而已,不打紧。若不是孟公子发现,我自己都没察觉到。” 孟小桃一边收拾药渣和布条,一边道:“我们这些常在江湖里混的倒也就罢了,嵇道长你细皮嫩肉的,就算是皮肉伤也万万马虎不得。” “不愧是孟公子。”嵇无隅不无钦佩地道,“若论心细,无隅也要甘拜下风。” 嵇无隅夸奖孟小桃,周欢面上也倍感有光,搂住孟小桃肩膀嘿嘿一笑:“那当然了,我们小桃哥不但心细,还特别会照顾人。” 孟小桃脸一红,拳头往周欢腰上一戳:“什么你们我们的。再说,嵇道长夸的是我,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嵇无隅微微一笑:“孟公子,周贤弟,这次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无隅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今后会是怎样……” 周欢感慨地道:“是啊,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无隅兄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你可以回紫云山,也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从今以后,不需要再担心受制于任何人。” 嵇无隅低垂的眼帘微微颤抖着:“我……真的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么?” “当然,说吧,你想去哪儿?”周欢问。 嵇无隅默然良久,最后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周欢。 “我想待在你身边。” 此言一出,周欢和孟小桃都是一怔。 摇曳的烛光下,嵇无隅望向周欢的眼眸里笼上一层朦胧的波光。 周欢呆呆地说不出话来,最后是孟小桃轻轻在他身后戳了戳他的腰,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周欢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正在想该如何措辞,嵇无隅又继续开口。 “你们打破了我的命数,带我走出眼下的困境,给了我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我想报答你们。虽然无隅人微言轻,力量绵薄,但是……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无隅也想和你们一起去洛阳,助你们一臂之力。” “哦……你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周欢讪讪一笑,伸出手指头挠了挠有些发烫的脸颊。 嵇无隅眉梢一挑,眨了眨眼睛:“以为什么?” “没!没什么!……”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周欢只能发出一阵干笑。 周欢当然也想马上回洛阳,不过现在,他还不能一走了之,因为楚行云给他留下的是一地的烂摊子。 楚行云弃城而逃的消息一经传开,城中便开始流传这样的谣言:楚行云并不是逃走,而是蝉蜕登仙。有些执迷不悟的百姓携家带口地出逃,有的甚至投河自尽誓死追随楚行云,整个鄢陵城一时间全乱了套,人心惶惶。 为了安定人心,四大家族之人找上周欢,提出让嵇无隅亲自现身说法,将楚行云是如何利用他蛊惑百姓之事向百姓们解释清楚。 周欢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样做也许能安定人心,但也相当于是把嵇无隅推向风口浪尖,嵇无隅好不容易跳出了一个火坑,周欢如何忍心将他推向另一个火坑? 然而出乎周欢意料之外的是,嵇无隅居然同意了四大家族的提议。周欢劝他想清楚,因为这鄢陵城根本就是个泥潭,一旦踏进去,就不是轻易能出得来的。然而嵇无隅却认为这一切的起因是他们师兄弟,如今师兄不在了,那么由他这个师弟去做个了结,也是合情合理。 知道嵇无隅心意已决,周欢也再无话说。 日子就定在三天后。鄢陵城将在寂光寺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嵇无隅受四大家族所邀,当天将亲自登坛主持祭祀,将真相昭告全城。 祭祀之日前一天,嵇无隅忽然心血来潮地提出想出去走走,说他来到鄢陵这么久,从未好好欣赏过这座城的样子。周欢欣然答应,陪着嵇无隅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闲逛。他们吃过了城北百年老铺里的冻糕,也逛了城南的集市。一路从城东走到了城西,最后登上鄢陵城墙时,已是夕阳西下,落霞满天。 周欢与嵇无隅并肩站在城墙上,此时的鄢陵城已经从几天前的混乱失序中恢复过来,俨然是一片安宁祥和之景。 然而比起鄢陵,周欢的目光更多地是投注在他身边的人身上。 不得不说,嵇无隅的确很美,他有着修长挺翘的鼻梁,浓密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清风时不时撩起他鬓边的一缕长发,霞光洒在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底,竟流露出一抹寂寥之意。 “对不起,这一次,我可能要出尔反尔了。” “嗯?你说什么?”盯着嵇无隅侧脸出神的周欢忽然一愣,仿佛没听到嵇无隅在说什么似的反问了一句。 嵇无隅沉默了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地开口道:“四大家族的人跟我说了,他们不希望我离开鄢陵城。” 周欢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道:“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他们向百姓解释事情缘由了吗?” “他们怕我走了之后,鄢陵城的人心会乱,所以希望我留下来,主持大局。” 周欢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什么意思,那你岂不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他们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到鄢陵城安定下来之后,不论我去哪儿他们都不会再干涉。” “不行!我不答应!”周欢斩钉截铁地道,“我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从今以后不再受制于人。现在走了一个楚行云,又来一个四大家族,这不等于我白费劲,什么都没帮到你吗?” “不,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嵇无隅摇摇头,“没有你,或许我永远都摆脱不了师兄的桎梏,一辈子都只能做师兄的傀儡。现在,我自由了……但我不能像师兄那样,不负责任地扔下这座城,一走了之。” 说着,嵇无隅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周欢:“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能处理好一切。” 周欢默然良久,一脸幽怨地看着嵇无隅:“我头一次觉得,人太有责任感,也不是什么好事。”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说到底,都怪我不好。我本想给你自由,可是没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反倒束缚了你。” “你错了,其实我早就被困住了。”嵇无隅把头靠在周欢肩膀上,“还记得当初我答应你的事吗?” “当然记得。”周欢轻轻搂住嵇无隅的腰,“你答应过会假装爱上我,与我远走高飞,演一出戏给楚行云看。” 嵇无隅幽幽地道:“如今曲终人散,终于到了该落幕的时候,只有我却成了那戏中人,再也走不出来了。” 周欢胸口不由得一震,心跳骤然加快。 嵇无隅抬起眼帘,定定地注视着周欢,柔声道:“困住我的不是鄢陵,而是你啊。” 夕阳下,嵇无隅面若桃花,眼波流转。 周欢只觉得莫名地口干舌燥,呼吸也急促起来。 “就当是满足我的任性。”嵇无隅目光迷离,恍若梦中般地轻声道,“你愿意陪我演完这最后一场戏吗?” 周欢心潮汹涌起伏,他没有回答,回过神来之时,他已搂住嵇无隅的腰,低头在那张说出任性愿望的唇上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是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起初彼此的唇舌只是轻轻浅浅地相互试探,直到周欢终于捕捉到嵇无隅那羞怯的舌尖,才终于温柔地缠了上去,情意绵绵,极尽温柔之能事。又或许是因为离别的不舍与无奈,那极度的缠绵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哀婉和苦涩。周欢深而缓慢地吸吮着,嵇无隅勾起周欢的脖子,仿佛献祭似的挑动着,迎合着,直到那交缠的津液中也都带了一点苦涩的甜。 吻罢唇分,周欢松开嵇无隅时,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周欢胯间早已肿胀到发疼,硬硬地抵着嵇无隅的小腹。而嵇无隅则是满脸潮红,那红润水亮的唇微微张开,仿佛是有意无意地向周欢发出诱惑。 “接下来,你想我怎么演?”周欢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 嵇无隅勾着周欢的脖子,把唇凑到他耳边:“把我变成你的人,由里到外,彻彻底底。” 嵇无隅这一句话彻底地点燃了周欢压抑在心底的欲火。 四片唇再次吻在了一处,这一次不再是温柔缠绵,而是激烈地交颈缠吻,以至于唇舌间那时不时勾起的一道道银丝,在余辉下泛着诱人而淫靡的光泽。周欢边吻边把手往下伸去,飞快地解开嵇无隅的腰带,扯下他的亵裤。 “唔……!” 吻到一半,嵇无隅身子忽然腾空,竟是被周欢一把抱起,坐在了城墙的凹陷之处。周欢俯下身来,一口含住他那还未勃起的阳物,津津有味地吮咂起来。 “会……被人看见的!”害怕掉下去的嵇无隅一只手紧紧攀住城墙,一只手紧张地按住周欢的头。在周欢的口活儿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在周欢面前渐渐敞开。 嵇无隅的抗议声很快就淹没在周欢渍渍有声的吞吐中。他的阳物依然是那么的经不起逗弄,在周欢的吮吸下很快就兴奋得挺翘起来,欢喜雀跃地吐着淫水。那晶莹的粘稠顺着笔挺的玉柱流下,浸润了那紧闭的花穴。 周欢的手指也跟着顺势而下,沾了沾那粘腻的花露,挤开羞涩闭合的肉瓣,探进那隐秘之处。 只见昏暗的暮色之下,无人的城墙阴暗角落之间,嵇无隅双腿大大分开,而他的双腿之间一上一下吞吐不止的正是周欢的脑袋。嵇无隅抬起手,紧咬住手背,腰肢不受控制地抖成了筛糠,小腹一阵又一阵地痉挛。 待周欢将嵇无隅舔弄一番,才终于站起身来,解开腰带,嵇无隅眼睁睁地看着那根一柱擎天的阳具就这么生龙活虎地在自己面前弹出,不禁咽了咽唾沫。 “好大,能进得来吗?” 跟周欢的庞然大物比起来,自己的那件物件实在是太小家碧玉了。 “交给我。”周欢抓住嵇无隅的手,让他紧紧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扶着那阳物,挤开湿润的穴口,慢慢挺身而入。 “啊……!” 随着那粗大的肉刃缓缓挺进,嵇无隅不禁蹙眉,发出低低一声惊呼,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周欢的脖子。尽管心中有所准备,尽管周欢的动作已经是尽可能的温柔,但那种下半身被生生撕裂的痛苦仍然是让嵇无隅无比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周欢占有。 虽然痛,但是比起痛,更多的是兴奋,是欢愉,是满足。 想成为他的人,想要周欢再进来一些,嵇无隅几乎是无意识地挺腰,将自己的身子主动迎了上去。 尽管嵇无隅是如此的主动,但周欢仍是不忍心弄疼了他。他知道嵇无隅是第一次,所以一开始,他耐着性子地只进去了一半,便缓缓地动了起来,九浅一深地抽插着。 “这样还疼吗?”周欢一边律动,一边亲吻着嵇无隅的眼角,轻轻揉着嵇无隅的腰。 嵇无隅轻哼一声,喘息着道:“疼也是你给的,我喜欢。” 周欢倒吸一口气,甬道中的欲望又猛地肿胀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往深处一顶。 “你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会忍不住。” “为什么要忍?”嵇无隅撩起如丝媚眼,轻声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受得住。” “……这可是你说的!” 这一句话像是解开了周欢心中的枷锁,他终于不再小心翼翼,而是一把将嵇无隅抱起,令他整个身子彻底腾空,然后狠狠往上一顶。 “啊!” 伴随着一声破碎的惊呼,粗长的肉刃一股脑地顶到了最深处。 被周欢那双结实的手臂紧紧箍在怀中,嵇无隅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做不了主,只能被动地随着周欢的动作上下起伏,一次次地被顶到要害上,带给他一阵又一阵令人浑身酥麻的极致快感,仿佛每一根毛发都在战栗、叫嚣,都在高潮。 这种姿势太深了,深到嵇无隅不禁怀疑那凶狠的肉刃会不会顶到嗓子眼上。而他只能像一个垂死挣扎之人,双腿死死地交缠在周欢的腰间,任由那凶器在火热的甬道中肆意淫进淫出。 嵇无隅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高潮的,他只知道回过神来之时,小腹上已是一片粘腻湿滑,原来他竟在不知不觉中丢了身子。 周欢臂力惊人,这样将嵇无隅抱在怀里,也足足地干了好几百来下,忽地身子一抖,浓精飞溅而出,射进嵇无隅的身子里。被占有的感觉令嵇无隅头皮一阵阵发麻,无声承受着的同时,眼角竟溢出一颗泪珠来。 当肉刃尽情地挤出最后一滴阳精,缓缓地从洞中滑出之时,竟带出了一缕粘腻的白浊。 然而仅仅是这样,两人都还不够尽兴。周欢将嵇无隅放下,让他翻转过身子地趴在城墙上。得了趣的嵇无隅也十分配合,坦坦荡荡地把屁股这么撅着。周欢见那骚洞寂寞地张着小嘴,正汩汩地向外吐着白沫,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提着那仍然硬挺的肉刃又一次挤了进来。 这一次从背后插入,周欢一开始便大开大合地肏弄,把那被精液浇润过的小穴干得水声啧啧,花汁四溅。 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嵇无隅只剩下喘息呻吟的份,若是没有周欢扶着,仅靠他那两条颤抖的腿,恐怕早已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周欢伸手搂住嵇无隅上半身,凑过去噙住他的嘴,将细碎的呻吟堵在喉咙之中。嵇无隅哼哼唧唧,一边百般扭迎凑趣地配合着周欢的顶弄,一边侧过头来,殷勤地将唇舌凑上来,迫不及待地与周欢卷在一起,咂摸有声,春水荡漾。 直到吻到彼此快要窒息了,那四片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紧接而来的是更加疾风骤雨的交合。 嵇无隅一只手紧紧抓着城墙,指甲深深地抠在那墙体之上,另一只手臂则被周欢从身后抓住,任由周欢一股脑地横冲直撞,额头上的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也顺着早已凌乱散落的长发滑下,摇曳抖落在两人的腿间与脚下。 周欢仿佛不知疲倦地向最深处发起冲击,一次又一次地将欲望射在嵇无隅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红肿嫩穴里。直到天色已暗,夜幕降临,直到两人都快要精疲力竭,周欢才终于偃旗息鼓。 繁星如海,月牙如钩。周欢与嵇无隅坐在城墙一角,额头抵着额头,均是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喘气。 夜色很美,很静。 仿佛不愿破坏这难得的片刻宁静一般,两人一言不发地四目相对许久,心有灵犀似的相视一笑。 周欢累坏了,像是浑身力气被抽空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嵇无隅怀中。 嵇无隅眷恋地抚摸着周欢那带着一丝痞气的眉眼,嘴角一弯,眼窝里尽是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