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将军爬上京观(H)在线阅读 - 离索(意外颜射)

离索(意外颜射)

    商纣王曾创炮烙之酷刑,将浑身赤裸的犯人绑在中空的铜柱上,再注入炭火对铜柱进行加热,将其烧得通红。犯人的后背与滚烫的铜柱紧贴在一起,皮肉会被烫得渐渐绽开,滋滋渗出血来,奈何被绳索绑缚着四肢无法挣扎,历尽漫长的痛苦,血肉残躯才会尽化成灰。

    薛元狩此时就觉得那根烧得通红的铜柱被塞在自己的体内,无情地一进一出,将他身后的那个洞肏得烂熟,每一下抽插都拖拽着后穴的嫩肉,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这般灼热的折磨却伴随着让人两眼翻白的欢愉。

    霍昭又吻上了他的眉角。他的唇在薛元狩脸侧轻轻啄吻着,黏糊得好似一个纯情的少年。那样珍重的动作,与他身下性器粗暴的捅弄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薛元狩被肏得神情恍惚,只能软软地瘫在霍昭怀里。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眼角沁出了泪水,直到霍昭将他的睫毛舔湿,才发现眼前早就是一片模糊。

    “呜......”

    他自暴自弃地靠在霍昭肩上,露出纤长的、脆弱的、毫无防备的脖颈,放任微哑的呻吟声随着霍昭的顶弄从喉间流出。却不知那些在他自己听来带着虚弱意味的低声呻吟,放在旁人耳中,竟溢满了甜美而软烂的味道,如饴糖一般细绵,让听者只想更加发狠地疼爱他,甚至将他欺负到连哼声都发不出来。

    霍昭将薛元狩钉在自己的性器上,抱着他翻转了过来,变成两人面对面的姿势。狰狞的肉刃在薛元狩体内搅了一圈,他觉得自己的肠肉仿佛被搅成了浆糊,穴口抽抽嗒嗒地颤抖着,无助地淌着水,吸附着霍昭性器的形状。

    两人虽是直立,但霍昭牢牢把握着他的腰,就像是控制着他骑在那根性器上似的。每一次肉刃挺进,薛元狩的身体都会随之颠上那么一颠,被红色细绳紧紧绑缚着的性器也会跟着上下晃动,脆弱柔软的龟头蹭过霍昭的腰带,敏感的皮肤被布料褶皱反复刮弄,却不得释放,刺激得他濒临崩溃,忍不住低泣出声。

    霍昭的捅弄明显加快了速度,肉刃上青筋毕露,带着鞭打般的凶狠力道,直捣肠道最深处。

    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他松开了将薛元狩腰部掐出了红印的双手,顺着薛元狩的镣铐,握住后者的手与他十指交错。

    这一握,却让霍昭猛地一愣。

    ——被自己铐在水牢里的青年十指修长,双手却并不光滑,而且他虎口上的触感,似乎是……陈年的刀茧?

    刀茧?!

    霍昭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没来得及细想这刀茧意味着什么,就感到身下精关正欲失守,于是慌忙将性器从青年穴内抽离了出来。

    薛元狩骤然失去支撑,顿时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霍昭却在这时出了精,一阵兵荒马乱,从他龟头顶端喷射出来出的滚烫精液,竟然刚好一滴不漏地射在了薛元狩的脸上!

    那一大股精液格外的浓稠,黏答答地将薛元狩纤长的睫毛都糊在了一起。乳白色的液体沿着他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带着难以言喻的色情气息。

    薛元狩嘴里还堵着玉塞,嘴角被磨得通红,眼尾也是红的。只见他凤眼中一片氤氲叆叇,发丝凌乱地贴在颈侧,一身湿透了的深衣,那张昳丽的脸上还挂着白精——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被狠狠蹂躏过后的样子。

    霍小王爷望着薛将军被自己的淫秽之物射了一脸的模样,只觉脑中“轰”地炸开了无数朵烟火。

    一时间他仿佛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手忙脚乱地帮薛元狩取出口中的玉塞,然而越是急切往往就越讨不了好。玉塞被取出的时机选得极其糟糕,恰恰选在了有精液从薛元狩鼻尖滴落下来的那一刻。薛元狩来不及合拢嘴巴,那滴落下来的白浊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坠在了他的舌尖上。

    “霍!昭!”薛元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尾音被铁锁的碰撞声覆盖,“你他妈......”

    “嗯?你说什么?”

    霍昭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像是梦游一般,毫无防备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薛元狩差点没把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耳朵给咬下来。

    此时霍昭依然衣冠齐整,薛元狩再低头看看自己——他怒火中烧地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点也不想和这混账解释自己假死的始末了。

    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我真是......日了狗了!!”

    霍昭感到额角一痛,这就是他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一盏茶前,薛元狩气得头顶冒烟,冲动之下一脑袋把霍昭撞晕后,马上就后悔了。

    主要是他的双手还被铁锁铐在头顶,霍昭倒在地上,他便只得俯下身,用嘴摸索着在霍昭身上找钥匙。整个过程中薛元狩的性器一直被细绳绑着,因为这个糟糕的姿势,龟头顶端总会蹭过蓄水池底坚硬冰冷的石砖,无时无刻不是折磨。

    过了好一会儿,薛元狩总算咬着钥匙帮自己打开了手上的锁铐,一解开束着下身欲望的红绳,顿时一溃千里。

    仿佛是九重天穹之上的云层破了一个孔洞,天倾西北,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西南,水潦尘埃归焉。甘美到蚀骨的快意从高处铺天盖地飞流直下,如汹涌洪水般冲溃了他的神志,高潮过后只留下一大片全然的空白,却仍禁不住跪在地上,全身颤抖。

    他就着蓄水池中的冰水胡乱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扒掉霍昭的外袍裹在身上,双腿发软地走出了水牢,外面的天色已是傍晚。

    薛元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晕了水牢门口的侍卫,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城门。直到他发现自己牵着一匹从平南王府顺来的马,站在姑苏城郊外的一座石桥上时,才骤然回过神来,自己如此反应,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薛元狩自嘲一笑,落荒而逃吗?似乎的确是这样。

    霍昭的那一声声“阿瑶”,几乎把整颗心都血淋淋地掏出来捧在了手中,而自己则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感情。

    不知为何,拒绝本当是最显而易见的回应,他却下意识地排除了这个选项。

    薛元狩沉默地望着墨色的河水在石桥下缓缓流淌,姑苏城上方有阴云静候,如染了色的云母笺,一大片浓重而压抑的靛青。他牵着马,不知该去向何方。

    南梁国破后的这一年,薛元狩戴着面具高坐在玉春楼顶层,冷眼俯瞰着底下的欢客们醉生梦死,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烧了将军府断绝了过往,假死保下了一条命,然后呢?若是就这么苟活在江南,偏安一隅,那么自己手下的产业也够他当个一世无忧的富贵闲人了,可是这真是他想要的余生么?

    薛元狩仍记得,约莫是八年前,他父亲在战场上中了突厥射手的毒箭,弥留之际,将护国将军之位传与了他,并在病床上紧紧抓着他的手,逼着他发誓永不背叛南梁萧氏。当时十六岁的自己答应得并不情愿。

    护国,护国。如此讽刺,皇都被攻陷时薛元狩身在偏远北疆,听闻国土陷落,心中生出的却非悲愤,而是微妙的解脱。

    说起来,其实他对南梁、对自己出生的这片土地从没有多么强烈的归属感。

    薛氏是武勋世家,本家祖籍在江南,薛元狩出生在南梁旧都建康,并在江南生活到了六岁,六岁时他母亲病逝于一场旧疾后,他便跟着父亲去了北疆。

    北方苦寒,百姓活得很难,每熬过一个冬天都觉得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薛元狩刚开始还惊诧于这些人的穷苦,到后来他才知道,江南的膏梁锦绣只是世家贵族们蒙蔽自我的假象,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才是梁国大部分百姓的生活。

    前梁帝骄奢淫逸,即位后终日只顾着自己玩乐,挪用国库大修宫殿,放任士族豪强兼并土地,官府赋税徭役繁重,官员们掏空了心思谀媚君上,上行下效一层层贪腐下来,早就压迫得百姓们民不聊生。

    因此,北周进犯时打着南梁国祚已尽、替天行道的旗号,连身为梁国主将的薛元狩,都无法做出有力的辩驳。

    承蒙敌人看重,周军在薛元狩手上接连吃了几场败仗之后,便另辟蹊径买通了御史大夫弹劾薛元狩拥兵自重,并动用细作偷来了霍昭寄给薛元狩的信件,构陷他勾结敌军。

    实际上霍昭的确在那封信中表达了劝降的意图,但写得极为隐晦,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得出来。信的内容放在旁人眼中只是多年不见的同窗之间的问候,三两句甚为寻常,薛元狩若是想要洗清罪责,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洗清罪责了之后呢?他明知周帝会将这片江山治理得更好,难道还要为了荒淫而无能的梁帝,让自己手下的士兵接连去送死吗?

    那时薛元狩意识到,他从小被教导的君臣忠心,早就被皇位上的那人消耗得不剩几成了。

    书中教人们食君之禄畏不厚兮,悼得位之不昌,可他连军饷都是自己垫付的,本就从未领受过那昏君的恩德,君既不君,又何怪臣子不臣?

    不过,薛元狩终究是答应了父亲不会背叛南梁。他没有顺着霍昭的意思归降,而是放任梁帝听信了御史的弹劾,收回了自己手上的虎符,后来又在那一场大火中金蝉脱壳......

    他本以为,自己作为一个亡国将军,或许就要这么隐姓埋名地在青楼里听着小曲儿、画着花鸟荒度此生了。没想到霍昭这家伙再一次无意地把他逼到了岔路口。

    地平线上起伏的远山与天际的靛青与黛蓝连成一片。薛元狩将一缕乱发捋向耳后,翻身上了马。

    除了玉春楼,他手下还有很多其他可以落足的地方,但他早就有些厌倦了像这样无趣的生活。

    既然不知该去向何方,那么就往不曾踏足的方向前行吧。

    …...天地悠悠,倒也不必非要有个确切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