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tle tiger

    奥斯丁没有辞掉披萨店的工作。他只是请了一天假，莎拉大度地愿意帮他顶一天班，实际上拍摄花的时间并不长，奥斯丁从老旧的楼里走出来时天色甚至还明晃晃的，奥斯丁一下想起了对准他的摄像机的闪光，微微的眩晕这个时候才泛上了眼周，奥斯丁眯起眼睛向上看，他用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只是象征性的。

    旁边是一栋摩天大楼，打着领带拎着公文包的白领们在门口们进进出出，奥斯丁按地址找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也要进去那栋楼，但只是一个微小的数字差别，一个微小的数字差别，于是峡谷和高山在一个地方相遇，奥斯丁站在原地看着白领们行色匆匆地走过，他觉得很有趣，于是他们需要为了什么时刻带着蓝牙耳机，又需要为了什么时刻接听电话？奥斯丁站着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觉得心满意足的时候奥斯丁朝公交站台走去，他不觉得自己奢侈到了可以叫出租车的地步。

    “我以为你说需要一天？”

    “结束的比我想象的要早。”奥斯丁把手伸到后面去系围裙的蝴蝶结，“谢谢你替我顶了上午的班。”

    莎拉做了个鬼脸，“反正你知道的，上午压根没什么人。你去做什么了？”莎拉有些好奇地问。

    “找了份兼职。”奥斯丁在短暂的思索后简单地说，“我快付不起房租了。”

    “噢奥斯丁。”莎拉给了奥斯丁一个拥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奥斯丁在莎拉热情的拥抱里回答，他拍了拍矮小的红发姑娘的背。

    下一次的拍摄隔了一周，因为间隔的时间太长奥斯丁认为他拍出来的照片其实并不如人意，而卢修斯淫猥的话语也只是一种怪异而婉转的拒绝，事实上奥斯丁甚至不觉得会有人愿意看着一个像他一样的男人摆出那种动作和姿势，可能太过搔首弄姿了，但奥斯丁觉得这样的结果也不是非常的出人意料。

    奥斯丁计划找一份短工，有一栋楼刚被拆除，莎拉告诉他哪里需要新的帮工，奥斯丁打算等下班后去看看。

    “好久不见。”于是在奥斯丁耐心地等候着下班时，卢修斯出现了。他利落地摘下了墨镜，对着站在柜台后的奥斯丁露齿一笑，“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有什么在困扰你宝贝？”

    “钱。先生。”奥斯丁简短地回答。“好久不见。”

    “你看起来不是非常愉快的样子，因为我冷落你而感到伤心了吗？”

    “没有先生。”奥斯丁摇头，“我们是公平的交易，我感谢你给过我一个机会。我没有达到你的期望是理所当然的。今天的巧克力蛋糕很不错，你想要一块吗？”

    “如果你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问每一个人的话，巧克力蛋糕怎么还会有剩余呢？”卢修斯扬起眉，他靠在柜台前，“宝贝，你当然不会达不到我的期望，你远远要超出我的期望，你甚至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美丽与性感，当然我不在那个范畴里，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颗明珠。而我可以让你闪光。”卢修斯咧嘴一笑，他的语气有些接近狂热地颤抖，“几点下班呢宝贝？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十点先生。我是晚班。”

    “我明白了。”

    “先生，十点的时候餐厅不再开了，你在门外等我吗？”

    “不会的。这种场合不是和我可爱的小宝贝说话的地方，”卢修斯优雅地从指尖递过一张名片，“来这里找我。”

    奥斯丁原本以为这是一张和卢修斯第一次递给他的名片一样的纸片，但显然不同，厚度让这张名片甚至有了些分量，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印着地址，然后是卢修斯潦草的签名。

    “给我一个吻吗？”卢修斯笑着问。

    奥斯丁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好的先生。毕竟你对我如此慷慨。”卢修斯上半身支在柜台上，奥斯丁微微弯腰，他在卢修斯的鼻梁上亲了一下，哪里有个浅浅的被墨镜压出来的印记，于是奥斯丁觉得这应该是个合适的位置，“愿上帝保佑你先生。”奥斯丁习惯性地说。

    卢修斯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基督徒吗？”他顿了几秒后说，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我更偏好你不说后面这句话。”

    “对不起先生。在我母亲在时我们经常祈祷，而在亲吻后她习惯说这句话，我很抱歉。”奥斯丁用指关节抬起卢修斯的下巴，“你想再来一次吗？我不会再说后面那句话了。”

    “噢宝贝，”卢修斯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他握住奥斯丁的手腕，弯起嘴角笑时露出的尖牙闪着白森森的光，“你会让我变得那么富有。”卢修斯低头亲吻奥斯丁的手腕，他抬眼注视着奥斯丁，“我会等你。记得准时过来。”

    奥斯丁循着地址过去，这不是个好找的地方，与这张名片上张扬的用着烫金字体的印刷不同，奥斯丁走过了繁华的地方，然后又走过了治安不那么好的地方，奥斯丁更偏好不称呼这个地方为“贫民区”，即使他不止一次在新闻上看过发生在这个街区里的凶杀和抢劫事件，街边的黑人青年盯着他就像是狼看到了饵食，奥斯丁猜是他的身形让对方犹豫着没有下手。

    卢修斯给他的名片上印着的地址是一个酒吧，奥斯丁看着这栋建筑物的外表猜测，这是个过于偏僻的地方，门口的大块头保安拦住了他，奥斯丁从裤袋里摸出了名片，“卢修斯让我来这里找他。”于是奥斯丁被领了进去。

    深红色为基调的装饰，而里面弹着典型的爵士乐，老派风格，奥斯丁想。大块头领着他穿过了大厅，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原来有着这么巨大的空间，坐在沙发上的人带着微笑看奥斯丁，这样玩味的眼神太过一致，奥斯丁甚至来不及去在意。大块头在走廊口停了下来，“最里面那间。”他说。

    奥斯丁于是走了过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十点差半分钟。奥斯丁加快了脚步，在他想拉开门的时候门却正好从里面打开，“噢抱歉。”想要出来的人说，抬眼看到奥斯丁时语气轻微的停顿，“抱歉。”他说着，但像是心不在焉，“如果你能让我进去的话。”奥斯丁礼貌地说。

    “噢，当然。”那人说着，却不让开，奥斯丁只能在他和门之间挤过去，奥斯丁是个个头不算小的人，门也不在那种大到能让两个人同时停留的范畴内，奥斯丁在挤过去的时候几乎和对方身体紧贴着身体，对方张开了手，像是要给奥斯丁最大的空间，但他们的身体也因此几乎完整地触碰到了一起。

    尽管只是简短的擦过，但奥斯丁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对方，那人微微一笑，很快地闪身走了出去。

    奥斯丁抿了抿嘴唇。触碰到的硬物感仿佛还残留在大腿处。……真是个怪胎。奥斯丁把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

    “我的小宝贝如此准时。”卢修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于是奥斯丁才打量起了这个房间的布置，像是十九世纪的手术舞台，这个想法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奥斯丁的脑海里。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中央不知道是一个低矮的舞台还是一张圆形的桌子，房间里很暗，卢修斯坐在最靠里面的位置，因此奥斯丁一开始竟然还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对方。

    “你好先生。”奥斯丁走了过去。昏暗的灯光让他走的有些迟疑，直到卢修斯伸手把奥斯丁拽了过去，让奥斯丁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我的小宝贝为什么看起来总是不开心，嗯？”卢修斯笑着说，奥斯丁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他不怎么喜欢卢修斯这种亲昵，在酒精的作用下对方这种带着醉意的语气则更是让奥斯丁想要拉开距离，他甩开了卢修斯抓着他胳膊的手，“先生，你喝醉了。如果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的话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谈什么呢？”卢修斯笑着问，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看起来眩晕而恍惚，但眼睛却亮的惊人。奥斯丁看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变得冷硬，“先生，你吸毒了吗？”

    于是不久前擦过自己大腿的勃起的触感又再次回到了奥斯丁的脑内，奥斯丁没有意识到自己面部的轮廓变得有多冷漠，“谢谢你的招待先生。”奥斯丁说，想要站起来。

    “噢我的基督教小宝贝。”卢修斯快速地说，他拉住了奥斯丁，几乎算是死死地按住，而奥斯丁在此之前没有察觉对方的力气竟然如此大的惊人，他回过头，以半站起来的姿势和对方僵持着，卢修斯咧嘴一笑，“我的小宝贝很缺钱不是吗？而且这不过是大麻而已。等候你的时间比我想的要长。”

    “我说了是十点先生。”

    “是的。但在等你之前我没有意识到这短暂的几个小时竟然像是永恒。”卢修斯抿了一口酒，他把杯子递了过去，杯沿几乎擦到奥斯丁的嘴唇。“干杯吗宝贝？”

    奥斯丁扭过头，狂热的视线几乎让人难以忽视。于是奥斯丁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谢谢你的好意先生。”

    “噢我的小宝贝，不用客气。”卢修斯用右手撑着脸侧，他看着奥斯丁的嘴唇“我一直在想，你给人口交过吗？”他玩味地说，“我认为肥厚的阴唇来自性器的摩擦，那这么性感的嘴唇，是不是也是多亏了老二的出入呢？”他的指腹按住了奥斯丁的下唇。奥斯丁没有躲开，他直视着卢修斯的眼睛，“是的先生。我给人口交过。”

    “高中时有人说喜欢我。于是我给了他口交。”奥斯丁直视着卢修斯的眼睛，“在他高潮的时候我折断了他的阴茎，在他痛的打滚的时候又踢断了他的肋骨，我叫他死基佬先生。我猜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最后一次高潮。”

    “啊……”卢修斯叹息，“如此性感。我的小宝贝。”他的指腹陷入了奥斯丁的嘴唇中，用力直到嘴唇的内侧都微微翻出。“在你吞下男人的精液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宝贝？我知道你一定吞了下去。”

    “我在想。这不如我想象的有意思。先生。”

    卢修斯看着奥斯丁冷淡的脸，对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但直到这时卢修斯才真正地看出了冷淡的意味，“谢谢你的招待先生。我一直都有时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进行谈话。”

    “明天的九点宝贝。老时间，老地方。你不会迟到对不对。”卢修斯的双臂架在了靠背上，他几乎算是仰面倒了下去，微笑让他的意识模糊，眼前都像是一片混沌的圆圈，唯有愉悦在其中鲜明地炸开。

    “是的先生。”奥斯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