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抽了五六百抽,香汗如珠,阴精直泻,遂胜身而起。 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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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点头称妙,提笔在递上的纸上签了名字,然后使内力「嘶」地一声甩给对方。她觉得纸力急劲,忙运力至掌将其抓住,低头一瞧,白嫩的手掌居然被划了一道血痕。她又惊又恼,平日刁蛮任性的她几时被人这样欺负,自然怒从心生,草草签了名字,一把抓起枪柄,飞身刺来。 少年立时运气退避,任由少女的长枪如流星蝴蝶般闪来,只是不时用手中折扇击挡寒光凛冽的枪口,奇怪的是,这把看似普通的扇子在无坚不摧的杨家枪面前竟是应对自如。 李朝看出扇子其实只比寻常的坚固几分,但少年的手法迁就着枪尖的走势,避实就虚,自然化解自如。他的凌波步法进中有退,闲庭信步之间暗藏杀机,台下的观众也觉精彩,纷纷叫好。 转瞬间,少年已退到台角,女子眼看得手,「刷刷刷」地舞枪紮向对方前胸,忽然,少年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她暗叫一声「不好」,急欲回枪护体,却看到面前一花,只觉得深深的乳沟之间穿来一声闷响,然后钻心的痛楚直刺心口,整个人不有自主地向后飞了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台上,香臀颤悠地抖动着,雪白长腿从裙子中暴露了出来,穿着绣花鞋的美足胡乱踢腾了几下,跟着红唇翻露,「噗」地一口热血拌着涎津之吐了出来。 人群炸开了,既有怜香惜玉惋惜的,也有击掌称好起哄的。少年潇洒地落在台缘,一扬手,折扇「啪」地打开了,上面「清泉石上流」五个字印入人们眼帘。 杨镖头忙起身说道:「阁下既然胜出,小女当许配与你。」 少年也不答话,径自说道:「杨展鹏,威龙镖局总镖头,虽是忠良之后,全凭侠义二字,所使的杨家枪法与前辈相去甚远,徒有虚名;杨夫人乃荆门旺贾陶世石爱女,却独爱武学,曾在娥眉门下,千里追魂的鸳鸯刀另人闻风丧胆,远胜其夫;至于这位杨婉小姐与龙门的千金号称北莹双姝,样子还看得过去,武功却是不济。」 听到自己被这样诋毁,杨镖头脸色一变,说道:「在下武艺虽是粗浅疏漏,但公子即已上台,当守诺言,要是看不起杨家,还请速速离去。」 爬在台上的杨家小姐,此时方才站起身来,推开前来搀扶的丫鬟,叫道:「狗贼!谁要嫁给你,本姑娘要你今日葬身与此!」 说罢,挥枪有刺,少年含笑道:「现在比试已是生死对决,请各位英雄为证。」 少女的招式虽然凶狠了许多,但有了刚才的教训,路数明显收敛了些,以防不测。李朝看到这种嘲,知道少年得手难度会大一些,但两人实力毕竟悬殊,怕这杨姑娘还要吃苦头。 少年此时再也不回避了,举扇相攻,两人的兵器一长一短,犬牙交错,在擂台上身影翻飞地闪烁着,进攻的轨道在空中旋转。少女的杨家枪法刚劲异常,少年的扇子轻柔似水,双方速度越打约快,挑战着身体的极限。 李朝不禁疑惑起来,他曾有幸在武当山脚看过几大门派与师父的切磋较量,没经过点化和练习,各派的招式他当然不可能使得出来,但凭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动作要领还是大体有个印象。 书叙明弘治年间,南京应天府上元县官家子弟庞国俊,宇文英,赋性聪明,才高学富,貌美年少,其父为刺史公。文英十四岁时,便取宗师考第一名进学。 他自恃才貌双全,欲娶绝色为妻房,憎长嫌短,不肯轻允。到十七岁尚未婚聘。 庞文英偶梦神人告知:婚姻良偶,该在看金榜之日。科试放榜之日,文英记事中秋之梦,便邀两同窗密友上街看榜,偶遇戊午科刘状元之女玉蓉,一见锺情,两相心系。玉蓉赠以玉鸳鸯约定九月中旬再会。归家后,文英日夜思念,寝食不安。至期,文英赴约刘府,两下成得美事。文英答应小姐央媒作伐,且又私通玉蓉丫鬟秋香。 玉蓉婢女春梅,与安童私会于芙蓉轩内,被秋香撞见并报知小姐、夫人,东窗事发。文英与小姐无法相见。玉蓉思念文英,积郁成疾。 文英之母李氏六十寿辰,李氏接其外甥女亦即文英之表姐桂萼至家。桂萼年轻美貌且又寡居,见到文英神魂已荡,文英见桂萼则缠绵不舍,十分怜爱。桂萼归,遣人接文英妹娇莲玩耍,娇莲思病不能前往。文英貌酷似娇莲,便央求母亲,男扮女装至桂萼家,与桂萼私通,被桂萼之小泵琼娥及丫鬟圣女发现,文英私通圣女且意欲通琼娥,琼娥虽已配于陈家,但见文英貌美年少,便两下成其好事。 琼娥嫁于陈次襄,被陈瞧出破绽,便道出实情。次襄有龙阳之好,便令琼娥设计招文英而至,琼娥以思念并教子为名,将文英招至。次襄备酒招待,醉而奸之。此后,文英以教子为名居于陈家,三人常同床淫乐。奸棍五二与次襄有隙,设计陷其入狱,琼娥、文英都各自回家。 文英归家,闻得玉蓉病重,便假扮医生入府探望。玉蓉见文英,病日见愈痊,刘夫人便将文英留至府中,如至亲相待。孰料,文英与玉蓉私会有情之事,被玉蓉之叔刘天表发现,天表本与文英不和,便状纸一张,送文英进官府。宗师怜爱才子佳人,非但不罚,反而判文英、玉蓉为夫妻,当晚成亲。科试,文英喜得一等第一名,而天表被宗师除名。天表因告官、科躇失意,怀恨在心,纠集五六十村夫,欲殴文英。文英求助于王乡宦,王设计以小轿将文英救出刘府,并勉励文英刻志攻书。至此,文英与同窗二友居于古寺内苦读,以备应试。 乡试中,文英中第二名亚元。天表遂奉承夫人及玉蓉小姐,遭其痛斥笑骂。 后,文英又捷报连连,状元及第,被选了翰林院编修。宰相方之杰欲将爱女许于文英,文英百般推却,却娶国色无双的美娘为妾。 文英衣锦还乡,省亲祭扫,又娶桂萼为妾。后得知次襄被陷系狱,文英遂救其出狱,次襄即将琼娥及家产赠于文英以报答其救命之恩。文英连娶三姬,玉蓉难免酸溜溜,文英发誓再娶秋香后,就心满意足了,王蓉只得答应,自此,文英一妻四妾,欢乐美满。 文英还朝后,被点了盛京主试,悉取少年英迈之才,颇合圣意,后来一直升至兵部尚书。最后,已经出家得道的陈次襄奉赤松道人之命,点化文英,文英顿悟,携二老夫人及一妻四妾告病还乡,皆入仙境,尽成地仙。 整个作品写的便是庞文英与五个女子的恋爱婚姻、风流韵事。他与一妻四妾的爱情婚姻,皆是因貌生情,才貌结合,并未突破历来才子佳人的模式。庞文英对一妻四妾的恋情,犹如中张生对莺莺生情一样,决非因为对方会吟「待月西厢」,而是见莺莺「颜色艳异,光辉动人」,才是如此痴狂。或有人说:文英对玉蓉的「情」,既因貌也因才,因为他对小姐的才气十分夸奖、欣赏。但是,文英只是赞赏小姐的才,而并未把「才」放入他的择妻标准中去,他只是要娶一个绝色妻房。对于「才」却并未做要求。 因貌生情,这个「情」字,并非为「爱情」,实为「性爱」。有人曾经讲过性爱是由「体态的美丽、亲密的交往、融洽的旨趣等等」所引起的异性间的欲求。 本书中的性爱,更多的是因貌美而引起的对异性的欲求,而「亲密的交往、融合的旨趣」是比较淡薄的。肯定了人的本能冲动,这种自然之理对于桎梏人的灵魂,压抑人的本能欲望的封建观念、制度等,无疑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和抵触。 但是,在具体的描写中,对男女的交观、性爱等。有过多的下流、肮脏之语,讲来并无给人以美的享受,也使中男男女女的性爱活动,泛为色情的描绘。 中,文英与小姐偶然相遇,便私定终身并成得美事,见桂萼美貌、风流,文英竟当着母亲、桂萼等人的面,说:「我要睡了,姊姊可同我睡。」并哭着恳求母亲,假扮其妹至桂萼家,与桂萼私通又与其丫鬟圣女,小泵琼娥私通。这些女子呢,又皆是欣然同意,毫无恐慌惊惧之感,男女之间的接触、交往、爱恋都十分自由,乃至于放荡;什么少女的矜持、处女的贞操,在那些女子眼中,都彷佛不复存在。 要知道,那是一个封建家长制度严厉、伦理道德观念十分强烈的时代,众美女纷至沓来,主动投入主人公的怀抱,实在是匪夷所思。更何况,这位主人公并非大富大贵之人,只是一介书生而已,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美妙的场面,说白了,只是文人的一个白日梦、一次渲泄罢了。这些穷酸文人,在现实生活中很难得到物质与精神的满足,更难得到年轻美貌女子的青睐;在他们的观念上,又始终忘不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古训。久而久之,这个仅有极少数人侥幸成功的良好愿望,竟成了流行的「格言」,竟被演化成文人的必然结局,夸大为普遍真理。庞文英的如此艳遇,就是这类落魄文人画夜的具体显现。 有趣的是,一个文人成功猎艳的数目,往往是个定数。数量最多的当数中的梅素先,共拥有二十位美人。中的封悦生屈居其次,拥有十二房妻妾。中祁羽狄、中花春梦都拥有十美。但是,最常见的似乎是「五美」。且不说、直接标以「五」之数目,即如赵宴客建五花楼储王美,吴子玉聚五美以应梦兆,西门庆和魏玉卿皆一妻五妾,妻是摆摆样子充门面的,真正玩弄的是要,亦为「五美」。妻妾成群,众美集身,可以说是男子天然的欲求与美妙的梦幻,尤其是那些穷酸文人,生活中连一美都难得,便在中画饼充饥。 反正是涂鸦作文,聊以望梅止渴,自然是多多益善,以充分发泄压抑已久的情欲。 但是,五美竟成了一个相当常见的数字,应该说必有其理。中国传统文化中:「五」这个数字,一般代表「东、西、南、北、中」的全方位,从而「五」成了「全」的代名词,凡标举「全」,多用「五」。如五行、五方、五气、五毒、五味、五辛、五色、五彩、五音、五畜、五马、五谷、五仪、五德、五岳、五体、五脏等等。「五美」实质上也隐含「全」的意思,至少朦朦胧胧给人一种「全」 的感觉。因此,众多艳情,包括本书中的「五美」,也就不奇怪了。 本书虽有不少污秽之处,但也不乏诙谐生动之笔。文中,玉蓉小姐因相思而积郁成疾,请了许多医生,也难治愈,后请来一个瞎子并让其请神替小姐治病,那请神送神的场面描写,便是十分的生动有趣。「那瞎子打起油腔跪在神前祷告,聚人吹打响落一场,后来十供养中却念得可听,都是打觑的话」,以诙谐之笔写出整个请神场面。「这把剪刀,好像如今的生青毛,口快舌尖,两面刀」,「这只玉蟹,好像如今做戏的人,妆成八脚是为尊,两只眼睛高突起,烧某浇水就横行」,「这朵纸花儿,好像如今的老骚头……」打油腔似的口吻念着顺口溜一般的十供养,甚为滑稽可笑。本是一个十分肃穆,令人望而生畏的请神送神场面,经过作者的这一勺勒,读来非但毫无紧张,沉重之感,反甚觉幽默、轻松,作者似乎是用轻蔑,嘲弄之笔,描述封建社会令人敬畏的陈规陋俗,给人以轻松、快感。 以文英与王蓉小姐的爱情婚姻、曲折磨难为主轴,而以文英与桂萼、琼娥等的关系为副线,两者交叉并进,使整个故事在完整之余而又脉络分明、清晰。 在结构模式上,承袭了才子佳人的基本模式:相爱——波折——大团圆,从文英与小姐私定终身,到刘天表等人对两人爱情婚姻的干涉、扰乱,及至文英科举得名、状元及第、全家团圆。尽管最后是以庞文英等八人的成仙作为结束,但并未突破这一基本的格套。而这样的理想主义的典型结构,也是适应理想主义的主题而形成的。 然而,的艺术性是不强的,作者在「自跋」中称:「今岁孟秋,友人有以庞刘事请予作传,予逐援笔草创而为句才就其事。」似真有其事,实则是抄袭雪集之故事框架,丢弃其中的高雅志趣,而添上些枕席床第情节。书中不过将原主人公文荆卿与李若兰,改成庞文英与刘玉蓉,又加进桂萼、琼娥与美娘等人及后成地仙的事,地点由苏杭改为应天府上元县。由于抄袭并凑,破绽百出。另有文英乔装一节脱胎于;文英与次襄、琼娥之关系明显受、等人物的影响,全书拼凑之痕迹亦很明显。 由于本书颇多淫秽描写,所以在清朝期间屡遭禁毁,道光十八年、廿四年和同治七年江苏、浙江的禁毁书目中,均有一书名列其中。古典色情新镌闹花丛卷之一姑苏痴情士笔。 第一回 〈金榜天赐良缘 抛情友诱入佳境 诗曰: 刘郎慢道入天台,处处桃花绕洞栽;贾午墙高香可窃,巫山云杏梦偏来。 诗因写意凭衷诉,户为寻欢待月开;多少风流说不尽,偶编新语莫疑猜。 说话明朝弘治年间,南京应天府上元县有一官家子弟,姓庞名国俊,字文英。 其父刺史公,名栋,号良材。伊家世拥簪缨,原系苏川府当熟人,年已逾艾,止生一男一女。男即国俊,年十四岁。女名娇莲,十三岁。 文英赋性聪明,凡所读之书,过目成诵。十二岁时,不但时文捉事立就,兼之诗词歌赋,下笔成章。亲眷朋友,谁不羡服他,父亲十分欢喜,以为吾家千里驹。 是年,文英十四岁,适遇宗师岁考,先行文县考,文英入场鞍考。是时,知县是个少年科甲,原籍嘉兴人,到了试期,入场出题甚晏。文英研墨濡毫,略不暇思,头刻做完,日色未斜便去交卷。 县尊看他貌美年少,文机敏捷,定要当堂面教。软展开细看,就啧啧称赞道:「文词冠冕,笔致秀丽,本县句当首荐。」遂取第一名送府,府又取第二名送道。喜得文英志高意满。 过了几日,又是宗师考。则文英进场做得两篇文字,如锦绣一般。候至发案,竟取第一名进了学。到簪花这日,一路迎来。只因人物标致,年纪又小,所以男妇大小无不拥挤观看,便有豪门嘻成许多来说媒的。 他自恃才貌双全,要娶一个绝色的妻房,只是憎长嫌短,不肯轻允,他父亲也只得听他。不料十五岁上,庞刺史染病身故,居官清正,遗产甚微。幸有母亲李氏主持家务,遂勉文英苦志攻书。若无正事,闭户不出。就有那同进学的朋友,见他父亲去世,哄诱他去做歹事的纷纷而来。 只因李氏治家严肃,不敢入队,止与同窗两个密友,一个名张子将,一个名任伯衢,朝夕伴读。那二子虽是肯读书,说到才貌二字,如何及得文英,偏是髭须满颊,黑面黄麻。 有时在街坊上同步,那些妇女看见张、任,无不掩面而笑,以为锺馗现世,及看文英,无不眼光四射,以为仙子临凡。不要说男子中没有这样俊俏,就是妇女中也寻不出这般丰姿,恨不得一口水吞在肚里去。那文英仪表生得:身躯袅娜,态度娉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生成秀发景盘,云髻一窝天与。娇姿最可爱,桃花两颊,假使试舞袖子,吴窝也应倾国。抑或曳长裾子,汉殿定室专房。红锦当中方有风流戏窟,白绫袜底何须随步金莲。 正所谓杨柳春柔萦别绪,芙蓉秋艳妒娇娃。又道是,娩洛水中宾梦,直抵巫山一段云。 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文英已是十七岁了尚未婚聘。这年适当大比,文英服制虽满,奈科试已过。时值中秋,是夜天清月皎,文英正欲与嫦娥作伴,因母先寝,只得归房。怎常那月光照人,俟至更余,方才睡去,梦见有一神人,头戴唐巾,身骑白骡,云是梓潼帝君,枉梦与文英道:「汝勤心读书,上帝不负汝,日后鼎甲成名,汝婚是良偶,该在看金榜之日。汝宜留意。」醒来乃是一梦。 及到了八月尽头,是日,文英闷坐无聊,忽听见外面人声沸腾,便记起中秋之梦,对张、任二人道:「今日是寅日,想是放榜之期,我们可往外边观看。」 张、任二人道:「好!好!」 三个一齐出门,转到闹市榜亭之下,看完了榜,张、任二人道:「此地已是布政衙门,何不随队登堂看一看宴,也是一场乐事。」竟由大门进去,看完了宴,便出大门之外。 只见看迎举人的男女,簇肩擦背,推来推去,都说道:「今科迎举人自然盛的。」 你道今科为何更盛?是奉朝廷恩诏,广额各寿人额数,所以看的人越多。 文英正在徘徊看玩,忽听人人喧嚷道:「站开!站开Y人来了!」 听得鼓乐喧天,拥挤而来。但见旗振绮绕,笙管接续。那些新举人,也有骑马的,也有乘轿的,扬扬得意之状,不可言尽。都是亮闪娴的金花,簇新的蓝袍,二名一名序次而来。正是:折桂子兢赴鹿呜宴,解元郎喜争及第先。 三人正看得高兴,只见两边竹帘内女人,生得十分娇艳,推起竹帘,露出半身伸头张望,却不看那些举人,倒把眼睛一瞬一瞬都注在文英面上。有词为证:两缝细姐纤玉,双眸堪比寒晶。瞳人黑白太分明,光焰常流不定。遇见女子似白,一逢男儿偏青。常嫌阮藕欠多情,不作红颜水镜。 那些女人就思量在眼角上递了情书,凡是楼头上的互相指搠,有说文英标致可爱,有说张、任视陋可憎,各人议论不绝。时已下午,天色将晚,看举人的亦渐渐去了。文英三人尚站在一家门楼之下,正在闲絮,只见里面有个美艳女子,年纪约有二八,端坐帘内,又有一小青衣女,轻移莲步,娉娉婷婷,乃向文英凝眸遥望,把那纤纤玉手相招。有诗一绝为证:面如冠玉体含香,能乱闺中少妇肠;邂逅相逢情自热,纤纤玉筝岂容藏。 文英平日闭户读书,何曾亲见女色?今日一见,不觉神魂飘荡。尾在女子门首,见那青衣女子依旧半身露出,又把一双脚儿故意跨门限露出,那小脚尖尖约有三寸长。文英此时,恨不能即时走进去,便立住对看。只有张、任两人闪在侧边,忍笑不住。忽见帘内坐的美女,把那青衣女连声呼唤,霎时间一齐都进去了。 文英恋恋不舍,却见张、任二人在旁就如眼中钉一般,遂心生一计,对二人道:「小弟出恭甚急,二兄请先行几步,小弟即当赶上同行。」两个只得先走,等待多时,竟不见至。心下殊觉疑虑,及至转来寻觅,又不见影。谁料文英抛了二友,即便挨了进门。刚欲步入中厅,听得门左有一大汉,絮絮叨叨的从旁走出,吓得文英魂不附体,蹲在花苔石畔待了一会,方敢立起身来。 想道:「今既来到此,终不然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又转念要回家,无奈重门锁闭,不能出去。 此时日影沉西,天色已黑,忽闻厅侧有人低声唤道:「这里来!」 文英视之,看见一女子,即是日间跟随那女子的青衣女,手提一灯,唤他进去。 他使随身过来。弯弯曲曲引到一座大园内,花厅数橡上悬一匾,名曰:「桃源佳境。」 望见一女子坐在石条上背面而坐,见了文英满面通红,欲前又却。文英竟老着脸向前一揖,低低问道:「邂逅多承贤卿见爱,启闻上姓芳名,谁氏宝眷,莫不是月里嫦娥下凡么?」 这女子听说,便低头娇声答道:「妾名玉蓉,乃戊午科刘状元之女,不幸先君早已去世,上有母亲王氏、二叔刘天表在家,敢问郎君尊姓贵名,家居何处,曾有室不?」 文英道:「小生姓庞,名国俊,字文英。先父名栋,号良材,也曾做到刺史。 敝居即在城内县治南首。今年十七岁,尚未授室,今日得与小姐相会,实是三生之幸。」 且说小姐,年虽十六,性颇贞贤,然自十岁便能吟咏。每值刺绣工饮以至晓花欲开,夕月正佳之际,时时攒眉不语,若有所思。其意欲得个有才有貌的儿郎,以作终身佳偶。 不料遇着文英逼联姻契,故说道:「今妾重郎人品,顿涉私会,虽庸贱之躯,自知非匹。然郎年十七,妾年十六,鄙陋之私,愿侍思栉。」 文英笑道:「只是斗转星移,玉漏易过,深怜良会之难,何不为欢此夜。」 遂近前搂抱,将手去摸那人人爱的东西。文英摸着这好东西,十分火动,暗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便动手动脚要侮弄起来。小姐急以双手护住,勃然正色道:「妾黄花未开,心之所虑的是为终身大事,岂肯图顷刻之欢,以丧名节。常闻自媒非淑女之行,淫奔为贞士所羞,愿郎爱人以礼,勿萌此心,不然白首之叹,其能免乎!」 文英道:「令夕之会,可谓宿缘非浅,苟有异心,身首异处!」 那小姐蓦然惹起闺怨之情,遂吟一绝云:一赌清光思栽然,风流才子信翩翩;可惜夜长谁是伴,半轮月照一人眠。 文英听罢,暗自夸奖道:「不意闺阁裙钗,有此佳咏,好一个才女的小姐。 听他纫语娇声,犹胜新鸯巧啭,藻词秀润,还过绝藻初开。那诗中语句分明,默露春情,倒有九分见怜我庞生的意思。不免也吟一首回他。」遂吟云:天赋情根岂偶然,相逢那得不相怜;笑予恰似花边蝶,偷香窃玉待何年。 是时小姐听罢,叹道:「好诗!好诗!非是饱学郎君,何能以诗自媒。」 言未了,忽见一侍婢忙来报道:「夫人尚未睡着,问道小姐在那里,这时怎还不睡?」 小姐正欲漫谈心曲。听见此话,仓惶无计,无奈只得进房而去。文英却闪在花荫之下,站了一会,小姐方才出来,将条酒线汗巾内包一个玉鸳鸯,递与文英,示以不忘。 又道:「九月中旬二叔叔往齐云山进香,妾欲于此人深相会,万勿以寒陋见却。」 文英道:「承订佳期,请俟萧寺钟残,则小生至矣。」 小姐令青衣女持灯送出后园。时已更余,途中无人,走回家去,未知文英别后九月中旬得相践佳期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鞍佳期两下情浓 谐伉俪一场欢喜 诗曰: 女貌郎才两相宜,从天分下好佳期;拨雨撩云真乐事,吟月咏风是良媒。 襄王已悟阳台梦,巫女徒劳洛水悲;锦帐一宵春意满,不须钻穴隙相窥。 且说庞文英到了自家门首,已是二更尽了。母亲李氏尚在中堂坐等,及见文英归来,李氏大恼道:「我做娘的,晚年所靠惟汝一人,汝乃以看榜为由,在外游戏,直至此时方回,使我倚门而望,怎生安心?」 文英不敢实说,只得假托友人赵子舆款留不放,说罢,进房而睡。心上思想小姐不能合眼,直至天明,方才睡去。睡到日中方醒,但见双眸倦开,语言恍惚,张、任二友见了,各取笑一回进书房去。 文英自得了那个玉鸳鸯,心中大喜,就如珍宝一般收在锦襄之内。每到黄昏,取出来在灯下展玩。整日废寝忘食,一刻不能放下。 叹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若娶得刘小姐那娇艳,便情愿朝夕焚香拜跪。」 忽一日,揭开,见莺莺订张生的诗道: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文英看了,遂大笑道:「张君踹跳粉墙,至今传为风流美谈,我那刘小姐亦曾订我佳期,云是九月中旬,捱到此际,做一番佳会。」遂占七言诗一绝云:孤枕孤衾独奈何,几宵孤梦入姑苏;醒来怕对孤灯照,关得孤形分外孤。 文英正朗朗吟诵,却被张子将听见了,道:「淫词艳曲,予所厌观,而况张生无耻苟合,尤非读书人所宜欣美。」 文英道:「崔张之事千古乐闻,不谓仁兄亦执此迂腐之见,弟若做张生遇见莺莺,决不把他放过。曾有一个俚对,举以求教。」即念云:张拱游殿而赌崔[脊鸟] 奇缘奇遇。 子将不假思索应声对道:许行衣褐而说神农异言异服。 二人吟毕,各谴笑散去。到了九月十五,正是小姐相订之期。文英这日看见日光,恨不得日坠西山,到了天晚,月明星朗,饮酒半酣,踱出自家园门。过了花街柳巷,行到刘小姐后园门首,就是前吹送出来的去路。 轻敲几下,里面果然有人出来,即青衣女名唤秋香。 悄悄引进柴扉,秋香附耳说道:「今夜若非贱妾引你进来,怎得与我家的小姐相处!你休忘了我?」 文英转身捧住,连连亲嘴道:「不待汝言,我已有心久矣v不使汝作蒲团上人。」 随步进花厅,看见小姐,便整衣向前深深一揖。小姐一时满面娇羞,闪身无地,只得答了一礼。 文英笑笑道:「小姐,小生自则日俄闻佳咏,恍从三岛传来。今亲芳容,疑向五云堕下。令人役梦劳魂,不知挨几朝夕?亦有怜余念否?」 小姐低声答道:「君既锺情于妾,妾敢负念于君!但虽有附乔之意或无系足之因。奈何君知不弃,且随妾到那厢玩一玩花去。」 文英笑道:「深蒙小姐垂爱,没世难忘。但名花虽好,终不如解语花。趁此园空人静,今日愿得与小姐一会阳台,铭心百岁。」 小姐道:「妾便与君同好,芝兰共咏,但闺中老母户外,狂且一玷清名,有招物议。」 文英道:「小姐说那里话,岂不闻柳梦梅与杜丽娘、张君瑞与崔莺莺故事。 先以两意相期,后得于飞百岁,至今传闻。况小生与小姐俱未婚姻,今日若使事露,老夫人必当自为婉转成婚,岂不更妙!」 小姐听了,微笑道:「羞人的事,怎么去干?倘有人撞见,却不稳便。也罢! 且随我到楼上来。」 文英甚喜,遂携小姐登楼。 只见秋香又把酒肴摆上,小姐深以秋香凑趣,怎知秋香亦为着自己的心上人。 两个就在楼头对酌,文英饮了数杯,禁不住春心荡漾,便扶小姐到榻上,趁势一搂,连亲数嘴,与小姐松玉扣、解罗襦,两情正浓,把小姐通身摸遍。但见:肌理腻洁,[ 木付] 不留手,规前方后,刻玉筑脂,脑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球, 私处愤起,沟似一粒许彩,为展两股,阴井渥丹,火齐欲吐,旋起双足,凤头半钩,兰香徐喷,真天上垣娥,岂人间仕女。 文英摸了一会,便挺着阳物要长起来,小姐对着阳物皱眉道:「我不弄了,这样大东西,我如何容得?」 文英不由分说,欲把小姐裤子脱下,小姐终是处女,决意不从。文英坐在床沿,连忙把那鼻孔向着玉体乱嗅,只觉气味如兰,芬芳扑鼻,原来小姐佳性好洁,常以香汤洗濯。临睡时,又以香囊夹放被窝。所以木质既系芳洁,更加兰麝薰透,自然香气袭人。文英等待多时,再三哀恳不已,小姐猝不及防,被他把裤儿扯下,双手摩弄牝户,连声唤道:「活宝!活宝!」就将舌尖放进,周围吟了多时,舔得小姐酸痴难忍。 小姐道:「只管舔他做甚?妾乃嫩蕊,须要怜惜。」 文英爬起身来,先搽些涎吐,一顶一顶的倒进了半根,小姐道:「轻些!有些疼。」 文英拔出来,又搽上好些涎吐,再插进去,不觉都进去了。只是牝户内有好些浓水,谁知都是鲜血。 小姐把手推住道:「且不要动:我里头着实疼,今日熬过,亦明日恐怕如何?」 初时牝内甚乾,十分艰涩,如今淫水泛滥,汨汨有声。小姐到此时,亦乐承受。也不管云鬓蓬松,竟把鸳鸯枕推开一边,锦褥衬在臀下,双手抵住了文英的头颈。 文英捧起金莲放在肩上,自首至根着实捣了数百,小姐遍体酥麻,口内气喘叫唤不绝。 文英觉看龟头顶进花心,甚是有趣,捧了粉颈,低声唤道:「垂垂亲肉,我己魂灵飘散了。」 小姐挣出一身冷汗,吁吁发喘道:「头目森森然几欲晕去,姑且饶我。」 文英遂轻轻款款一连抽了五六百抽,香汗如珠,阴精直泻,遂胜身而起。 只见侍女秋香送进茶来,文英戏道:「夜来撮合之功,皆赖此婢。姐姐苦不弃嫌,愿以鄙躯酬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