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拿着才出锅不久,还带着热气的桂花糕,刚走到孟行之的门口,就有一道颇为熟悉的男声自门内响起。 “孟师弟,你初入山门,对于门中有些过往不了解,师兄一时疏忽,也不记得叮嘱你两句。一时不察,没想到竟让你遭了陆子玉的道,实在是师兄的过错。” 我原本抬起推门的手一下子顿住了,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接下来的话。 只闻得在一阵沉默之后,才有一道低沉的男声沉吟道:“傅师兄这是何意?为何突然提及陆师兄?” 那人许是见孟行之并为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忍不住有些着急。 “有些事情本是门中丑闻,实在是不想重提过往。可事到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那陆子玉实乃……” 眼见那段早已被岁月尘封的过往,竟然又要被重新提及。 我不由得心头一紧,猛地推开门,冷笑着接口道:“陆子玉实乃是离经叛道,勾/引同门,残害手足的下作之徒!” 看着那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从眼底深处弥满出的厌恶之色。 我心下痛恨,面上的笑意却是愈深。 “傅沉舟,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可你为何要对我处处紧逼。从前如此,我只当是那时年少,不与你做计较。可如今,孟师弟只不过是与我多亲近了两分,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你就这般想要抹黑我不成?” 这番话我说的有些急,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却是牵扯的五脏六腑都是一阵疼。 孟行之见我脸色惨白,面露几分着急之色,赶紧上前来扶住我,关切道:“陆师兄,你怎么样了?快坐下歇息。” 说着,孟行之便拉着我向一旁的塌上走去,手中还一直渡过灵力给我。 感受到自他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灵力,我这才感觉体内稍微舒服了几分,受损的丹田也变得渐渐温热起来。 从前我素来是不会将这点灵力放在眼里的,可如今我居然要依靠这点微薄灵力来疗伤。 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我又是觉得一阵气血上涌。 不由对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子更恨几分。 孟行之察觉到我神色的不对劲,赶紧低头下来,在我耳畔紧张道:“师兄,可还是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在渡些灵力给你。” 我心中虽是额求,但却是按住了他的手,露出在众人面前展露惯了的温和笑意:“孟师弟,这灵力修来不易,你莫要再渡给我了。我这伤是旧伤,好不了的,只会白白浪费你的灵力。” 闻言,孟行之赶紧抓住我的手,眼中的关切之意更甚。 “为师兄疗伤,怎会是浪费?” 我温润一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旁边那人却是骤然起身,转目看去的时候,傅沉舟已是立定在门口的位置。 他也不看我,仿佛我不存在一般,只对着孟行之说道:“孟师弟,既然你今日不方便,那么我改日再来找你。有些事,总归还是要让你知道的。” 明白他的意中所指,我心中怒气翻腾,强撑着站起身来,对着他喊道:“傅沉舟!” 随着我道带着几分嘶哑的喊声,傅沉舟这才将目光从孟行之那处缓缓移到我的脸上,如同打量一块死物一般,黑漆漆的眼中不带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情。 “陆子玉,你究竟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好自为之!” 傅沉舟扔下这句话后,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心头一热,竟是就这么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师兄!” 孟行之见此,忙上前搀扶住我。 因为刚才傅沉舟的缘故,牵动了丹田那处的经年旧伤,疼的我眼前一黑,靠在孟行之的身上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即便是这个时候,我仍记得抓住孟行之的手,跟他解释道:“师弟,我不知道傅沉舟都同你说了些我什么,但无非就是说我心术不正残害同门一类的。他从入门那时起就看不惯我,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他能好些,没想到依旧是如此。师弟,你要相信我!咳咳!” 孟行之赶紧扶住我,像是害怕我多想一般,急声道:“师兄不必解释,我自然是相信师兄的!” 看着他眼中一片赤诚之色。 我只觉得心下可笑。 如此三言两语便哄的他相信我,还真是好骗的紧!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何不借着今日之事,趁热打铁,让我与孟行之的关系更近一步。 我看着孟行之,状若无意的靠近他几分,低 身道:“别人怎么误解我,我都不在乎,可是对于师弟你,我却不想你那样看待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着要同你好好解释一番,至少在你的眼里,我不想我是那样不堪的样子。” 闻言,孟行之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眸目光灼灼,似是翻腾着无尽的情愫。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道:“师兄的意思是……只想解释给我一个人听,对吗?” 他眼底的光那般炙热滚烫,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其中一般。 我心中笑他痴傻,只不过初识一点情爱滋味,就这般深陷其中。 当真是愚不可及! 心下虽然是这样想,但我面上却是做出一片面红耳赤,推开孟行之,就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 然后是一个带着松墨味道的温热怀抱从后面贴了上来,将我整个人圈在怀中,孟行之的声音有些发颤的自我的耳畔响起。 “从入门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师兄,可我不敢开口,生怕玷污了师兄,只能将这份喜欢藏在心底,如今才知道……师兄竟然与我有着同样的心思,我当真是欢喜至极!我这一生,还未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听着孟行之在我耳畔絮絮叨叨的诉衷肠,我心下却是一片冷然,丝毫不为所动。 只暗想到:原来南陵世家的公子,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过是一个沉溺与色相虚妄的废物。我随便勾勾手指,就真的乖乖上钩,还真是没用。 我有些不屑的勾了勾唇角,抬手握住孟行之放在我腰间的手,柔声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师弟在这门中,亦是我最在意之人……唯一在意之人。” 此言一出,身后孟行之一愣,然后搂着我腰的手更紧了几分,气息不禁变得有些紊乱。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