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娈(主奴逆转)在线阅读 - 35 同朝为官,雅间品戏,红绳交缠,暗许来生(蛋:恨海情天,

35 同朝为官,雅间品戏,红绳交缠,暗许来生(蛋:恨海情天,

    两年后,顾飞鸾殿试及第,位列探花,入翰林院。次年,升调户部侍郎。同年,谢风升任刑部侍郎,官阶与顾飞鸾平齐。安王府里两位主子齐齐升了官,府里上下自然欢欢喜喜地热闹了一番。及至席散,两人手牵着手回了寝殿,一番云雨后相拥着靠在枕上。谢风一手抱在他臀瓣上,只觉得怀里这身体温软细腻,可爱得紧,不禁叹道:“最初只觉得你乖软可人,最合适被人娇养着,谁能想到如今却也位高权重,轻易招惹不得了!”

    顾飞鸾亦笑着往他身上贴了贴,道:“你说谁位高权重?”

    谢风又笑了一声,道:“我可比不上你。如今户部尚书大人年事已高,以你这升官的势头,想来也要不了几年,国库都要攥在你手里了!”

    “胡说什么?即便攥在我手里了,那也不是我的。”顾飞鸾道,“顶多……”

    “嗯?”见他欲言又止,谢风手了手臂,又捏了捏他柔软的臀,催他说话。

    “顶多你若有什么不好的……我便扣了你的俸禄,让你没有饭吃!”顾飞鸾抿着唇弯眼看向谢风。

    “好啊,你这才进户部多久,就想着以权谋私了。”谢风手上力道更重了些,“往后哪个月我若真领不到俸禄,第一个便把你提到刑部,好好审上一审!”

    “看看,说我以权谋私呢。”顾飞鸾笑了一阵,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轻轻地问:“……怎么审?”

    谢风立时屏住了呼吸,身体向下挪了挪,双唇凑近他耳畔,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你说怎么审?”

    顾飞鸾嘤咛了一声,双臂却乖乖环上了谢风的腰,故意小声告饶道:“那,大人轻点审……”说罢却又忍俊不禁,闷闷地笑出声来。

    谢风看见他双颊泛红,笑眼微湿,不禁凑过去贴了贴他的唇,道:“我看萧大人贪财是假,好色是真,不如就罚你吃几十棍了事罢。”

    “好啊,这般敷衍地就判了!回头可要告你玩忽职守。”顾飞鸾含混回应着,又伸出舌头来舔舔他的唇。

    “如何就敷衍了?”谢风微张开口,噙住了他的唇舌与他交缠起来,“这行刑之事,可也是颇要费一点力气的。”说罢,将已然挺立的性器抵在他双腿之间。

    感受到那熟悉的热硬,顾飞鸾腰上又酥软了一片,双腿微微张开屈起,蹭了蹭他,小声道:“几十棍?我可数着。若是多了……要罚你。”

    谢风不禁又笑出声来,道:“好了,知道侍郎大人的厉害了,我那点俸禄,你全拿去罢!”说话间抱他的腰挺身而入,性器直透过那柔韧花口,胯部撞在他柔软的肉臀上。

    顾飞鸾娇哼了一声,终于没了与他调侃的心思,双手挪到他脖子上抱着,又凑过唇去,与他深深吻在一起。

    自谢风重新入朝为官起,顾飞鸾与谢风的事便被许多人知晓,及至两人同朝为官,更是在民间也传了开来。安王府里的丫鬟们但凡出府采买,必要带回几本话本儿,互相传道:“王爷和谢大人的故事又多出三个版本呢!”但凡丫头们买,顾飞鸾便也会跟着看两眼,发觉那些话本儿也不都像最初那本一般直奔着下九流的桥段而去,倒是松了口气。

    这事后来传到皇帝耳中,还被萧衡烨亲自问起:“你那些话本杂谈也太多了些,可要管管?”顾飞鸾倒是不以为意,道:“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我,若是去管了,反而做贼心虚似的。”又道:“反正写了这么多,也没一个真猜出原委的。”

    顾飞鸾在醉香司里那一段经历极为隐秘,皇帝又下过封口令,即便知道的人也不敢多言一句。因此,大多数人皆以为两人是在顾飞鸾做了安王以后方才认识的。不少话本子里为了情节奇巧,为这两人相识安排了各式各样的桥段,可任凭他们想得多么离奇,也没人敢写当今最受皇帝青睐的安王殿下,曾是谢风调教过的娈奴。

    萧衡烨不禁摇头:“若真有人敢把醉香司那种地方写出来,我哪还会问你,一定直接将那执笔之人抓来给你发落。”

    这事说过一次,往后也不再提起。有几个会看风向的戏班子,见这些话本儿流传了两年上头也不加约束,便大着胆子选了本子改成戏,亦是叫座得很。故事改了戏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安王府,顾飞鸾听了觉得有趣,便拉了谢风一起,乔装成富家子弟去了戏楼,包了个雅间听戏。

    这个戏班子选的本子也是有趣,讲的是一个小皇子养在宫外,皇帝已决心将人接回宫中,不料那孩子却在两岁半时花灯会上被拐子顺走,卖到个富贵人家。那户人家正有个三岁大的少爷,主人看那小皇子模样很是端正,便养着他,打算让他给自家儿子当个书童。不料几年过去,长大后的小皇子极为聪敏,虽只当个书童,学得比自家少爷还快许多,惹得小主人嫉妒不已,又被拿出去发卖。这一回发卖便遇上了一个俊秀书生——自然就是对应着谢风的那一号人物。

    顾飞鸾一边呷着茶,一边看着戏台子上的“自己”与“谢风”一会儿儿女情长闹腾置气,一会儿又被生生拆散涕泪沾巾,不禁笑道:“仿佛不管哪一本本子里,兄长总要先当一次坏人的。”

    谢风回看向他,神色却不那么轻松:“你以为他那时就不想当这个坏人么?”

    顾飞鸾愣了愣,只说:“兄长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话谢风倒也同意,遂把那点前尘往事姑且放下,却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一些,走到他那旁去把人抱在怀里,拥着他一起看戏。

    台上这戏演到最后,却不是个圆满的结局——两人短暂地经历过一段柔情蜜意的时光后,却因家国之事不得不两地分隔,依依惜别之前,两人去灵光寺求了两条红绳串在手上,说是今生无缘常伴左右,只盼来世能够相守。

    顾飞鸾听了不禁连连摇头,抬头问道:“你相信来世之说么?”

    “不信。”

    “我也不信。”顾飞鸾道,“即便是有,那也是奈何桥一过,孟婆汤一喝,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心思细腻柔软,这一出戏看罢便有些不高兴。谢风只好抱着他柔声安慰:“这些戏为了能叫座,末尾多是不肯圆满的,什么白蛇梁祝、牛郎织女一类,正因为让人意气难平,才勾得人念念不忘,长盛不衰呢。”

    道理顾飞鸾自然也懂,可心里这道坎却没那么容易过去,脸上仍是闷闷的。谢风见他如此,又凑过去噙住了他的唇,柔柔缠缠地吻了许久,才叫他从戏里回过神来,手臂勾上谢风肩膀,潜下心与他缱绻了一番。

    此后顾飞鸾与谢风各自忙了一阵,除却每夜回府以外,白日里几乎见不着人。直到一日休沐,两人在床榻上缠绵了许久也不肯起,顾飞鸾贪睡,见外头天光大亮,直把脸往枕头里埋。他趴着迷糊了一会,忽觉谢风捉住了自己的手腕,往上面戴了个东西。缓缓抬起眼一看,正是一条红绳。

    “好啊,难怪你昨日回来得这样晚,竟是做这个去了。”顾飞鸾不禁嗔道,“不是说不信么?”

    “若说来世,我还是不信。不过,这东西戴在手上做个凭证,倒是再好不过。”谢风抱了人,又抬起他手腕,见他一只手雪白细腻的手腕被那条红绳衬得更白了些,更忍不住伸出自己那戴着红绳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顾飞鸾与他交握了手,亦牵着他抬起手来看那两根红绳,却道:“这两根绳子看着平平无奇,却是难求得很,又是捐银又是祝祷,还非得跪上一个时辰。我看那戏班子唱戏是假,给庙里引香火才是真呢。”

    谢风听罢睁大了眼,道:“这求绳的事,你竟那么清楚?”

    顾飞鸾脸色一红,道:“怎么不清楚?我前日里去的……不曾给你罢了。”

    “你去求了红绳,却不给我?”谢风把人抱紧了些,脸色的神色严峻了一些,“想留着做什么?”

    “……是你自己说不信的。”顾飞鸾声音不禁小了一些。

    “那我现在信了,快去拿来。”谢风往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顾飞鸾那两条红绳也被拿了出来,与谢风求来的放到一起比对了一番,见四条红绳全是一个模样,两人不禁相视而笑,道:“这些和尚的生意也实在太好做了!”

    话虽如此,两人却还是欢欢喜喜地给彼此戴上了红绳,又柔情蜜意地缠在一块。待到雨散云收,两人脉脉相视,又缠着手看了腕上红绳,心底全是同一个念头:任凭那些本子的情节如何跌宕起伏、动人心魄,也是比不上他们眼下这风轻云淡、安稳静好的优游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