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你个强奸犯
“赵良,我在酒吧,你要有良心你就……过来接我。”电话那头声音嘈杂,青年话音刚落,似乎是扭过头去哇的一声就吐了。 周围人急忙拍他背,“燕哥,燕哥你慢点吐!” 赵良脸色不太好,但还是镇定的挂掉电话朝着警局其他人点点头。 “我去接个人。” 里边资历最老的陈哥坐在位置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朝她打趣了一句,“呦,难得看你这么着急,男朋友啊?” 赵良声音一顿,沙哑的否认道,“不是。就是发小。” ——虽然是关系难以衡量的发小。 她拿起位置上的外套正要往外走,旁边就有人拿着文件过来朝她点点头笑着说:“赵队,你可别忙着去了就忘了案子。” 赵良眉眼展开来,平静开口:“不会的。” “忘了案子也没事,把你调去城区那边顶着就行。”她又补充了一句,叫后面那人一脚踢在柜门上呛得咳嗽几声,连忙大声喊,“赵队!赵队这可不行啊!” 赵良没转头看他,拉开警局的大门走出去。 手头上就属海城最近的案子最难办,她已经为这事接连几天没休息好,但还是一丝线索也无。只能随着运气…… 赵良垂眼想着,一路走出门去手上披着外套,身上警服还套着,快入秋的寒气浸染进血液。 她到的时候青年已经半醉,被一群大男生簇拥着,就半靠在路边晕乎乎的干呕,他那双漆黑带水的眼睛懵懵的抬起来,几乎有一种近乎温驯的错觉,但那只是晃神的一刹那。 “咳咳!”青年低下头去神色又恢复往常,半睁半闭着,出挑的容貌叫他咳嗽着也难以看清。 这是怎么喝成这鬼样的? 赵良调整呼吸,伸手掐了掐眉心问道:“人没事吧?” 旁边有人看她一眼,“醉的慌,打了圈电话嘟囔着说没人接,打过来给你了。”他咧开牙像是想笑又没笑,被左手边的人拍了下。 “赵警官,你可赶紧带人回去。” 赵良颔首,站起身伸腿踢青年一脚,“起的来吗?又喝成废物等着睡大街上去?燕叔叔早上刚给我打了电话,你要是明个再不回去就等死算了。” 燕池人都不清醒,梗着脖子嘴硬,“不死,谁死了老子也不死!” 他睁着眼睛迷迷瞪瞪看人,又喊,“赵良你个王八蛋——” 旁边陪着的狐朋狗友听着都一身冷汗。 真够有胆的。燕哥这吃错的什么药?这也没听说啊。 “酒还没吐清醒?”赵良一身警服还没下身,听着这话脸色骤然一变,掐着他脖子没用太大劲,冷着脸硬生生把他拽到车上去。 燕池起先还挣扎几下,被按住手脚后就安分不少,赵良费了半天劲才把人顺利安分下来扔在后座。 她头痛的要命,没记得跟那几人说一声,手就已经先动作一步,关门落锁踩油门一气呵成,呼啸而过。甚至没打声招呼。 “燕哥和他发小最近关系不太对啊?” 他们两人走远了半响后面才有人开口,这两人从小凑一块长大,哪怕赵良去读了警校,毕业后当了刑警这两人依旧是好的不行没事凑一块,他们时间一长对赵良都熟了。 怪就怪在就在前段时间,燕池突然反常的不再联系这位发小,准确来说更像是躲着她,几次在酒吧喝的烂醉。今儿这遭又喊了人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人两人的事谁知道呢,你管这么多干嘛?”旁边人不耐烦的打断他。 另一边赵良却是真把人给拖回家了,她的家,赵良在门前寻摸出钥匙。这栋是老式楼房,铁质的一层防盗门挡在外面开锁有点麻烦。 青年勾着她脖子,像只猫一样嘤咛着在她身上胡乱蹭,喘息声断断续续。 赵良无奈,伸手把他手臂拉下来夹在肩膀里,顺从的亲了口他嘴唇,拍拍他,“进屋去再发疯,老实点。” 两人在此时看起来倒是真像极了一对亲密无间的小情侣。虽然赵良清楚事实跟这甚至是完全相反。 她平静的把门外的拖鞋踢到一边,单手拿了双新的出来。 直到关门的那一刻,燕池才像是有几分清醒,睁开眼睛晕乎乎的盯着赵良看。 燕池眼睛很亮,是狭长的瑞凤眼,他生的一副出挑模样,但赵良和他发小十几年却是知道这人实际上纯情的要死,纯情到第一次初吻都是被她夺走的,第一次也是—— 赵良想到此处猛地噎了下,顿住不再往下想。 身下喘息声低低传来。 但燕池却像是反应过来看清她的脸了,一瞬间酒醒大半,整个人吓得白了脸,扒着铁门就想往外跑。 赵良掐着他后颈把人拽回来,“跑什么?” 她声音像是带着呼吸的热度,靠在颈窝附近,热的整个人身体发烫。 可惜燕池感受不了这热度,他牙齿磕碰到嘴唇,只觉得浑身冰凉,自己像是一条已经趴到砧板上的鱼,冷的整个人都是一颤。 明明眼前人还是这张熟悉的脸,但好像一切都变了。 燕池浑身发冷。想推开她,下嘴唇被极重的力道咬到一直到渗出血来,却又停住动作,只是强撑着镇定声音道,“你走。离我远点。” “躲了我这么久还没躲够?”赵良无视他的话,熟练的替他擦去嘴边的血渍,“在我家还要我走,嗯?” 她呼吸扫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似笑非笑的强调道。 “变态……你趁人之危,你无耻,你不要脸。”燕池猛地挣扎着,伸手抓着她手臂。他咬着牙眼里水雾弥漫屈辱的要死。 如果不是上个月…… “嗯,我变态,我好吃好喝供着个祖宗,转头翻脸就断我联系方式,还跑的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赵良也笑了,咬牙切齿,掐着他手臂的手像是要攥出青筋来,血管清晰可见。 “燕池,你怎么这么能呢?” “这是我的错吗?是你酒后乱性。是你发疯你强奸我!我不跑还能怎么样!”青年像是终于爆发,从一开始的低声到慢慢抬高声调,他被压着狠狠的咬上眼前人肩膀,眼泪一直流,颤抖着身体。 “赵良,你个强奸犯。” “我恨你。” 他声音颤的不像话。 赵良强制性的伸手掐上他下巴看到的就是燕池一脸泪水带着深重恨意的模样。 “行,那就恨的更深一点。”她狠狠咬上眼前人的嘴唇,强硬压着人到冰冷的门上不顾他的挣扎。 “别……别……”直到燕池仰着头喘不上气来,血液渗出嘴角,指甲深深的陷入她手臂里努力别开头哀求,赵良才松开他,看着眼前人瘫软到门上,眼泪一直流。 赵良面无表情,转头吐出一口血沫。 燕池缓缓喘息着跪在地上。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猎豹一样紧紧盯着他,锁定眼前的猎物,冰冷间又恍惚积压着浓重的情绪。 ……怎么可能呢。 疯子也会有情绪吗? 燕池低着头剧烈喘息,压抑着的情绪几乎快要把他给逼疯,他整个人恍惚就在云端,刚刚经历一场濒临窒息的快感,他整个人身体都是软的,手指颤抖的抬不起来。 他恨的几乎不想回想起来那场经历。 “上一回——”赵良弯下腰用手指在他脸上摩挲,突然冷静的开启话头。 “我们局里庆功宴,我被他们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灌多了酒。”她声音沙哑的低下来。 燕池声音突然平静了,“别说了。” 赵良没管,正视着他的眼睛继续一字一句说下去,“我喝大了回到家,没有想到你会在我房间里,我听到你在和电话里的女生说话——” “我叫你别说了!” 他声调抬高带着嘶哑的喊声,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滴在前襟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狼狈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汗津津。 但他不热。 他冷的跟置身冰窟也没区别,像是刚从那出噩梦之地里走出来。 燕池整个人跪在地上颤抖,用瘦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跪着干呕,几乎是想要呕出血来。 赵良声音还在头顶上,像是喉咙被刀片划开一样缓慢又坚定,“我看见你就犯病了,我没控制住,抱歉。” 他嘴唇发白。 “混蛋,王八蛋。” 燕池骂她,“你那叫没有控制住,你是想搞死我。你就是想搞死我赵良!” 他那天晚上不过是喝了点酒,因为刚刚完成报告又听到电话里房东说自己租地方停电了,他在c城里没几个人能够找的,好友都没空给不到地方,酒店他又不确定会不会出些乱子。 但赵良没事,她本来就是一天天干刑警早出晚归的,而且大半时间都不着家,所以燕池本着对自己这位发小的信任之情,他发了条短信通知后毫不犹豫的去了赵良的家。 哪知道,哪知道—— 燕池简直不想回想那晚的噩梦,他当时还没挂掉师妹的电话,就看见赵良浑身酒气的闯了进来拉上房门。 哦对,他当时是怎么反应的? “赵良,你做什么?”他好像压低声音这么质问了一句,还只是觉得赵良在单纯的发酒疯。 哪知道她突然按住他嘴唇压上来,掐着他的脖子强硬的把他按在冰冷的墙面上,撞的燕池踉跄几步背部生疼。 燕池霎时懵了。 “砰砰”的几声响惊动电话那头的小师妹,“燕师兄?你那边怎么了?” “……没,没事。我等会再找你。”燕池压抑的低喘着,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为了给这个王八蛋打掩护,他挣扎着狼狈伸出手去挂掉电话。 “赵良,别疯,醒醒。”掐断电话一切就好办多了。燕池总算是抽出一只手来恢复了行动力,想强行把赵良喊醒。 谁知道她冰凉的嘴唇贴在脖子上,赵良醉的一塌糊涂却眼神炙热,舔着他耳垂低声道:“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