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过男朋友吗
血色火舌打着旋儿,舔过霍少德漆黑的衣角,蓦地随风而起,化为天空中的一缕缕青烟。 霍少德的大衣上落了不少散尘,仿佛在雪中站了许久。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轻飘飘的盒子,刚要坐进车里,就见身后另一辆车迫不及待地驶到了他前面,里面坐着他那位野心昭然的二伯,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领头架势。 “砰”一声巨响。 行驶中的车身一震,后胎瞬间扁下去,车子歪歪斜斜地蔫声熄了火,里面无人敢叫骂半句。 人群噤若寒蝉,侧目看向枪声的来源。 霍少德单手卸下弹夹,将枪抛进了燃着纸钱的火炉里,然后重新双手捧好盖着黑布的盒子,低头进了车。 车龙按照来时的顺序,一辆辆坠在后面,浩浩汤汤驶向墓园。 葬礼甫一结束,霍少德就立刻到集团全面接手工作。部门经理一个个都低着头,受刑似的在汇报厅外候着,胸口战战兢兢地憋着口气不敢吐。 这些年霍少德威名在外,早前为报复老爷子阻碍他自立门户,一桶金就是从集团嘴里硬抢出来的。经理天天追着老爷子屁股后头问:少当家的的小破公司,他们是能动还是不能动? 老爷子难受得脸色发绿,愤怒不是,骄傲也不是,坐花园里生了几天闷气,最后决定公事公办,猫捉老鼠似的跟自家儿子杠上了。 霍少德向来不理霍家事,但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与老爷子却相似得出奇。众人前脚刚夸完霍老后继有人,后脚就听说新任当家的从会议室出来,一抬脚就去了他自己专门用来逗趣的艺人公司,还安排了场突击英语演讲比赛。 传言,文曲娱乐董事长有个恶趣味,旗下艺人的语数外必须拿到同年高考卷子的90分,才有资格出道。就这,还是大红大紫的王牌艺人当年从100分苦苦求来的,哭得涕泪俱下我见犹怜。 “他们出不出道关我什么事?”霍少德觉得烦了:“我建文曲,就因为喜欢看别人考试答不出题的样儿。” 霍董的金句在练习生中代代相传,公司对艺人文化程度的苛求日益变态。 台上的艺人在用没人能听懂的英文做着蹩脚的演讲,台下的霍少德面无表情地伏案沉思,笔尖不时唰唰两下,直接划在每个练习生脆弱的小心脏上。 秘书推门而进,伏在霍少德耳边报告江家那边刚传来的答复,他的出现宛若天降救星,直接帮所有艺人请走了那尊煞佛。 霍少德把刚才乱写的字条拍到秘书身上:“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秘书欲言又止,最后答了声是。 霍少德回到老宅后直奔主卧,一把将熟睡中的青年从被子里拎出来,按住了后颈,掀起衣摆,俯身沉腰,就着昨夜残留的汁水直接将整个柱头挤了进去。 不明状况的人闷哼一声,以为噩梦还没醒,就着姿势把脸一埋,腿夹着被子一踹,意识骤然下沉,刚才断了的梦就又续上了。 霍少德快要胀爆了的地方就这么停在了半路上。紫红的怒根气势汹汹地堵在嫣红微肿的小嘴上,只有小半截陷进了白面团似的臀瓣里。 本是副旖旎的场景,但它却随着响起的鼾声一点一点不可逆转地萎靡了下去。 卜然睡得昏天黑地,兔子蹬鹰似的挣了两下,踩着霍少德的脚背又睡着了。 也不怪小孩心大,霍少德的眼皮子昨夜没阖过一分钟,卜然的两条腿自然一整夜没合上过。 了然无趣。霍少德抽身离开,屈膝坐在床头,将灯光调暗了些。 满是粗茧的掌心顺着小孩柔软发黄的头发往下滑,冰凉的手指缓缓掐在青年纤细的命脉上,指尖处传来一阵平缓而规律的脉动。 “我正在查。”霍少德突然说出句没头没尾的话。 如果那个人才是江名仁弟弟,我可以补偿你,可以养你一辈子。 但如果证实就是你…… 霍少德投向卜然的眼神像在看一头怪物。 卜然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欺负他的人来的时候,于他而言就是白天。 他迷迷糊糊总觉身侧有个人,胸口的东西压得他喘不上来气,清醒一些后便反应过来了,除了绑架他的那厮,这张床上应该不会再出现别人了。 “我饿了。”卜然说,两只手被绑着,用脚丫子蹬那人小腿,蹬得理直气壮。 霍少德睁开半只眼,按铃让守夜的熬碗菜粥。他那个壮硕的体型勉强抢到了半张床,胳膊搭回了卜然胸口,像块千钧重的石头。 “你之前想叫我说什么?”卜然的调子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什么都配合说的话,你能不能放我走。” 霍少德双目瞬间睁开,眼神清明不含一丝困倦,声音依旧装得慵懒倦怠:“不能。” “那能不能,别对我做那种事。”卜然低下头。 霍少德想了想,手背撑着下颌,盯着卜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突然好奇起来这张眼罩下会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你为什么突然配合了?” “……我想通了。”卜然一字一句地道,脑袋微微歪向霍少德的方向:“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反正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但我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霍少德没回答,眼神落在卜然胸口的小环上。水润昂贵的钻石衬着一块块未消的淤青,演绎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佣人进屋给卜然喂粥,说是喂,只是用一根粗吸管让卜然自己喝而已。霍少德把被子顺手提了提,遮住卜然的胸口。 突然,他开口道:“一会儿,我约了江名仁见面。” 卜然动作一滞,叼着的吸管掉回到粥碗里,又被人重新递回嘴边。他低头张口,两片薄唇不小心抿住了霍少德的手指。 “所以今晚时间紧迫,我们抓紧来一次吧。”拇指用力擦过卜然干裂的唇角,霍少德用眼神示意佣人退下。 珍珠锁应声而开,卜然不妨被嘴里的粥呛到,蜷着身子咳了起来。 霍少德没耐心等他顺气,三两下将卜然的右手跟右脚踝锁一起,坐在了卜然身后,用膝盖撑开了卜然的腿。 满是咖啡和烟草的涩苦味道的胸膛将卜然整个裹在里面,霍少德双手穿过卜然的腋下,指跟的粗茧包住了卜然那根秀气的东西,只轻轻撸了一下,怀里的人就猛地一抖,身子僵得像块石头。 卜然侧仰的额角抵住霍少德冷硬的下颌,他像泡在冰水里般,狠狠拧着眉,整个身体随着情欲的浪潮不断颤栗着。 霍少德发现了,快感比痛苦更让卜然难以忍受。 “你这里,特别不经碰。”男人低哑的声音仿佛撒旦的咒语。 他的手指肚绕着那颗流着泪的珍珠锁打转,每转一遭,锁链便哗啦响一下,仿佛在代替主人细碎的呻吟。 霍少德低头一看,小孩正近乎自虐地咬着下唇,拽着铁链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是他手里的小卜然却呆头呆脑地翘着,馋得厉害。 卜然愈是忍耐,霍少德想要驯服他的欲望就愈强烈。他另一手绕到下方,两指并拢探进了那个柔软湿热的销魂洞,轻车熟路地往某个地方按去。 “啊…”怀里的人短促地尖吟了一声,床头的锁链瞬间绷成一道直线。卜然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全力推拒着霍少德的胸膛,仿佛溺水之人在窒息的边缘大口喘息,但越是挣扎,悖德的浪潮就越是汹涌,几乎瞬间将他吞没进了无声的海底,不断下坠,下坠。 卜然宛如天鹅般高昂起脖颈,急促而湿热的鼻息喷在男人侧颊,汗涔涔鬓角蹭着那人的颈弯,忽而猫叫似的吟了两声。 霍少德迅速抽过几张纸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卜然射出的东西。 他没想到,卜然会这么快…… “缓过来了?”霍少德轻轻地笑,抽出了被卜然大腿根紧紧夹住的手,把纸巾塞进了床头的袋子里。 “以前自己没做过?”霍少德帮卜然把软下来小东西用湿巾擦得干干净净,任瘫软的人倚在他怀里,尽管卜然自身是不愿意的。 “有过男朋友吗?”霍少德又问。 卜然默不作声,只觉老男人今晚格外啰嗦,透着股怪异的亢奋。 霍少德从小孩的反应里自然是能猜出答案的。他瞟了眼装纸巾的袋子,忽然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 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