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生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机按了下来。

    他的掌心向来干燥温暖,覆在她的手背上,温度一并传导过来。

    他说:“不用。”

    “你别去了。”

    “好。”

    他真就像是没有出门的打算,把手机放到边上,接着看手边的书。非专业课,书上只草草地勾了重点。

    陈禁感觉到了自己这股子别扭的劲儿,磨磨唧唧反反复复的,像矫情多事的老太婆。她想让顾纵替她去看看座无虚席的观和园,却又不想把小孩放到一群人面前,让别人刁难指点。

    那天的最后,陈禁到底是和顾纵一块儿去了趟小园子。闻景来接顾纵的时候见到陈禁,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着实没想过陈禁会过来。

    他们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陈语堂车祸之前。

    他的视线转移到顾纵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忽觉他还是低看了眼前这小孩。对他这个师妹来说,绝不止是个恋爱对象而已,更不可能和之前的那些相同。

    陈禁站在顾纵的身边,下意识想要牵他的手,却反而被他牢牢地攥在手里。

    听见闻景叫她,她倏地笑了笑,答应了一声,转头和顾纵解释。

    “以前家里给起的字。”

    生安,一生平安。

    39

    这会儿还没开场,闻景领着两人去了后台。陈禁没进门里边儿,隔着扇门,在外头听听动静。

    演员们忙着做上台前的准备,见着闻景进来,和他打招呼。闻景给大家介绍顾纵,众人听着,只当是个有钱的富二代把观和园给买下来了。

    陈家的戏班在几个地方都有台子,旧时候几个园子分给了陈禁太爷爷辈的几个兄弟,那时的规矩是,园子在谁手里,收益和管理就归谁。到了陈禁爷爷那一代,又统一收回到陈禁爷爷手里,这规矩也就没多大用处。

    可现在观和园分出来,到了顾纵手上,这规矩又重新拾起来。

    园子内部有具体的分工,安排戏码和后台零碎事情这些年一直由闻景和小管事负责。

    早年有个叫法叫“领班人”,是处理对外事务的,也负责戏班的发展,这几年这个位置上少了人,闻景暂代,现在顾纵来了,就交由他顶上。

    有人问闻景,那大小姐不回来了吗。毕竟这观和园的主人都换了,回来应该更难了吧。

    在这几年里边,新收进来的人很少了,但总归还是有那么几副新的面孔。他们不会关心所谓的“大小姐”,甚至会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儿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中二。会这么问的,只有以前和陈禁同过台的那些人。

    闻景沉默了会儿,回说:“再等等。”

    他总想着陈禁能回来。

    闻景存了私心,没给两人安排二楼的包厢,就坐在台下的观众席里头,想的是让周围的氛围影响一下陈禁,说不定能想起以前在园子里演出时的感觉。

    他陪着陈禁和顾纵在底下坐了一会儿,周围的小姑娘都要激动得疯了,和闻景这么近距离的机会能有几次啊,不管是不是闻景的粉,各种带镜头的设备就没停下来过。等到开场,演员们上了台,闻景为了不影响演出,回了后台,现场才消停下来。

    台上唱的是昆曲里头很经典的,融入了一些新元素,观众看起来也不会太枯燥。

    陈禁大部分时候兴趣寥寥,摆弄着手机,偶尔才会往台上看一两眼。顾纵没打算把时间全部用在这上头,听了半场,准备起身到园子的其他地方逛逛。

    身后服务员走过,陈禁走了会儿神,没注意手肘撞了一下,手机摔到地上上。

    服务员慌张地道歉,陈禁说没事,“我自己的问题。”

    顾纵附身,把手机捡起来。他无意看她手机里的内容,可她没来得及锁屏,手机上的画面就展现在眼前。备忘录里写了满屏的戏词,正正好写到台上演员唱的这一句,旁边括号里备注着什么。

    顾纵摁了电源键,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没揭穿她。

    闻景暂时有事情要处理,两人随意地在园子里边走了走。

    园子外边常年有粉丝和观众在,在小巷子里边送演员们上下班。前边台上还扮着风月蹉跎,台上下时有互动,倒显得热闹。后院因为非工作人员不可进入,倒是清净许多,明明是一个园子,却仿若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院子里一砖一瓦都是上个世纪的,树也有年头了,风钻过老树引出簌簌声,更能咂出岁月沉淀的味道来。

    小些时候,陈语堂带着他们这群人练功的地方,就是这个庭院。吊嗓子、练基本功,今个儿这又挨骂了,明儿那个又讨揍了,总显得热闹。这会儿没人过往,倒有点空落落的。

    陈禁随手指了一下,“我小时候就在这练功。”

    “很累吗?”

    陈禁笑笑,这小孩抓的重点永远都在她身上,老实回答,“很累。”

    “我爷爷是很严肃的老头,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所以我只在刚记事的时候享受过大小姐的待遇,之后基本上和我那些师哥师姐没区别。寒暑假就过来住这儿,早上天不大亮就得起来,吊嗓子啊,拉筋掰腿,该背的词儿没背完要打手板。我爸心疼闺女,有时候就偷摸着给我塞零食,都得躲着我爷爷,和做贼似的。”

    或许陈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在讲到曾经待在园子里的事儿时,话就无意识地变得多起来,哪怕说的是挨打,每句话的尾音都是往上扬的。

    顾纵在一旁听着,很少打断她,偶尔见她快要撞上什么东西,伸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一带。

    他多半时候不吱声,可是陈禁知道他有在听。伸手和他牵着,在他掌心轻挠了挠,问他:“怎么不说话?”

    顾纵的步子停下来,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