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人形木偶摆着不同的姿势僵直站立，没有人体应有的质感，刷白的木头在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冷光。 那一张张面无表情又没有眼睛的脸显得那么阴森可怖。 眼睛处一片黑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木质的香味在这片空间弥漫，带着让人沉迷其中的迷幻。 这种带着诡异的美感，真是让人沉醉。 少女仰着头看着身前那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偶，脸上细小的绒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好像是在发光一样。 人偶精致流畅的线条棱角无一不让少女沉迷其中。 平常时对于艺术一窍不通的亚季，此刻似乎意识到了艺术的美感。 当然，仅限雕刻艺术。 略有遗憾的是，这么有氛围的人偶馆，除了自己以外竟然没有其他客人。 亚季脚步轻移，浅色的裙摆随着步子在半空划出弧度，像是一朵朵绽开在空中的繁花。 欢快的步伐停在一个人偶前，那人偶有些高，停在它跟前的亚季看不清它的脸。 脚步往后退了些，没有温度的墙挡住了她的动作。 奇怪？刚刚明明没有的墙壁的？ 亚季微微侧头，没有血色的唇和精致的鼻子映入眼中。 是人偶吧？ 可那随着呼吸喷在头发之上的空气在告诉她，这是个活人。 瞳孔微缩，心脏因受惊而加速跳动。 亚季慌忙转身，抬手至胸口安抚着心脏。 “实在抱歉，先生，我没有注意到您。” 独属于少女的轻灵嗓音中带着含蓄与羞怯。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亚季疑惑地抬起头。 男人额前刘海的长度让亚季看不清他的脸上半张脸，但那精致的下脸足够证明他是个容貌不凡的男人。 少女怀春的心思让亚季本恢复正常速度的心脏不自觉加速。 “好看吗？” 没有血色苍白的唇上下触碰，清冷如高山流水拍打在磬石上的嗓音从男人口中吐出。 雪白的小脸上覆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很好看。” “谢谢你对我作品的肯定，你也一样，美丽的小姐。” 清冷的声音让亚季脸色更加的红。 所以刚刚的“好看”是在问人偶吗？ 少女故作镇定，语气中又带了更多的羞怯：“您的作品是我见过最美的艺术，我很荣幸能够欣赏到。” 亚季的视线落在男人的下巴上，她有些出神。 脖子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让亚季猛然回神。 她抬起头，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起男人额前挡着眼睛的刘海，让亚季看清了一只眼睛。 与人类的眼睛完全不一样的竖瞳，在昏暗的灯关下好似闪着猩红的光，那眼睛看着她，眼神似乎有关于欲望。 那眼睛好似带着魅惑的技能，亚季沉醉于其中。 骨干纤长的手指揣摹着她项间的每一寸肌肤，暧昧如床第间恋人般亲昵。 那只手逐渐收紧，被她体温所感染带着热感的手指挤压着链接心脏的神经。 窒息的感觉让亚季回过神，心脏的快速跳动不再为了恋慕的心思，而是为了恐惧，亚季挣脱开那只手的钳制。 恐惧促使着她远离眼前的男人，亚季转身向着自觉安全的方向跑去。 本来不大的人偶馆在此刻似乎被放大了数倍，人偶们排列着行成一条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 少女被困在中心，眼睛在人偶们之间乱转，慌乱的心情让她不知所措，脚步在原地转动，裙摆随之飞舞，四周的灯在一盏盏熄灭，这一片空间归于黑暗后又瞬间在少女头顶之上照下一抹光亮，使得少女宛若那舞台之上凄凄独舞的天鹅。 少女猛的停下慌乱表现的动作，眼睛瞪大，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在黑暗的那一瞬，人偶们的脸全都扭向了她，它们静静地，好像是她歌剧的忠实观众一样，不发出一丝声音，头也不转的“看”着她。 亚季颤抖着，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悬空的感觉让她猛的转过头。 不知何时，身后的路变成了楼梯，而往下看去，之前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地，像是人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尽头，而男人身后不远处，有着一扇门，一扇亚季无比确定就是出口的大门。 转过头，那些人偶在那一瞬间“活”了，在她恐惧的目光中，机械的动着手臂和腿脚，僵硬诡异的迈着步伐向她走来。 恐惧在脑海中疯狂叫嚣，刺激的亚季几乎要晕过去，但也只是几乎。 转过身，视角在楼梯下的男人身上转动，他似乎一无所觉。 或许……或许他的眼睛只是因为基因变异？ 又或许是她看错了？ 亚季有着常人的侥幸心理，或也是觉得一个男人，总比一大群数之不尽且没有生命的人偶好对付？ 给了自己暗示，亚季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迈下第一层台阶。 楼下的男人没有动作。 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直到距离地面只有五层阶梯时，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楼上的人偶如何亚季不去想也不去看，让自己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逐渐平稳下来。 脚已经踏在了地面上，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一丝丝喜悦涌上心头。 但还是有着危险的存在，亚季紧盯着男人，后退着往门走去，眼睛一眨不敢眨。 背在身后的手触上一片金属的寒冷，逃出生天的感觉在亚季心中窜动。 “这片梦境为我服务，美丽的小姐。”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亚季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只感觉热腾腾的心上被人狠狠的泼了一盆彻骨的冷水。 猛的转过身去拽着门把手，但那无济于事。 在她转身那一瞬，一切在瞬间消失，只有黑暗。 死寂的黑暗，还有喷洒在项间，带着凉意的呼吸。 呼吸？ 心跳骤然加速。 肩膀被那只不久前掐过她脖子的手抓住，那一瞬间能感觉到身体变得僵硬，且控制权不再属于自己。 男人的手在她肩上转动着方向，他在绕着她走到她身前，没办法说话，亚季只能恐惧的看着他。 男人的唇角勾了勾，似乎对于她的表现很开心。 肩膀上的手稍一用力，亚季的身子向后倒去，想象中摔在地面的痛感没有传来，像是摔在了海绵垫上一样，温和柔软。 男人覆身上来，低头。 冰凉柔软的触感无序的落在脸上，他抚摸着她的脖子，抚摸着她的腰身，陌生的触感让她恐惧，暧昧的动作让她意识到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亚季在恐惧，在羞愤。 眼泪从眼眶中流出，触及男人的唇，被轻柔的舔去。 男人的手从腰身转至腿，裙摆被撩起，冰凉的触感从大腿传到全身，让人忍不住颤抖，但可惜她动不了。 那只手在她下身肆意游荡，触及那被贴身衣物包裹的地段，轻柔挑逗的抚摸、按压。 亚季的思想在告诉她这是不对的，这是侵犯，她应该反抗，应该拒绝。 但是她动不了，身体违背了她的思想，身体感到愉悦。 男人所触摸的地方在逐渐湿润。 她在邀请他，她想要更多。 男人的呼吸中似乎都透着愉悦，亚季绝望着，恨着自己的身体。 男人不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抚摸，最后的防御被他拨到一旁，冰凉的手指直接触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进入自己的身体，思想宁死不屈，但身体在享受此刻。 亚季闭上眼，将一切的情绪揽起。 她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 他似乎不满足于这样，手指离开了她的身体，贴身的衣物被取下，比手指更大的物体抵在双腿中央，前戏的作用让异物顺畅的进入身体。 男人停下了动作，但未从她身体中离去，亚季感觉到手被抬起，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开。 猩红的竖瞳双眼与她对视，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执起她的手至唇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手背。 “我爱你。” 他这么说。 亚季怔怔的看着他，他再次动了起来。 亚季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极大程度的取悦了他，连他的呼吸都带着愉悦。 …… 亚季从睡梦中骤然惊醒，脸颊滚烫的不像话，羞耻于自己这么会做了那样一个梦，感觉又那么的真实。 从床头拿过空调的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些许。 平复了一下心情，翻个身再次睡去。 寂静的夜里，轻微空调声在响动。 黑暗中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被空调的风吹散，未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