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猫猫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和夏冬约好的地点是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在巷子的角落里,店内只坐了夏冬一人。 两个月没见,夏冬瘦了许多,整个人罩在衣服里,袖子宽了一截。眼睛下挂着两团明显的黑眼圈,脸色透着不自然的苍白。 苏磬在他对面坐下:“你......” “苏磬,”夏冬扣住玻璃杯,眼珠子瞪着苏磬,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苏磬思忖片刻,问他:“你和苏承茗什么关系?” 话一落,夏冬像是听见令人可怖的事情,尖声嘶吼:“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要说多少遍才能放过我?!” 苏磬蹙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他妈差点被弄死了!”夏冬埋下头,身体同声音一起颤抖,“我不过是和他吃了几餐饭,炒作而已!” 说着,他又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钉子似的戳向苏磬,恨不能扎出几个血窟窿:“是你吧?你才是和苏承茗有干系的人吧!他们应该来找你!” 这仇恨来得过于突然,苏磬短暂的怔愣后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一瞬间,夏冬如同被扎破的气球,肩膀垮了下来,两手抱住脑袋,言语间带着恳求道:“苏磬,算我求你,放过我吧。公司和我解了约,也没人签我。那些人......我每天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苏磬接着问:“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夏冬大吼:“他们找到我,逼问我苏承茗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苏磬慢慢整理思路:“也就是说,你和苏承茗炒绯闻后,有一群人找到你逼问他的事?你也不认识他们?” “我怎么可能认识!” “苏承茗之后有找过你吗?” “没有!我说了我和他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夏冬灌下咖啡,声音已经冷静了许多:“上次,我和你在酒店打了起来,我录了视频。本来是打算爆出去,可是没有一个媒体敢接。再加上我那一晚上被爆的黑料,能有这能力的,并且了解这件事的,也只有苏承茗了。更何况从你的态度来看,苏承茗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吧?” 苏磬没有回答。若夏冬说的是事实,逼问他的又是什么人?为何要找一个传过绯闻的明星? 他看向夏冬说:“你要我做什么?” 夏冬喘了口气:“如果是因为上次我黑你的事,我给你道歉。我现在只想正常地活着,求你给我求个情,我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 苏磬说:“我也不清楚你说的那伙人是谁。但如果是上次的事情,我想苏承茗自有考量,他的决定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一面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两万块钱,我目前也拿不出更多的,不过应该够你离开A市。密码是908731。” 夏冬盯着那张卡,没有接。 将卡片放在夏冬面前,苏磬起身离开。 没有打车,他沿着小路慢行。不知不觉间天气转凉许多,风吹在身上竟有些冷。伸手一抓,便绕过指尖流去。 拿出手机,在主屏幕与联系人间来回切换。他靠着墙叹了口气,看几片落叶打着转飘下,将手机揣回兜里。 综艺拍摄将近尾声,苏磬越来越忙,准备最后演出的同时也忙着挑剧本——董渊竹倒真的给他接了大片。 排练的间隙,杨黎坐到角落里,肩膀一耸一耸的。苏磬在他身边坐下,果见那张小脸上爬满了泪。 用身体挡住摄像头,他小声问:“怎么了?” “我,我不要练了,”杨黎哭得一抽一抽,“好累,脚好疼,好难受。” 这次抽到的是一支古典舞,杨黎没什么舞蹈基础,只能多加练习。 他劝慰杨黎道:“我知道这很累,不过忍一忍也就过了。再说你不是想跳最美的舞给董渊竹看?” 说到这名字,杨黎霎时红了脸,抹着眼睛嘟囔:“谁,谁要跳给他看了......” 苏磬笑道:“好不给他看。我十六岁的时候学跳舞,骨头已经定型了,基本动作练起来也很疼。你休息一会,我去和老师说说。” 起身时衣角却被拉住,杨黎低着头说:“谢谢你。” 顺利拍摄完最后一期节目,修整了两天,苏磬接到聂星行的电话,匆匆去了月色酒吧。 进到他常订的包厢,那人面前已经堆了一堆酒瓶。 “怎么回事?”苏磬两步跨去,“你喝这么多做什么?你哥呢?他知不知道?”边说边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苏磬。”聂星行拉住他的手喊了一声,却没了话。 灯光打在聂星行脸上,酒气熏红了他的脸,却仍泄出一丝惨白,像瓷花瓶上裂开一道痕,似乎一碰就碎。苏磬立时有些心疼,挨着他并肩坐下,问道:“怎么了这是?和我说说?” “我失恋了。”他说。 “失恋?”他有恋过吗? 许是看出了苏磬的疑惑,聂星行继续说:“我给我哥表白了,他拒绝了我。” 言简意赅,将苏磬轰得怔住,又很快反应过来:“你......聂珩远?” “嗯,”聂星行垂眼,睫毛投落下一片阴影,“上次去H市,他......他和别人相亲,我就和他吵了一架。后来你没有回来,他找到了我。这几天,那女人来我家了,我没忍住,就对我哥告了白......” 话及此处,一行泪从眼角滑过,他眨眼,拿过酒杯一饮而尽,“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真的忍受不了。我一想到我哥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甚至生小孩,我就要发疯。明明,明明我觉得,他分明也是喜欢我的......” 他默默流着泪,平日里上扬的语调此时尽数往下坠,说不上多么伤感,甚至可以算得上平静,却如泡在温水里的黄连,淡淡的苦味经久不散。 “因为我家关系讨好我的人有很多,但我其实都明白那不是真心的。只有我哥会在我调皮惹祸的时候揍我,揍完了又会温柔地哄,教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明明说过,这辈子只管我一个人。可我现在难过得要死了,他凭什么就不来管我了?” 苏磬沉默一会,顺着他的背轻声说:“我理解你。” “他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偷亲我?为什么要给我暗示和希望?分明他才是最自私的那个,我好难过苏磬,我真的快要死掉了......”脸埋在手心里,聂星行嘶哑道,“为什么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又怎么样?谁能管得了我们吗?” 苏磬给他倒满酒:“喝吧,我看着你。醒来之后你再和你哥好好谈谈,把你想说的这些话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