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快穿】在玛丽苏文里留住男主的心在线阅读 - 【剧情章】养成逆徒的第一步是要对他好

【剧情章】养成逆徒的第一步是要对他好

    大夫说了些养伤的注意事项,季溪阑一一点头应下,等大夫开完药,季溪阑又让人送热水和干净衣服进来。

    卫熠白身上新伤叠旧痕,瘦的就剩一把骨头。季溪阑拧了块绢布,绕过伤处,在他身上各处搓洗。

    刚开始绢布只要盖上去,就能擦下来二两灰。等来来回回换过五桶热水后,才被洗出底下黑黄的肤色。

    小毛球在一旁看热闹,“看你洗出个啥?黑猴!”

    季溪阑白它一眼,“你不瞅瞅自己是个啥?肥球!”

    小毛球:“·····”

    季溪阑接着去清洗卫熠白的头发,他的头发枯草般纠成一团,上面斜插着一根竹簪。

    季溪阑拔下簪子,发现头发纹丝不动,乌糟糟的发型已经被长期的风霜汗水定形了。只能先梳理头发,等头发全部散开,再用皂角水清洗。

    季溪阑边洗边叹气,“这孩子本来就瘦,洗完又得少十斤。对了,现在外面猪肉多少钱一斤?”

    小毛球不敢置信,“你不会是想剑走偏锋,杀了男主卖肉吃,从源头杜绝女主的玛丽苏光环。”

    季溪阑又把白眼扔给它,“你可真能猜,我是要买两斤排骨给男主炖汤补补。”

    小毛球没好气道:“还准备在这儿留着过年呢?叛教的事情忘记了,我看不如趁男主还没醒,留下二十两银子,然后咱们收拾收拾赶紧回去。”

    “男主还没醒。”季溪阑说。

    “醒了又如何,你现在不能收他为徒。”

    “女二还没见着 。”季溪阑又说。

    小毛球想了想,“这样吧,咱们去医馆门口杵着,等女二过来了,你远远看一眼就走。”

    “对了,为什么你总说女二会来医馆?”季溪阑问。

    “难道我没跟你讲过这段剧情?!”小毛球诧异道。

    “你可真······”季溪阑竖中指。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小毛球特别防备自己,这个世界里的很多剧情发展都没和他说,处处藏着掖着,实在让人窝囊得很。

    “一天天的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难道还能搞出什么动作?”季溪阑嘴一撇,语气幽怨道。

    “你会的,上个世界就被你搞得一团糟。”小毛球振振有词。

    “你相信我,这回不会了,我向你发誓。”季溪阑竖起三根手指。

    小毛球顿时露出不阴不阳,你这种人不可信的目光,在季溪阑不断的发誓恳求中,它才勉强相信了。

    “男主卫熠白是前太子的嫡子,他的母妃是楚将军妹妹,女二楚昭雨是卫熠白乳母的女儿,因为从小就聪明伶俐,所以被楚将军收为义女。”

    “懂了,男主和女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五年前,楚将军去平定西南边乱,被人诬陷他在西南开挖银矿意图谋反,听信谗言的皇帝下令让人立刻将楚将军押解回朝。太子连夜带着楚妃和楚将军的家眷进宫求情,可还未走到御书房,就看见宫中突然四下火起,他们遭到本该驻守城外的禁军围攻。卫熠白和楚昭雨在追杀中跳入御花园的水池中,顺着宫中水道侥幸逃出宫。第二天,他们在宫外听说昨夜太子逼宫夺位,幸好三王爷率领禁军立刻赶来,将太子及其同党尽数剿灭······”

    季溪阑眉头越听越拧,叹道:“天底下还有这冤枉事,这五年也太委屈男主了。”

    明明是王公贵胄烈火烹油,结果沦落成乞丐受尽欺辱,六月飞雪也不过如此。

    “所以我们赶紧回去好好练剑,你只要顺利的出师下山,以长乐教长老的身份收男主为徒,给男主一个新起点岂不很好?”小毛球趁机劝懒汉从良。

    季溪阑摇摇头说:“这得到哪年哪月,打今起我就不是长乐教的人,带着两个徒弟远走高飞去。”

    小毛球一下子生气了,怒斥道:“你刚刚发了毒誓要跟着剧情走的!”

    “我内心早就被马哲毛概,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给武装了,发个毒誓而已,又不当真。”

    “你就这么翻脸不认人。”小毛球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砸来砸去,砸的地板嘭嘭作响。

    季溪阑背过身去给卫熠白擦头发,忽视小毛球地动山摇般的愤怒。

    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

    一个粗嘎的男声喝道:“喂,哪里来的乞丐?这里也是你能进来的。”

    楚昭雨被一个小厮打扮的大汉拦住,心里惊慌无比,却还是尽量礼貌询问,“这位大哥,听人说我弟弟被人救到这里,我是来找我弟弟的。请问你有见过一个瘦瘦的,有点黑的男孩子吗?”

    “没有没有。”大汉将人朝外一推,回头指指头顶高悬的牌匾,“你看看这四个字,‘百草回春’,在我们这看病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你们乞丐也能进来。”

    楚昭雨朝后踉跄着就要摔倒,却见一个白衣青年纵身过来,抬手架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扶稳。

    “姑娘,失礼了。”季溪阑很快松开手,握着剑向楚昭雨抱拳。

    楚昭雨脸微红,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该说谢谢才对。”

    “姑娘正在寻找的人想必是我刚刚救下的孩子,请姑娘跟我来。”季溪阑侧身请她进房。

    打开房门,楚昭雨看见床上躺着的果真是卫熠白,她扑到床边,眼泪瞬间落下,哽咽着问:“熠白他伤到哪里了,怎么没有醒?”

    季溪阑说:“姑娘不要急,大夫说你弟弟身上只是皮肉伤,想必不久一定会苏醒。”

    楚昭雨看着卫熠白紧闭的眼,突然转身跪在季溪阑面前,“求求公子救救我弟弟,此生愿为公子当牛做马。”

    季溪阑一惊,赶忙将她扶起来,安慰道:“姑娘不用担心,我已经请大夫为他疗过伤,而且我帮助他,不是为求回报。”

    楚昭雨被季溪阑扶着坐在床边小几上,她看着昏迷的卫熠白,眼泪还是止不住流,浓重的担忧闷在胸口。

    为什么早上还好好的出门,这会儿却昏迷不醒了呢?

    卫熠白不仅是前太子的血脉,更是为楚家报仇雪恨的唯一希望。

    若是卫熠白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含冤的楚家,难道让世代忠勇的楚家将永远背负着骂名吗?

    绝望,内疚和自责一下子全压在她的胸口。

    女孩子的泪真像六月的雨,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季溪阑坐在床沿上给楚昭雨递手帕,笨嘴拙舌地安慰,“把眼泪擦擦,不哭了哦,要学会坚强,世界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因为季溪阑是卫熠白的恩人,所以他说的话楚昭雨一边抹眼泪一边听。

    季溪阑见她听自己讲话时能少想些伤心事,便与她聊天。

    楚昭雨虽然感恩季溪阑,但在讲述生世的时候还是隐瞒大半,只说自己和卫熠白是表姐弟,在南方瘟疫中家人都病死,留下卫熠白和她相依为命。今天听说有户人家做喜事会发馒头,卫熠白才来试试运气。

    季溪阑亦说自己是隐世高人的关门弟子,不久刚受师父之命,出山历练,希望他能闯出一番事业。但他本人却喜好平淡,所以决定游历大好河山,找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收徒,传授武艺。

    楚昭雨对季溪阑的话深信不疑,不由脱口而出,“若公子不嫌弃,可愿看看我弟弟资质如何?”

    话音刚落,她又有些踌躇,若是这位公子嫌弃呢?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位公子能伸出援手已是感激不尽,怎么能再奢求更多。

    “我正有此意。”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季溪阑立马答应,还殷切地说;“不如我给你开个房间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出去买些灯烛香纸之类,等你弟弟醒了,我们便可以举行拜师仪式。”

    楚昭雨一时愣住了,她咬了下舌尖,判断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季溪阑命人去再开一间房,这里是医馆,开房都要请大夫来看一眼,买了药才能住下。季溪阑便请大夫开了一副养肤的药浴方子,又让小厮备下一件干净衣裳,留给楚昭雨梳洗后换穿。

    外面天色渐暗,屋内点上一盏烛灯。

    卫熠白睁开眼,他的头脑很沉重,眼前聚着明灭的光晕,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感觉身边站着一个佝偻的黑影。

    无常鬼勾魂来了吗?难道他被那些地痞无赖围殴致死,已经到酆都阎王殿了吗?深仇大恨还未及报就成一场空,卫熠白心里陡然泛起不甘且痛苦的情绪。

    季溪阑正撑着床栏打瞌睡,头一下一下的轻点,手没扶稳就栽倒下去,正好砸在卫熠白怀里。

    “哎哟······真是失礼······”季溪阑喃喃自语着爬起身,抬眼便看见一双漆黑,毫无感情的眼。

    卫熠白被这一砸也清醒不少,哑声问:“你是何人?”

    “我是救了你的人,我叫闻庭月。”季溪阑说着将灯移过来。

    暖黄烛光燃烧着,这下卫熠白能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他是自己昏迷前最后见过的人,正弯眸朝自己笑着。那双眼衬着烛光,明亮如星,瞳仁里跳跃着一朵小火焰。

    太明媚了,就像小太阳似的。

    卫熠白别过眼,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可我一穷二白,不知·······”

    季溪阑截过他的话头说:“我不过是路见不平,不必言谢。”

    楚昭雨正推门进来,“小师父,我弟弟他——”

    待到门彻底打开,楚昭雨便看见卫熠白已经醒了,她忙快步过去,连声问道:“熠白,你怎么样,哪里疼,哪里受伤?”

    卫熠白伸出的手毫无血色,他抚了抚楚昭雨头发,轻声说:“我没事,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等着我吗?”

    “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你回来。以后再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以后去哪里你都和我一起。”楚昭雨红着眼睛说。

    “知道了,你不要太担心······咳咳······”卫熠白掩住口咳嗽两声。

    季溪阑拍拍衣袍,站起身道:“大夫吩咐让你醒了便喝药,我出去让人熬药过来。”

    “麻烦小师父了。”楚昭雨感激道。

    季溪阑闪身出去,将门掩好。

    他能看出卫熠白眼神中的几分警惕,不如留地方让楚昭雨和卫熠白交流。

    季溪阑走到侧院子,屋檐下一个药师正嗑着瓜子,守两个药炉子。药炉里蒸腾出袅袅白雾,混着不同的药香。

    他找到卫熠白的那壶药,坐在凳子上安静的等。

    药师啐出两片瓜子壳,指了指药炉说:“还差一炷香时间。”他凑身过来分给季溪阑半把瓜子,“敢问公子是上午在方员外家门口,行侠仗义,智勇双全,武功不凡的白衣少侠吗?”

    这几个词连用的恰到好处,季溪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荡漾出来,心情美得能踩云端,嘴上却谦虚,“过奖过奖。”

    “你是魔教人吗?”药师悄声问。

    季溪阑一惊,手中的瓜子都撒了些,下意识否认道:“怎么会?我当然不是!”

    “我见你剑穗上绣的是竺烨花,你真的不是魔教人吗?”

    “不是不是。”季溪阑用力摇头,又问:“这花有什么特别?”

    “这是传闻中能生死肌活白骨的神花,珍贵无比,只在长乐山最顶峰的崖壁上长着,且十年才开一回,花期只有三天。”

    季溪阑摸摸剑上的挂坠,怪不得教里的鸩草坛设在最顶峰,而且逢嫣总让自己去崖上守着。

    季溪阑信口扯谎,“这是我·····曾救过的一位老人赠与我。”

    “原来是这样,我想你救的一定是长乐教里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又何以见得?”季溪阑问。

    药师来了精神,“你没看过话本吗?江湖上都说魔教以赤色为尊,黑色次之,只有长老和掌门嫡传弟子才能用黑色。”

    “哦,这样。”

    那药师平时没少看话本,看季溪阑有兴趣便和他聊开了。话本中的长乐教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曾经屠尽江南三十六水寨,沉了北海瑶林岛,西南的几处黑银矿都是长乐教的资产。

    季溪阑听得一惊一乍的,仿佛在听别人家的故事。等药熬到时辰,他立马端上药碗,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