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竺岛往事（选择、主人）
第十六章 竺岛往事（选择、主人） 顾卿月这次烧的厉害，人都有些烧糊涂了，医生说是惊惧交加，是心病。 程风自知又是自己把人逼狠了，只能把工作又转移到了四区，开始了陪床生活，照顾擦洗无微不至。 顾卿月稍微清醒的时候，偶尔会软糯糯叫一声“阿风哥”，偶尔会惶恐的挣扎起身，又被程风按回床上继续休息。 这几天程风偶尔会想，自己干嘛在乎这个孩子，真是一不小心就栽了上去。罢了3，自己不忍心便自食其果吧。 竺岛要准备一场盛大的奴隶公调节目，调教师是名声地位仅次于程风的魅笙，所以程风不用怎么操心，但临近演出，程风还是要出面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纰漏。 程风从二区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以为顾卿月早就睡了，却发现二楼属于顾卿月的房间却灯火通明。 程风推门进去的时候，顾卿月正站在窗边做延伸运动。 “先生。”顾卿月弯下腰向程风打招呼。即使他目前不是性奴隶，但该保持的礼数还得做全。 程风点点头，看着顾卿月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样子，“看来病已经好了。” “是的，先生，谢谢您这几天的照顾。” 顾卿月再一次向程风展示了他强大的接受能力，杀几个人又不能怕一辈子，说不定以后还要接着杀，他自我安慰：要适应，杀人总比被杀好。 程风走到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顾卿月没坐，老实的回答：“我在等您。” “等我？有话要说？” “不是，我知道回来以后先生好像一直想和我说什么，但是我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今天我感觉还不错，所以我就在等您。”顾卿月去沏了一杯热茶端给程风。 程风接过顾卿月手里茶没喝，漫不经心的说道：“阿月，可真是惯会洞察人心。” 顾卿月有些惶恐，程风的话可不是褒义词，他赶紧认错，“对不起先生，我不该揣摩您的意思。” 与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看惯了周围人的眼色，顾卿月对身边的人和事物总是格外敏感，他习惯察言观色，揣测别人的心理，这一点倒和调教师们把握奴隶的心思有些相似。 程风的确不喜欢别人猜测探听他的行为，不过他知道顾卿月并没有恶心，只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所以也没多追究，“嗯，道歉我接受，不过我确实有话和你说。” 顾卿月把双手放在身前，一副认真听训的样子，“请先生吩咐。” 程风抿了口茶，挂上了竺岛调教师的招牌笑容说道：“我知道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往后贩毒运作走私军火甚至——” 程风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回话说：“所以我还想给你个选择，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奴隶，接受我的调教，那么往后我一定会护着你，至少性命生活无忧。” 顾卿月看着程风这笑容里隐藏的千万情绪，“先生，我……” 程风知道顾卿月怕什么，所以他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想变成和岛上的那些奴隶一样，所以我向你保证，你是奴隶，但，只是我一个人的奴隶。你很特别，所以我保留你的意识，骄傲，在别人面前你仍旧有尊严，我不会让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欺你，辱你，你绝不会像岛上的其他奴隶一样。” 程风开出的条件不可以说不诱人了，要知道在竺岛上想求程风庇护的人能从一区排到四区，如果做了程风的私奴，那么顾卿月在竺岛上的地位绝不会比调教师低，而且他只需要接受程风一个人的调教，他不用被其他人碾压尊严也不用再去杀人夺命。 顾卿月灵动的眼睛盯着程风，他觉得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一块，心跳的厉害，他没有回答程风这个问题，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因为……因为你喜欢我么？” 程风显然没想到顾卿月会这么问，看着顾卿月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期待，含着娇羞，好像自己如果承认喜欢他的话，他就立刻会答应做他的私奴，不是为了安身立命，也不是为了情欲放纵，就是单纯的喜欢。 程风忽然明白了什么，然后他笑了，好像在笑顾卿月的不自量力，“我当然喜欢你，不然为什么会收你做我的私奴——” 顾卿月的眼神顿时更亮了，可程风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浇灭了顾清月懵懂的情火。 程风敛起了笑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划在顾卿月的心上，“我喜欢你，但我对你的喜欢和我对闵然，对那些奴隶，甚至于一件物品是一样的。我的喜欢和你想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要误会，如果你有什么妄想的，那就趁早把那些愚蠢的念头断掉。” 觉得他喜欢自己，是愚蠢的念头么。 顾卿月一直觉得，程风是个好人，从他见程风第一面起，他就不讨厌这个男人。后来即使程风关他禁闭，让他杀人，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逼迫过他，程风救他，照顾他，不逼他做性奴。他觉得程风对他很好，比对所有人都好，他以为，刚刚程风的话就是表白。他没什么男女观念，程风喜欢他，他也喜欢程风，那么他心甘情愿给程风做性奴。 可是这个男人却告诉他，他所谓的喜欢并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喜欢。 呵，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一个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人，怎么配程风这样的人喜欢…… 顾卿月眼神黯淡下去，但是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失望或者不满，反而愈加恭敬，“谢谢先生，但我还是坚持原来的选择。你对我很好，能做您的奴隶是我的荣幸，但是我怕会有一天遭到您的厌弃，那么我将无法生活。所以我愿意做您手里的枪，发挥我对您最大的价值。” 程风给了他选择，卖身或者卖命，顾卿月不畏惧死亡，他想为自己拼一条路，也许有一天，当他足够强大能与程风比肩之时，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程风身边。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卿月的选择在程风的意料之中，这个孩子，愿意做天上翱翔的雄鹰捕食猎物哪怕有被猎人捕杀的风险，也不愿意被栓根链子衣食无忧的做主人的笼中鸟。 程风从来没有收过私奴，因为他调教出来的奴隶哪怕再完美也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而顾卿月，却是他想征服的第一个人。是人，不是奴隶，他想让顾卿月心甘情愿的跪在自己脚下。 程风把已经冷掉的茶喝完，忽然玩味的问道：“那么阿月你呢？你喜欢我吗？” 顾卿月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可是却没有了之前的期待，他没有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很认真的对程风说：“我很感激您。” 这个回答程风并不满意，“哦？感激我救了你奶奶，还是感激我关你禁闭，逼你杀人，让你做奴隶呀？” 顾卿月垂了眼眸，使劲的摇了摇头，半晌，才重新迎上程风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您帮助了我的家人，我把我自己交给您，这是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我说我感激您，是因为您完全有能力直接把我带到岛上，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可以，但是您没有，您让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卖给了您；在竺岛，您完全有手段让我变成一个听话的性奴隶，根本无需征求我的意见，但是您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您可以命令甚至逼迫我做每一件您想让我做的事，但您从来都没有侮辱过我，践踏过我，我觉得您尊重我，所以，我感激您，这是我的真心话。” 程风的心今晚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住了，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波澜起伏了，他逃避一样的不敢回应顾卿月的话，就像不想承认一个人会让他在乎。 两个人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程风才稳定了心神，又变成了那个不近乎人情的竺岛调教师，对顾卿月说道：“既然你说到交易，那不妨我们再做一个交易——” 然后程风站起身，贴近顾卿月的耳边，吐露出温热的气息，悄悄说了些什么。 顾卿月听完后，先是沉默，然后用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便放你自由，我们两不相欠。但是这场交易结束之前，你的命还掌握在我手里，就算你不是我的性奴，我也是主宰你的主人，你很聪明，所以日后我会给你权利让你爬的更高，我这人平生最讨厌背叛，如果你敢触我的底线，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最后几个字程风说的尤其重。 顾卿月跪了下去，举着右手的三根拇指，发誓向程风保证：“我答应过把我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您，您就是阿月的主人，从此以后，阿月绝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情，不欺骗，不隐瞒，永不背叛。否则便让我众叛亲离、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