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失忆之后(总攻、一攻N受)在线阅读 - 32、了结旧事与满足华清的欲望

32、了结旧事与满足华清的欲望

    阿金他们赶上来的时候,安安已经勉强穿好了裤子,苍白如纸的脸蛋上还残留着几道泪痕,却咬紧牙关不肯泄露一丝脆弱的呻吟,即便脚下埃及棉的地毯上暗红色的血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只是执拗又祈求的凝望着我,试图从我表情寡淡的脸上找出一丝动摇的痕迹。

    但是我却别过了头。

    直到他们试图扶住身形不稳的他,只听见“啪”地一声,安安挥开了阿金的手,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滚落下,他那漂亮的脸蛋上渐渐地覆上了一层寒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不需要你扶。”

    难为阿金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站在原地进退维谷,我递给他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的让出一条道来,安安深深地看着我,湿润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蹒跚着脚步,单薄的背脊却挺得笔直的走了出去。

    伴随着大门关上的声响,宽敞而空旷的客厅里再次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平静,我的目光微垂,望着脚下这片洁白地毯上暗红色的血迹久久回不了神,任由烦杂的思绪飘飞到很远的地方。

    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想要记起的、不想要记起的,那些经过时间洗礼而开始变得褪色的记忆无一不重新涌入我的脑海里,明明是好几年以前发生的事情,重新拾回记忆里,却又历历在目得犹如昨日重现。

    我甚至还记得他发丝的温度以及温暖而绵长的目光,葬礼上黑色棺木镀金的棱角,糅杂着泥土腥味的雨水味道,以及抱着遗照不哭不闹只是很乖很乖的望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回家的小小孩。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秦华溪的死,但是这一次,我再也不会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逝者如斯,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能做的,无非是好好埋葬那一份无从诉说的感情,实现他那些尚未满足的愿望。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打开网银往那个熟悉的账号汇了一笔可观的数字,狗血的替身游戏还是到此结束吧,我已经厌倦了在别人的身上找寻他昔日的影子。

    转账成功的短信刚刚在屏幕上亮起,手机紧接着便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我摁下了扬声器,梁尘充满磁性的嗓音便扩散在这富丽而空旷的客厅当中:“秦华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安的事情,我很抱歉。”

    电话那端他似乎愣了一下,半晌才渐渐地回过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所指的是什么之后,难以置信又接受不了的拔高了声音咄咄逼人的说:“……所以呢?就算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把我跟秦华清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也要继续纵容他偏袒他庇护他吗?”

    我短暂的沉默已经揭示了某些显而易见的局面,但是我并不想否认什么,只是告诉梁尘是我疏于管教而安才会发生那件事情,并且我也已经好好教训过这个被宠坏了的小孩了。

    “呵呵——”扬声器传出的这声冷笑显然表明对方并不能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所以这笔钱算什么?抚恤金吗?还是买你那被宝贝侄子谋杀的孩子的一条人命?”

    他永远都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能轻而易举的刺痛人心,我握紧了手中发烫的手机,克制住情绪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见那端无法抑制的剧烈喘息声,想必对方也是下了很大一番决心才不至于情绪崩盘的吐出一句:“……秦华澜,无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你都是一样的混蛋。”

    “谢谢夸奖。”

    ……

    每当心情落到低谷的时候,我的酒瘾就又开始翻江倒海的在身体里发作,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客厅里找寻酒瓶的踪影,然而除了那瓶红酒,家里再也找不出第二瓶能够满足我饥渴灵魂的美酒。

    想必在那些因我酗酒过度而躺进医院的日子里,华清就已经把家里来了一个“大清理”。

    我知道我应该戒掉酒精这种东西的,可偏偏身体里仿佛住着一个不知餍足的怪兽似的,疯狂的叫嚣着需要高浓度酒精的滋养。

    我抽了一整宿的烟,直到整个客厅都烟雾缭绕得像是太上老君的炉子,阿泽轻手轻脚的拉开了客厅里始终严丝合缝的厚重窗帘,我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我招了招手,他很快就温顺而听话的走了过来,赤裸着的脚尖与洁白的地毯交相辉映,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我是不是对他惩罚太过了?”

    少年不安的垂下眉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脚边地毯上点点猩红宛如梅花绽放,他迟疑的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徒劳的发出一连串“啊啊”的声音。

    我倒忘了他是一个哑巴的事实,不过这样也好。

    我精疲力尽的抬手遮住自己的眼,告诉他,从今天开始,他自由了,再也不用被困在乐园,也不用在这个家充当佣人或是什么别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

    少年白皙如雪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他那瘦弱的躯干就像是飓风中无力反抗的树干一样颤抖不已,我还在诧异他为何做此反应的时候,只听见脑后传来一声叹息。

    回首望去,不知华清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还穿着那件在乐园里常见的雪白唐装,清丽绝伦的脸庞上不见一丝倦容,他目光淡然的望向我,“你这样说,他会以为你是要他死。”

    我看了一眼少年已经梨花带雨的脸蛋,忽然哑然失笑的掐灭了指间的香烟。

    华清慢条斯理的走到我们身边,居高临下又似有怜悯的看了一眼身高才到他肩膀的阿泽:“你出去吧,至于以后是想继续读书还是工作,直接告诉李木就可以了。”

    阿泽被泪水洗得闪闪发光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我,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而安那个该死的小混蛋总是喜欢泪眼朦胧的冲我撒娇,借此达到他的目的,他一直都知道我最受不了他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怜劲。

    只是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我再一次肯定了华清所做出的承诺,阿泽颤抖的身体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他感激的冲着束手而立的阿清鞠了鞠躬,就差没有跪下,随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宛如来时那般,像一抹游魂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华清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喉间发出几声咳嗽,他转身几步走到墙边“砰——”的一声推开窗户,随后又走到我面前,微微曲起膝盖抵在我身上俯下身子望向我。

    涌入鼻间的是那股阿清惯用的冷冽又迷人的香水味,他在我脸孔的上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额间的碎发细碎的挡住了窗外映射进来的日光,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轻启嘴唇的声音都低落得像是一声叹息。

    “戒掉酒精依赖症之后你又准备尼古丁成瘾吗?”阿清的嘴唇柔软而又冰冷的吻上我的鼻尖,“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哥哥……”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冷笑的念头,抬手便毫不费力的将身上人扯落在怀里,华清一下子双腿大开的坐在我身上,他撑着手臂端详着我脸孔上的表情,忽然就笑了。

    我张了张嘴,却被他冰凉的指尖给堵住,他贴近我耳侧宛如鬼魅的低语道:“我为你准备了一场表演,就在今晚的乐园。”

    那双温润如月的眼眸里有什么锋利的光芒一闪而过,但很快便被欲望的颜色所取代,我感觉到他已经硬了起来,但是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动不动的凝望着我,炽热又原始的欲望早已一览无余。

    他的肌肤渴求着我的触碰,就像干涸的土地需要雨水的滋润。

    我们兄弟本就应为一体,他身体里空虚的一处也只有我能填满,自从我失忆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曾被我所忽视的阿清的念想、阿清的欲望一下子也变得无比鲜明起来,我早就该知道在追逐大哥身影的那些年少岁月里,在我身后的不远处,也交织聚集着某束炽热又温柔的目光。

    就像此刻,骑在我身上的青年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晃动着结实有力的腰部,被层层撑开的后穴游刃有余的吞吐着我身下的勃起,完完全全的掌握了主导权。

    而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乐于满足华清尚未餍足也无法餍足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