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精

    李鹏程看着自己手里医院的检查单，检查显示，他是死精症。

    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这张薄薄的纸，将医院的检查单捏出明显的皱褶，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个噩耗。电话响了起来。

    他努力压制自己的心不在焉，和往常一样的敷衍父母。“嗯嗯，我会和阿前一起努力的，你们不要急。”挂了电话，看着那个自己备注老婆的汉字，他拨了过去。

    “老婆，刚才爸妈又催我们要孩子了。”他尽量装作一副很放松的样子，想和以前一样分担这份家庭甜蜜的催孕。

    可是和他在一起10年的郑南前察觉出了不对劲，“你的检查，是，怎么了吗？”郑南前放下手上的抹布，坐在餐桌前担心的问。

    “嗯，我可能给不了你一个孩子了。”李鹏程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让他难受的话。

    “那，那爸妈逼我这么紧，我，我现在怎么办，鹏程，你爸妈早就看我不顺眼了。”郑南前咬着嘴唇，无措的问。

    “我回去再和你说。”泄了口气，把那张检查单揉成一个球，李鹏程站了起来，“我想想办法。”

    “好，那等你回来。”

    在路经一个垃圾桶时，李鹏程眼也不眨的把手中的垃圾丢了进去。

    晚上，郑南前躺在令他安心的怀里，充满了安全感，“老公，那我们去领养个孩子回来吧。这样父母那边也能有个交代。”

    李鹏程低头自己双性妻子一脸的骄傲，像是自己想出了多棒的提议。

    他没和自己31岁妻子说的是，父母一直对他妻子不男不女的性别感到恶心，一直逼他找一个正常，能带到商业聚会上的妻子。

    甚至还早就找好了联姻对象，当时只记得自己受了好几个巴掌，才让父母接受了郑南前。

    “阿前，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李鹏程搂着自己的至宝，抓抓郑南前的脖子，过了许久才开口。

    “阿前，我可能要找人给你受种。”被李鹏程摸得犯困，郑南前差点都要睡着了。

    被这句话惊得整个身子一颤，松开搂着李鹏程的胳膊，颤抖着坐了起来，眼里慢慢聚起了一汪泉，他以为，李鹏程对自己是不同的。

    李鹏程赶紧搂过他，拍着郑南前的后背说出了理由，“阿前，我不能告诉我的父母我的病，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我会再有好几个弟弟。那到时，你也要像我一样辛苦每天工作。”

    郑南齐摇头，“我不在意的，我也是个男人啊。不用别人也能生活的。”

    “但是我不舍得，我不舍得我那么疼爱的人在外面工作会受气，要戴着假面具生活。”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哽咽，“我知道多难受。”

    “那你要找谁，我怕。”郑南前一直都害怕有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稍微察觉出别人嫌弃的情感，他就会讨厌自己。

    “你也认识的，赵医生。”

    赵柏刚脱下工作服，正想着打电话和妻子说他下班早，可以陪她吃晚餐了，放在衣服内衬的手机震动起来，手机上的备注“哥”。

    他边挂好自己的衣服，边接着电话，“哥，怎么了。”在离开诊室时，注意到窗户没关，过去把窗户关上。

    “有时间，我等会儿过去。”赵柏发信息告诉妻子，说他在外面吃饭。

    门铃响起，郑南前紧张的站在门前，咽了口口水，露出僵硬的笑容开了门。

    “说过不用带东西来，说了好几次了，怎，怎么还带。”不连贯的话语让郑南前的脸刷地白了。

    “没什么，嫂子，这也是朋友给的。”赵柏客气的说。

    郑南前想到等下老公要和赵柏说的话，完全不懂该用何种仪态来面对。

    脚下步伐也凌乱，一不留神，自己的鞋踩到了另一只脚的鞋子，踉跄着就要摔向地面，赵柏虚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这双性嫂子的胳膊。

    等到站稳了，放下一句“嫂子小心点。”就前去厨房看看他哥。

    留下不知所措的郑南前，他被吓到了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动着。

    饭后，赵柏感觉他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抬眼对视，“我们进书房聊聊。”李鹏程擦了擦嘴。

    察觉出一家人不同寻常微妙的气氛，赵柏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他只想配合着做足这场兄弟相亲的戏码。

    “李鹏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柏震惊得直呼名字，声音穿过隔音较好的门，让在门外等候的郑南前都听到了声音。

    郑南前慌得赶紧离开书房的门口，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撞上楼梯的扶手，疼得他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掀开衣服，淤青了一片。

    郑南前一个人坐在楼下，眼神飘散，心神早就飞到了天外。

    过了一会儿，传来木梯发出咚咚的踩击声。

    郑南前没敢看过去，他不想知道赵柏是怎么看待他的。

    绵软的沙发坍陷，一个人坐到了他的身边，郑南前绷直了身体，动也不动。

    直到被揽进一个怀抱。

    “阿前，等下你去准备一下。”熟悉的声音让他跌入一个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