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xi 二
“苏磬，你在吗？” 敲门声暂缓，苏磬偷觑苏承茗的脸色，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喊道：“主人......” 苏承茗问：“门外是谁？” “是......”他声音越来越小，“是骆琸。” 一说完，手机突然中断了视频，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不用想也能猜出是谁。 他简直要哭了。 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赶紧给苏承茗发去解释，对方也很快发来回复——接连三天他必须含着的小玩具拍戏。 用哪里含不言而喻。 不过这也是苏承茗最轻的惩罚了。 主人应该没有生气......吧？ 看着疲软下来的分身，苏磬叹了口气。拖出行李箱摸出一个小盒子，翻拣出一枚紫色跳蛋，消毒、润滑。上身伏在床上，双腿大开，一手探向身后扒开臀缝，自己将跳蛋塞了进去。 顾虑到要拍戏，他没敢挑大号的尺寸，但后穴里的异物感仍旧明显。甬道被撑了满档，走动时甚至能感受到跳蛋在挤压挨蹭肠肉。 做好这一切，电话如约再次响起。他滑动接听键，放在耳旁，率先道：“骆老师。” “你知道是我？”手机里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尾声上挑，莫名的轻快。 可不是吗。 嘴里却说：“嗯，我刚刚听见您敲门了，可是我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那边的人似是笑了，“你把门开开，我马上到了。” “......” 他穿好衣服，慢慢挪到门后，把门打开一条小缝。 没等多久，响起两声敲门声，接着门被推开，骆琸走了进来。 “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骆琸道。 “等您。”苏磬依旧站着，问：“您找我什么事？” 骆琸反手关了门，将手里的剧本递给他说：“导演让我给你的，你今晚先看看，明天会有新的剧本。你演男二的事公司也知道了，我正好带了两个助理，明天分你一个。” 苏磬沉默地听着，在听见助理的事才开口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助理的事就不用麻烦您了。” 他语气虽然仍旧客气，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而被拒绝的人反倒笑了，像是包容不懂事的晚辈说：“这也不是我的意思，你出演男二公司不可能不给你配助理。正好我一个也够用，也能给公司节省资源。” “......”话已至此，若是再不答应倒显得自己小气，他咬牙道：“谢谢您老师，麻烦您了。” “嗯。”骆琸拍拍他的肩膀，嘴角愈弯，打开门留下一句“早些休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磬恨恨地关上门，打开微信将事情汇报给苏承茗。末了发去一张泪眼汪汪的猫咪图片，p上“主人”两个大字。 这一次的信息久久未得到回复。他一面翻阅剧本，一面握着手机不时盯着屏幕发呆。直到晚上十一点，苏承茗通常的休息时间，也没有等到期待中的铃声。 他看看剧本，又瞧瞧手机。最后剧本一扬，盖住脸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在外敲门。苏磬已经洗漱完毕，去开门，便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外，望着他惊呼道：“你居然已经起来了？！” 他不解：“你是？” “哦哦，忘了说，”那人露出一个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张雯，是骆琸的助理，这段时间我来负责你的起居生活，你可以叫我张姐。” 苏磬点点头，“张姐好，现在出发吗？” “没有，”张雯呵呵笑着，“我是来喊你起床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比骆琸勤快多了。先跟我去吃饭吧。” 在酒店吃过饭，又给骆琸打包了一份，苏磬被拉着上了骆琸的保姆车。 “张姐，这不太好吧，我还是跟剧组一起过去就行了。” 张雯按下他，“没什么不好，都是一个公司的，你坐着，骆琸等会就来了。” 一等便是半小时，骆琸终于打着呵欠坐了进来，眼神还有些虚晃，却在注意到他时来了精神：“你来啦？” 还未想好怎么接话，一旁的张雯丢过早餐堵住了骆琸的嘴：“吃饭吧祖宗。” 上午没有苏磬的戏份，他捧着新修的剧本坐在角落研读。修改过后的男二形象似乎更为立体，与男主之间的矛盾和对比也更加鲜明。 只是，手指抚过一行行文字，他能胜任得了吗？ “苏磬。”呼唤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苏磬循声看去，便见沈城朝他招手，“你过来。” 走过去，沈城示意他坐下，说：“下午拍一场你的戏试试效果。这个角色情感很复杂，你又是新人，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明白吗？” 导演话里的警告之意他听得分明，抬眼直视沈城的目光道：“我会的，沈导。” “好，”沈城拿过剧本，“剧本你也看了，这场是席阳第一次和何明出任务。席阳要杀平民没法下手，何明替他开的枪。” 苏磬跟着看向剧本上的这一段。作为竹马的男一男二，再见面时却是站在了对立面，人生轨迹因一件案子交汇在一起。 “过后你要刻意嘲笑席阳，而且稍后当着席阳的面被调戏。这个心理和冲突你要把控住。” 这是男二戏份里比较重要的一幕，身世的暗示与对男主态度的矛盾在这一场景彰显，对演员的演技与张力要求十分高。 “清楚了没？” 导演说完戏，苏磬盯住剧本男二被调戏的一幕，手指渐渐蜷进掌心，压低呼吸说：“我知道了。” 下午开拍，周围场景被布置成仓库模样。 。苏磬举起手里的枪，抢在骆琸之前射杀了跪地求饶的平民。眉梢高吊，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高声笑道：“这种事还是别叫没断奶的小孩来做了。”说着路过骆琸，视线轻轻瞟过，“丢人。” 一边缓缓朝棕衣男人走去，挽住他的臂膀柔若无骨似的整个人贴了上去，“您说对不对，二爷？” 那男人低低笑起来，抽出手搂住苏磬的腰，“真是把你宠坏了。” “卡！苏磬你怎么回事？” 沈城的怒吼中断了拍摄，苏磬抿唇深深鞠躬：“对不起沈导，我状态不太好。” “我下午怎么和你说的？”沈城走近，指着棕衣演员，“他搂着你，你要更贴紧过去。还有你的表情收一收，你是在献媚，不是在逼良为娼！” “我......”苏磬张张嘴，“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休息十分钟，再演第四遍，不好你也就别演了。” 人群散开，苏磬垂着脑袋寻了个凳子坐下，手里捏着水瓶却迟迟未喝。 这时，肩膀被人戳了一下，他偏过头，看见骆琸站在旁边，对他笑着说：“怎么了？” “没事。”他收回目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你前面演得不错，为什么最后就状态不好了？”骆琸停顿须臾，长长“哦”了一声，像是恍然大悟道：“你恐同？” “咳咳，咳咳咳！”一口水呛在了气管，他决定以后只要这人在场他绝不吃喝，不然迟早被呛死噎死。 “我不......”嗓子被水割得难受，沙哑道：“我不歧视同性恋。” 骆琸若有所思：“其实也没什么，你把他当做麻瓜就行了。” “......” 我瞧着你像麻瓜。 骆麻瓜继续说：“何明高中遭受变故，对这种事也是从开始的抵抗羞辱到后来的认命堕落。” “我知道的，”苏磬打断他，“谢谢老师。” 骆琸注视他一会：“其实沈城凶归凶，但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放心，你前面演得不错，他不会换了你，别有心理压力。” “嗯。” 骆琸走后，苏磬拿出手机，凝视屏幕许久，眼见着休息时间就要过去，他拨出了电话。 嘟过几声，很快被接起：“怎么了？” “主人......”他垂下眼，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水瓶，刚喝下的水像是在肚子里发酵了一般，酿出酸意堵在胸口，迟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那边再度问道。 “我，”他深呼吸，“主人，您可以允许我把跳蛋打开吗？” 说完，屏住呼吸，水瓶被捏得“嘎吱”作响。 良久的缄默后，终于听苏承茗说：“好。” 再次开拍，苏磬缓缓朝棕衣男人走去，后穴里的跳蛋磨蹭着内壁震动。他悄悄缩了缩臀眼，肠肉便将跳蛋吞得更深，脸上也适时挂上媚态：“您说对不对，二爷？” 男人搂住他的腰，低低笑道：“没大没小的，真是把你宠坏了。”那手贴着腰侧下移，在挺翘的臀上拍了一把，“晚上来陪我。” 这回戏过得很顺，沈城似乎在说些什么，他站在原地，双目瞧着虚无的一点，整个人都放空了一样。 直到有人拉了他一把：“苏磬？” 他闻声抬眸，对面的人却将他拉到杂物后，急声问：“你怎么了？” “我，”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全身都在轻轻颤抖，“我不想......不想......” 已经说不出话，只因越来越多泪水带走了言语。他慌忙出手，不知揪住了谁的衣角，自啜泣中发出呜鸣：“别去好不好......” “苏磬！”身体落入一个怀抱，陌生的香味钻进鼻腔，耳边响起缥缈而急切的低喊，“苏磬，你不是何明，别入戏苏磬，醒一醒。来，看着我，苏磬，看着我，我是谁？” 肩膀被人攥住，他扬起头，泪水沿着下颌滴落，模糊的视线中逐渐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骆琸？” “对，”那人貌似舒了口气，“出来了就好，吓死我了。” “对不起。”他低下脑袋，快速抹去眼泪，语调犹带着浓浓鼻音。 他阖眼放空思绪调整情绪，又注意到还被骆琸半揽着，于是连忙移开几步，“谢谢骆老师。” 骆琸手握成拳，慢慢收回，“你......” 话头忽然截住，苏磬疑惑地看他。 “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