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渝城二十四时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一章 荒唐

第二十一章 荒唐

    实际上,那天晚上没有如期的持续到天亮。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应有的平静,外面的环境变得嘈杂。

    洛姚猛地起身,洛又时突然拽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心冰凉,那温度顺着洛姚的手臂传到她的大脑皮层,她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但她快速的反应过来,洛姚昨晚身上的衣物穿的整整齐齐才躺下。她单手摸了摸洛又时的额头,小心抚慰着他,轻声在他的耳边说:“没事的,别怕。”

    洛又时上半身赤裸着,洛姚上下扫视了一下,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似的,仍然目光落在洛姚的手腕上。她伸手够到他的T恤,昨晚洛姚叠好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的。

    洛姚帮洛又时把贴身衣物穿好,他的手软绵绵,整个人都贴在洛姚的身上。

    那呼吸喷洒到她的后颈,有些痒。

    那件校服外套的拉链一直向上拉,一直到能遮住昨晚的吻痕和淤青。洛又时看着洛姚,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语调上扬,不怀好意的趴在洛姚耳边轻声道:“都怪姐姐弄的。”

    洛姚的脸蹭一下像是火烧过,她本就心虚,此刻外面环境那场景,也只有洛又时能够随时随地说出这种话。于是她顺手掐了下他的脸,侧过头去循着门外那声音的来处,提高音调明知故问的询问道:“是谁。“

    门外一阵嘈杂,洛姚其实能清晰的辨别出他们父母的声音。为首的那几个应该是警察,在外面的嘈杂音中,其中一位语气官方,但却有足够让室内人配合的意思,“您好,打扰到你们。这边是警察,刚刚收到了报警失踪案件,请你们帮忙把门打开,配合一下工作。”

    洛姚刚想把门打开,被洛又时起身拦住,他抢身在她的前面,用手臂护着洛姚的身子,回头说道:“姐姐放手,我来。”

    洛姚还未来得动作,但突然洛又时侧过头吻住了她,那吻浅尝辄止,只停留在洛姚唇上不过几秒,却是惊涛骇浪的。

    门外有他们的父母,像是随时要破门而入似的,门外还有警察队伍,他们正在严肃的办案。

    而他们在室内刚刚接过吻,发生了一场亲密无比的,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这无比荒唐,却又让人疯狂。

    洛又时趴在她的耳边沉声道:“准备好了,姐姐。”他的手同步着话音,一齐转动着门锁把门打开。

    还来得及反应,门外的人就越过警察,抢着扑进房间内,那场面一度慌乱嘈杂。

    像是打碎了的玻璃珠,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

    门外的女人看到洛又时后,就扑上来死死的抱住了他。洛姚就被迫被挤到后面,她看着他们母亲的动作,有点荒唐的可笑。

    季玉华开始抽泣,她一直死死的攥着洛又时的手臂。警察落在耳边的问话,她一句也没听到,于是为首的警官来到洛姚的身边,询问着她的情况。

    房间内一边是洛姚的低声问询答话,而一边充斥着季玉华的哭声。

    洛姚觉得这哭声刺耳,但却是有些珍贵的。她从未见过她的亲生母亲,如果是她,她会不会也抱着她,然后趴在她肩头落泪。

    她向前探着手臂,挥舞到的却是空气,抓了个空。

    想想她竟也是会贪恋这样病态的母爱,洛姚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季玉华哭够了,也算是清醒一些。开始反复询问洛又时有没有磕到碰到,有没有吃饭,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又时挣脱开她,他是有些抗拒和她的接触的,他轻轻垂下睫毛,“没有不舒服。”

    季玉华缓过神来,忽然看到站在身后的洛姚,想越过洛又时,可她的手臂刚抬起,就被洛又时用力地攥住。力量悬殊,季玉华只得转为言语攻击,她死死地盯着洛姚,仿佛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半晌,她从牙关里恶狠狠地吐出了一句:”现在没空和你算账。“

    洛姚觉得她用词似乎客气了许多,或许是碍于洛又时在,又或者是怕她再度把洛又时“拐走”,再次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反正在这之后她没有再看洛姚一眼,就被洛又时扯着拉出房间,洛又时站在门口,对着季玉华和洛成说道:”走吧,我好好的。“

    他话音刚落,眼神落在洛姚的脸上,在没有人会看见的角度,轻轻勾起一抹微笑,眼睛里绽放了一抹笑意。他张了张嘴,说了什么,但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洛姚看懂了他想要说的话。

    他说:“她也很好。”

    那没人关心,只有他在意的句子。

    外面的警察感受到了这家人的尴尬气氛,这场离家出走的戏码也算是至此终结了,不过办案这么多年,姐弟一起出走的还真不常见。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在这一家人走之后,为首的警官再次踏进了那个房间,由于没有窗户,房间有些潮湿,浴室像是在不久前使用过,蒸汽在房间里扩散,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于是他推门进入浴室,东西规规整整的摆放在那里,甚至是干净的。

    警官刚想转身走,回身的瞬间,他眼睛却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身体就突然定在那里。一时间在他的脑子里放映过无数个不该有的画面,愣了好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吩咐下属说道:“走吧,没什么问题了。”

    回去的路上,警官内心感到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又感觉胸口像有块儿石头似的,压在自己的心上,像是被困在了那个闷燥的浴室里。

    办案好几年,他确实从中感受到了古怪,所以他走进了那间房只想去确认他的想法,事实证明他没错。

    他们不是普通的姐弟关系,他们离家出走或许也不是因为当事人口中的和父母吵架。

    床单角上已经干掉的,不容易被发现的精液,镜子前星星点点的白色斑驳,刻意清理过的房间,都证明着一点。

    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曾做过一些亲姐弟之间不该做的事情。

    可这是多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