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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阳和小冰互看一眼，驱魔人？难道也是冲着美人鱼来的？

    升阳立刻露出两分惊讶三分好奇五分好感，对汉特说：“真的有驱魔人啊！电影里走出来的吗？”

    小冰：“……”

    汉特用食指竖在嘴唇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这仅仅是职业而已。”

    升阳又眼冒小星星地问：“那驱魔人和灵媒有什么不同？”

    汉特换了一个姿势，耐心地说：“灵媒又叫禁厌师、医巫，西伯利亚和北亚地区称为萨满。他们能够通神、通灵，也能差遣灵物驱除另一些灵物。灵媒更多的是沟通，完成灵体的心愿，方式普遍比较温和。我们驱魔人也是禁厌师的一种，专门对付无法沟通的灵体，用一些暴力手段。”

    升阳摩挲着高脚杯的底座边缘，嘴角噙笑，“会用到一些现代的工具吗？”

    汉特喝了一口酒，碧蓝的眸子里星光璀璨，“是的，比如：电磁辐射仪、红外线照相机等等。”

    汉特对升阳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两个人相谈甚欢，如果不是碍于何小少爷在一旁冷脸坐着，可能会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

    何萧乾脸上没什么表情，每当汉特的手指将要碰触到升阳时，他就会恰好看过来，不轻不重地看一眼，眼神蕴含着凌厉，让汉特不敢造次。

    这时，升阳已经有些微醺，一支手臂搭在了吧台上，好奇地问：“您这次来墨西哥城，也是事主委托吗？有什么灵异事件？”

    汉特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墨西哥城有一个名门望族，叫做马特奥斯家族，他们的家主，前不久遇害了。”

    小冰闻言神色一动，马特奥斯家主正是购买美人鱼的那位。马特奥斯家族和何氏一直有生意往来，他们是墨西哥为数不多正经做生意的家族。这次小冰过来，也是代表何氏吊唁马特奥斯家主。

    正式的商务吊唁，很难触碰马特奥斯家主死亡的真相。看来，升阳从一开始伪装小白兔，便是猜测汉特和他们目的相同。

    升阳眯了眯醉意朦胧的眼眸，颇为不在意地问：“哦？怎么遇害的？”

    汉特神色有些诡异，“马特奥斯家主豢养了一条美人鱼，喜欢在幽暗的地下室与那条鱼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些并不是本人的臆测，而是看到监控视频。视频里的美人鱼似乎已经怀孕……我知道这些让人很费解，可它确实是怀孕了……”

    升阳看着汉特一脸纠结，心想：小人鱼不是马特奥斯家主的……

    升阳：“您是说马特奥斯家主的死亡和美人鱼有关系？”

    汉特缓缓点头，“他被美人鱼吃掉了……”

    升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吃掉了？”

    汉特眼神专注地说：“不知你是否听过这样的传说，美人鱼只有吃掉一个人，才能产子。”

    升阳报以同样认真的表情，“我只听过，美人鱼吃一个人才能怀孕。”心里补充，电影里看到的。

    后来，升阳表示对马特奥斯家主的事很感兴趣，非常想去看看现场。

    汉特略一思索，然后笑着说：“你可以伪装成我的助手进入马特奥斯家族，但是你的弟弟，我无法带他进去。”

    升阳侧头看了小冰一眼。何小少爷原本便要去吊唁，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同意。

    于是，汉特约了升阳第二天上午一起去马特奥斯家，三人道别。

    回去的路上，小冰对升阳说：“他是故意避开我的。”

    升阳笑，“是啊，你是碍事的小尾巴，不甩掉你，怎么勾搭你姐姐。”

    小冰看向升阳，目光澄明，不躲不闪，“姐姐？”

    升阳有些困倦，轻轻“嗯”了一声。

    小冰：“这世上，哪有姐姐对弟弟做那样的事？”

    升阳下意识捂住小冰的嘴，看向前面的司机，发现司机不是华裔，听不懂中文，才放下手，“是汉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心里想着，小冰要跟她秋后算账了？

    何小少爷收回目光，目视前方，“明天我在大厅吊唁，看看能不能到后宅找你。”

    升阳：“后宅？”

    小冰递给升阳一个牛皮纸袋，“马特奥斯庄园在墨西哥城老城区东部，袋子里有内部地图和定位器，我可以看到你在什么位置，也可以与你时时通话。”

    升阳打开车内灯，细细查看地图，乍舌道：“马特奥斯庄园好大啊！你怎么弄人家的庄园地图？”

    何小少爷未置可否的抿抿唇，没有回答。

    何萧乾找的住处在Ponco富人区，是一座带有小花园和私人泳池的独栋别墅。小冰将升阳与行李送到她门外，动了动唇，刚想开口说话，升阳的电话响了，是元老爷打来的。

    升阳示意接电话，推门进去。

    电话那端是元爸爸富有磁性的声音，“宝贝，睡了吗？”

    升阳随意坐在沙发上，“还没，刚从外面回来。”

    元老爷低低缓缓地说：“喝酒了？”

    升阳：“嗯，喝了两杯。”

    元爸爸：“龙舌兰好喝吗？”

    升阳笑了笑，“很好喝。”

    元老爷：“下次，爸爸陪你喝，好不好？”

    升阳：“嗯。”

    元老爷：“宝贝，你醉了吗？”

    升阳：“没有……微醺，恰到好处。”升阳觉得今晚的元老爷格外腻乎，一口一个宝贝，叫得她有些不适应。那感觉，有点怪异，又有点舒适。但她觉得，不该放任气氛继续暧昧下去。于是坐直身体，清了清喉咙，说：“元先生，您这么晚给女儿打电话，就是问她醉没醉？”

    元老爷低低笑了一声，发出好听的胸腔共鸣，然后说：“墨西哥毒枭很猖獗，几大贩毒家族可以公然对抗政府。”虽然谈话内容很正经，但语调却温柔得一塌糊涂。

    升阳抓了抓头发，“马特奥斯家族不是正经做生意的吗？”

    元老爷：“已故的老马特奥斯不允许子侄沾染毒品生意，但他的外甥塞雷斯一直与泽塔斯黑帮组织有来往。我担心，美人鱼的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知道，在墨西哥一旦沾染黑帮，情况就会变得很复杂。”

    升阳：“爹地，你在担心我？”

    元老爷：“我在提醒你。”

    升阳感觉自己要被元老爷的温柔溺死了，“你不要担心，我很厉害的。”

    元老爷又笑了，仿佛羽毛轻缓地撩拨过心脏，“我知道，升阳很厉害！但你也要多加留意。”

    升阳心想，他爸爸的声音，该死的好听，完全没有抵抗力。于是，赶紧说：“我知道啦！爹地，我困了，要睡了。”

    元老爷：“晚安，宝贝。”电话那端的升阳结束了通话，这边的元老爷坐在洒满月光的落地窗前，握着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莫名的思念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