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学堂与暗访

    这堂课结束后，见楚夫子出了学堂，梁尔廷才颇为惊讶的说道，“素来只闻楚夫子是个冷面书生，教我们时从未笑过，当时他居然看着你微笑……还能与你详细分析魏晋六朝文学，简直太不像平日里我们见到的他了。”

    长这么漂亮的人，干吗总是冷着一张脸呢，简直暴殄天物啊，多笑一笑多么赏心悦目，程晰听完梁尔廷的话，内心十分不解，正要客套的谦虚一下，谁知自己的书桌突然被撞了一下，书本纸笔哗啦啦落了一地。

    程晰本来就因为背课文十分不爽，现在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怒气值拉满，抬头看向被撞的地方。

    是一个白色长条状东西伏在地上，这还不是单纯的白，迎着日光的某些角度还发光，再往上看是黑色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倒在地上的人。

    好家伙，咱就是说，古代也这么坑吗，红果果的碰瓷吗？！

    程晰一脸的我不理解＋有点嫌弃，身子骨这么弱啊，是言情里的标配小白莲吗？

    “抱歉，程姐姐，宁宁无意冒犯，不慎撞到了姐姐的桌案，还请姐姐谅解。”小白莲还在地上，容貌底子还可以，化妆技术倒是蛮不错，尤其是眼睛，水汪汪的，再加上眼尾的一抹暗影，整个放大几倍，这简直就是网红化妆教程里的优秀作品啊！

    程晰一时间想跑偏，忘了地上楚楚可怜的小白莲，这时一位男子二话不说扶她起来，随后马上退出学堂，侍立一侧。

    “哎，我说，楚宁宁，过于刻意了哈。”一道略微低沉，略有调笑意味的声音响起，还附带几声轻笑，“过于刻意反倒落了下乘。我让钟琉扶你起来，劝你就此消停。”

    只见说话那人长眉入鬓，丹凤眼微眯，薄唇勾起，一派说不尽的风流倜傥，一支小叶紫檀狼毫在他修长细白的手指间翻飞。

    哟，笔转的还挺好，程晰一边接过周围人帮忙捡起的东西，一边道谢，心想，学堂真是啥人都有，看样子梁尔廷就是个谦谦公子，楚夫子是个玉面书生，二人看起来都是正人君子，估计没什么更广的信息来源，这位同学反倒看起来更像是那么回事儿，得，就他了，先打听打听看看。

    放学时天色已暗，程晰婉拒梁尔廷送她回去的想法，自己悄悄跑去那人前面，借道谢解围之事来与其攀谈，“多谢公子今日相助，在下程晰，刚到永州不多时，还不知公子名讳，日后也好答谢。”

    “程晰，日月沈晖，三光寝晰。好名字”，这人接过侍从钟琉递过来的银鞭，翻身上马，酒红色衣袂迎风飘飞，配上毛色油亮的黑马，愈发衬得他眉目俊朗，气韵非凡，他扬了扬手里的银鞭，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在下江屿，区区小事，何谈答谢，哪日冷面美人程姑娘肯赏脸与江屿小酌几杯足矣？”

    真是个矜贵傲气的少年郎，程晰心想，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又同在州府学堂，应是不敢乱来，这个时代其他小姑娘准会娇羞的拒绝，反其道而行说不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在这个车马极慢，信息不畅的年代，人才是各方消息汇合的点。

    多认识一个人，就能有更多的消息来源，从而方便更快一点查到小白花双亲当年的真相，于是一扬脸，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样，敢不敢来，江公子？”

    调戏完美人儿，江屿正要策马而去，不成想美人儿爽爽快快地答应了，江屿不禁反思，是美人儿胆子大，还是我花名儿不够响？

    于是江屿简略吩咐几句，钟琉便离开了，“钟琉先去订千红阁雅间，我们一同前去？”说完便向程晰伸出手。

    程晰见状立刻上前和江屿击了个掌，笑着跑开，“一言为定，容我回府略作休整，稍后千红阁见。”

    江屿看着她跑远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低声笑道，“有意思，难怪梁尔廷和楚子峥都感兴趣，越来越好玩了。”

    程晰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折回学堂，偷偷溜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在州府学堂一角的阁楼上，平时只有打扫的下人，这会儿书阁里空荡荡的，程晰一闪身溜进去，一排排仔细看过去，最终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国朝纪事本末。

    回府后，程晰安排好府内事宜，让鸣蝉不要打扰自己，假装今日早些安寝，随后换好轻便简单的男装，正要从院落后墙翻过去，踩着杂物爬上墙头，却不敢跳下，正犹豫要不要还是走正门时，江屿从拐角处晃晃悠悠的过来，刻意压低声音，嘲笑道：“果不其然，还是咱们程大小姐有办法，不仅才思敏捷，身手也矫健得很。”

    “哎！来得正好啊，别干看热闹，江大少爷，来来来，搭把手。”程晰眼睛噔的一下亮了起来，冷清的月辉细碎地铺在她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如稚鹿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爱中又带着一丝俏皮与灵动。

    江屿移开视线，慢步走过去，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忽然这位“墙上君子”脚下踩空，当下摇摇晃晃起来，眼看就要摔下墙，为了让自己翻墙成功，程晰心想：摔下去姿势难看不要紧，关键不能摔在墙里面！于是她闭眼努力控制身体往墙外的方向倒去。

    “实在不是小爷我趁火打劫！你瞧瞧你跌下来的时候，简直就像……像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江屿仿佛一脸忿忿不平，实则在努力憋笑。

    “嗯，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程晰一脸平静的与江屿共骑一马，心想，还计较什么？！

    刚刚摔下来，好事一件，坏事一件；好事是保住了原身的花容月貌，坏事是，好巧不巧，姿势有点不对劲。江屿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在抱住的瞬间扭转二人上下位置，自己甘当肉垫以减缓下落的冲击力，随后就是，程晰整个人压住江屿，双膝分开跪在他身侧，嘴唇磕到了他的下颌，当时便红肿出血，尴尬的是什么呢，是下面这人的反映，比较明显，比较火热。

    到了千红阁，往里走，江屿瞧着这姑娘走路姿势不太对劲。

    像，嗯……像一只蛤蟆。

    他略想了想，谢绝了老板推荐的姑娘们，拉起她的手直奔雅间。

    刚进门，程晰便被江屿抵在门上，他的脸慢慢凑近，温热的夹着淡淡松香的气息扑在程晰鼻尖，如果再给点时间，心情再冷静点，程晰觉得自己都能数清楚这家伙一只眼睛上有几根睫毛，不行，他快贴上来了，气氛太暧昧了！

    “乖，把裤子脱了。”江屿温热的唇蹭着程晰小巧白皙的耳朵，低沉的音调加上吞吐的气息，程晰脸红到仿佛要滴血，正想推开他，谁知他的手从环绕腰间变成了向下摸索。

    被摸到小屁股的程晰仿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正要挣扎，却被他交叠起自己的双手然后举过头顶压在门上，这幅有点任人宰割的样子让程晰瞬间冷静下来，心里冷笑，呵，男人，都是一个样，真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好歹是同窗诶，你我还都有身份，你这样作，你爸妈知道吗，江同学？”程晰一面躲避他的魔爪，一面打算与他周旋，看是否有机会脱身。

    “哟，看来程晰还不了解我，十天有八天我是流连花丛沉醉不归的，”江屿熟练的褪下程晰的裤子，横抱起娇小的人，走向床榻，“而且，尤其喜欢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