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虫族双/性总/攻】阿德利安看着你在线阅读 - 12 这又是一个甜甜的前奏

12 这又是一个甜甜的前奏

    12 这又是一个甜甜的前奏

    第三军区的军区长副官,丹尼尔,今天极其罕见地发现自家元帅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不是放假。”阿谢尔纠正,“是——”

    “是回家看看。”丹尼尔欣慰地说。

    坐在办公桌后的元帅一边看着光屏一边说:“是阿德利安要觉醒了。”

    “哇哦,你居然记得。”丹尼尔说,“我以为你早就把他跟你的上一个相亲对象一起扔进垃圾桶了。”

    “不至于。”

    “是吗,那你上一个相亲对象是谁?”

    阿谢尔扶着额头想了想,片刻后面色不变地承认:“不记得了。”

    “是乔伊斯。”

    日理万机的元帅阁下毫不在意:“几年前的事了。”

    丹尼尔叹了口气:“他很快就是康德元帅的雄主了。”

    阿谢尔十指交叉,垂眸看着自己相交的手在桌面上投下的阴影:“这样,第四军区也……”

    “结婚而已,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吧,元帅。”丹尼尔说,“第二军区的约翰元帅,结婚很有一阵子了,防线依然坚不可摧,还往东边推了一个星系。据说是因为他家的雄主想去那个星系看极光?刺激得约翰元帅超常发挥,直接截断了一条东帝国的运输线呢。”

    “那是因为那个雄主还算拎得清楚。乔伊斯可不是扶得上墙的雄虫。”阿谢尔冷冷道,“康德真是倒霉透顶。”

    此时,正是雄虫学院的下课时间。

    亚伦和亚历克斯轮流陪阿德利安上学。后者曾一度认为这是浪费人才资源。未觉醒的雄虫和觉醒的雄虫分开上课,跟阿德利安一个班的雄虫,加上他自己,总共只有五个。一个日常请假,三个日常旷课,天天搂着自己的‘学习工具’亲亲我我,漫山遍野地玩,阿德利安也不明白无法做到最后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反正他上学就是坐在教室里,看老师一个个来,又一个个走,老师想讲课他就听,老师不讲课他就抱着自己带的教材啃。正经讲课的时间很少,老师们都是雌虫,有退役军雌也有亚雌,各种风格的都有,而且长得都尽可能迎合雄虫审美,学院的真实心思简直一目了然。现在老师往阿德利安面前一站,阿德利安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看多了就有经验了,现在他将亚伦或者亚历克斯摆在自己身边,专门负责跟对他虎视眈眈的老师虚与委蛇,并由衷地感到陪读还是很有必要的,一点也不浪费。

    今天是亚伦陪他来的,放学后,黑发军雌有条不紊地帮他收拾东西,再把包背到自己身上。阿德利安看看他,没找到可插手的地方,就把亚伦的手牵上。亚伦看过来,阿德利安自然而然地说:“我拿包。”

    ‘包’抿唇笑了一下,有点腼腆的意味,但显然很享受。

    阿德利安牵着自己的包往外走,途中和已觉醒的雄虫们擦肩而过。

    “喂,阿谢尔家的那个!”

    有雄虫忽然叫住了他。

    阿德利安回头:“……你好?”他停下脚步,叫住他的雄虫领着一队亚雌走来,步步稳健,话是对他说的,眼睛却看着他身边的亚伦。

    少年雄虫笑了笑,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将雌虫挡在自己身后。

    被保护的军雌无奈地低头看看阿德利安的发旋,浅浅地笑了一下。

    阿德利安比亚伦矮了一个头,挡也挡不住什么。

    “你……阿德利安,是吧。”雄虫挑剔地盯着亚伦看了几眼,再看向阿德利安,一抬下巴,“我是乔纳森,也是A级雄虫。你的雌侍很可爱嘛,陪你可惜了。”

    亚伦的手指弯了一下,反手把阿德利安的手握进掌心里。

    阿德利安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我想要他。”乔纳森直白地说,“你把他让给我吧。”

    阿德利安:“……你说什么?”

    “我不占你便宜,我拿贡献点跟你换。”乔纳森胸有成竹,“你想要多少?”

    拿贡献点买卖已有的雌虫似乎是雄虫间习以为常的事。帝国允许雌奴买卖,而将雌侍或雌君贬为雌奴,实在是太简单了。

    阿德利安听说过这种交易,但这是第一次有人直接找上了他。

    他平和的声音低了一度,冷淡地回应道:“我不做这样的交易。”

    乔纳森不以为然:“别这么武断嘛……”

    阿德利安低头看光脑,客客气气地:“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安排,我们有时间再说吧。走吧,亚伦。”

    “等等——他还不是你的雌侍吧。这么擅作主张是不是不太好?不如问问他的意见?”

    阿德利安停住脚,慢慢回头,打量了他一下。

    乔纳森看上去二十多岁,但神情看起来跟阿德利安以前见过的十几岁的青少年没什么区别。这只已觉醒的雄虫甚至还没阿德利安高,身高都长到傲慢上去了,年轻俊秀,挺着胸膛,高傲得不食人间烟火,被雌虫们照顾得很好,每一根发丝都闪闪发光。

    如果他之前没有遇到阿谢尔的话,这也许就是他未来的模样,无知无觉地被安全区圈养。

    阿德利安尚未觉醒,还不能结婚。从法律层面来说,亚伦的确还是单身。

    “我很喜欢他的,”乔纳森说,“我也是雄虫,追求他一下,不过分吧?”

    面容比他年轻许多,个头却比他高上不少的雄虫少年,嘴角依然翘着,笑意却从那双璀璨的蓝眼睛里消失了。

    他的视线微微向下一降,之前被温和笑容所柔化的身高差便立刻显现出来,甚至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睥睨。

    “当然,原则上来说,没问题。”阿德利安微笑着,温和地说:“不过——在这么多视线之下被狠狠拒绝的话,怎么办呢?”

    他嗓音轻柔,仿佛真心实意地担忧着:“同为A级雄虫,我很能理解那种丢脸、耻辱,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亚伦默不作声地拉起阿德利安的手腕,放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掌心。半张脸埋进雄虫少年的手掌里,亲吻那只比他的小了一圈的手。

    阿德利安还不太习惯在外面这么亲热,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恰好擦过亚伦的嘴角。

    温热的,还有濡湿的感觉。看亚伦暗含期待的目光,阿德利安觉得他还想伸舌头舔舔自己的指肚。

    他反手拉过亚伦的手,啄了一下他的指尖。

    雌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颇为满足地弯起眉眼。

    阿德利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看着乔纳森,诚恳地说:“万一,情况实在是不凑巧,那位你属意的雌虫,刚好有了喜欢的雄虫……那岂不是更没面子了?”

    亚伦的脸越来越红,最后控制不住地,抖了抖通红的耳朵尖。

    “所以,”阿德利安做了总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对身边有雄虫的雌虫下手比较好,对吧?”

    在门口待着亚历克斯等得快不耐烦了,远远望见熟悉的身影,立刻把悬浮车的门打开。

    “你们干什么去了?”银发雌虫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狐疑地在他两之间扫来扫去,最后落到阿德利安搂着亚伦的腰的手上,嘴一撇,委屈道:“你抱亚伦了。”

    阿德利安伸手:“摸摸!”

    亚历克斯低下头,主动把脑袋往他掌心蹭,自给自足地蹭了蹭,又说:“阿德么么哒。”

    阿德利安:“么么哒!”

    亚历克斯这才心满意足,启动车子飞驰回家。

    亚伦和阿德利安的手还牵在一起。黑发雌虫轻轻捏了捏自家雄主的手,低声说:“安安,还是不高兴吗?”

    阿德利安本想说‘其实还好’。

    但亚伦了然地注视着他,他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小声说:“……是有一点。”

    亚历克斯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偷看小雄虫:“阿德怎么了?”

    亚伦:“开你的车!认真开!”

    亚历克斯:“……啧。”

    亚历克斯嘟嘟噜噜地专心看路了。

    亚伦找了个后视镜看不到的角度,开始亲阿德利安的指尖。从拇指开始,无比留恋地啄吻,用唇瓣感受自家雄主光滑的指腹。

    阿德利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就又有些生气了:“我不喜欢他的态度,也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更不喜欢拿雌虫做交易。”

    亚伦欣赏着小雄虫不加掩饰的、气鼓鼓的表情,心里一片柔软。

    “我也不喜欢。”他说,“但是我很高兴……”

    “哎?”

    “雄主维护我了。”雌虫低声道,“我很高兴。”

    他低垂的眼睫忽闪着,纤密的睫毛掩去几分缠绵的爱意。他掩饰着,目光锁在阿德利安微微张开的唇瓣上——红润的,饱满的……为了维护他而暗藏机锋的……

    亚伦紧盯着他的唇,虔诚地亲吻阿德利安的掌心,轻柔地、印上去。

    “我很喜欢……”他的耳朵尖慢慢红起来,“很喜欢阿德利安。”

    突、突如其来的直球!

    阿德利安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很喜欢亚伦。”

    “会有这个让雄主不高兴的小插曲,是我的错。”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阿德利安不赞同,“是那只雄虫奇奇怪怪的。”

    亚伦低低地笑起来,为自家雄虫可爱的单纯:“请雄主惩罚我。”

    阿德利安困惑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罚你?”

    那双霜雪铸就的银眸软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点湿漉漉的。

    “对不起,”雌虫极其柔软地说,“可我想要雄主的惩罚……”

    阿德利安一脸茫然地陷入了沉思。

    罚……罚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罚的呢?

    阿德利安认真地烦恼着,完全没注意到亚伦偷偷地弯起嘴角,目光近乎痴迷地描摹着他的侧脸,忽然低声说:“……罚我叫您爸爸好不好?”

    阿德利安:“……噫!!”

    阿德利安明白了,这是撒娇啊。

    黑发军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或者,叫点别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笑容中明显带着期待和暧昧的意味。

    他家的雄主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雄虫。

    吓到他就不好了。

    慢慢来嘛。

    阿德利安有点羞赧:“唔……这样可以吗……”

    亚伦鼓励道:“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阿德利安别开眼,尚且青涩的他不好意思地轻声说:“不要在别的虫面前叫。”

    亚伦的声音更低了,腰都弯了一点,凑到阿德利安的耳边,低哑的嗓音和轻柔的吐息一并吹过阿德利安的耳廓。

    “只叫给雄主听,”他温柔地说,手虚虚地抓握几下,最终揪住阿德利安的衣角:“……爸爸。”

    阿德利安莫名抖了一下,不知为何有点心痒痒的感觉。

    真的在认真开车的亚历克斯抽空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自家兄长居然把小雄主带到边上去了,他连阿德利安的正脸都看不到!

    当即思索了一番,开口提醒道:“阿谢尔元帅回来了。”

    ……阿谢尔。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阿德利安愣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我知道了。”

    他翻出艾伯纳发给他的雄虫觉醒守则,又重温了一遍。

    根据阿德利安身体的各项数据,艾伯纳推测他的觉醒期会在今晚。

    “每只雄虫的情况不一样,”艾伯纳说,“但你会有预感。通常会提前三十分钟左右。”

    雄虫的觉醒非常关键,也很凶猛,精神力会疯狂增长,信息素会不受控制地外放,诱发临近的雌虫发情,以阿德利安的潜力,能让绝大多数雌虫失去理智。较柔弱的亚雌还好说,军雌的攻击性会急剧增加,被情欲支配的雌虫会对雄虫做一切能榨出精液的事。如果雄虫反抗的话,那场面就更不可控了。

    “等级高的雌虫受影响较小。有高等级的雌虫陪着度过第一次觉醒,有利于雄虫的身心健康。”

    至少不会对做爱产生心理阴影。帝国有这样的雄虫先例,因为在觉醒的时候被雌虫轮着骑榨干了,导致以后一度无法勃起。

    “这一点上,你可以相信阿谢尔——那家伙不会伤到你的。”

    阿德利安叹了口气。

    总之,避开人群,和高等级的雌虫单独呆在一起……不要反抗。

    等到了家,亚伦掂量一下书包,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懊恼地说:“抱歉,雄主,我不小心把水杯落下了。”

    “嗯?没事,明天去取吧。”

    “这可不行。”亚伦严肃道,“不知道会有什么雌虫对您的水杯做什么事呢!”

    阿德利安想了想,神色微妙起来:“……是呢。”

    亚伦把包递给亚历克斯:“我这就去取回来。”

    “路上小心。”

    黑发雌虫坐进车内,升起车玻璃,对阿德利安笑了笑:“请放心,很快回来。”车窗的缝隙越来越小,他在缝隙后眨了眨银灰色的眼睛,笑意盈盈,比了个口型:‘爸爸。’

    亚历克斯也看见了,顿感危机:“这是什么情趣称呼,我也要!”

    “不是你想的那样。”

    “亚伦可以叫你爸爸!我可以叫个更刺激的!”

    “……这个就不要攀比了!”雄虫少年一边开门,一边无可奈何:“等他回来你问他经过吧,不是什么情趣啊。”

    “可恶!”亚历克斯咬牙切齿,装纯的肉食系!下手好快啊!!

    在阿德利安的设想中,元帅阁下就算回来,也该是进书房忙忙碌碌,做个爱都要挤时间赶场做。亚历克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他们开门见到金眸军雌端坐在沙发上跟白球黑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欢笑声顿时被摁下了暂停键,两只虫都静止了两秒钟。

    “……他之前真的不坐这。”亚历克斯小声说,“至少我出门之前,不坐这。”

    亚历克斯抬头,直面帝国元帅不带丝毫感情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敬礼还是先退出去敲门……还是先把手从雄虫少年的腰上收回来,还是先把雄虫少年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

    阿德利安:“你怎么突然怂了。”

    亚历克斯:“这叫敬畏。”

    话虽如此,亚历克斯却用力搂了一下阿德利安的腰。

    后者侧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亚历克斯小声说:“我怕他欺负你。你这么软……”

    说完顿了顿,顶着元帅的视线继续说:“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叫我。”

    阿德利安:“???”

    亚历克斯:“我帮你揍他!”

    阿德利安惊讶:“你打得过?”

    “打不过。”亚历克斯老老实实地说,“我可以帮你挨打。”

    阿德利安笑了。

    “我想他不会打我的。”他也小声回他,“而且我觉得他听得见。”

    亚历克斯特别认真:“我说给他听,给你撑腰。”

    阿德利安哭笑不得:“那你要留下来听我跟他聊天吗?”

    亚历克斯:“……”

    这好像也不太合适哦。

    但亚历克斯想想跟阿谢尔相过亲的雄虫们的怨气——浓烈得全军区上上下下都知道阿谢尔有多凶。

    他心一横就想留下来。

    阿德利安拍拍他的手:“么么哒,乖啦,没事的。”

    他挽起袖口:“球球,别盯着看,去做饭。”

    亚历克斯犹豫着说:“我去帮忙?”

    阿德利安:“站住,添什么乱,你做的饭能吃吗。”

    他转头问阿谢尔:“茶?”

    像小山一样纹丝不动的军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警惕地盯着自己生怕他对小雄虫做点什么的直属亲卫一眼,波澜不惊地说:“茶,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